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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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天意弄人，在这样的环境铸就下，韩屿就是那块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何冉选择视而不见，拉着萧寒径直往里面的位置走去。
“都想。”
“真没想到你们会来这种高级餐厅约会啊。”韩屿假笑连连，望向何冉，“让我猜猜，这餐一定是你买单吧？”
突然拔高的分贝吓了何冉一跳，她手没抓稳，调羹“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过年期间，薛医生特许何冉出院几天，放松心情。于珍却没那么幸运，她仍旧不能下床走路。
韩屿显然也看见他们了，他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跟在他们后面。
何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双眼，做下约定：“我不向你隐瞒我的病情，同样的，你遇到任何的困难了也不准不告诉我。”
他胡子拉碴的，蹭在脸上又刺又痒，何冉嫌弃地躲开，“不准亲我。”
萧寒没答话，他干燥的嘴唇贴了上来。
在那个家里，韩屿才是众星环绕的小太阳，他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主。之所以有今天的坏脾气，也都是被家里人纵容出来的。
她忍不住调侃道：“真够阴魂不散的，你在北京，他就留北京，你回广州，他也回广州，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韩屿目光移向放在桌旁的一捧玫瑰花，不明意味地扯了扯嘴角。
她言之凿凿：“我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情人节那天，何冉意外地收到了萧寒送她的玫瑰花。在她的印象中，他并不是会制造浪漫的人。
之后，他们就像所有的普通情侣一样，并肩走在大街上，十指无时无刻不是相扣的，脖子上围着同一条围巾取暖。
何冉只看着萧寒，将切好的一块牛扒送到他盘子里，轻声说：“你试试这个。”
韩太太倒是时常带着各种名贵药品来医院探望何冉，与她谈些交心的话。虽然都身为名门贵妇，她和杨文萍的性格却截然不同。杨文萍一贯的职场女强人，雷厉风行。韩太太则一心在家相夫教子，温柔和善，并没什么主见。
何冉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萧寒，你看到没有？”
中午看完电影后，他们在商城五楼的一家茶餐厅吃饭。冤家路窄，竟然一进门就遇见韩屿和他的新女友。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头发么？”她把这些东西都递给他，萧寒疑惑地打开来看。里面确实放着一绺乌黑的短发，用红绳系了个小小的结。
何冉还是爱美的，每次出门之前都要戴假发、化淡妆。或许是因为停了化疗，这几天她的胃口变好了，做事也有精神了。如果不是经常晕倒，她看起来就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以后，当我想你的时候，你就算眼睛瞎了脚也断了，也要给我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何冉出院当天，于珍充满羡慕的目光一度令她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对于他的恶意挖苦，何冉和萧寒都不约而同地保持视若无睹。
何冉踮起脚，回赠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谢谢。”
何冉半边脸埋在他怀里，身子渐渐暖和起来。突然想起来个事，她转过身，从床头把自己的包拿过来，再从包里拿出一个锦囊，一把剪刀。
“有多想？”
萧寒双手捧着那一撮细细的头发，眼神突然黯然下来。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地将它放到一边去，然后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萧寒的住处还是在小洲村里，何冉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找他。杨文萍问起来，何冉只说去跟同学见面。杨文萍略有察觉，却也拦不住她。
看着于珍日益消瘦的面庞，何冉也不知应该作何安慰。
何冉说：“今天剃头的时候特地留了一小撮，做个纪念。”
他耐心终于耗尽，脸上的笑意再也装不下去，用力一掌拍向桌面，大声吼道：“跟你们说话呢，听不见是吧？！”
回到广州之后，何冉总算是见到韩屿了。一切又回到两年前的状态，何冉待他冷若冰霜，他对何冉嗤之以鼻，这一次无论杨文萍和韩太太怎么从中调解都无济于事。
萧寒对此的解释是，开了花店之后自然就懂一些了。
对面两人还是无动于衷，旁若无人地共进午餐。
萧寒停下动作，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萧寒的手伸到她背后，盖在她光滑的后脑勺上，轻轻抚摸着没有头发阻挡的那层头皮。他依旧点头，“好的。”
沉默须臾，萧寒点了下头，“好，我答应你。”
彼时何冉正在喝汤，韩屿大摇大摆走到他们桌前，装腔作势地“哟”了一声。
何冉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韩太太和杨文萍的脾气能调换一下，韩太太不会允许韩屿娶一个薄命的女人，杨文萍也不会再一味逼迫她嫁一个不爱的人，她与韩屿那则可笑的婚约早就不了了之了。
正如何冉所料，这餐饭吃得并不平静。即使她刻意不去理会韩屿频频的眼神挑衅，最终韩屿还是按捺不住，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伸手拿起花束，指尖逗弄两下，无情地拔掉一片花瓣。“你不是花店老板吗，怎么这么小气啊，过节才送一捧花？要我说，应该送一车才对。”
萧寒盯着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萧寒仍旧未能领会到她的幽默感，只闷声喝茶。
何冉入座之后，韩屿就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
“我还打着针，即使走不动路，吃不下饭，我还是照样来找你了”。
看着何冉坐在萧寒身旁小鸟依人的模样，韩屿前所未有的心烦气躁。
