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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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见了苏晴。
李柯决定他也要求援。能对付二夫人的，只有二爷了。
苏晴看到他，冲他一笑，可是那笑并不若过去那般欢欣活泼。李柯觉得好久不见，他家徒儿瘦了，看着也憔悴了些。
那天他在客栈里，独自喝了点酒。他想起她说的那些话。
李柯认真想了想，那话说不出口，竟然是因为他不敢。
苏晴摇摇头：“我想再想想，待认真想好了再问。”她顿了一顿，又道，“也许是最后一回问了，要再好好想想。”
李柯闻讯有些丧气，但他又安慰自己，这样也挺好，说不定正如他希望的那样，小姑娘想通了，放弃他了。
李柯说不上心里头对这下次见面是期盼多些，还是惶然多些。反正他回龙府的时候小心翼翼，总觉得会碰上苏晴。
他想得挺好，觉得这样当是再好不过。可是过了大半个月，他的心痒得难受。
这趟差事李柯办得有些魂不守舍。所幸差事不难，他还是稳妥地给办好了。回程路上，李柯心里又惦记起了苏晴的问题。她说下回见面再问他别的，她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呢？这下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
所以她每次问的问题才像捅刀子，都能把他磨得这般揪心。
没走两步，她又转过头来：“师傅，如果你不是我师傅，你还会惦记我吗？”
可是没有，苏晴根本没来龙府。
为何喜欢就不行呢？
他又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可这次苏晴没有扭头就走，她盯着他，等着他回话。
李柯咳了咳，再咳了咳，最后道：“你是我徒儿，我自然会挂念你过得好不好。”他说这话时，小心看着苏晴的表情。
李柯觉得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人家小姑娘糊涂不明世事，他不能跟着一起糊涂。他并非她的良配，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他越想越慌，赶紧转身，一路逃回了龙府。
他有些薄醉，竟然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李柯装模作样地去了趟东大街。
这问题又把李柯打蔫了。
他那样的惦记，是她问的那种想念吗？
苏晴走近李柯，没待李柯与她说客套话，直接问了：“师傅，这么些日子未见，你想念我吗？”
过了数日，李柯依然没见着苏晴。虽然他听说苏晴有来龙府找二夫人相叙，但他并没有遇到她。偶遇这种事，好像忽然之间不会发生了。
可是，那个什么打铁铺的小子便好吗？打铁铺呢，赚的钱银兴许还不如他这当护卫挣的月钱多。
李柯又咳了咳，说道：“对了，上次你说那什么家的嫂子要给你说亲，怎么样了？有没有中意的小伙？”
这是下回的问题提前问了吗？李柯张了张嘴，“会惦记”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苏晴看了他片刻，转身真的走了。
可她这样竟然让李柯有了些许难过的感觉。
“最后一回”是什么意思？
人家年纪也合适，又没挂着师傅名头惹外人碎嘴，确是比他更合适。
如果是讨厌一个人，不会在乎那人的身份，也不会在乎那人的年纪，可以随便讨厌，可是为何喜欢就不行呢？
“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尽管问，等下回作甚？”
李柯的脸绿了。又来这招？
苏晴没流露出什么明显情绪，她没皱眉没撇嘴，没哭没闹，她只是静静看着他，听着他说话。
他越想越乱。竟是每天都惦记着她。
李柯向龙二请命，抢了一趟需要出远门的差。他没跟苏晴打招呼，悄悄走了。
可是他家徒儿该得配个更好的啊。要不他想想，帮她张罗个更好的去？
他不能把这好姑娘耽误了。他是不是应该认真严肃地与她好好谈一回，让她死了心？可是若把话说重了，会不会让她伤心？他不愿让她伤心。
日子积累久了，李柯终于忍不住了。那丫头到底想明白没有，她说想问他的别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他脸有些臊，心有些虚。
这趟差办了一个月。李柯在刚出门的时候便想，把这小姑娘晾一晾，等她心气凉了，也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这段日子他不在，她那什么李家还是赵家嫂子的再给她介绍些好小伙，那她就一定能把他忘了。
“哦。”李柯听了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问，“那你是如何考虑的？”
这回苏晴没拿话堵他，她答了：“是说亲了，是离我家不远的一户人家，打铁铺的，比我大三岁。家境算不得好，但也不愁温饱，与我家倒也算门当户对。我娘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太好，她怕她走得早，看不到我的归宿，她想我早些嫁。”
李柯想啊想啊，突然，他察觉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下回见面再问问题，实在不像苏晴办事的做派。这小姑娘他太了解了，急性子、爽快，所以这磨磨蹭蹭地吊着人，该不是她想的。
李柯皱起了眉头，被苏晴这话说得心里有些难过。
他为何不敢？答案呼之欲出。
苏晴这回没回话，倒是又看了看李柯。然后她低了头，小声道：“待下回见了面，我再问师傅一个问题。”
不，不，不用把他忘了，就是不想着与他婚配不婚配的事就好。他还是她的师傅，他还会与从前一样对她好，只是他是她的师傅。
不对不对，他不该这般想，这不是钱银的问题。
也不知那小姑娘如今怎么样了？她知道他是出来办差的吧？她不会生他的气吧？不会再与上回似的，待他回去了便不理他了吧？
李柯琢磨半天，觉得这必是二夫人给苏晴支的招。
“我先走了。”苏晴不理李柯的表情，低着头转了身。
