第四十九章 规矩你们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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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只好像上次一样安慰自己，老年人对这个表情图的理解仅限于本来的含义，微笑就是挺高兴。
唐宁辩解：“我就是打个比方，名字我们可以再想啊。”
余白说：完了，唐律师肯定看到了。
“啧，”唐宁摇头，说，“这怎么能直接问呢？”
余白懂了，不屑答道：“医生不会说的，B 超室墙上都写着呢，禁止一切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定。”
“你……不问问？”唐宁眨眼。
但作为原告一方却又很难反击，既是因为受害人不愿意自曝隐私，也因为庭审阶段之前证据不能外传，而且这又是涉及未成年人的性侵案件，就算到了庭审的时候，具体过程也必定是不会公开的。这种钻司法规则空子的好主意，辩护律师应该是功不可没的了，不枉翟老师的重金聘请。
“别撩了，再撩烧起来了。”他干脆捂住她的嘴。
余永传也没说啥，给她回了个【微笑】。
孕三十二周，余白重了十公斤。
唐宁欣然应下，对销售说隔天再来落定，显然对自己套话的功夫十分自信。
“怎么了？”余白没理解他的言下之意。
她还在他手指之间嘀嘀咕咕：“那就烧啊……”
余白简直无语，说：“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你当医生傻啊？”
家里的体脂秤都已经认不出她是谁了，从某一天开始把她当成了屠珍珍，再过一阵，突然有一天，她站上去就收到提示：您有一条未知的称重信息，等待认领。
先是发微博，掐头去尾地引用德肖维茨的名言：别指望在刑事案件中有什么公平可言，尤其是在被告人饱受谴责的热点案件中绝对如此。
群里一时没人接茬，一片寂静。
两人到检察院阅卷，卷宗一百多本，犯罪事实果然如唐宁所料有几百宗之多，光是拍照复印估计就要好几天。余白本想自己替他做了，唐宁却不肯，说亲眼看到，亲手摸到，和坐在办公室里看电子案卷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被带出去的时候，饶是赵文月这样的老资格都有些慌了，所里另外两位合伙人又正好都不在。只有余白隔着落地玻璃看到他们，紧赶了几步跑出来。
唐宁看过之后，只当不知道是什么，在下面跟了一句：“哇，唐律师，这是哪个所的办公室啊？不错诶！”
“那男孩呢？”余白又问。
她答不上来，倒不是因为这题太难，而是因为他的吻。
带队的那个是熟面孔，网监大队的警察，开宗明义地出示了传唤证，对他们说：“今天只是传唤，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规矩你们都懂，只要问下来没事，就送你们回来。”
“嗯，你想过吗？”说到这个，她倒是有点兴趣了。
余白嘴上损他，说：“你现在真有点大律师的谱了啊，还讲究手感了？”其实，却有点心疼。
孕妇课老师指示，孕晚期睡觉要采取左侧卧位。而他谨记教诲，纠察一样管着她睡觉的姿势，发现不对就帮她翻回去。
到那时为止，官方发布的只有最初立案调查的警情通报，以及后来检察院提起公诉的消息。刚开始，网上四处一片针对翟立的骂声，但过了一阵，没有更多证据和细节公布，吃瓜群众的态度就渐渐分化成了几个阵营。
单单周谦的那个案子就创了立木所单件案件代理费用的新高，甚至也是至呈 BK 刑事案件的新高。就像唐嘉恒曾经开过的那个玩笑，律师收费最高的案子都在刑法里写着，与之相比，那些民商法里的业务简直就像在替下面的授薪律师和助理打工。
周谦关押在 H 市，分公司在 B 市，服务器却又设在一个西南小城。因为是网络作案，被害人更是遍布全国各地。余白不方便跟着到处跑，便是唐宁一个人出差，有时带着孟越一起。
于是，那天中午两人抽了午休时间去看家具，碳平衡城的商场区里有家很大婴儿用品店，从家具到纺织用品，完全可以一站购齐，问题就看他们怎么选了。