萧寒看向何冉，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服务生过来给二人倒茶水，趁着这缝隙，何冉侧过头睨了韩屿一眼。
偏偏天意弄人，在这样的环境铸就下，韩屿就是那块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何冉选择视而不见，拉着萧寒径直往里面的位置走去。
“都想。”
“真没想到你们会来这种高级餐厅约会啊。”韩屿假笑连连，望向何冉，“让我猜猜，这餐一定是你买单吧？”
突然拔高的分贝吓了何冉一跳，她手没抓稳，调羹“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过年期间，薛医生特许何冉出院几天，放松心情。于珍却没那么幸运，她仍旧不能下床走路。
韩屿显然也看见他们了，他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跟在他们后面。
何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双眼，做下约定：“我不向你隐瞒我的病情，同样的，你遇到任何的困难了也不准不告诉我。”
他胡子拉碴的，蹭在脸上又刺又痒，何冉嫌弃地躲开，“不准亲我。”
萧寒没答话，他干燥的嘴唇贴了上来。
在那个家里，韩屿才是众星环绕的小太阳，他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主。之所以有今天的坏脾气，也都是被家里人纵容出来的。
她忍不住调侃道：“真够阴魂不散的，你在北京，他就留北京，你回广州，他也回广州，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韩屿目光移向放在桌旁的一捧玫瑰花，不明意味地扯了扯嘴角。
她言之凿凿：“我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情人节那天，何冉意外地收到了萧寒送她的玫瑰花。在她的印象中，他并不是会制造浪漫的人。
之后，他们就像所有的普通情侣一样，并肩走在大街上，十指无时无刻不是相扣的，脖子上围着同一条围巾取暖。
何冉只看着萧寒，将切好的一块牛扒送到他盘子里，轻声说：“你试试这个。”
韩太太倒是时常带着各种名贵药品来医院探望何冉，与她谈些交心的话。虽然都身为名门贵妇，她和杨文萍的性格却截然不同。杨文萍一贯的职场女强人，雷厉风行。韩太太则一心在家相夫教子，温柔和善，并没什么主见。
何冉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萧寒，你看到没有？”
中午看完电影后，他们在商城五楼的一家茶餐厅吃饭。冤家路窄，竟然一进门就遇见韩屿和他的新女友。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头发么？”她把这些东西都递给他，萧寒疑惑地打开来看。里面确实放着一绺乌黑的短发，用红绳系了个小小的结。
何冉还是爱美的，每次出门之前都要戴假发、化淡妆。或许是因为停了化疗，这几天她的胃口变好了，做事也有精神了。如果不是经常晕倒，她看起来就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以后，当我想你的时候，你就算眼睛瞎了脚也断了，也要给我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何冉出院当天，于珍充满羡慕的目光一度令她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对于他的恶意挖苦，何冉和萧寒都不约而同地保持视若无睹。
何冉踮起脚，回赠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谢谢。”
何冉半边脸埋在他怀里，身子渐渐暖和起来。突然想起来个事，她转过身，从床头把自己的包拿过来，再从包里拿出一个锦囊，一把剪刀。
“有多想？”
萧寒双手捧着那一撮细细的头发，眼神突然黯然下来。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地将它放到一边去，然后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萧寒的住处还是在小洲村里，何冉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找他。杨文萍问起来，何冉只说去跟同学见面。杨文萍略有察觉，却也拦不住她。
看着于珍日益消瘦的面庞，何冉也不知应该作何安慰。
何冉说：“今天剃头的时候特地留了一小撮，做个纪念。”
他耐心终于耗尽，脸上的笑意再也装不下去，用力一掌拍向桌面，大声吼道：“跟你们说话呢，听不见是吧？！”
回到广州之后，何冉总算是见到韩屿了。一切又回到两年前的状态，何冉待他冷若冰霜，他对何冉嗤之以鼻，这一次无论杨文萍和韩太太怎么从中调解都无济于事。
萧寒对此的解释是，开了花店之后自然就懂一些了。
对面两人还是无动于衷，旁若无人地共进午餐。
萧寒停下动作，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萧寒的手伸到她背后，盖在她光滑的后脑勺上，轻轻抚摸着没有头发阻挡的那层头皮。他依旧点头，“好的。”
沉默须臾，萧寒点了下头，“好，我答应你。”
彼时何冉正在喝汤，韩屿大摇大摆走到他们桌前，装腔作势地“哟”了一声。
何冉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韩太太和杨文萍的脾气能调换一下，韩太太不会允许韩屿娶一个薄命的女人，杨文萍也不会再一味逼迫她嫁一个不爱的人，她与韩屿那则可笑的婚约早就不了了之了。
正如何冉所料，这餐饭吃得并不平静。即使她刻意不去理会韩屿频频的眼神挑衅，最终韩屿还是按捺不住，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伸手拿起花束，指尖逗弄两下，无情地拔掉一片花瓣。“你不是花店老板吗，怎么这么小气啊，过节才送一捧花？要我说，应该送一车才对。”
萧寒盯着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萧寒仍旧未能领会到她的幽默感，只闷声喝茶。
何冉入座之后，韩屿就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
“我还打着针，即使走不动路，吃不下饭，我还是照样来找你了”。
看着何冉坐在萧寒身旁小鸟依人的模样，韩屿前所未有的心烦气躁。
萧寒看向何冉，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服务生过来给二人倒茶水，趁着这缝隙，何冉侧过头睨了韩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