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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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又把鱼抢回来了……”
长得看不到头的阴影迅速摆动，它的游动姿势也非常气势，从海面上看，呈S形上下起伏后换左右打弯，这完全就是龙携祥云的模样，其实……
这是什么？好像是一条鱼，但这鱼的头也太大了，水塔那么大，脑袋扁得好像被门挤过一样。有鲜红色胡须，脑袋上生着古怪如同王冠一样鳍，微微张开的大嘴里还有两颗很锋利的牙。
“哗啦！”
夏意盯着眼前水塔那么大的头颅，险些昏过去。
第二个声音稍微好点，不过调子却是飘的，中间还有断音，很像谁一边跑步一边气喘吁吁说话。而且还忽左忽右，忽东忽西的很适合去给鬼片配乐。
一个古怪的声音直接进入脑子里，夏意皱眉。
“塞壬，我们来了。”
从海面上望，能清晰地看见那恐怖而巨大的阴影擦着几条橡皮艇打转，头尾延伸出好长。透过海水看见的这幕让所有人都筛糠似的抖起来。
夏意被这一惊，漩涡停止了，混浊的海水里只能看见那条怪鱼就像是，不对，消防软管还不足够形容，是像老式磁带，卡带绞到录音机里去了，发现得又晚了点，结果按下停止键将磁带拉出来时就是这种效果。
数道黑影随着漩涡飞过去，那是旗鱼，它们被海怪驱赶到这片浅海，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忽然被卷到漩涡里，惊慌失措的几十个圆圈转下来，晕头转向，鱼腹侧翻。
这里的海水太浅，空有力气也没处使，惊乱之下，人鱼反而有了个很好的目标——没错，就是夏意本身。
最后阴影消失，也不知道是到了尾巴，还是它沉下海了，橡皮艇上的所有人都面色惨白，瘫在那里完全不能动。
从背后一把揽住，强大的吸力就变小很多，人鱼顿时明白这些漩涡是这个人类弄出来的，真是奇怪的本领。
这只海怪如此凶悍，像是快死的样子？
哗啦啦飞起的黑影没完没了，让夏意想起曾经见过几十米长的消防用软管被甩出去的壮观景象——这家伙到底有多长？？
夏意疑惑地眨了下眼，这声音似乎不是听见，而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个别词很含糊，前后连贯起来才能勉强猜出个大概。
影子从来就是最可怕最能吓人的东西，但是亲眼见到真相——海怪在传说里分为几类的，一种是生有无数触手，北海巨妖那种章鱼，一种就是大概跟恐龙有关的大海蛇。
“刻托，你到了？我看见旗鱼从我头顶上窜过去了！”
一声嚎叫响起。
“好痛！嗷！”
大章鱼用八条触手不断拨弄着试图冲出去的旗鱼，逼迫它们往更浅的海域游去，它在见到长得没办法看到尾的皇带鱼时，眼珠跟着脑门往下一俯：“等等，那鱼呢？”
所有人都牙齿打战，鄙夷地看着船长，连大副都不肯相信。
夏意瞳孔一凝，惊惶地想后退逃命，但异能比他的行动还快一步。无数激荡的暗流漩涡在海水里形成了，没头没脑砸向那条怪鱼。
旗鱼又长又尖锐的上颌，不止能捅穿橡皮艇，钢板也抵挡不住它们高速游动后撞上去的那一刺，还好这个漩涡的速度再快还是旋转的，这条皇带鱼又是海怪，所以只是被扎得满脑门血点。
夏意忽然觉得后背挨上了一个冰冷的物体，大骇想要挣脱，但对方将他缠得更紧，夏意看着勒住胸口的苍白手臂跟手肘上淡银色的鱼鳍，立刻明白了，于是没有再挣扎。
“……你还没爬到？”
“别吵，我在认方向……”循着旗鱼游走的方向迅速窜出去。
“什么？！”
模样差不多，但要是龙的话长得也太丑了！
皇带鱼身体随着脑袋一起蹿了起来，跃出海面。
这里的海水七八米深，结果这条鱼脑袋搁在海底，头上的王冠状鱼鳍都能出水了。
“阿碧瑟，一群人类刚才打劫了我们驱赶的旗鱼！”
对了，就是那个！船长蓦然精神一振：“不要慌，这是皇带鱼，它们只有快死的时候才出现在海面上。”
这还没看到尾巴呢，前面的鱼头又摔下来了。