小图乌漆麻黑，看不清是矮柜还是箱子。点开才知道是婴儿床，余家村五好家庭的风格，实木雕花，扎扎实实，能传代的那种。
唐纳德？字川普吗？余白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压根就没认真想过男孩名字。她反正也不管了，说：“这次是做四维，男同志可以跟着一起进去的。你要是想问，就自己问医生吧。”
只是这一次，她存心赖着不动，说：“我就想往右边睡，趴着睡，还想让你压在我身上……”
“不就是唐纳德么？”唐宁哈哈哈。
最后只能余白开口，说：“不用了爸爸，家具我们都已经看好了，定金都付了。”
唐宁却道：“你明天产检不是要做 B 超吗？”
唐宁却只是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太太就在对面那间办公室。”
收费虽然可观，事情肯定也不会少。
就是这许多工作，他亲力亲为，好像只有他能做好似的。而且，还要兼顾着余白，产检和孕妇课都没有落下过，只要不出差，总是争取回家和她一起吃饭，然后再继续加班。而她会坐在对面和他一起工作，直到十点钟被他哄去睡觉，数胎动，讲故事。等她睡了，他又去做事。直到她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身边有人，也不知他前一夜究竟弄到几点钟才休息。
幸好余白当时就在旁边，赶紧叫他撤回，老老实实听写了一遍：“谢谢爸爸！爸爸辛苦了！”
胡雨桐就这么点头去了，再简短不过的对话，寻常琐事一般。
而与此同时，舆论的风向也在改变。
就听这人跟在后面说：“比如，你可以一边做一边跟医生聊天，说我老公打算给孩子起名叫唐纳德，您说这名字合适么？医生要是说合适，就是男孩儿。要是说不好，太汉子了，那就说明是女孩儿呀。”
路人坐等反转，更有辩护律师下场带节奏。
除了赚钱的案子，还有义务劳动。
胡雨桐看见唐宁就说：“今天也是奇了怪了，我早上找‘初见’的路太太想再问点情况，那边电话不接，一直到现在微信也没回，不知道怎么了。”
胡雨桐看到传唤证上涉嫌的罪名，开口就要申辩。
警员态度也很和顺，说：“这你放心，我们有人会跟她交代的。”
买家具的事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有一天，余永传在家庭群里发了一张图片，并且@了他们俩，说：“今天在外面逛商店，看到这个挺好的，你们要是没意见，我就买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翟立的人设也许已经塌了，但广电圈子里的江湖地位显然还在，或者说多年从业积攒下的钱和共同利益犹在。这篇文章一出，一时间便在网上疯传，转发者中不乏各路大 V 和媒体官微。
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半睡半醒，伸手在被子里摸摸她，喃喃地说：“你怎么又翻到右边来了……”
唐宁这边只能默默应对，既稳着众多受害人家属的情绪，也从来没有放弃过继续收集证据。
唐宁安慰她，老年人对“呵呵”这个词的理解仅限于字面意思，呵呵就表示挺高兴。
余白不是很相信。
余白摇头，意思全都买中性款，孩子生下来男女都能用。
唐宁一听，倒是一怔，说：“还有别的联系方式吗？你再找找看。”
唐宁还真点了头，说：“要是女孩，就叫唐棠。”
午休之后，两人回到事务所，才刚进门，正好碰到胡雨桐。
那些日子，余白常常在些微的晨光里静静地看着他。过去这几个月里，只有她最清楚他有多努力。结婚，怀孕，甚至还有长辈们给他们的这些东西，他希望自己配得上，仅凭他自己，start a family。
他移开那只手吻上去，嘴唇贴着嘴唇问：“你管灭么？”
款式倒是好决定，但不管是婴儿床还是斗柜，都有个几个装饰件，或粉或蓝。销售问他们知不知道孩子性别。
余白当初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整个孕期增重十二公斤以内，现在按比例来算，已经超标了一点。还剩下最后八周时间，两公斤的余量。要是按照之前的速度，到预产期那天应该也不会太夸张，但又听说孕晚期体重飙的最快，也不知能不能做到。
