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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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边南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觉跟面试似的，他盯着手里的资料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兴趣不够，觉得打下去也出不了好成绩了。”
打球的那位又扣了两个球，才慢吞吞地回过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一脸不爽地问了一句：“你谁啊？”
“我觉得我完蛋了。”边南在胡同口碰到正在等他的邱奕时，有些郁闷地说。
边南回过头，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挑衅还是真的在问，犹豫了两秒钟之后，他还是回答了：“你力量挺好的，就是几拍过后就没用肩背力量了。”
“好的，”边南一听说自己可以先走了，顿时松了口气，又试着问了一句，“石教练，刚那人……是训练班的吗？”
他用一拍力度并不强的反手削球，准确地击中了那个罐子。
“我问你谁啊？”这人打断了他的话，又皱着眉问了一句。
“问题是我还没开始呢，人也不是跟着安排带我的那个教练的。”边南皱着眉，“人就不是学员，是展飞老总的儿子。”
“你完事儿了给我电话吧。”邱奕说，“今儿晚上我休息不用去饭店，你过来吃饭吧？”
“好，我要吃蛋炒饭。”边南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边南回过头看着他，说实话，在体校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抛开打架不错，就只说网球，也没人怀疑他的技术。
“受教了。”那人冷笑了一下。
“嗯，我们蒋教练每次训练都得念叨我半天。”边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老蒋说过，石江之前打网球的成绩很好，受了伤才没再继续的，自己那点小伎俩估计一眼就被看穿了。
“那个啊，”石江往场地那边看了一眼，“那是罗总家二公子。”
这人转过脸来之后，边南才看清，这人跟他年纪差不多，留着挺傻的小胡子。
“路过的你张嘴就说啊。”这人在网子上拍了一巴掌，“来来来，要不你给我示范两下？看看你有多牛。”
“你叫邱大宝。”边南乐了，看着还在扣球的那人有点儿浑身难受，“哎，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跟那哥们儿说一声，这姿势太别扭了。”
“哪儿来的啊？”边南看了看，草莓味儿的，他把棒棒糖放到嘴里叼着。
“……是。”边南有点儿不踏实，点了点头就快步走出了场地。
边南在跨步过去的同时看到了那人脚边放着的一个空饮料罐子，他在这一瞬间找到了掩饰自己反手弱点的方法。
“我怎么打的你怎么打呗，不敢？”那人指了指发球机，一脸不屑。
于是他停了手，把拍子递回给了那个人。
“你还没说我的技术问题呢。”那人在身后说。
“我……就路过的。”边南看出这人很不爽，于是转身打算走开得了。
猛地被这么个技术动作四五拍就变形的陌生人拽了吧唧一说，他挺上火的，但还是压了压，没答话，拿了资料准备走开。
是正手，这是边南强项，他退了两步，身体向后一仰，跳起来挥拍把球打了回去。
“给你和二宝准备的。”邱奕看着他，“我有空在这儿等二宝的时候都给他准备一点儿小零食什么的。”
“跑什么啊，没本事就别瞎指挥人。”那人在身后追了一句，这话说得挺大声，隔壁场子练着的几个人和教练都看了过来。
边南乐了：“怎么总把我和二宝放在一个层次啊？”
那人把拍子扔给了他，边南接过拍子，拿在手里转了转，拍子不错，不过这人的技术跟拍子不在一个档次。
接下去的六个发球，边南有三次把球回到了罐子上，罐子在场地里叮铃当啷地被砸扁了。
“新来的实习生？”那人眯缝了一下眼睛。
邱奕笑了笑：“是谁都没事儿啊，你不助理吗？帮着教学不很正常吗？”
“你大爷！”边南推了他一把，把嘴里的棒棒糖咬得咔咔的，“我今儿真的可能完蛋了，我跟傻子似的跟人嘚瑟球技呢，结果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边南没说话，绕到旁边走进了场子里：“拍子我用用。”
“石教练，我……手痒痒就……”边南顿时有些尴尬，刚才那幕没准儿已经被石江看到了，不知道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事儿干得有点儿傻了。
“你俩差不多，二宝在学校碰上什么事儿回来就跟我说，哥哥我完蛋了。”邱奕笑着说，“你这实习就几个小时呢，回来也喊完蛋了。”
边南笑了笑：“你一开始打得挺好的，几拍下来就只用胳膊……”
边南停下了，背对着那人站了两秒钟，把手里的资料扔回了椅子上，转身走到了网子边上：“怎么示范？”
罐子弹了一下，旋转着弹进了场地里。
“怎么了？”邱奕递给他一个棒棒糖。
靠在网边的那小子抱着胳膊盯着他。
“哎，哥们儿。”他挂了电话，又看了两分钟，站起来走到球场边喊了一声，“用上肩部力量！”
第二个球角度有点刁，反手，角度很大。
“哦。”石江应了一声，没说别的，“资料你拿回去看吧，明天过来就行。”
“为什么不继续打球了？”石江问。
伸手刚要拿资料闪人的时候，边南看到了站在椅子后面花坛旁边的石江。
“打得挺狡猾。”石江说，“反手力量明显不如正手啊。”
一眼扫到那人挺难看的脸色，再看到场地外面站着的几个不知道是学员还是教练的人，边南突然从嘚瑟中回过神来，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儿嘚瑟过头了。
