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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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与何家是世交，上几代人的友谊一直延续至今，然而到了何冉和韩屿这一辈却变得水火不容。两人大概是八字相克，走到哪都像冤家碰头。大人们自以为这正是他们感情很好的另一种表现方式，所以将这一切都归结为他们还不懂事的现象。
吃晚饭时，何冉从闲聊的大人们口中得到这样一则消息——大伯家的二女儿，也就是何冉的堂姐，前几日被发现跟家里雇佣司机私通，当场抓个现行。那个司机被教训了一顿驱逐出去，堂姐也受到长辈严厉的批评，禁闭在家中面壁思过一个月。
杨文萍一边说还不忘回过头来给何冉打预防针：“你以后要是敢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随着他的动作而涌到了耳朵附近的敏感地带，又热又麻。
“不是，跟同学一起。”
头好像变得更晕了，何冉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转身下楼。
何冉想她的身子一定在发抖，而且抖得很明显。
“哪里？”
两人都无意多言，谈话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想笑。
她害怕自己细微的颤抖传达到这个陌生的男人手中，更不愿意被他发现自己此刻所想。
她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可以。”
何冉喔了一声，接着问：“你们这里都是男人洗头么？”
当然，也绝对不是享受。
“还有哪个地方痒吗？”
终于，男人的手从她耳朵旁离开了，这是一个很煎熬的过程，何冉微微松了口气。
痒。
何冉说不清楚心头仿佛被小虫子啃噬了一口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情绪是非常陌生的，从未有过的。
或许是因为站了太长时间，何冉感到有些乏力，伸手轻轻触碰了下额头。
他再挤了些洗发乳，双手又开始抓挠她的头皮，“这个力道可以吗？”
全程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那我冲水了。”
伫立在窗前，何冉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下花园里的景色，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实际上，除非必要，何冉极少来美发店这种地方。
更何况现在摸着她耳朵的还是个男人。
黑暗的环境中，何冉是深度近视，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这次换到男人问了：“你是学生？”大概是注意到她穿的校服了。
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产生自己想象中的反感。
“喔。”
“33号。”
洗到一半，何冉问他：“刚刚领我上楼那个女的呢？”
一是因为做头发时难免要摘下眼镜，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东西会让她没有安全感。二是因为不可避免地要与许多陌生人产生肢体接触，那会令她觉得极不自在。
一个多月过去了，何冉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一个仅仅相处了十分钟的男人魂牵梦绕。
她心口狠狠一颤，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何冉无声地吸了口气，半晌才说：“没有了。”
男人回答：“她是经理，不负责洗头。”
“一个人来的？”
何冉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压抑住。
更讽刺的事，那与其说是一个男人，还不如说只是一道声音。
一开始何冉并没有觉得异常，甚至微微眯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直到她的耳朵突然被捏住。
没过几分钟，就听见母亲杨文萍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冉冉，小屿到了，快下来接人家……”
何冉又问：“那你是多少号？”
“有。”
何冉说：“是的。”
“好的。”
男人的搭话显得漫不经心，非常公式化，何冉回应的态度也不冷不淡。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小轿车从栅栏外缓缓驶进来，车头宾利的标致彰显着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温热的水流顺着她的耳轮流向耳垂，带起一阵子奇异的搔痒，男人的手不知道在耳朵处停留了多久，手指伸进去刮了刮。
此时再听那道悦耳低沉的嗓音，却觉得近在咫尺，仿佛轻柔的羽毛包围了整个心窝。
用毛巾帮何冉把头发包起来后，男人的工作就完成了，他离开了房间，之前的那个女经理进来唤何冉去吹头发。
男人说：“也有女的，都按编号排，轮流洗。”
她紧张，非常紧张，全身都因为那被别人捏住的地方而绷得无比僵硬。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时，何冉才记起戴上眼镜回过头看，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修长的黑色背影。
