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就当还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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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家族里有导演、有编剧，所以青橙对于娱乐圈的模式还是挺懂的，故而看到不好的评论，她也没有来气。
苏珀家是指纹锁，倒是免除了摸钥匙开门的麻烦。进门后，青橙发现，他家没有做玄关的挡门，所以整个客厅一览无余。因为东面是整片的落地窗，再加上客厅里没有多余杂乱的陈设，整体看上去窗明几净。
青橙顿时窘了，她确实没有吃中饭，刚才一直高度警惕地跟他独处，反倒忘了饿。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饿感顿时就升腾了起来：“我……”
青橙看完这位学弟or学妹的发言后，心想：魔术是什么鬼？她什么时候会魔术了，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想到自己在学校后辈眼中风评还挺好，不禁有点小开心。
青橙只觉得手上一温，这种温度顺着手一直往上，连耳后都开始热了起来。一时间，她很想放弃这个任务。
青橙这会儿确实饿狠了，手里的牛肉汤还是她中意的一家店的——她想开口说带走去车里吃，又觉得太刻意，最终道了声谢后，很规矩地去了餐桌那边坐着吃。
施英英简直是侦探附身：“澄清不是应该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吗？”
晚一点的时候，青橙收到了苏珀的信息：“网上的留言，你别在意，但依然要跟你说一声抱歉。”
青橙之后回了园子，这后半天，她一直有些没法集中精神，临下班的时候，青橙收到了一条施英英发给她的链接，以及一声怪叫：“你跟苏老板竟然牵上手了？？”
倒是没忘记回复施英英同学：“我跟苏珀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青橙把车开到了苏珀家楼下。
苏珀本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却见她额头竟然一点点沁出了汗珠。
他笑了笑，伸出那只“麻了”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又在她做出反应前迅速放开：“确实麻，抓东西都抓不实了。”
“……”
这时候，电梯下来了，青橙见他确实不是很舒服的样子，眉头时不时皱一下，想想这位可是全剧组的宝贝，确实不能有闪失，就说道：“那走吧。”她又小心谨慎地扶住了他的手臂，但这次只轻轻托着，“你家几楼？”
施英英：“跟他以前发的微博风格不同——我前两天把他微博刷完了，他之前那些不是宣传戏，就是跟同事互动。”
“暂时……死不了。”
施英英：“哦……”
苏珀点拨：“你同学。”
后面的评论她也没兴趣看了。
青橙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别扭，只好不再跟他掰扯，就问了声：“贴哪儿？”
苏珀笑了笑：“九楼。”
青橙：“我也跟他合作过，也算同事了。再说，这件事也关系到他的名声，他澄清一下不是很正常？”
“我吃过了，给你的。”
青橙见他的背很精瘦，皮肤很好，像瓷又像玉，仿佛有一种透着微光的质感。
紧接着，她看到了一条让她心中一紧的评论：“看了半天，好像真是我的学姐，我参与过她的作品。如果真是她的话……这位学姐很厉害的，她的大名在奖学金列表里经常可以看到，她有两部短片作品还被老师当成范例。哦，据说她会多种乐器，有一种还是濒临失传的。还有，听说她还会表演魔术……哦，有人说她长得不好看的，不说这才拍到了三分，就这三分也够看了吧。”
“……对。”
发帖的人说：“偶遇我喜欢的昆曲演员苏珀苏老板，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等宝宝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双双上车走人了。”
青橙虽然觉得这种“帮忙”有些过于亲昵，可吃了人家的嘴短，一时也不好拒绝……
由于苏珀算是新生代里的翘楚，加上他因《西楼记》又攒了不少人气，所以评论者还不少——
有人说都牵手了必然是女朋友，有人分析没有牵到，只是拍摄角度问题。
她的睫毛长得像两把小扇子，偶尔扇动一下，他挺想伸手去碰一下，或者，再碰一下她在阳光下有些发红的耳朵……
《玉簪记·琴挑》一折的彩排很成功，许导很高兴，他一早过来就让青橙把彩排时拍的一些视频剪辑成一个预告的小片子。
