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P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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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蔡岚会怎么样？”她问唐宁。
“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一定不逞英雄。”唐宁也看着她保证，手指轻轻划过她手臂上的伤口，“你也一样。”
“你怎么吃这么多？”唐宁笑她。
直到警方把她带回缉毒队问话，她还以为是那场生意纠纷的对家在陷害他。
“还在外面呢……”她推了他一把提醒。
“你看我干什么？”余白不懂。
唐宁却只是看着她，慢慢笑起来。
余白只得解释：“你说我土，就是想让我不服气，存心送上门让你看上我。”
余白退开一点看着他。果然，这件事唐律师也知道，单只瞒着她呢。
“应该不会有事，”唐宁回答，“她完全不知道肖宾的身份，窝藏包庇都沾不上。”
那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回迁小区，里面的居民大都是早出晚归的年轻上班族，没有人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在逃犯。就连诊所的同事也没有发觉蔡岚有什么不同，他们只知道她一次性请完了全部的年假，说要去马来西亚旅游。
他只说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不是说好不逞英雄了吗？”余白呜咽出声，眼看又要开骂。
余白心里总算松了一点，更加觉得她的唐宁好棒。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抓到肖宾，蔡岚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也因为他给她看过很多在新加坡拍的照片，从著名景点到高级酒店，应有尽有。
余白听着，心中震动。她觉得曾经的自己听到这样的骗局，大概只会认为荒唐好笑，但现在她却再也不会那样想了。
可这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态，还是牵着狗走进来，背身在他们前面站定。
当然，这也是肖宾要她做的。
唐宁马上翻脸：“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我讨人喜欢是天生的。”
“那不就得了。”唐宁摊手。
附近有一家只做宵夜生意的网红店，每天入夜才开门，营业至天亮打烊，淡绿色瓷砖墙上挂着各路明星的照片。余白进去看着餐牌，点了小笼包，生菜，油条，白粥，酱瓜，摆满了一张两人桌。
没想到却听见他问：“你有没有觉得这房子有点小啊，而且层高好低啊。”
“我们上去。”唐宁提醒。
“听到了……”她点头，后面紧跟着的那个“但是”被他贴上的嘴唇堵在喉咙里，没能说出口。
直到警员向她展示了万燕以及刘怡案中另外两个女孩，她才近乎崩溃。
很快就好像连体温都失去了控制，整个人都烫起来，又冷得好似激起层层的战栗。周遭再没有其他的人或事，所有动作都为他们静止了，所以声音都静下来，只有初夏夜浓郁绵密的黑暗包裹着他们两个，融进了他和她身体里。
余白又摇头。
他们走出去，什么都不用说，又缠在一起。起初，她还在笑，是因为方才轿厢里尴尬的一幕。他却等不及似的，拉着她到房门口，抓着她的手按开了指纹锁。
同余白想得差不多，他早已经联系了缉毒队，然后约记者做了采访。消息放出去几天，他才出发去H市做培训，赌的就是肖宾会看见，又狂妄气盛，不肯错失这个机会。
从浴室出来，余白饿了，又有点补偿心理似的，尽管已经半夜，还想到外面去野。唐宁总归顺着她，背心短裤，脚上一双塑料拖鞋，两人手拉着手逛出去了。
余白一听，当然不干了，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湿润温热的胸膛覆上她的背，湿发上水珠滴落在她颈后，按了一手的沐浴露，揉在她身上，转眼就把她洗成跟他一样的味道。
“听到没有？”唐宁重复，教训小孩儿似的。
“嗯？”她还当有什么要紧事。
而这一次突然回来，是因为家里的生意出了意外。母亲由于商业纠纷被人陷害，身陷囹圄。他也因此失去了一切，意志消沉。
