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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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南交心的朋友不算太多，除了万飞。
“这就对了。”万飞笑了起来，“南哥，你就不琢磨事儿的时候可爱，才像你。”
边南说不清自己对邱奕到底是什么感觉，朋友？哥们儿？还是比这些更好的？
这句话他说出来就觉得说得不太准确，他跟万飞这种买一送一铁得斧子都劈不开的关系不是别人能有的，但要说更准确的说法是什么样的，他却也想不出来。
反正就是挺乐意跟邱奕待在一起，愿意陪邱彦一块儿玩，愿意在邱奕家待着，而且有点儿害怕这种状态被破坏。
他对被人排斥和被人拒绝有着深深的恐惧。
“靠，还能总不琢磨吗？你脑子里连弦儿都没有的人偶尔还思个考呢。”边南啧啧两声。
“我上哪儿知道啊。”万飞说得有些犹豫，“比咱俩还要好？那是什么啊？亲兄弟了得是。”
这次估计万飞也理解不了他的感受了。
边南捏捏手里的瓶子：“没……”
“我就是在琢磨这个。”边南盯着他，“你丫说话小点声儿。”
“我靠！你最铁的人不是我吗？”万飞在椅子上蹦了一下，又压着声音喊，“你叛变了，南哥你居然抛弃我要跟邱奕混一块儿去……”
邱彦开始打球之后，边南买了两瓶水跟万飞坐在旁边看着。
“没，我爽着呢，咱俩多少年的关系，那是随便能撼动的吗。”万飞啧了一声，想想又说，“这事儿要让咱学校的人知道了你俩得有麻烦吧，邱奕怎么说也是航运老大呢。”
“哪年不都一样吗？”边南笑笑，不过今年好像就是特别没劲。
“我还是憋回去吧。”万飞想了想，“反正我没碰上过这样的朋友，你要不上我家多待会儿，我家也温暖着呢……我爸不揍我的时候。”
“好！”边南赶紧点头。
“南哥！我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万飞凑到他耳边，用快不行了的声音说，“我觉得吧……哎我是不是用了个成语？”
在没跟邱奕走近之前，他的生活也是这样，去不了万飞家的时候，他会跟班上同学去网吧，去电玩城，去街上闲逛，还会约上一帮认识不认识的人聚会，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女孩儿……
“把你的屁一次性先放完。”边南说。
“挤对吧，使劲儿，反正我习惯了，你这损功就在我身上练出来的。”万飞乐了两声，也伸了个懒腰，“哎……无聊啊，没放假盼着放假，放了假又觉得没事儿干了。”
“说话啊。”万飞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出声，用肩撞了他一下。
“其实跟咱俩这关系也不太一样，咱俩是铁磁，他……不是，我也说不上来。”边南把瓶子放到嘴边，牙齿在瓶口上一下下磕着，“就是我挺愿意跟他待一块儿的，我挺喜欢他爸他弟弟，在他家待着就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但又担心招人烦，我这是不是小时候在家折腾得落下病了？”
过了很长时间万飞才转过头，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他：“我一直就觉得你能跟他这么好挺神奇的，这么上心，感觉比咱俩关系都好了啊。”
“你能消停会儿先不出声吗？”边南按着额角看他，“你小学生啊？”
边南乐了。
万飞跟他认识的时间很长，算得上是最了解他的，知道他家的事，知道从小因为这些事，他心里的自卑。
“这不问你呢吗？”边南斜了他一眼。
“算了，不想了。”边南伸了个懒腰，“不管了。”
“那哥哥不忙的时候我告诉你？”邱彦纠结了一会儿抬头问边南。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啊？”万飞也咔咔地捏着瓶子，“他家很好吗？那么困难，病着的爹，那么小的弟弟……”
“你有没有比跟我关系更好的朋友？”边南说。
“什么病？”万飞说。
“你要抛弃我了？”万飞扳过他的肩，一脸茫然地盯着他，“咱俩正在说邱奕吧，你扯哪儿去了啊？”
“那说说呗，”万飞啧了一声，“你跟邱奕怎么回事儿啊？”
“闭嘴。”万飞打断了他的话，“我又没傻透，真当我看不出来啊？平时二宝要让你上他家，你蹬着风火轮就过去了，今儿居然找理由不过去，肯定是跟邱奕出什么问题了……说吧，是不是干架了？要我说，跟邱奕关系再好吧，他也是航运……”
“南哥，”万飞喝了一口水，“咱俩是不是哥们儿啊？”
“嗯？”边南看了他一眼，“必须得是亲哥俩。”
“你平时也不是这么磨……”万飞一气儿说着，说一半变了调，拐着就往上扬出了二里地，“南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我靠，你有啊？”
边南没说话，盯着手里的水。
边南一直在咔咔地捏着手里的瓶子。
万飞猛地没了声音，胳膊撑在膝盖上，盯着球场上跑来跑去的小孩儿。
边南没说话，是啊，俩学校干架的核心人物呢。
边南没说话，瓶口从牙上滑开，在他嘴上狠狠硌了一下，他捂着嘴皱着眉骂了一句：“我靠。”
“你丫闭嘴。”边南拿瓶子往万飞脑袋上敲了一下。
万飞没理他：“你不说我闭不上了，别说嘴闭不上，睡觉了我眼睛都闭不上，从昨天到现在，就你这德行我看着都烦死了，你说你……”
挺多余的一个人，这是他给自己的定位。
对他来说……邱奕家院子里的葡萄架子，放着茶壶的小桌，满院瞎跑的二宝，坐着轮椅呵呵笑着的邱爸爸，都在邱奕对他的吸引力范围里。