事情既然做了，总不能做一半。于是她又只好控制着力道，用手掌慢慢地给他按了按，确保膏药贴实了才撤。
“老伤了，不要紧，休息下就好。”相对于大家的紧张，苏珀自己反倒是挺从容的，好像受伤的人并不是他。
突如其来的一阵门铃声让青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看向苏珀。苏珀靠坐在沙发上，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太方便。于是，青橙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是他家家长，要不然又要费一番口舌解释了。
“给我？”青橙莫名其妙。
“刚才路上，我听到你肚子叫了。”苏珀慢悠悠地说着。
她犹豫着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小哥。他笑容可掬地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了青橙：“您的外卖，请慢用。”
“走吧。”还是苏珀先开了口。
青橙想到不久前他还跟自己聊过这花，一时间有些恍惚。
青橙平时是个蛮机灵的人，就是面对苏珀有心理包袱罢了。她在心里回了一句：你见过谁被逼债还欢天喜地的呢？
“你真的没事？”
青橙好不容易撕开一半，突然忘了具体的位置。为免贴错，她只好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她记忆中的地方：“是这儿吗？”
“你自己上去，可以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既然有电梯，那她应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她寻思着。
送他走进门厅之后，青橙帮忙按下了电梯。
“你这东西质量是不是不好？扯不开。”她撕得有点烦躁。
突然被感谢的青橙本来想礼貌地回一声“不客气”，却被他后半句生生堵住了嘴。
青橙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曾几何时，他也请她吃过饭，可是吃完饭，他就跟她“分手”了。
苏珀本来不想回去，想休息下看看情况，但话还没出口，却让许导抢了先机。听完许导的安排，他决定服从导演的安排。青橙扶着苏珀一路到了园子门口，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青橙深吸一口气，终于屏气凝神地将膏药贴了上去。
去停车场的路上，青橙只觉得压力小了好多。等到了车边，她再看他时，他突然对她笑了笑，笑得她莫名其妙。
“不急，你慢慢扯。”苏珀似乎还轻笑了声。
“不用谢，你吃吧，我休息下。”苏珀说完就闭起了眼睛。
“谢谢。”青橙机械地回复，直到关上了门，还是没怎么反应过来。
“很不情愿还债吗？”
他倒是很不客气：“万事总有第一次。”
苏珀看了她一眼，半天没说话，闹得青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苏珀的腰是老毛病，发作的时候是一阵阵的，而眼下比之前在车上时更酸痛了些，但除了上台不能发挥好，做其他倒也没太大问题。
“不可以。”苏珀勾了下嘴角，“你就当还债吧。”
她放下筷子，刚收拾好碗，就听到苏珀说：“帮我贴一下膏药好吗？”
“这儿。”他用手指指了下腰窝的地方，然后就侧过身子等着她贴。
“许青橙。”
他说：“这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女孩子，请大家不要胡乱议论他人，谢谢。”
苏珀伸手指了指沙发茶几的抽屉：“左边的抽屉里有膏药。”
青橙学的是导演，自然学过剪辑，而她自己平时也爱剪片玩，对作品又有点吹毛求疵，所以一忙就忙了一上午，还挪用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最后总算满意了，把成品拿给二叔审核时，突然有人跑来说：“许导，苏珀好像受伤了。”
许导站起来拔腿就往演员休息区走，青橙也拧起眉头赶紧跟上。
等大家陆续散去，许导喊过青橙，问：“你开车了吧？”
她刚才跟入了定、傻了似的，不由得汗颜。
“嗯？”
“你干吗笑？”
“谢谢你。”苏珀挺真挚地说着，同时动了动被青橙抓着的那只手臂，“不过你抓太紧了，我手有点麻。”这也是实话。
结果，施英英在青橙刚到家的时候又发来一张截图——
因为有人把这个帖子转发到了微博，然后苏珀也给转发了。
“你可以慢慢吃，不着急。”苏珀道。
等青橙走后，苏珀望着那束在阳光里安安静静绽放着的海芋，心里想着：不知是破镜重圆胜算大，还是重新再来胜算大。