房门关上，他在黑暗中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像是好久没见似的。她也收了笑，环抱着他退到墙边。他被她这个动作撩拨起来，将她抵在墙上亲吻。她徒然地看着他，又像是在酩酊之间闭上双眼，只觉身前一片炽热，背后却又是微凉的。
余白怔了怔，这才哈哈笑起来，揉一把他的头发问：“你是不是也要像你爸爸一样变身了呀？”
“很多吗？我晚饭都没吃。”余白瞪他一眼。
其实，还是应了唐宁的那句话，如果心怀恶意，谁都防不了谁。一个人也许会觉得别人受骗上当好傻，但他也随时有可能落入更机巧的骗局，被更高段的骗子笑他好傻。
他却志得意满，手插在沙滩裤口袋里，打个哈欠睡觉去了，边走边说：“我不变，你喜欢这样的我，我知道。”
离开饮食店，两人又牵着手走回去，夏夜寂静安恬，柔软而潮湿。
事后，两人去淋浴。直等到进了淋浴房，余白才觉得不对，她本来有一套洗护用品放在唐宁这里，那天离开的时候全都理进了行李箱，今天回来的急，走了个空身，什么都没带回来。
等他们重又回到家中，唐宁开了灯，端详着眼前的房间，忽然叫她的名字：“余白。”
两人只好分开一点，一个望天，一个看地，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直等电梯升到十一楼。
因为除了吃、住和性，他的确没有从她这里拿走过什么。
“PUA啊。”余白指出。
不料这人却铮铮有词：“这次不同，我是做好了准备的。”
余白眼里还挂着泪，身上却是一阵微电流般的悸动直通到心里。
“热啊。”她在他耳边嘤咛。
“送上门让我看上你了？”
“他说我是唯一可以拯救他的女孩。”蔡岚又答。
不得不说，因为有部分真实背景的支持，故事本身编得还算自洽。就连限制出境这种操作，也因为某国民小开的现身说法而家喻户晓。蔡岚对此毫不怀疑，就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
就连办案警员都佩服这洗脑的功力，问蔡岚：“他打你，你怎么办呢？”
第一天，一切正常。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又料错了。
邵杰其实没有说错，肖宾逃脱之后，势必需要有一个死心塌地供他吃住的人才能继续躲藏下去。他们只是没料到，早在刘怡案发之前，肖宾就已经认识蔡岚了。也许是因为当时的选择太多，他还没来得及对她下手，跟她约过两次之后，就说自己已经离开H市了。直到这次仓惶逃出来，他身上没有现金，只带了一点点货，穷途末路才又想到她。
“但那是你的企图，否则你干嘛这么说？”余白指出其中的不同之处，一个是主观故意，另一个是结果未遂，根本就是两码事。
电梯在八楼停了一停，两人没有注意，只当是到了。等到门向两边滑开，才看见外面站着个顶发稀疏的中年人，牵着一条灰白色的串串西高地。楼里的邻居都有些面熟，连余白也知道这位最喜欢大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去地下车库遛狗，今晚估计手误把往上的键也按了，才有了这一出。
“我就抱着他呀，”蔡岚回答，“那种时候的他不是真的他，等冷静下来之后，他就会对我很好。”
这些话说得多了，她便越来越相信，她喜欢他，她要对他好，他对她来说，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告诉她，自己因为家里破产，被限制出境了。但他还有些东西留在新加坡，由一个马来西亚籍的同学保管着，希望她可以替他跑一趟拿回来。只要有了这些东西，他就可以重新开始，重振家里的生意。
在蔡岚面前，肖宾扮演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他自称名叫刘晨开，今年二十二岁，母亲做服装生意，家境殷实，正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读酒店管理专业，难得休假才回一趟H市。
哪怕他其实一点都不温柔，有时甚至会对她暴力相向。
唐宁不敢再说什么，乖乖跟着一起动筷子，一边吃一边交代这两天的事。
哪怕后来办案警员出示了通缉令，告诉她肖宾的真实姓名和家庭背景，她仍旧坚信他没有骗她。
唐宁啧啧：“你看你这个人，怎么急成这样？就为了得到我，至于这么不择手段吗？”
