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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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爸爸的后事按他以前……很多年前的要求，跟殡仪公司说了从简，流程很简单，只有一家人和几个朋友参加的小告别会，然后就送去墓园了。
边南一大早先去了邱奕家，万飞也请假过来了。
“难受就哭。”边南在他面前蹲下，“咱不憋着，知道吗？”
“……没了。”边南声音低了下去。
邱奕没有通知家里别的亲戚，申涛上船了没办法来，除了边南和万飞，还有两个在航运时跟邱奕关系不错的朋友。
邱奕第二拳砸在老叔鼻子上的时候，院子里的人才猛地反应过来，女人尖叫了一声：“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老叔被邱奕两拳砸在脸上，疼得出不了声，只是拼命往后退着想躲开。
院子里多了几个人，男男女女有四五个人，边南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两个中年男人就是上回来邱奕家要债的亲戚，什么叔叔之类的。
“我这还是听老街坊说了才过来的。”一个男人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怎么这事儿都没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来帮帮忙啊。”
邱彦穿着黑色的小外套，坐在屋里抱着邱爸爸的遗像。
老叔鼻子里涌出了鲜血。
边南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发堵，邱奕欠他们的钱已经还清了，今天也没有通知他们，这会儿跑来干什么？
第一个进来的边南认识，开出租的，邱彦去医院送饭有时赶上他出车都会给捎过去，他进来愣了愣就喊上了：“怎么搞的，是不是人啊，人家家刚出了这么大事儿，大清早就过来找麻烦，还是不是人啊？”
边南拿了块巧克力剥了递到他嘴边：“二宝吃一块儿巧克力。”
“有事儿说事儿，”邱奕皱皱眉，有些不耐烦，“没事儿先走吧。”
边南盯着地面，这几个月邱爸爸就那么躺在医院里，每天瞪着电视发呆，身上疼得一夜一夜睡不了，最后又被各种仪器包围着。
那种已经知道了最后结果却不得不在痛苦和亲人的爱里苦苦挣扎着的感受……
“杀人了！杀人了！”女人尖叫着。
边南正陪着邱彦在屋里说话，院子里传来了有些杂乱的声音，他站起来走出了屋子。
走了真的算是解脱了吧。
边南几个人过去把邱奕强行拖开的时候，老叔已经被揍得满脸都是血了，嗷嗷喊着相当惨。
对方四五个男人，跟他们的人数差不多，但没两分钟就落了下风。
二叔回过神来，冲上来在邱奕身后对着他的头就抬起了脚。
“我告诉你，”邱奕双眼通红，几个人都差点儿拉不住他，他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声音都吼得有些发哑，“再敢来一次，我让你们谁都回不了家！都他妈陪我爸去！”
“嗯。”邱彦偏过头把巧克力咬到了嘴里。
邱奕没出声。
邱彦也笑了笑：“本来就是。”
“你这一个劲儿让我们走，是不是知道这片儿有规划了啊。”老叔冷笑了一声，“你别以为你爸死了……”
“邱奕！”边南冲上去拉住了邱奕的胳膊，想把他拉开，这三拳砸得结结实实，再打两下这人没准儿要进医院了。
但被邱奕盯着打的老叔情况就有些糟糕。
邱彦抬眼看着他，他在邱彦胸口轻轻戳了戳：“在这里。”
“哟，邱奕，你这什么态度！”一个女人走到了他面前，“你二叔老叔也不是来找不痛快，你要非让我们现在说，那就别怪我们给你添堵了啊。”
边南吼了一声，站起来直接往二叔的身上撞了过去。
邱奕冲上去抓住他衣领狠狠一拽，往地上一按，老叔被他按倒在院子里，他直接骑到了二叔身上，沉默着砸出了第三拳。
“这话说得，我大哥没了，过来看看很正常。”这个二叔笑了笑，“你看，这正赶上要出殡。”
二叔被撞倒在地上，他们带来的两三个男人立马冲过来帮忙，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谢谢二叔，不用。”邱奕说，“有事儿吗？”
日子也没有特别选。
邱彦点点头：“现在还不想哭，我老觉得爸爸还在。”
“真不像你说的话啊。”邱彦说。
是啊……
“他就是在呢。”边南捏捏他的下巴，“你只要想他了，他就会在。”
边南抬起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还不错，一早阳光就已经洒了满地。
邱奕甩开了边南，狠狠地往老叔脸上又抡了一拳。
老叔的话没有说完，后面的内容被突然扑过去的邱奕一拳砸没了。
“怎么回事啊？”隔壁院子的邻居都跑了过来。
“唉，这个病是没办法。”顾玮在他腰后用指关节刮着，“其实吧，走了也差不多算是解脱了，家里人难受，病人也太遭罪。”
航运那俩是一直跟着邱奕混的，加上边南和万飞，几个都是打架快打出一本暴力指南的人，没几下就把二叔和几个男人都按倒在了地上，只是碍着这几个好歹是长辈，他们没敢下重手。