青橙闭嘴，决定还是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直接把自己当司机，把他送回去就好。于是，她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抓着他的手臂继续往外走。
“你点了外卖？”她指着手里的袋子问苏珀。
青橙点点头。
青橙最终还是按着他的指示顺利地拿到了膏药，然后犹豫着坐到了他边上。
“什么？”她又问。
她抿了下嘴后，收回眼神，开始撕膏药的纸。谁知道那层护膜纸像故意要和她作对似的，半天都没能撕开。
“我从没帮人贴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沙发离餐桌挺近。下午的阳光收敛了很多，柔柔地铺在客厅的地板上，金黄的颜色弥漫进餐厅，应和着桌上的黄海芋。一人在休息，一人在吃饭，静谧得仿佛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苏珀坐直了些身子，解开了衬衣下面的两粒扣子，然后翻上去。
“谢谢。”苏珀平静地表达了感谢，然后放下了衣服。
施英英问青橙：“清清白白，嗯？”
“那这样，下午我让沈珈玏来替下场子，你帮我送苏珀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任务艰巨，身体可不能垮。”
青橙：“他这句话里，哪个字说得不清不白了？”
青橙扶苏珀靠到了沙发上，发现客厅还连着餐厅，而餐桌上，插着一瓶盛放的黄海芋。
可一份粉丝汤能吃多久呢，很快青橙就饱了——剩了三分之一。
不是说不要紧吗，怎么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喂，你……”
她刚要松开手，苏珀却反手过来压在了她的手背上，但很快他就收回去了。
“帮忙按实一些，否则容易掉。”
不明所以的青橙点开链接，自己也蒙了。
之后一路，青橙都心怀忐忑。不过，苏珀却只是安静地坐着刷手机，仿佛刚才他真的只是无心之举。
有人对她的长相评头论足，好坏参半。
先入眼的是一张她在停车场被苏珀抓着手的照片，苏珀的脸全被拍到了，她倒是还好，只拍到了一点侧脸。再去细看内容，才发现是昆曲论坛的帖子。
“嗯？”青橙抬头。
“……”
青橙：“我没在意，你不用抱歉。”
苏珀的视线终于移到了她身上，他见她低着头吃得很认真。
青橙看他一手托着腰，一手搭在化妆台边，时而蹙眉，时而双肩微颤，还要安抚来看望的众人。
“……”
因为家族里有导演、有编剧，所以青橙对于娱乐圈的模式还是挺懂的，故而看到不好的评论，她也没有来气。
苏珀家是指纹锁，倒是免除了摸钥匙开门的麻烦。进门后，青橙发现，他家没有做玄关的挡门，所以整个客厅一览无余。因为东面是整片的落地窗，再加上客厅里没有多余杂乱的陈设，整体看上去窗明几净。
青橙顿时窘了，她确实没有吃中饭，刚才一直高度警惕地跟他独处，反倒忘了饿。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饿感顿时就升腾了起来：“我……”
青橙看完这位学弟or学妹的发言后，心想：魔术是什么鬼？她什么时候会魔术了，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想到自己在学校后辈眼中风评还挺好，不禁有点小开心。
青橙只觉得手上一温，这种温度顺着手一直往上，连耳后都开始热了起来。一时间，她很想放弃这个任务。
青橙这会儿确实饿狠了，手里的牛肉汤还是她中意的一家店的——她想开口说带走去车里吃，又觉得太刻意，最终道了声谢后，很规矩地去了餐桌那边坐着吃。
施英英简直是侦探附身：“澄清不是应该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吗？”
晚一点的时候，青橙收到了苏珀的信息：“网上的留言，你别在意，但依然要跟你说一声抱歉。”
青橙之后回了园子，这后半天，她一直有些没法集中精神，临下班的时候，青橙收到了一条施英英发给她的链接，以及一声怪叫：“你跟苏老板竟然牵上手了？？”
倒是没忘记回复施英英同学：“我跟苏珀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青橙把车开到了苏珀家楼下。
苏珀本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却见她额头竟然一点点沁出了汗珠。
他笑了笑，伸出那只“麻了”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又在她做出反应前迅速放开：“确实麻，抓东西都抓不实了。”
“……”