那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名叫蔡岚，二十九岁，在H市一家牙医诊所做护士。除去年纪大了一些，这个蔡岚与万燕，还有刘怡案中的两个女孩子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她们都独身一人漂在大城市，性格内向，长相、家境、教育背景全都普普通通。
“怎么能是套路呢？”唐宁表示反对。
“你不服气了吗？”唐宁反问。
只是有些细节，他没有告诉余白。警员是在楼道里找到肖宾的，从那扇门出去不远就是他的休息室。而且，他们还从肖宾身上搜出一支针筒，里面已经装好的液体后来被检验为安非他命。
“学什么？”唐宁不解。
“怎么个好法？”警员又问。
余白语塞，心说，我什么时候说你讨人喜欢了？紧接着举证：“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我土，这不就是PUA的套路么？”
“那就进去再亲。”他这才笑了，牵着她的手刷开楼道门禁，才刚进了电梯，便又继续。
这人又凑过在她耳边道：“你知道我当时装得有多辛苦吗？”
他摸摸索索去调墙上的空调开关，按几下便作罢了，实在是腾不出手。
如同第一次一样，余白又觉得有些缺氧，所有的感官都被彼此占满，不留一丝空隙。只有一个动作，她是记得的——他低头吻她手臂上正在愈合的伤口，那感觉微痒，让她又有点想哭，自己都觉得最近泪点太低，怎么就那么容易感动呢？
但第二天下午，肖宾还是出现了，被现场埋伏的便衣警员抓了个正着。
余白没忍住，总算笑出来。
“当然没有。”
蔡岚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让他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照顾着他，听他的话，任他予取予求。
过来的急，她身上早已有微微的汗意，屋里又许久没有开窗，有些闷。
更因为他总是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不一样？
房间里没开灯，也没人想要开灯。
“傻瓜你哭什么？”唐宁哄她。
到案之后，警方发现肖宾的手机号码身份信息是一个女人，支付宝账户也是同一个人。
余白听得要笑，可转念又想起些什么，正色看着他道：“说真的，你是不是也学过啊？”
唐宁看出她的意思，又忍不住抖起来，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不一样？”
“这个蔡岚会怎么样？”她问唐宁。
“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一定不逞英雄。”唐宁也看着她保证，手指轻轻划过她手臂上的伤口，“你也一样。”
“你怎么吃这么多？”唐宁笑她。
直到警方把她带回缉毒队问话，她还以为是那场生意纠纷的对家在陷害他。
“还在外面呢……”她推了他一把提醒。
“你看我干什么？”余白不懂。
唐宁却只是看着她，慢慢笑起来。
余白只得解释：“你说我土，就是想让我不服气，存心送上门让你看上我。”
余白退开一点看着他。果然，这件事唐律师也知道，单只瞒着她呢。
“应该不会有事，”唐宁回答，“她完全不知道肖宾的身份，窝藏包庇都沾不上。”
那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回迁小区，里面的居民大都是早出晚归的年轻上班族，没有人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在逃犯。就连诊所的同事也没有发觉蔡岚有什么不同，他们只知道她一次性请完了全部的年假，说要去马来西亚旅游。
他只说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不是说好不逞英雄了吗？”余白呜咽出声，眼看又要开骂。
余白心里总算松了一点，更加觉得她的唐宁好棒。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抓到肖宾，蔡岚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也因为他给她看过很多在新加坡拍的照片，从著名景点到高级酒店，应有尽有。
余白听着，心中震动。她觉得曾经的自己听到这样的骗局，大概只会认为荒唐好笑，但现在她却再也不会那样想了。
可这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态，还是牵着狗走进来，背身在他们前面站定。
