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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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里的两个男人同时停下动作，朝她望过来。两个人都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门外，韩屿沉声回答：“我。”
何冉慢吞吞回了句：“谁啊？”
何冉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也能读懂他的眼神了。
何冉漫不经心地问：“那是什么事？”
何冉有点头晕，她身子晃了一下，伸手虚扶在门框上，萧寒赶忙将她扶住。
偶尔按到萧寒的痛处，他脸上肌肉抽搐一下，也不吭声。
萧寒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后半夜何冉一直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萧寒将一层厚被子紧紧裹在她身上，她眼皮耷拉着却根本睡不着。
门外韩屿暴跳如雷，不停地拍打房门，但是何冉不再理会。
萧寒不怎么情愿地点了下头：“知道了。”
“为什么不去？”韩屿一口气险些没喘上去，脸板得硬梆梆的，“不好好治病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你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妈快被你气死了！”
何冉捡起雨伞，快步走上去，她在萧寒身边停下，将伞遮过他头顶。
何冉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不去。”
萧寒在她身旁躺下，也一夜没合上双眼。他没有忘记几个月前何冉烧得天昏地暗的那浑噩八天，心里祈祷这次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
萧寒这个闷葫芦，憋了好久才挤出来两个字，“他烦。”
萧寒眼睛睁大看着她，不接话了。
吃了两片消炎药后，何冉重新躺下。萧寒帮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不容乐观。
何冉加快了脚步，朝着远方大喊一声：“别打了！”
何冉瞪着他，眼神犀利地审问：“谁先动手的？”
“我好像发烧了。”何冉迷迷糊糊地指使，“帮我点拿药。”
即使不开口说话，何冉仍能感觉到腮帮子两边肿得厉害，或许是呼吸道感染了，她连喝水吞药时都十分困难。
何冉此刻也顾不上会不会感染发烧，她将雨伞丢到一边，浑身瞬间被浇得无处可逃。她扯开嗓子，冲着两人大吼：“都给我住手——！”
一直瞪着他，何冉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说什么。
目光望向一旁同样浑身湿透的韩屿，审视几秒后，何冉开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嗓子本来就细，在这滂沱的大雨里根本就传不出去。地上的两人照样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不分出个高下来誓不罢休。
韩屿开门见山地说：“跟我回去。”
半晌，萧寒才低低地嗯一声。
“不知道。”何冉不欲多言，她一锤定音把门甩上，隔着门板说：“你赶紧走吧，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开门了。”
何冉面无表情地问：“去哪？”
何冉没答话，韩屿接着说：“我爸联系了美国的一个专家，他说有信心治好你，你立马收拾东西跟我走。”
萧寒坐在床上，左手捧着一袋冰，敷在高高肿起的脸上。何冉坐他对面，用棉签在他伤口上涂药，力道并不轻柔。
短发很快就半干了，萧寒还是坚持要用电吹风帮她吹一吹，何冉刚在床边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
何冉上下扫他两眼，开口：“刀伤好了？”
犹豫片刻，何冉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萧寒拉着她的手，被她挣脱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萧寒就叫了辆车把他们送到卫生院。这个时候大多数包车司机都还没开工，天又下着雨，不方便出行，收的钱比平时多两倍。萧寒没时间讲价，一口答应下来。
何冉微微蹙眉，不悦道：“那你也不应该跟他打架，他冲动，难道你也冲动？”
淋雨着了凉，果不其然，何冉半夜发烧了。睡梦中被身体不断升高的温度烫醒，她头晕脑胀，下意识地伸手拍拍身旁的人。
何冉又说：“为什么动手？”
萧寒闷声回答：“我。”
敲门的人力气很大，接连不断，那仗势势必要把门板震碎般。
何冉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韩屿定定地站在外边。他刚刚已经在这家客栈办了入住手续，也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萧寒连忙下床，把灯打开，找了几粒药喂她吃下。
不满地瞟了他一眼，何冉说：“我今晚要是发烧了，都怪你。”
萧寒随即也醒来，低声问：“怎么了？”
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全然不顾恶劣的天气，纠缠在地上打得不可开交，旁边几个劝架的人形同虚设。
“广州。”
她说：“你放心，他那次没对我怎么样，我那一刀不是白捅的。”
韩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说：“你放心，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追究这个。”
给萧寒上完药后，何冉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萧寒在门口守着，她一出来，他就赶紧将毛巾裹在她的头上，用力擦干。