这时候，电梯下来了，青橙见他确实不是很舒服的样子，眉头时不时皱一下，想想这位可是全剧组的宝贝，确实不能有闪失，就说道：“那走吧。”她又小心谨慎地扶住了他的手臂，但这次只轻轻托着，“你家几楼？”
施英英：“跟他以前发的微博风格不同——我前两天把他微博刷完了，他之前那些不是宣传戏，就是跟同事互动。”
“暂时……死不了。”
施英英：“哦……”
苏珀点拨：“你同学。”
后面的评论她也没兴趣看了。
青橙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别扭，只好不再跟他掰扯，就问了声：“贴哪儿？”
苏珀笑了笑：“九楼。”
青橙：“我也跟他合作过，也算同事了。再说，这件事也关系到他的名声，他澄清一下不是很正常？”
“我吃过了，给你的。”
青橙见他的背很精瘦，皮肤很好，像瓷又像玉，仿佛有一种透着微光的质感。
紧接着，她看到了一条让她心中一紧的评论：“看了半天，好像真是我的学姐，我参与过她的作品。如果真是她的话……这位学姐很厉害的，她的大名在奖学金列表里经常可以看到，她有两部短片作品还被老师当成范例。哦，据说她会多种乐器，有一种还是濒临失传的。还有，听说她还会表演魔术……哦，有人说她长得不好看的，不说这才拍到了三分，就这三分也够看了吧。”
“……对。”
发帖的人说：“偶遇我喜欢的昆曲演员苏珀苏老板，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等宝宝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双双上车走人了。”
青橙虽然觉得这种“帮忙”有些过于亲昵，可吃了人家的嘴短，一时也不好拒绝……
由于苏珀算是新生代里的翘楚，加上他因《西楼记》又攒了不少人气，所以评论者还不少——
有人说都牵手了必然是女朋友，有人分析没有牵到，只是拍摄角度问题。
她的睫毛长得像两把小扇子，偶尔扇动一下，他挺想伸手去碰一下，或者，再碰一下她在阳光下有些发红的耳朵……
《玉簪记·琴挑》一折的彩排很成功，许导很高兴，他一早过来就让青橙把彩排时拍的一些视频剪辑成一个预告的小片子。
事情既然做了，总不能做一半。于是她又只好控制着力道，用手掌慢慢地给他按了按，确保膏药贴实了才撤。
“老伤了，不要紧，休息下就好。”相对于大家的紧张，苏珀自己反倒是挺从容的，好像受伤的人并不是他。
突如其来的一阵门铃声让青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看向苏珀。苏珀靠坐在沙发上，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太方便。于是，青橙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是他家家长，要不然又要费一番口舌解释了。
“给我？”青橙莫名其妙。
“刚才路上，我听到你肚子叫了。”苏珀慢悠悠地说着。
她犹豫着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小哥。他笑容可掬地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了青橙：“您的外卖，请慢用。”
“走吧。”还是苏珀先开了口。
青橙想到不久前他还跟自己聊过这花，一时间有些恍惚。
青橙平时是个蛮机灵的人，就是面对苏珀有心理包袱罢了。她在心里回了一句：你见过谁被逼债还欢天喜地的呢？
“你真的没事？”
青橙好不容易撕开一半，突然忘了具体的位置。为免贴错，她只好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她记忆中的地方：“是这儿吗？”
“你自己上去，可以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既然有电梯，那她应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她寻思着。
送他走进门厅之后，青橙帮忙按下了电梯。
“你这东西质量是不是不好？扯不开。”她撕得有点烦躁。
突然被感谢的青橙本来想礼貌地回一声“不客气”，却被他后半句生生堵住了嘴。
青橙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曾几何时，他也请她吃过饭，可是吃完饭，他就跟她“分手”了。
苏珀本来不想回去，想休息下看看情况，但话还没出口，却让许导抢了先机。听完许导的安排，他决定服从导演的安排。青橙扶着苏珀一路到了园子门口，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青橙深吸一口气，终于屏气凝神地将膏药贴了上去。