当然，这也是肖宾要她做的。
唐宁马上翻脸：“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我讨人喜欢是天生的。”
“那不就得了。”唐宁摊手。
附近有一家只做宵夜生意的网红店，每天入夜才开门，营业至天亮打烊，淡绿色瓷砖墙上挂着各路明星的照片。余白进去看着餐牌，点了小笼包，生菜，油条，白粥，酱瓜，摆满了一张两人桌。
没想到却听见他问：“你有没有觉得这房子有点小啊，而且层高好低啊。”
“我们上去。”唐宁提醒。
“听到了……”她点头，后面紧跟着的那个“但是”被他贴上的嘴唇堵在喉咙里，没能说出口。
直到警员向她展示了万燕以及刘怡案中另外两个女孩，她才近乎崩溃。
很快就好像连体温都失去了控制，整个人都烫起来，又冷得好似激起层层的战栗。周遭再没有其他的人或事，所有动作都为他们静止了，所以声音都静下来，只有初夏夜浓郁绵密的黑暗包裹着他们两个，融进了他和她身体里。
余白又摇头。
他们走出去，什么都不用说，又缠在一起。起初，她还在笑，是因为方才轿厢里尴尬的一幕。他却等不及似的，拉着她到房门口，抓着她的手按开了指纹锁。
同余白想得差不多，他早已经联系了缉毒队，然后约记者做了采访。消息放出去几天，他才出发去H市做培训，赌的就是肖宾会看见，又狂妄气盛，不肯错失这个机会。
从浴室出来，余白饿了，又有点补偿心理似的，尽管已经半夜，还想到外面去野。唐宁总归顺着她，背心短裤，脚上一双塑料拖鞋，两人手拉着手逛出去了。
余白一听，当然不干了，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湿润温热的胸膛覆上她的背，湿发上水珠滴落在她颈后，按了一手的沐浴露，揉在她身上，转眼就把她洗成跟他一样的味道。
“听到没有？”唐宁重复，教训小孩儿似的。
“嗯？”她还当有什么要紧事。
而这一次突然回来，是因为家里的生意出了意外。母亲由于商业纠纷被人陷害，身陷囹圄。他也因此失去了一切，意志消沉。
房门关上，他在黑暗中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像是好久没见似的。她也收了笑，环抱着他退到墙边。他被她这个动作撩拨起来，将她抵在墙上亲吻。她徒然地看着他，又像是在酩酊之间闭上双眼，只觉身前一片炽热，背后却又是微凉的。
余白怔了怔，这才哈哈笑起来，揉一把他的头发问：“你是不是也要像你爸爸一样变身了呀？”
“很多吗？我晚饭都没吃。”余白瞪他一眼。
其实，还是应了唐宁的那句话，如果心怀恶意，谁都防不了谁。一个人也许会觉得别人受骗上当好傻，但他也随时有可能落入更机巧的骗局，被更高段的骗子笑他好傻。
他却志得意满，手插在沙滩裤口袋里，打个哈欠睡觉去了，边走边说：“我不变，你喜欢这样的我，我知道。”
离开饮食店，两人又牵着手走回去，夏夜寂静安恬，柔软而潮湿。
事后，两人去淋浴。直等到进了淋浴房，余白才觉得不对，她本来有一套洗护用品放在唐宁这里，那天离开的时候全都理进了行李箱，今天回来的急，走了个空身，什么都没带回来。
等他们重又回到家中，唐宁开了灯，端详着眼前的房间，忽然叫她的名字：“余白。”
两人只好分开一点，一个望天，一个看地，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直等电梯升到十一楼。
因为除了吃、住和性，他的确没有从她这里拿走过什么。
“PUA啊。”余白指出。
不料这人却铮铮有词：“这次不同，我是做好了准备的。”
余白眼里还挂着泪，身上却是一阵微电流般的悸动直通到心里。
“热啊。”她在他耳边嘤咛。
“送上门让我看上你了？”
“他说我是唯一可以拯救他的女孩。”蔡岚又答。
不得不说，因为有部分真实背景的支持，故事本身编得还算自洽。就连限制出境这种操作，也因为某国民小开的现身说法而家喻户晓。蔡岚对此毫不怀疑，就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
就连办案警员都佩服这洗脑的功力，问蔡岚：“他打你，你怎么办呢？”
第一天，一切正常。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又料错了。
邵杰其实没有说错，肖宾逃脱之后，势必需要有一个死心塌地供他吃住的人才能继续躲藏下去。他们只是没料到，早在刘怡案发之前，肖宾就已经认识蔡岚了。也许是因为当时的选择太多，他还没来得及对她下手，跟她约过两次之后，就说自己已经离开H市了。直到这次仓惶逃出来，他身上没有现金，只带了一点点货，穷途末路才又想到她。