几个人在院子里低声跟邱奕确定着一会儿的程序，怎么过去。
“小玩意儿你怎么这么烦人。”边南笑了起来。
邱爸爸的后事按他以前……很多年前的要求，跟殡仪公司说了从简，流程很简单，只有一家人和几个朋友参加的小告别会，然后就送去墓园了。
边南一大早先去了邱奕家，万飞也请假过来了。
“难受就哭。”边南在他面前蹲下，“咱不憋着，知道吗？”
“……没了。”边南声音低了下去。
邱奕没有通知家里别的亲戚，申涛上船了没办法来，除了边南和万飞，还有两个在航运时跟邱奕关系不错的朋友。
邱奕第二拳砸在老叔鼻子上的时候，院子里的人才猛地反应过来，女人尖叫了一声：“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老叔被邱奕两拳砸在脸上，疼得出不了声，只是拼命往后退着想躲开。
院子里多了几个人，男男女女有四五个人，边南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两个中年男人就是上回来邱奕家要债的亲戚，什么叔叔之类的。
“我这还是听老街坊说了才过来的。”一个男人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怎么这事儿都没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来帮帮忙啊。”
邱彦穿着黑色的小外套，坐在屋里抱着邱爸爸的遗像。
老叔鼻子里涌出了鲜血。
边南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发堵，邱奕欠他们的钱已经还清了，今天也没有通知他们，这会儿跑来干什么？
第一个进来的边南认识，开出租的，邱彦去医院送饭有时赶上他出车都会给捎过去，他进来愣了愣就喊上了：“怎么搞的，是不是人啊，人家家刚出了这么大事儿，大清早就过来找麻烦，还是不是人啊？”
边南拿了块巧克力剥了递到他嘴边：“二宝吃一块儿巧克力。”
“有事儿说事儿，”邱奕皱皱眉，有些不耐烦，“没事儿先走吧。”
边南盯着地面，这几个月邱爸爸就那么躺在医院里，每天瞪着电视发呆，身上疼得一夜一夜睡不了，最后又被各种仪器包围着。
那种已经知道了最后结果却不得不在痛苦和亲人的爱里苦苦挣扎着的感受……
“杀人了！杀人了！”女人尖叫着。
边南正陪着邱彦在屋里说话，院子里传来了有些杂乱的声音，他站起来走出了屋子。
走了真的算是解脱了吧。
边南几个人过去把邱奕强行拖开的时候，老叔已经被揍得满脸都是血了，嗷嗷喊着相当惨。
对方四五个男人，跟他们的人数差不多，但没两分钟就落了下风。
二叔回过神来，冲上来在邱奕身后对着他的头就抬起了脚。
“我告诉你，”邱奕双眼通红，几个人都差点儿拉不住他，他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声音都吼得有些发哑，“再敢来一次，我让你们谁都回不了家！都他妈陪我爸去！”
“嗯。”邱彦偏过头把巧克力咬到了嘴里。
邱奕没出声。
邱彦也笑了笑：“本来就是。”
“你这一个劲儿让我们走，是不是知道这片儿有规划了啊。”老叔冷笑了一声，“你别以为你爸死了……”
“邱奕！”边南冲上去拉住了邱奕的胳膊，想把他拉开，这三拳砸得结结实实，再打两下这人没准儿要进医院了。
但被邱奕盯着打的老叔情况就有些糟糕。
邱彦抬眼看着他，他在邱彦胸口轻轻戳了戳：“在这里。”
“哟，邱奕，你这什么态度！”一个女人走到了他面前，“你二叔老叔也不是来找不痛快，你要非让我们现在说，那就别怪我们给你添堵了啊。”
边南吼了一声，站起来直接往二叔的身上撞了过去。
邱奕冲上去抓住他衣领狠狠一拽，往地上一按，老叔被他按倒在院子里，他直接骑到了二叔身上，沉默着砸出了第三拳。
“这话说得，我大哥没了，过来看看很正常。”这个二叔笑了笑，“你看，这正赶上要出殡。”
二叔被撞倒在地上，他们带来的两三个男人立马冲过来帮忙，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谢谢二叔，不用。”邱奕说，“有事儿吗？”
日子也没有特别选。
邱彦点点头：“现在还不想哭，我老觉得爸爸还在。”
“真不像你说的话啊。”邱彦说。
是啊……
“他就是在呢。”边南捏捏他的下巴，“你只要想他了，他就会在。”
边南抬起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还不错，一早阳光就已经洒了满地。
邱奕甩开了边南，狠狠地往老叔脸上又抡了一拳。
老叔的话没有说完，后面的内容被突然扑过去的邱奕一拳砸没了。
“怎么回事啊？”隔壁院子的邻居都跑了过来。
“唉，这个病是没办法。”顾玮在他腰后用指关节刮着，“其实吧，走了也差不多算是解脱了，家里人难受，病人也太遭罪。”
航运那俩是一直跟着邱奕混的，加上边南和万飞，几个都是打架快打出一本暴力指南的人，没几下就把二叔和几个男人都按倒在了地上，只是碍着这几个好歹是长辈，他们没敢下重手。
几个人在院子里低声跟邱奕确定着一会儿的程序，怎么过去。
“小玩意儿你怎么这么烦人。”边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