这个人不像刚才在一楼的那些人，滔滔不绝地跟她推荐各种服务，他只是安静地洗头，完成自己的工作。
韩家与何家是世交，上几代人的友谊一直延续至今，然而到了何冉和韩屿这一辈却变得水火不容。两人大概是八字相克，走到哪都像冤家碰头。大人们自以为这正是他们感情很好的另一种表现方式，所以将这一切都归结为他们还不懂事的现象。
吃晚饭时，何冉从闲聊的大人们口中得到这样一则消息——大伯家的二女儿，也就是何冉的堂姐，前几日被发现跟家里雇佣司机私通，当场抓个现行。那个司机被教训了一顿驱逐出去，堂姐也受到长辈严厉的批评，禁闭在家中面壁思过一个月。
杨文萍一边说还不忘回过头来给何冉打预防针：“你以后要是敢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随着他的动作而涌到了耳朵附近的敏感地带，又热又麻。
“不是，跟同学一起。”
头好像变得更晕了，何冉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转身下楼。
何冉想她的身子一定在发抖，而且抖得很明显。
“哪里？”
两人都无意多言，谈话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想笑。
她害怕自己细微的颤抖传达到这个陌生的男人手中，更不愿意被他发现自己此刻所想。
她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可以。”
何冉喔了一声，接着问：“你们这里都是男人洗头么？”
当然，也绝对不是享受。
“还有哪个地方痒吗？”
终于，男人的手从她耳朵旁离开了，这是一个很煎熬的过程，何冉微微松了口气。
痒。
何冉说不清楚心头仿佛被小虫子啃噬了一口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情绪是非常陌生的，从未有过的。
或许是因为站了太长时间，何冉感到有些乏力，伸手轻轻触碰了下额头。
他再挤了些洗发乳，双手又开始抓挠她的头皮，“这个力道可以吗？”
全程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那我冲水了。”
伫立在窗前，何冉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下花园里的景色，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实际上，除非必要，何冉极少来美发店这种地方。
更何况现在摸着她耳朵的还是个男人。
黑暗的环境中，何冉是深度近视，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这次换到男人问了：“你是学生？”大概是注意到她穿的校服了。
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产生自己想象中的反感。
“喔。”
“33号。”
洗到一半，何冉问他：“刚刚领我上楼那个女的呢？”
一是因为做头发时难免要摘下眼镜，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东西会让她没有安全感。二是因为不可避免地要与许多陌生人产生肢体接触，那会令她觉得极不自在。
一个多月过去了，何冉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一个仅仅相处了十分钟的男人魂牵梦绕。
她心口狠狠一颤，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何冉无声地吸了口气，半晌才说：“没有了。”
男人回答：“她是经理，不负责洗头。”
“一个人来的？”
何冉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压抑住。
更讽刺的事，那与其说是一个男人，还不如说只是一道声音。
一开始何冉并没有觉得异常，甚至微微眯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直到她的耳朵突然被捏住。
没过几分钟，就听见母亲杨文萍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冉冉，小屿到了，快下来接人家……”
何冉又问：“那你是多少号？”
“有。”
何冉说：“是的。”
“好的。”
男人的搭话显得漫不经心，非常公式化，何冉回应的态度也不冷不淡。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小轿车从栅栏外缓缓驶进来，车头宾利的标致彰显着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温热的水流顺着她的耳轮流向耳垂，带起一阵子奇异的搔痒，男人的手不知道在耳朵处停留了多久，手指伸进去刮了刮。
此时再听那道悦耳低沉的嗓音，却觉得近在咫尺，仿佛轻柔的羽毛包围了整个心窝。
用毛巾帮何冉把头发包起来后，男人的工作就完成了，他离开了房间，之前的那个女经理进来唤何冉去吹头发。
男人说：“也有女的，都按编号排，轮流洗。”
她紧张，非常紧张，全身都因为那被别人捏住的地方而绷得无比僵硬。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时，何冉才记起戴上眼镜回过头看，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修长的黑色背影。
这个人不像刚才在一楼的那些人，滔滔不绝地跟她推荐各种服务，他只是安静地洗头，完成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