“但那是你的企图，否则你干嘛这么说？”余白指出其中的不同之处，一个是主观故意，另一个是结果未遂，根本就是两码事。
电梯在八楼停了一停，两人没有注意，只当是到了。等到门向两边滑开，才看见外面站着个顶发稀疏的中年人，牵着一条灰白色的串串西高地。楼里的邻居都有些面熟，连余白也知道这位最喜欢大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去地下车库遛狗，今晚估计手误把往上的键也按了，才有了这一出。
“我就抱着他呀，”蔡岚回答，“那种时候的他不是真的他，等冷静下来之后，他就会对我很好。”
这些话说得多了，她便越来越相信，她喜欢他，她要对他好，他对她来说，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告诉她，自己因为家里破产，被限制出境了。但他还有些东西留在新加坡，由一个马来西亚籍的同学保管着，希望她可以替他跑一趟拿回来。只要有了这些东西，他就可以重新开始，重振家里的生意。
在蔡岚面前，肖宾扮演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他自称名叫刘晨开，今年二十二岁，母亲做服装生意，家境殷实，正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读酒店管理专业，难得休假才回一趟H市。
哪怕他其实一点都不温柔，有时甚至会对她暴力相向。
唐宁不敢再说什么，乖乖跟着一起动筷子，一边吃一边交代这两天的事。
哪怕后来办案警员出示了通缉令，告诉她肖宾的真实姓名和家庭背景，她仍旧坚信他没有骗她。
唐宁啧啧：“你看你这个人，怎么急成这样？就为了得到我，至于这么不择手段吗？”
那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名叫蔡岚，二十九岁，在H市一家牙医诊所做护士。除去年纪大了一些，这个蔡岚与万燕，还有刘怡案中的两个女孩子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她们都独身一人漂在大城市，性格内向，长相、家境、教育背景全都普普通通。
“怎么能是套路呢？”唐宁表示反对。
“你不服气了吗？”唐宁反问。
只是有些细节，他没有告诉余白。警员是在楼道里找到肖宾的，从那扇门出去不远就是他的休息室。而且，他们还从肖宾身上搜出一支针筒，里面已经装好的液体后来被检验为安非他命。
“学什么？”唐宁不解。
“怎么个好法？”警员又问。
余白语塞，心说，我什么时候说你讨人喜欢了？紧接着举证：“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我土，这不就是PUA的套路么？”
“那就进去再亲。”他这才笑了，牵着她的手刷开楼道门禁，才刚进了电梯，便又继续。
这人又凑过在她耳边道：“你知道我当时装得有多辛苦吗？”
他摸摸索索去调墙上的空调开关，按几下便作罢了，实在是腾不出手。
如同第一次一样，余白又觉得有些缺氧，所有的感官都被彼此占满，不留一丝空隙。只有一个动作，她是记得的——他低头吻她手臂上正在愈合的伤口，那感觉微痒，让她又有点想哭，自己都觉得最近泪点太低，怎么就那么容易感动呢？
但第二天下午，肖宾还是出现了，被现场埋伏的便衣警员抓了个正着。
余白没忍住，总算笑出来。
“当然没有。”
蔡岚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让他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照顾着他，听他的话，任他予取予求。
过来的急，她身上早已有微微的汗意，屋里又许久没有开窗，有些闷。
更因为他总是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不一样？
房间里没开灯，也没人想要开灯。
“傻瓜你哭什么？”唐宁哄她。
到案之后，警方发现肖宾的手机号码身份信息是一个女人，支付宝账户也是同一个人。
余白听得要笑，可转念又想起些什么，正色看着他道：“说真的，你是不是也学过啊？”
唐宁看出她的意思，又忍不住抖起来，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