房子装好，就该选家具了，只是拖着一直没去办。原因也很简单，那一阵，两个人都很忙，尤其是唐宁。
除了出差，还有案头工作，这个余白可以帮忙。
但余白后来回想，这便是那一天的第一个预兆，只是当时她什么都没意识到。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言下之意也是很明显了，翟老师还是那个宅心仁厚的大慈善家，不光被精神上不健全的孩子打成了重伤，而且受到了人格污蔑，实属千古奇冤。
带一间儿童房的新居早已经装修好，唐嘉恒在家庭群里发了照片，大概问过设计师，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风格，不是唐宁原本预料中的酒店风，而是包豪斯，极简即是极奢。
而后又写了长文感叹，说大家都知道有个韩国电影叫《熔炉》，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个丹麦电影叫《狩猎》，讲的就是一个好男人被坏孩子污蔑性侵，一生都被毁了。同样的事情在我国也很有可能发生，毕竟我们最著名的那几起冤案中就不乏性侵案件。以前车为鉴，在看到全部证据之前，大家都不应该妄下判断，寒了好人的心。
“那你教我怎么问吧。”余白继续往前逛着，根本没当真。
翟立性侵自闭症女童的案子也即将进入庭审阶段，因为有视频证据，案情看似简单，却还是开了无数次庭前会议，证据交换，观点交换，事实交换，明确庭审形式要求。翟立那边先后换了几名辩护律师，出了几百页的证据和书面质证意见，其中有许多只是在反复地抠字眼。那意图也是很明显了，他们反正收钱办事，就是要拖得对方受不了，尤其是民事部分的原告律师，既然你们为爱发电，等你没电了，说不定就不那么顶针了。
傍晚下班之前，外面来了几个人，在前台出示了警员证，由赵文月领着进来，直接进了唐宁的办公室，然后又把胡雨桐也叫进去了。
唐宁回头，远远看到她，对她笑了一下，像是在说：没什么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信息秒撤，又再发出去。唐嘉恒没说啥，给他回了个“呵呵”。
余白只好像上次一样安慰自己，老年人对这个表情图的理解仅限于本来的含义，微笑就是挺高兴。
唐宁辩解：“我就是打个比方，名字我们可以再想啊。”
余白说：完了，唐律师肯定看到了。
“啧，”唐宁摇头，说，“这怎么能直接问呢？”
余白懂了，不屑答道：“医生不会说的，B 超室墙上都写着呢，禁止一切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定。”
“你……不问问？”唐宁眨眼。
但作为原告一方却又很难反击，既是因为受害人不愿意自曝隐私，也因为庭审阶段之前证据不能外传，而且这又是涉及未成年人的性侵案件，就算到了庭审的时候，具体过程也必定是不会公开的。这种钻司法规则空子的好主意，辩护律师应该是功不可没的了，不枉翟老师的重金聘请。
“别撩了，再撩烧起来了。”他干脆捂住她的嘴。
余永传也没说啥，给她回了个【微笑】。
孕三十二周，余白重了十公斤。
唐宁欣然应下，对销售说隔天再来落定，显然对自己套话的功夫十分自信。
“怎么了？”余白没理解他的言下之意。
她还在他手指之间嘀嘀咕咕：“那就烧啊……”
余白简直无语，说：“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你当医生傻啊？”
家里的体脂秤都已经认不出她是谁了，从某一天开始把她当成了屠珍珍，再过一阵，突然有一天，她站上去就收到提示：您有一条未知的称重信息，等待认领。
先是发微博，掐头去尾地引用德肖维茨的名言：别指望在刑事案件中有什么公平可言，尤其是在被告人饱受谴责的热点案件中绝对如此。
群里一时没人接茬，一片寂静。
两人到检察院阅卷，卷宗一百多本，犯罪事实果然如唐宁所料有几百宗之多，光是拍照复印估计就要好几天。余白本想自己替他做了，唐宁却不肯，说亲眼看到，亲手摸到，和坐在办公室里看电子案卷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被带出去的时候，饶是赵文月这样的老资格都有些慌了，所里另外两位合伙人又正好都不在。只有余白隔着落地玻璃看到他们，紧赶了几步跑出来。