边南没说话，低头从看热闹的几个人中间穿过，往椅子那边走过去。
他站到了场地中间，那人打开了发球机，一个球斜着往这边半场飞了过来。
这个问题边南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觉跟面试似的，他盯着手里的资料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兴趣不够，觉得打下去也出不了好成绩了。”
打球的那位又扣了两个球，才慢吞吞地回过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一脸不爽地问了一句：“你谁啊？”
“我觉得我完蛋了。”边南在胡同口碰到正在等他的邱奕时，有些郁闷地说。
边南回过头，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挑衅还是真的在问，犹豫了两秒钟之后，他还是回答了：“你力量挺好的，就是几拍过后就没用肩背力量了。”
“好的，”边南一听说自己可以先走了，顿时松了口气，又试着问了一句，“石教练，刚那人……是训练班的吗？”
他用一拍力度并不强的反手削球，准确地击中了那个罐子。
“我问你谁啊？”这人打断了他的话，又皱着眉问了一句。
“问题是我还没开始呢，人也不是跟着安排带我的那个教练的。”边南皱着眉，“人就不是学员，是展飞老总的儿子。”
“你完事儿了给我电话吧。”邱奕说，“今儿晚上我休息不用去饭店，你过来吃饭吧？”
“好，我要吃蛋炒饭。”边南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边南回过头看着他，说实话，在体校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抛开打架不错，就只说网球，也没人怀疑他的技术。
“受教了。”那人冷笑了一下。
“嗯，我们蒋教练每次训练都得念叨我半天。”边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老蒋说过，石江之前打网球的成绩很好，受了伤才没再继续的，自己那点小伎俩估计一眼就被看穿了。
“那个啊，”石江往场地那边看了一眼，“那是罗总家二公子。”
这人转过脸来之后，边南才看清，这人跟他年纪差不多，留着挺傻的小胡子。
“路过的你张嘴就说啊。”这人在网子上拍了一巴掌，“来来来，要不你给我示范两下？看看你有多牛。”
“你叫邱大宝。”边南乐了，看着还在扣球的那人有点儿浑身难受，“哎，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跟那哥们儿说一声，这姿势太别扭了。”
“哪儿来的啊？”边南看了看，草莓味儿的，他把棒棒糖放到嘴里叼着。
“……是。”边南有点儿不踏实，点了点头就快步走出了场地。
边南在跨步过去的同时看到了那人脚边放着的一个空饮料罐子，他在这一瞬间找到了掩饰自己反手弱点的方法。
“我怎么打的你怎么打呗，不敢？”那人指了指发球机，一脸不屑。
于是他停了手，把拍子递回给了那个人。
“你还没说我的技术问题呢。”那人在身后说。
“我……就路过的。”边南看出这人很不爽，于是转身打算走开得了。
猛地被这么个技术动作四五拍就变形的陌生人拽了吧唧一说，他挺上火的，但还是压了压，没答话，拿了资料准备走开。
是正手，这是边南强项，他退了两步，身体向后一仰，跳起来挥拍把球打了回去。
“给你和二宝准备的。”邱奕看着他，“我有空在这儿等二宝的时候都给他准备一点儿小零食什么的。”
“跑什么啊，没本事就别瞎指挥人。”那人在身后追了一句，这话说得挺大声，隔壁场子练着的几个人和教练都看了过来。
边南乐了：“怎么总把我和二宝放在一个层次啊？”
那人把拍子扔给了他，边南接过拍子，拿在手里转了转，拍子不错，不过这人的技术跟拍子不在一个档次。
接下去的六个发球，边南有三次把球回到了罐子上，罐子在场地里叮铃当啷地被砸扁了。
“新来的实习生？”那人眯缝了一下眼睛。
邱奕笑了笑：“是谁都没事儿啊，你不助理吗？帮着教学不很正常吗？”
“你大爷！”边南推了他一把，把嘴里的棒棒糖咬得咔咔的，“我今儿真的可能完蛋了，我跟傻子似的跟人嘚瑟球技呢，结果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边南没说话，绕到旁边走进了场子里：“拍子我用用。”
“石教练，我……手痒痒就……”边南顿时有些尴尬，刚才那幕没准儿已经被石江看到了，不知道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事儿干得有点儿傻了。
“你俩差不多，二宝在学校碰上什么事儿回来就跟我说，哥哥我完蛋了。”邱奕笑着说，“你这实习就几个小时呢，回来也喊完蛋了。”
边南笑了笑：“你一开始打得挺好的，几拍下来就只用胳膊……”
边南停下了，背对着那人站了两秒钟，把手里的资料扔回了椅子上，转身走到了网子边上：“怎么示范？”
罐子弹了一下，旋转着弹进了场地里。
“怎么了？”邱奕递给他一个棒棒糖。
靠在网边的那小子抱着胳膊盯着他。
“哎，哥们儿。”他挂了电话，又看了两分钟，站起来走到球场边喊了一声，“用上肩部力量！”
第二个球角度有点刁，反手，角度很大。
“哦。”石江应了一声，没说别的，“资料你拿回去看吧，明天过来就行。”
“为什么不继续打球了？”石江问。
伸手刚要拿资料闪人的时候，边南看到了站在椅子后面花坛旁边的石江。
“打得挺狡猾。”石江说，“反手力量明显不如正手啊。”
一眼扫到那人挺难看的脸色，再看到场地外面站着的几个不知道是学员还是教练的人，边南突然从嘚瑟中回过神来，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儿嘚瑟过头了。
边南没说话，低头从看热闹的几个人中间穿过，往椅子那边走过去。
他站到了场地中间，那人打开了发球机，一个球斜着往这边半场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