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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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鱼天性戾气，非常极端，它们不择手段。
海怪们稀里糊涂地翻身，被震荡的声波吵醒。
阿碧瑟根本不搭理它，陡然往海沟里一伸触手，卷上来一条比目鱼吃得津津有味。
“是夏意。”躺久也开始有睡意的夏意，神志模糊地喃喃。
无论人鱼外表如何无害，当人鱼捕猎后血淋淋扯开那些食物时，估计正常人都会惊悚，更别说接过那些生的东西直接吃。
于是他们都被人鱼杀死了。
从前笃信宗教的人可不知道啥叫善良美好的人鱼，他们更愿意相信眼前的是海妖，是一种可怕的怪物。
海水的腐蚀让铜鼎通体都是绿色的锈迹辨认不出细节。不过一艘二战的巡洋舰里放着一只古代的铜鼎，这还真是……
人鱼是孤独的，在大海之中，唯一能遇到的，与它们有差不多外表的只有人类……追寻着船只，寻找着那个能接受自己、愉快相伴的人。
生活嘛，当然应该是吃了睡，睡了吃。
阿碧瑟闪避着螃蟹的愤怒攻击，迫不得已将铜鼎扔回船舱然后上浮，趴在海沙上的螃蟹没速度游上去，只能挥舞着钳子咆哮：“你欺负尤瑞比亚！”
但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那时人们还在蒙昧地信仰神灵，哪有不惧怕的道理。传说很多，但真正见过人鱼的估计都死了。
为了不出现背叛，要让夏意远离人群，不让他回到陆地上——被种族本能控制的塞壬微微眯起眼睛，紫色瞳孔流溢出危险的光芒。
再后来……结局总是被鲜血染透的海水。
当然问题是，它们也没问过人类的意愿，总是把人类对它们外表的惊讶，人类看到传说里人鱼的贪婪惊喜，当作是“看重与喜欢”。
夏意却猛地醒悟，他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深海了（是啊，这是深海）。还远着？那个斐查兹到底在哪里？夏意在海上这么多天，没搞懂附近的地理位置，不过好歹有常识，知道海拔最低点是马里亚纳海沟，而这条海沟，好像正好在太平洋。
海水里太静谧了，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夏意隐约看见塞壬松开了他的手臂，夏意没仔细想就陷入了半睡不醒的状态里。
夏意迟疑着最后还是问：“还有多远？”
“你游得慢，三天……”塞壬认真计算。
“塞壬，我还没睡够……”皇带鱼也开始寻觅能吃的东西。
人鱼从不原谅人类，即使它们直到生命尽头都只能孤独地游弋在月夜下的海面上，吟唱忧伤的歌，也不接受任何背叛。
虽然在他身体周围有高密度的水层，但是为了缓冲压力，水层与身体中间还是有海水的，这是模仿深海鱼类，那些生物的体表之下有很多水，以抗衡恐怖的水压。
这些得到人鱼信任的人类，怀着恐惧的心，或是尽力逃脱，或是贪婪不已，叫来船队捕杀人鱼。
鼎是古代的礼器，按道理不轻易挪动，何况还是这么大的，来历一定古老，说不准是被海水淹没庙宇中的东西，深陷泥沙，那时候的人打捞不上来，最后被章鱼千里迢迢拖到了深海老巢里。
人鱼在这个时期，控制声波的能力是最强大的，积累的时间越久越可怕，最后声波甚至会诱发活跃的火山活动，带来恐怖的灾难。
“嗷——”尤瑞比亚吃痛，发狠一使劲，硬生生将沉船抬起一半，迅速抽出了遭殃的腕足。
“起来，都别睡了！”
海怪们都茫然，它们很少会急切地做一件事，走一天跟走一个月有啥区别？斐查兹除了特别安静之外，没啥吃的，塞壬那么急是为啥？
“赶路，距离斐查兹还远呢！”