李柯越想越愁，没了办法。最后心一横，既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就先躲躲。
他遇见了苏晴。
李柯决定他也要求援。能对付二夫人的，只有二爷了。
苏晴看到他，冲他一笑，可是那笑并不若过去那般欢欣活泼。李柯觉得好久不见，他家徒儿瘦了，看着也憔悴了些。
那天他在客栈里，独自喝了点酒。他想起她说的那些话。
李柯认真想了想，那话说不出口，竟然是因为他不敢。
苏晴摇摇头：“我想再想想，待认真想好了再问。”她顿了一顿，又道，“也许是最后一回问了，要再好好想想。”
李柯闻讯有些丧气，但他又安慰自己，这样也挺好，说不定正如他希望的那样，小姑娘想通了，放弃他了。
李柯说不上心里头对这下次见面是期盼多些，还是惶然多些。反正他回龙府的时候小心翼翼，总觉得会碰上苏晴。
他想得挺好，觉得这样当是再好不过。可是过了大半个月，他的心痒得难受。
这趟差事李柯办得有些魂不守舍。所幸差事不难，他还是稳妥地给办好了。回程路上，李柯心里又惦记起了苏晴的问题。她说下回见面再问他别的，她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呢？这下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
所以她每次问的问题才像捅刀子，都能把他磨得这般揪心。
没走两步，她又转过头来：“师傅，如果你不是我师傅，你还会惦记我吗？”
可是没有，苏晴根本没来龙府。
为何喜欢就不行呢？
他又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可这次苏晴没有扭头就走，她盯着他，等着他回话。
李柯咳了咳，再咳了咳，最后道：“你是我徒儿，我自然会挂念你过得好不好。”他说这话时，小心看着苏晴的表情。
李柯觉得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人家小姑娘糊涂不明世事，他不能跟着一起糊涂。他并非她的良配，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他越想越慌，赶紧转身，一路逃回了龙府。
他有些薄醉，竟然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李柯装模作样地去了趟东大街。
这问题又把李柯打蔫了。
他那样的惦记，是她问的那种想念吗？
苏晴走近李柯，没待李柯与她说客套话，直接问了：“师傅，这么些日子未见，你想念我吗？”
过了数日，李柯依然没见着苏晴。虽然他听说苏晴有来龙府找二夫人相叙，但他并没有遇到她。偶遇这种事，好像忽然之间不会发生了。
可是，那个什么打铁铺的小子便好吗？打铁铺呢，赚的钱银兴许还不如他这当护卫挣的月钱多。
李柯又咳了咳，说道：“对了，上次你说那什么家的嫂子要给你说亲，怎么样了？有没有中意的小伙？”
这是下回的问题提前问了吗？李柯张了张嘴，“会惦记”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苏晴看了他片刻，转身真的走了。
可她这样竟然让李柯有了些许难过的感觉。
“最后一回”是什么意思？
人家年纪也合适，又没挂着师傅名头惹外人碎嘴，确是比他更合适。
如果是讨厌一个人，不会在乎那人的身份，也不会在乎那人的年纪，可以随便讨厌，可是为何喜欢就不行呢？
“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尽管问，等下回作甚？”
李柯的脸绿了。又来这招？
苏晴没流露出什么明显情绪，她没皱眉没撇嘴，没哭没闹，她只是静静看着他，听着他说话。
他越想越乱。竟是每天都惦记着她。
李柯向龙二请命，抢了一趟需要出远门的差。他没跟苏晴打招呼，悄悄走了。
可是他家徒儿该得配个更好的啊。要不他想想，帮她张罗个更好的去？
他不能把这好姑娘耽误了。他是不是应该认真严肃地与她好好谈一回，让她死了心？可是若把话说重了，会不会让她伤心？他不愿让她伤心。
日子积累久了，李柯终于忍不住了。那丫头到底想明白没有，她说想问他的别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他脸有些臊，心有些虚。
这趟差办了一个月。李柯在刚出门的时候便想，把这小姑娘晾一晾，等她心气凉了，也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这段日子他不在，她那什么李家还是赵家嫂子的再给她介绍些好小伙，那她就一定能把他忘了。
“哦。”李柯听了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问，“那你是如何考虑的？”
这回苏晴没拿话堵他，她答了：“是说亲了，是离我家不远的一户人家，打铁铺的，比我大三岁。家境算不得好，但也不愁温饱，与我家倒也算门当户对。我娘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太好，她怕她走得早，看不到我的归宿，她想我早些嫁。”
李柯想啊想啊，突然，他察觉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下回见面再问问题，实在不像苏晴办事的做派。这小姑娘他太了解了，急性子、爽快，所以这磨磨蹭蹭地吊着人，该不是她想的。
李柯皱起了眉头，被苏晴这话说得心里有些难过。
他为何不敢？答案呼之欲出。
苏晴这回没回话，倒是又看了看李柯。然后她低了头，小声道：“待下回见了面，我再问师傅一个问题。”
不，不，不用把他忘了，就是不想着与他婚配不婚配的事就好。他还是她的师傅，他还会与从前一样对她好，只是他是她的师傅。
不对不对，他不该这般想，这不是钱银的问题。
也不知那小姑娘如今怎么样了？她知道他是出来办差的吧？她不会生他的气吧？不会再与上回似的，待他回去了便不理他了吧？
李柯琢磨半天，觉得这必是二夫人给苏晴支的招。
“我先走了。”苏晴不理李柯的表情，低着头转了身。
李柯越想越愁，没了办法。最后心一横，既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就先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