这声音太难听，好像铁片刮着玻璃，不但刺耳还夹着一些哧啦乱响的杂音，原来除了重金属合成音，还真的有人天生就有这么凶残的嗓子？
皇带鱼身躯庞大，力量也很大，还处于漩涡中心，当然稳得住没被卷走，但是塞壬就不一样了，就算有再强大的能力，但深海偶尔会出现的漩涡与暗流，仍是海怪都需要避开的危险。
海水里一片混浊。
夏意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不但人鱼存在，那些故事里可怕的海怪也存在！长有粗壮触手的庞大章鱼，还有这种可怕而危险的像蛟龙又像蛇的东西！！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控制那团漩涡，最好能把这条鱼卷得远远的，他好安全地游上岸。
跑船的人都会觉得荒谬，因为海蛇是不可能有那么长的，鳗鱼差不多，或者是带鱼。
“……刻托？你又迷路了？有条旗鱼不见了你看到没有？”
夏意在看到皇带鱼情绪惊惶吸引了人鱼，塞壬不受控制地游过来，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吃，因为有这么个收藏品极不容易，这样放在水里淹不死的人类上哪里找？
仿佛有个粗糙的长带子从身上拂过去，正在海里寻找食物的夏意吓了一跳。
这些漩涡互相接触，形成更大的力道，周围的海藻沙丁鱼，全被卷了过去，像下雨一样不断砸那条鱼的脑袋。
“刻托，需要我提醒吗！塞壬在等着我们送吃的！”
“……我吃了。”
船长恨不得立刻昏厥，行船在海上，有时候海面下会出现连绵几十米的黑粗阴影，不过经常走海上的人也知道，那可能是丛生的海藻漂浮上海面。
虽然那条神奇的人鱼带来了沙丁鱼，但夏意打着离开海岛的主意，当然要去采集容易携带的“食物”。
等海沙慢慢沉淀下来，皇带鱼的身躯下，有一处沙子动了一下，伸出了个巨大的钳子，直接将粗长的皇带鱼身躯某段夹起来扔到一边：“你砸死我了！”
海水下，次声波正在传递。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干什么呢，刻托？糟糕，救命！”
“放心，我又把鱼抢回来了……”
长得看不到头的阴影迅速摆动，它的游动姿势也非常气势，从海面上看，呈S形上下起伏后换左右打弯，这完全就是龙携祥云的模样，其实……
这是什么？好像是一条鱼，但这鱼的头也太大了，水塔那么大，脑袋扁得好像被门挤过一样。有鲜红色胡须，脑袋上生着古怪如同王冠一样鳍，微微张开的大嘴里还有两颗很锋利的牙。
“哗啦！”
夏意盯着眼前水塔那么大的头颅，险些昏过去。
第二个声音稍微好点，不过调子却是飘的，中间还有断音，很像谁一边跑步一边气喘吁吁说话。而且还忽左忽右，忽东忽西的很适合去给鬼片配乐。
一个古怪的声音直接进入脑子里，夏意皱眉。
“塞壬，我们来了。”
从海面上望，能清晰地看见那恐怖而巨大的阴影擦着几条橡皮艇打转，头尾延伸出好长。透过海水看见的这幕让所有人都筛糠似的抖起来。
夏意被这一惊，漩涡停止了，混浊的海水里只能看见那条怪鱼就像是，不对，消防软管还不足够形容，是像老式磁带，卡带绞到录音机里去了，发现得又晚了点，结果按下停止键将磁带拉出来时就是这种效果。
数道黑影随着漩涡飞过去，那是旗鱼，它们被海怪驱赶到这片浅海，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忽然被卷到漩涡里，惊慌失措的几十个圆圈转下来，晕头转向，鱼腹侧翻。
这里的海水太浅，空有力气也没处使，惊乱之下，人鱼反而有了个很好的目标——没错，就是夏意本身。
最后阴影消失，也不知道是到了尾巴，还是它沉下海了，橡皮艇上的所有人都面色惨白，瘫在那里完全不能动。
从背后一把揽住，强大的吸力就变小很多，人鱼顿时明白这些漩涡是这个人类弄出来的，真是奇怪的本领。
这只海怪如此凶悍，像是快死的样子？
哗啦啦飞起的黑影没完没了，让夏意想起曾经见过几十米长的消防用软管被甩出去的壮观景象——这家伙到底有多长？？