“沙伊？”
夏意的运动天分很有限，他曾经看别人跑过三千米，四百米的塑胶跑道整整七圈，多少人跑得面无人色，翻倍换成水深，足够冲击夏意的神经。
“那个地方我不能去！”夏意直接说，他不记得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是多少，不过比珠穆朗玛峰高是肯定的，大部分水深都在六七千米是多恐怖的概念？
“斐查兹在哪里？”
它们不了解人类，这种跟它们形态相似的生物。
“沙……夏依？”塞壬很努力地在纠正自己的发音。
会思考的种族，才会感觉到孤独……
同样被章鱼刚才动作搅醒的夏意，从甲板上翻下来仰头一看，顿时神情怪异。
那不是瓶子，三只脚，容量装两三个人都够，这是铜鼎！
被塞壬猛然抓住胳膊的夏意，只能庆幸还好隔着水层，不然他手臂绝对要出现几道深深的伤痕。
“当然是下面。”塞壬直接示意沉船前面那条海沟。
缩在船舱里的大章鱼艰难地将身体从较小的空间挤出来，触手还抱着一个东西。
塞壬现在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海怪不懂瓶子跟鼎的区别，对章鱼来说，足够大还摔不坏，这就是最心爱的珍宝。
人鱼与章鱼、鱿鱼一样，有自相残杀的天性，然而人鱼又跟软体动物不同，它们有思想，善于思考。
他有了不妙的预感。
大螃蟹挪了几步爬过来，用钳子的边缘小心碰了下鱿鱼腕足后，就愤怒地敲沉船外壳：“阿碧瑟，你给我出来！！”
偌大的半截沉船跟着阿碧瑟的动作一起翻滚，直接将桅杆上的皇带鱼甩了下来，而鱿鱼的一半腕足被沉船压住。
塞壬惊醒，坐在沉船的甲板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熟睡的夏意。
“放开，这是我最喜欢的瓶子。”
——不管是弄翻那艘船，还是想尽办法迷惑人类离开人群。
它很孤独，但它不需要想尽办法找夏意，因为夏意就在身边。
夏意倒吸了口冷气，结果被海水呛到。
但是人鱼天性戾气，非常极端，它们不择手段。
海怪们稀里糊涂地翻身，被震荡的声波吵醒。
阿碧瑟根本不搭理它，陡然往海沟里一伸触手，卷上来一条比目鱼吃得津津有味。
“是夏意。”躺久也开始有睡意的夏意，神志模糊地喃喃。
无论人鱼外表如何无害，当人鱼捕猎后血淋淋扯开那些食物时，估计正常人都会惊悚，更别说接过那些生的东西直接吃。
于是他们都被人鱼杀死了。
从前笃信宗教的人可不知道啥叫善良美好的人鱼，他们更愿意相信眼前的是海妖，是一种可怕的怪物。
海水的腐蚀让铜鼎通体都是绿色的锈迹辨认不出细节。不过一艘二战的巡洋舰里放着一只古代的铜鼎，这还真是……
人鱼是孤独的，在大海之中，唯一能遇到的，与它们有差不多外表的只有人类……追寻着船只，寻找着那个能接受自己、愉快相伴的人。
生活嘛，当然应该是吃了睡，睡了吃。
阿碧瑟闪避着螃蟹的愤怒攻击，迫不得已将铜鼎扔回船舱然后上浮，趴在海沙上的螃蟹没速度游上去，只能挥舞着钳子咆哮：“你欺负尤瑞比亚！”
但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那时人们还在蒙昧地信仰神灵，哪有不惧怕的道理。传说很多，但真正见过人鱼的估计都死了。
为了不出现背叛，要让夏意远离人群，不让他回到陆地上——被种族本能控制的塞壬微微眯起眼睛，紫色瞳孔流溢出危险的光芒。
再后来……结局总是被鲜血染透的海水。
当然问题是，它们也没问过人类的意愿，总是把人类对它们外表的惊讶，人类看到传说里人鱼的贪婪惊喜，当作是“看重与喜欢”。