去停车场的路上，青橙只觉得压力小了好多。等到了车边，她再看他时，他突然对她笑了笑，笑得她莫名其妙。
“不急，你慢慢扯。”苏珀似乎还轻笑了声。
“不用谢，你吃吧，我休息下。”苏珀说完就闭起了眼睛。
“谢谢。”青橙机械地回复，直到关上了门，还是没怎么反应过来。
“很不情愿还债吗？”
他倒是很不客气：“万事总有第一次。”
苏珀看了她一眼，半天没说话，闹得青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苏珀的腰是老毛病，发作的时候是一阵阵的，而眼下比之前在车上时更酸痛了些，但除了上台不能发挥好，做其他倒也没太大问题。
“不可以。”苏珀勾了下嘴角，“你就当还债吧。”
她放下筷子，刚收拾好碗，就听到苏珀说：“帮我贴一下膏药好吗？”
“这儿。”他用手指指了下腰窝的地方，然后就侧过身子等着她贴。
“许青橙。”
他说：“这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女孩子，请大家不要胡乱议论他人，谢谢。”
苏珀伸手指了指沙发茶几的抽屉：“左边的抽屉里有膏药。”
青橙学的是导演，自然学过剪辑，而她自己平时也爱剪片玩，对作品又有点吹毛求疵，所以一忙就忙了一上午，还挪用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最后总算满意了，把成品拿给二叔审核时，突然有人跑来说：“许导，苏珀好像受伤了。”
许导站起来拔腿就往演员休息区走，青橙也拧起眉头赶紧跟上。
等大家陆续散去，许导喊过青橙，问：“你开车了吧？”
她刚才跟入了定、傻了似的，不由得汗颜。
“嗯？”
“你干吗笑？”
“谢谢你。”苏珀挺真挚地说着，同时动了动被青橙抓着的那只手臂，“不过你抓太紧了，我手有点麻。”这也是实话。
结果，施英英在青橙刚到家的时候又发来一张截图——
因为有人把这个帖子转发到了微博，然后苏珀也给转发了。
“你可以慢慢吃，不着急。”苏珀道。
等青橙走后，苏珀望着那束在阳光里安安静静绽放着的海芋，心里想着：不知是破镜重圆胜算大，还是重新再来胜算大。
青橙闭嘴，决定还是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直接把自己当司机，把他送回去就好。于是，她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抓着他的手臂继续往外走。
“你点了外卖？”她指着手里的袋子问苏珀。
青橙点点头。
青橙最终还是按着他的指示顺利地拿到了膏药，然后犹豫着坐到了他边上。
“什么？”她又问。
她抿了下嘴后，收回眼神，开始撕膏药的纸。谁知道那层护膜纸像故意要和她作对似的，半天都没能撕开。
“我从没帮人贴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沙发离餐桌挺近。下午的阳光收敛了很多，柔柔地铺在客厅的地板上，金黄的颜色弥漫进餐厅，应和着桌上的黄海芋。一人在休息，一人在吃饭，静谧得仿佛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苏珀坐直了些身子，解开了衬衣下面的两粒扣子，然后翻上去。
“谢谢。”苏珀平静地表达了感谢，然后放下了衣服。
施英英问青橙：“清清白白，嗯？”
“那这样，下午我让沈珈玏来替下场子，你帮我送苏珀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任务艰巨，身体可不能垮。”
青橙：“他这句话里，哪个字说得不清不白了？”
青橙扶苏珀靠到了沙发上，发现客厅还连着餐厅，而餐桌上，插着一瓶盛放的黄海芋。
可一份粉丝汤能吃多久呢，很快青橙就饱了——剩了三分之一。
不是说不要紧吗，怎么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喂，你……”
她刚要松开手，苏珀却反手过来压在了她的手背上，但很快他就收回去了。
“帮忙按实一些，否则容易掉。”
不明所以的青橙点开链接，自己也蒙了。
之后一路，青橙都心怀忐忑。不过，苏珀却只是安静地坐着刷手机，仿佛刚才他真的只是无心之举。
有人对她的长相评头论足，好坏参半。
先入眼的是一张她在停车场被苏珀抓着手的照片，苏珀的脸全被拍到了，她倒是还好，只拍到了一点侧脸。再去细看内容，才发现是昆曲论坛的帖子。
“嗯？”青橙抬头。
“……”
青橙：“我没在意，你不用抱歉。”
苏珀的视线终于移到了她身上，他见她低着头吃得很认真。
青橙看他一手托着腰，一手搭在化妆台边，时而蹙眉，时而双肩微颤，还要安抚来看望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