“就说他呢。”边南斜了他一眼。
“你不爽了啊？”边南笑笑。
边南交心的朋友不算太多，除了万飞。
“这就对了。”万飞笑了起来，“南哥，你就不琢磨事儿的时候可爱，才像你。”
边南说不清自己对邱奕到底是什么感觉，朋友？哥们儿？还是比这些更好的？
这句话他说出来就觉得说得不太准确，他跟万飞这种买一送一铁得斧子都劈不开的关系不是别人能有的，但要说更准确的说法是什么样的，他却也想不出来。
反正就是挺乐意跟邱奕待在一起，愿意陪邱彦一块儿玩，愿意在邱奕家待着，而且有点儿害怕这种状态被破坏。
他对被人排斥和被人拒绝有着深深的恐惧。
“靠，还能总不琢磨吗？你脑子里连弦儿都没有的人偶尔还思个考呢。”边南啧啧两声。
“我上哪儿知道啊。”万飞说得有些犹豫，“比咱俩还要好？那是什么啊？亲兄弟了得是。”
这次估计万飞也理解不了他的感受了。
边南捏捏手里的瓶子：“没……”
“我就是在琢磨这个。”边南盯着他，“你丫说话小点声儿。”
“我靠！你最铁的人不是我吗？”万飞在椅子上蹦了一下，又压着声音喊，“你叛变了，南哥你居然抛弃我要跟邱奕混一块儿去……”
邱彦开始打球之后，边南买了两瓶水跟万飞坐在旁边看着。
“没，我爽着呢，咱俩多少年的关系，那是随便能撼动的吗。”万飞啧了一声，想想又说，“这事儿要让咱学校的人知道了你俩得有麻烦吧，邱奕怎么说也是航运老大呢。”
“哪年不都一样吗？”边南笑笑，不过今年好像就是特别没劲。
“我还是憋回去吧。”万飞想了想，“反正我没碰上过这样的朋友，你要不上我家多待会儿，我家也温暖着呢……我爸不揍我的时候。”
“好！”边南赶紧点头。
“南哥！我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万飞凑到他耳边，用快不行了的声音说，“我觉得吧……哎我是不是用了个成语？”
在没跟邱奕走近之前，他的生活也是这样，去不了万飞家的时候，他会跟班上同学去网吧，去电玩城，去街上闲逛，还会约上一帮认识不认识的人聚会，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女孩儿……
“把你的屁一次性先放完。”边南说。
“挤对吧，使劲儿，反正我习惯了，你这损功就在我身上练出来的。”万飞乐了两声，也伸了个懒腰，“哎……无聊啊，没放假盼着放假，放了假又觉得没事儿干了。”
“说话啊。”万飞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出声，用肩撞了他一下。
“其实跟咱俩这关系也不太一样，咱俩是铁磁，他……不是，我也说不上来。”边南把瓶子放到嘴边，牙齿在瓶口上一下下磕着，“就是我挺愿意跟他待一块儿的，我挺喜欢他爸他弟弟，在他家待着就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但又担心招人烦，我这是不是小时候在家折腾得落下病了？”
过了很长时间万飞才转过头，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他：“我一直就觉得你能跟他这么好挺神奇的，这么上心，感觉比咱俩关系都好了啊。”
“你能消停会儿先不出声吗？”边南按着额角看他，“你小学生啊？”
边南乐了。
万飞跟他认识的时间很长，算得上是最了解他的，知道他家的事，知道从小因为这些事，他心里的自卑。
“这不问你呢吗？”边南斜了他一眼。
“算了，不想了。”边南伸了个懒腰，“不管了。”
“那哥哥不忙的时候我告诉你？”邱彦纠结了一会儿抬头问边南。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啊？”万飞也咔咔地捏着瓶子，“他家很好吗？那么困难，病着的爹，那么小的弟弟……”
“你有没有比跟我关系更好的朋友？”边南说。
“什么病？”万飞说。
“你要抛弃我了？”万飞扳过他的肩，一脸茫然地盯着他，“咱俩正在说邱奕吧，你扯哪儿去了啊？”
“那说说呗，”万飞啧了一声，“你跟邱奕怎么回事儿啊？”
“闭嘴。”万飞打断了他的话，“我又没傻透，真当我看不出来啊？平时二宝要让你上他家，你蹬着风火轮就过去了，今儿居然找理由不过去，肯定是跟邱奕出什么问题了……说吧，是不是干架了？要我说，跟邱奕关系再好吧，他也是航运……”
“南哥，”万飞喝了一口水，“咱俩是不是哥们儿啊？”
“嗯？”边南看了他一眼，“必须得是亲哥俩。”
“你平时也不是这么磨……”万飞一气儿说着，说一半变了调，拐着就往上扬出了二里地，“南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我靠，你有啊？”
边南没说话，盯着手里的水。
边南一直在咔咔地捏着手里的瓶子。
万飞猛地没了声音，胳膊撑在膝盖上，盯着球场上跑来跑去的小孩儿。
边南没说话，是啊，俩学校干架的核心人物呢。
边南没说话，瓶口从牙上滑开，在他嘴上狠狠硌了一下，他捂着嘴皱着眉骂了一句：“我靠。”
“你丫闭嘴。”边南拿瓶子往万飞脑袋上敲了一下。
万飞没理他：“你不说我闭不上了，别说嘴闭不上，睡觉了我眼睛都闭不上，从昨天到现在，就你这德行我看着都烦死了，你说你……”
挺多余的一个人，这是他给自己的定位。
对他来说……邱奕家院子里的葡萄架子，放着茶壶的小桌，满院瞎跑的二宝，坐着轮椅呵呵笑着的邱爸爸，都在邱奕对他的吸引力范围里。
“就说他呢。”边南斜了他一眼。
“你不爽了啊？”边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