唐宁看过之后，只当不知道是什么，在下面跟了一句：“哇，唐律师，这是哪个所的办公室啊？不错诶！”
“那男孩呢？”余白又问。
她答不上来，倒不是因为这题太难，而是因为他的吻。
带队的那个是熟面孔，网监大队的警察，开宗明义地出示了传唤证，对他们说：“今天只是传唤，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规矩你们都懂，只要问下来没事，就送你们回来。”
“嗯，你想过吗？”说到这个，她倒是有点兴趣了。
余白嘴上损他，说：“你现在真有点大律师的谱了啊，还讲究手感了？”其实，却有点心疼。
孕妇课老师指示，孕晚期睡觉要采取左侧卧位。而他谨记教诲，纠察一样管着她睡觉的姿势，发现不对就帮她翻回去。
到那时为止，官方发布的只有最初立案调查的警情通报，以及后来检察院提起公诉的消息。刚开始，网上四处一片针对翟立的骂声，但过了一阵，没有更多证据和细节公布，吃瓜群众的态度就渐渐分化成了几个阵营。
单单周谦的那个案子就创了立木所单件案件代理费用的新高，甚至也是至呈 BK 刑事案件的新高。就像唐嘉恒曾经开过的那个玩笑，律师收费最高的案子都在刑法里写着，与之相比，那些民商法里的业务简直就像在替下面的授薪律师和助理打工。
周谦关押在 H 市，分公司在 B 市，服务器却又设在一个西南小城。因为是网络作案，被害人更是遍布全国各地。余白不方便跟着到处跑，便是唐宁一个人出差，有时带着孟越一起。
于是，那天中午两人抽了午休时间去看家具，碳平衡城的商场区里有家很大婴儿用品店，从家具到纺织用品，完全可以一站购齐，问题就看他们怎么选了。
小图乌漆麻黑，看不清是矮柜还是箱子。点开才知道是婴儿床，余家村五好家庭的风格，实木雕花，扎扎实实，能传代的那种。
唐纳德？字川普吗？余白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压根就没认真想过男孩名字。她反正也不管了，说：“这次是做四维，男同志可以跟着一起进去的。你要是想问，就自己问医生吧。”
只是这一次，她存心赖着不动，说：“我就想往右边睡，趴着睡，还想让你压在我身上……”
“不就是唐纳德么？”唐宁哈哈哈。
最后只能余白开口，说：“不用了爸爸，家具我们都已经看好了，定金都付了。”
唐宁却道：“你明天产检不是要做 B 超吗？”
唐宁却只是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太太就在对面那间办公室。”
收费虽然可观，事情肯定也不会少。
就是这许多工作，他亲力亲为，好像只有他能做好似的。而且，还要兼顾着余白，产检和孕妇课都没有落下过，只要不出差，总是争取回家和她一起吃饭，然后再继续加班。而她会坐在对面和他一起工作，直到十点钟被他哄去睡觉，数胎动，讲故事。等她睡了，他又去做事。直到她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身边有人，也不知他前一夜究竟弄到几点钟才休息。
幸好余白当时就在旁边，赶紧叫他撤回，老老实实听写了一遍：“谢谢爸爸！爸爸辛苦了！”
胡雨桐就这么点头去了，再简短不过的对话，寻常琐事一般。
而与此同时，舆论的风向也在改变。
就听这人跟在后面说：“比如，你可以一边做一边跟医生聊天，说我老公打算给孩子起名叫唐纳德，您说这名字合适么？医生要是说合适，就是男孩儿。要是说不好，太汉子了，那就说明是女孩儿呀。”
路人坐等反转，更有辩护律师下场带节奏。
除了赚钱的案子，还有义务劳动。
胡雨桐看见唐宁就说：“今天也是奇了怪了，我早上找‘初见’的路太太想再问点情况，那边电话不接，一直到现在微信也没回，不知道怎么了。”
胡雨桐看到传唤证上涉嫌的罪名，开口就要申辩。
警员态度也很和顺，说：“这你放心，我们有人会跟她交代的。”