夏意却猛地醒悟，他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深海了（是啊，这是深海）。还远着？那个斐查兹到底在哪里？夏意在海上这么多天，没搞懂附近的地理位置，不过好歹有常识，知道海拔最低点是马里亚纳海沟，而这条海沟，好像正好在太平洋。
海水里太静谧了，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夏意隐约看见塞壬松开了他的手臂，夏意没仔细想就陷入了半睡不醒的状态里。
夏意迟疑着最后还是问：“还有多远？”
“你游得慢，三天……”塞壬认真计算。
“塞壬，我还没睡够……”皇带鱼也开始寻觅能吃的东西。
人鱼从不原谅人类，即使它们直到生命尽头都只能孤独地游弋在月夜下的海面上，吟唱忧伤的歌，也不接受任何背叛。
虽然在他身体周围有高密度的水层，但是为了缓冲压力，水层与身体中间还是有海水的，这是模仿深海鱼类，那些生物的体表之下有很多水，以抗衡恐怖的水压。
这些得到人鱼信任的人类，怀着恐惧的心，或是尽力逃脱，或是贪婪不已，叫来船队捕杀人鱼。
鼎是古代的礼器，按道理不轻易挪动，何况还是这么大的，来历一定古老，说不准是被海水淹没庙宇中的东西，深陷泥沙，那时候的人打捞不上来，最后被章鱼千里迢迢拖到了深海老巢里。
人鱼在这个时期，控制声波的能力是最强大的，积累的时间越久越可怕，最后声波甚至会诱发活跃的火山活动，带来恐怖的灾难。
“嗷——”尤瑞比亚吃痛，发狠一使劲，硬生生将沉船抬起一半，迅速抽出了遭殃的腕足。
“起来，都别睡了！”
海怪们都茫然，它们很少会急切地做一件事，走一天跟走一个月有啥区别？斐查兹除了特别安静之外，没啥吃的，塞壬那么急是为啥？
“赶路，距离斐查兹还远呢！”
“沙伊？”
夏意的运动天分很有限，他曾经看别人跑过三千米，四百米的塑胶跑道整整七圈，多少人跑得面无人色，翻倍换成水深，足够冲击夏意的神经。
“那个地方我不能去！”夏意直接说，他不记得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是多少，不过比珠穆朗玛峰高是肯定的，大部分水深都在六七千米是多恐怖的概念？
“斐查兹在哪里？”
它们不了解人类，这种跟它们形态相似的生物。
“沙……夏依？”塞壬很努力地在纠正自己的发音。
会思考的种族，才会感觉到孤独……
同样被章鱼刚才动作搅醒的夏意，从甲板上翻下来仰头一看，顿时神情怪异。
那不是瓶子，三只脚，容量装两三个人都够，这是铜鼎！
被塞壬猛然抓住胳膊的夏意，只能庆幸还好隔着水层，不然他手臂绝对要出现几道深深的伤痕。
“当然是下面。”塞壬直接示意沉船前面那条海沟。
缩在船舱里的大章鱼艰难地将身体从较小的空间挤出来，触手还抱着一个东西。
塞壬现在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海怪不懂瓶子跟鼎的区别，对章鱼来说，足够大还摔不坏，这就是最心爱的珍宝。
人鱼与章鱼、鱿鱼一样，有自相残杀的天性，然而人鱼又跟软体动物不同，它们有思想，善于思考。
他有了不妙的预感。
大螃蟹挪了几步爬过来，用钳子的边缘小心碰了下鱿鱼腕足后，就愤怒地敲沉船外壳：“阿碧瑟，你给我出来！！”
偌大的半截沉船跟着阿碧瑟的动作一起翻滚，直接将桅杆上的皇带鱼甩了下来，而鱿鱼的一半腕足被沉船压住。
塞壬惊醒，坐在沉船的甲板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熟睡的夏意。
“放开，这是我最喜欢的瓶子。”
——不管是弄翻那艘船，还是想尽办法迷惑人类离开人群。
它很孤独，但它不需要想尽办法找夏意，因为夏意就在身边。
夏意倒吸了口冷气，结果被海水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