何冉叮嘱：“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管他说什么，你别理就行了。”
雨幕里的两个男人同时停下动作，朝她望过来。两个人都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门外，韩屿沉声回答：“我。”
何冉慢吞吞回了句：“谁啊？”
何冉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也能读懂他的眼神了。
何冉漫不经心地问：“那是什么事？”
何冉有点头晕，她身子晃了一下，伸手虚扶在门框上，萧寒赶忙将她扶住。
偶尔按到萧寒的痛处，他脸上肌肉抽搐一下，也不吭声。
萧寒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后半夜何冉一直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萧寒将一层厚被子紧紧裹在她身上，她眼皮耷拉着却根本睡不着。
门外韩屿暴跳如雷，不停地拍打房门，但是何冉不再理会。
萧寒不怎么情愿地点了下头：“知道了。”
“为什么不去？”韩屿一口气险些没喘上去，脸板得硬梆梆的，“不好好治病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你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妈快被你气死了！”
何冉捡起雨伞，快步走上去，她在萧寒身边停下，将伞遮过他头顶。
何冉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不去。”
萧寒在她身旁躺下，也一夜没合上双眼。他没有忘记几个月前何冉烧得天昏地暗的那浑噩八天，心里祈祷这次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
萧寒这个闷葫芦，憋了好久才挤出来两个字，“他烦。”
萧寒眼睛睁大看着她，不接话了。
吃了两片消炎药后，何冉重新躺下。萧寒帮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不容乐观。
何冉加快了脚步，朝着远方大喊一声：“别打了！”
何冉瞪着他，眼神犀利地审问：“谁先动手的？”
“我好像发烧了。”何冉迷迷糊糊地指使，“帮我点拿药。”
即使不开口说话，何冉仍能感觉到腮帮子两边肿得厉害，或许是呼吸道感染了，她连喝水吞药时都十分困难。
何冉此刻也顾不上会不会感染发烧，她将雨伞丢到一边，浑身瞬间被浇得无处可逃。她扯开嗓子，冲着两人大吼：“都给我住手——！”
一直瞪着他，何冉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说什么。
目光望向一旁同样浑身湿透的韩屿，审视几秒后，何冉开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嗓子本来就细，在这滂沱的大雨里根本就传不出去。地上的两人照样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不分出个高下来誓不罢休。
韩屿开门见山地说：“跟我回去。”
半晌，萧寒才低低地嗯一声。
“不知道。”何冉不欲多言，她一锤定音把门甩上，隔着门板说：“你赶紧走吧，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开门了。”
何冉面无表情地问：“去哪？”
何冉没答话，韩屿接着说：“我爸联系了美国的一个专家，他说有信心治好你，你立马收拾东西跟我走。”
萧寒坐在床上，左手捧着一袋冰，敷在高高肿起的脸上。何冉坐他对面，用棉签在他伤口上涂药，力道并不轻柔。
短发很快就半干了，萧寒还是坚持要用电吹风帮她吹一吹，何冉刚在床边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
何冉上下扫他两眼，开口：“刀伤好了？”
犹豫片刻，何冉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萧寒拉着她的手，被她挣脱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萧寒就叫了辆车把他们送到卫生院。这个时候大多数包车司机都还没开工，天又下着雨，不方便出行，收的钱比平时多两倍。萧寒没时间讲价，一口答应下来。
何冉微微蹙眉，不悦道：“那你也不应该跟他打架，他冲动，难道你也冲动？”
淋雨着了凉，果不其然，何冉半夜发烧了。睡梦中被身体不断升高的温度烫醒，她头晕脑胀，下意识地伸手拍拍身旁的人。
何冉又说：“为什么动手？”
萧寒闷声回答：“我。”
敲门的人力气很大，接连不断，那仗势势必要把门板震碎般。
何冉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韩屿定定地站在外边。他刚刚已经在这家客栈办了入住手续，也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萧寒连忙下床，把灯打开，找了几粒药喂她吃下。
不满地瞟了他一眼，何冉说：“我今晚要是发烧了，都怪你。”
萧寒随即也醒来，低声问：“怎么了？”
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全然不顾恶劣的天气，纠缠在地上打得不可开交，旁边几个劝架的人形同虚设。
“广州。”
她说：“你放心，他那次没对我怎么样，我那一刀不是白捅的。”
韩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说：“你放心，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追究这个。”
给萧寒上完药后，何冉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萧寒在门口守着，她一出来，他就赶紧将毛巾裹在她的头上，用力擦干。
何冉叮嘱：“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管他说什么，你别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