买家具的事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有一天，余永传在家庭群里发了一张图片，并且@了他们俩，说：“今天在外面逛商店，看到这个挺好的，你们要是没意见，我就买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翟立的人设也许已经塌了，但广电圈子里的江湖地位显然还在，或者说多年从业积攒下的钱和共同利益犹在。这篇文章一出，一时间便在网上疯传，转发者中不乏各路大 V 和媒体官微。
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半睡半醒，伸手在被子里摸摸她，喃喃地说：“你怎么又翻到右边来了……”
唐宁这边只能默默应对，既稳着众多受害人家属的情绪，也从来没有放弃过继续收集证据。
唐宁安慰她，老年人对“呵呵”这个词的理解仅限于字面意思，呵呵就表示挺高兴。
余白不是很相信。
余白摇头，意思全都买中性款，孩子生下来男女都能用。
唐宁一听，倒是一怔，说：“还有别的联系方式吗？你再找找看。”
唐宁还真点了头，说：“要是女孩，就叫唐棠。”
午休之后，两人回到事务所，才刚进门，正好碰到胡雨桐。
那些日子，余白常常在些微的晨光里静静地看着他。过去这几个月里，只有她最清楚他有多努力。结婚，怀孕，甚至还有长辈们给他们的这些东西，他希望自己配得上，仅凭他自己，start a family。
他移开那只手吻上去，嘴唇贴着嘴唇问：“你管灭么？”
款式倒是好决定，但不管是婴儿床还是斗柜，都有个几个装饰件，或粉或蓝。销售问他们知不知道孩子性别。
余白当初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整个孕期增重十二公斤以内，现在按比例来算，已经超标了一点。还剩下最后八周时间，两公斤的余量。要是按照之前的速度，到预产期那天应该也不会太夸张，但又听说孕晚期体重飙的最快，也不知能不能做到。
房子装好，就该选家具了，只是拖着一直没去办。原因也很简单，那一阵，两个人都很忙，尤其是唐宁。
除了出差，还有案头工作，这个余白可以帮忙。
但余白后来回想，这便是那一天的第一个预兆，只是当时她什么都没意识到。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言下之意也是很明显了，翟老师还是那个宅心仁厚的大慈善家，不光被精神上不健全的孩子打成了重伤，而且受到了人格污蔑，实属千古奇冤。
带一间儿童房的新居早已经装修好，唐嘉恒在家庭群里发了照片，大概问过设计师，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风格，不是唐宁原本预料中的酒店风，而是包豪斯，极简即是极奢。
而后又写了长文感叹，说大家都知道有个韩国电影叫《熔炉》，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个丹麦电影叫《狩猎》，讲的就是一个好男人被坏孩子污蔑性侵，一生都被毁了。同样的事情在我国也很有可能发生，毕竟我们最著名的那几起冤案中就不乏性侵案件。以前车为鉴，在看到全部证据之前，大家都不应该妄下判断，寒了好人的心。
“那你教我怎么问吧。”余白继续往前逛着，根本没当真。
翟立性侵自闭症女童的案子也即将进入庭审阶段，因为有视频证据，案情看似简单，却还是开了无数次庭前会议，证据交换，观点交换，事实交换，明确庭审形式要求。翟立那边先后换了几名辩护律师，出了几百页的证据和书面质证意见，其中有许多只是在反复地抠字眼。那意图也是很明显了，他们反正收钱办事，就是要拖得对方受不了，尤其是民事部分的原告律师，既然你们为爱发电，等你没电了，说不定就不那么顶针了。
傍晚下班之前，外面来了几个人，在前台出示了警员证，由赵文月领着进来，直接进了唐宁的办公室，然后又把胡雨桐也叫进去了。
唐宁回头，远远看到她，对她笑了一下，像是在说：没什么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信息秒撤，又再发出去。唐嘉恒没说啥，给他回了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