夏意疑惑地眨了下眼，这声音似乎不是听见，而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个别词很含糊，前后连贯起来才能勉强猜出个大概。
影子从来就是最可怕最能吓人的东西，但是亲眼见到真相——海怪在传说里分为几类的，一种是生有无数触手，北海巨妖那种章鱼，一种就是大概跟恐龙有关的大海蛇。
“刻托，你到了？我看见旗鱼从我头顶上窜过去了！”
一声嚎叫响起。
“好痛！嗷！”
大章鱼用八条触手不断拨弄着试图冲出去的旗鱼，逼迫它们往更浅的海域游去，它在见到长得没办法看到尾的皇带鱼时，眼珠跟着脑门往下一俯：“等等，那鱼呢？”
所有人都牙齿打战，鄙夷地看着船长，连大副都不肯相信。
夏意瞳孔一凝，惊惶地想后退逃命，但异能比他的行动还快一步。无数激荡的暗流漩涡在海水里形成了，没头没脑砸向那条怪鱼。
旗鱼又长又尖锐的上颌，不止能捅穿橡皮艇，钢板也抵挡不住它们高速游动后撞上去的那一刺，还好这个漩涡的速度再快还是旋转的，这条皇带鱼又是海怪，所以只是被扎得满脑门血点。
夏意忽然觉得后背挨上了一个冰冷的物体，大骇想要挣脱，但对方将他缠得更紧，夏意看着勒住胸口的苍白手臂跟手肘上淡银色的鱼鳍，立刻明白了，于是没有再挣扎。
“……你还没爬到？”
“别吵，我在认方向……”循着旗鱼游走的方向迅速窜出去。
“什么？！”
模样差不多，但要是龙的话长得也太丑了！
皇带鱼身体随着脑袋一起蹿了起来，跃出海面。
这里的海水七八米深，结果这条鱼脑袋搁在海底，头上的王冠状鱼鳍都能出水了。
“阿碧瑟，一群人类刚才打劫了我们驱赶的旗鱼！”
对了，就是那个！船长蓦然精神一振：“不要慌，这是皇带鱼，它们只有快死的时候才出现在海面上。”
这还没看到尾巴呢，前面的鱼头又摔下来了。
这声音太难听，好像铁片刮着玻璃，不但刺耳还夹着一些哧啦乱响的杂音，原来除了重金属合成音，还真的有人天生就有这么凶残的嗓子？
皇带鱼身躯庞大，力量也很大，还处于漩涡中心，当然稳得住没被卷走，但是塞壬就不一样了，就算有再强大的能力，但深海偶尔会出现的漩涡与暗流，仍是海怪都需要避开的危险。
海水里一片混浊。
夏意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不但人鱼存在，那些故事里可怕的海怪也存在！长有粗壮触手的庞大章鱼，还有这种可怕而危险的像蛟龙又像蛇的东西！！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控制那团漩涡，最好能把这条鱼卷得远远的，他好安全地游上岸。
跑船的人都会觉得荒谬，因为海蛇是不可能有那么长的，鳗鱼差不多，或者是带鱼。
“……刻托？你又迷路了？有条旗鱼不见了你看到没有？”
夏意在看到皇带鱼情绪惊惶吸引了人鱼，塞壬不受控制地游过来，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吃，因为有这么个收藏品极不容易，这样放在水里淹不死的人类上哪里找？
仿佛有个粗糙的长带子从身上拂过去，正在海里寻找食物的夏意吓了一跳。
这些漩涡互相接触，形成更大的力道，周围的海藻沙丁鱼，全被卷了过去，像下雨一样不断砸那条鱼的脑袋。
“刻托，需要我提醒吗！塞壬在等着我们送吃的！”
“……我吃了。”
船长恨不得立刻昏厥，行船在海上，有时候海面下会出现连绵几十米的黑粗阴影，不过经常走海上的人也知道，那可能是丛生的海藻漂浮上海面。
虽然那条神奇的人鱼带来了沙丁鱼，但夏意打着离开海岛的主意，当然要去采集容易携带的“食物”。
等海沙慢慢沉淀下来，皇带鱼的身躯下，有一处沙子动了一下，伸出了个巨大的钳子，直接将粗长的皇带鱼身躯某段夹起来扔到一边：“你砸死我了！”
海水下，次声波正在传递。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干什么呢，刻托？糟糕，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