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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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赢的时候。”诸航骄傲地抬抬眉。
嘴巴最先感觉到一股甜腥溢了出来，接着是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地疼，鼻子里有液体在往外流，身体好像脱壳而去，在太空中漫无边际地飘荡，一会儿急促，一会儿舒缓。
诸航眼睛刺痛，她低头把鞋带解开又重新系好，“怎么回？”让时光倒流，回到大二的时候，然后重新理牌？
“诸航？”小心翼翼的声音，像抑制了太多的情绪。
她的眼前多了一张脸，是首长。怎么回事，他也打球了吗？一头的汗，嘴唇在哆嗦，胸口起伏不平，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像蓬乱草，军装上的风纪扣也解开了。
“我也不后悔，药店里没有后悔药卖。”
周文瑾冷笑，“是吗？那就走着瞧。”他转身而去。
“自己爬起来。”他用手背拭了下她的嘴角和鼻梁，没有扶她。
“来啦！”她气喘吁吁。
诸航按住胸口，心跳已经恢复平静，“周师兄，我不做小六的。”
“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要么是抬下去，要么是背下去，你选哪一种？”他克制地咬了咬唇，不去看她被血污脏的小脸。
诸航运着球，脚步加快，然后跳起，投篮，非常漂亮的三分球。
“我在意的。”
“猪，”周文瑾的声音放低，低得风一吹，很快就散了，“回到我身边来。”
“不爱她却和她在一起？”
“嗯，赢一次就把尾巴翘上天，嚷得满校都知。”
诸航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周师兄，陪我打场球吧，最后一次，让我们师兄妹在这里划个句号。”
“周师兄，你已经输了，再下去，你会输得体无完肤。”
诸航摇头，寒风吹过来，汗收得很快。她胡乱用衣袖擦了擦，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是我早到了。”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双颊抽搐。
“你们同学三年，总有一点情义的，你也清楚她对你的感情，所以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姚远。姚远是特别的。”
“打不打？”诸航抢过球。
“如果你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就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我在这里再讲一句，蓝色鸢尾的事，我不会罢休，绝不。”
“在这里，你可没少输给我。”他用下巴朝球场挪了挪。
她笑了，指着卓绍华，“首长，你真是个好老师，这样激励的方式很有效。”
她曲起腿，双肘撑地。疼，每一处都似针刺，都似锉刀在锉。
她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双臂一举，卓绍华转过身，让她搁在肩上。
“小六？”周文瑾蹙起眉。
“那只是……”
周文瑾低头看了看，也在她身边坐下。从她手中接过球，拍了玩。
匆忙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在球场外响起，是谁呢？保安还是周师兄？
她沉吟了下，“周师兄，你后悔过吗？”
诸航把球朝空中抛去，夜色很浓，看不太清楚，球没回到手中，滚远了，她跑过去追。
“因为不容易呀！”不管怎样，男女体力是有差别的。
拿着球回来时，周文瑾把解下的钮扣又一粒粒扣上。
“猪，你找我来其实还是为蓝色鸢尾那件事？”周文瑾有点动怒了，“你在害怕？”
“你嫁他是因为你爱他吗？”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对你的心，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猪，我做得有你过分吗？”
当下一个来回时，她再跳起，不知是力度没掌控得好，还是双膝发软，一个前倾，整个人啪的一声摔了下去。
“猪，”周文瑾扭过头看她，“为什么今天约我来这？”
“你……离婚，我和姚远分手。我可以辞掉现在的工作，我们两个出国或者去上海、广州，找一份工作很容易。”
“这次要罚什么？”周文瑾掏出手帕递给她。从前，两人约好见面，谁迟到谁主动受罚，一场电影或一碗牛肉拉面。
“如果你爬不起来，那么我来抱你。”他拽住她的手臂。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对着遥远的星空，笑声不停。
“我从没爱过她。”
诸航的心重重地一紧，像绞住的绳，疼得不能呼吸。
“男人的世界里没有后悔这个词。即使是错的，也要承担错的后果。”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替她披上，“你呢？”
“姚远呢？”
“你在意？”
“我想再歇一会。”她拂开他的手。
“两次小三，不就是个小六。”诸航自嘲地笑。而且部队不比地方，大概不是想辞就能辞的，周师兄昏头了。
她咧咧嘴，但还是爬起来了，篮球和树林、远处的体育馆都在摇晃，她闭上眼睛。
周文瑾突地双手扳过她的肩，“猪，你不明白我那样做的意思吗？我不在意你是不是黑客，我都会张开双臂等你。但别人做不到。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谁更爱你！”
当他背起她时，才悄悄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他感到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滑进了他的脖颈，和着他的汗水无声地一起滚落。
“我也有赢的时候。”诸航骄傲地抬抬眉。
嘴巴最先感觉到一股甜腥溢了出来，接着是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地疼，鼻子里有液体在往外流，身体好像脱壳而去，在太空中漫无边际地飘荡，一会儿急促，一会儿舒缓。
诸航眼睛刺痛，她低头把鞋带解开又重新系好，“怎么回？”让时光倒流，回到大二的时候，然后重新理牌？
“诸航？”小心翼翼的声音，像抑制了太多的情绪。
她的眼前多了一张脸，是首长。怎么回事，他也打球了吗？一头的汗，嘴唇在哆嗦，胸口起伏不平，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像蓬乱草，军装上的风纪扣也解开了。
“我也不后悔，药店里没有后悔药卖。”
周文瑾冷笑，“是吗？那就走着瞧。”他转身而去。
“自己爬起来。”他用手背拭了下她的嘴角和鼻梁，没有扶她。
“来啦！”她气喘吁吁。
诸航按住胸口，心跳已经恢复平静，“周师兄，我不做小六的。”
“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要么是抬下去，要么是背下去，你选哪一种？”他克制地咬了咬唇，不去看她被血污脏的小脸。
诸航运着球，脚步加快，然后跳起，投篮，非常漂亮的三分球。
“我在意的。”
“猪，”周文瑾的声音放低，低得风一吹，很快就散了，“回到我身边来。”
“不爱她却和她在一起？”
“嗯，赢一次就把尾巴翘上天，嚷得满校都知。”
诸航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周师兄，陪我打场球吧，最后一次，让我们师兄妹在这里划个句号。”
“周师兄，你已经输了，再下去，你会输得体无完肤。”
诸航摇头，寒风吹过来，汗收得很快。她胡乱用衣袖擦了擦，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是我早到了。”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双颊抽搐。
“你们同学三年，总有一点情义的，你也清楚她对你的感情，所以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姚远。姚远是特别的。”
“打不打？”诸航抢过球。
“如果你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就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我在这里再讲一句，蓝色鸢尾的事，我不会罢休，绝不。”
“在这里，你可没少输给我。”他用下巴朝球场挪了挪。
她笑了，指着卓绍华，“首长，你真是个好老师，这样激励的方式很有效。”
她曲起腿，双肘撑地。疼，每一处都似针刺，都似锉刀在锉。
她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双臂一举，卓绍华转过身，让她搁在肩上。
“小六？”周文瑾蹙起眉。
“那只是……”
周文瑾低头看了看，也在她身边坐下。从她手中接过球，拍了玩。
匆忙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在球场外响起，是谁呢？保安还是周师兄？
她沉吟了下，“周师兄，你后悔过吗？”
诸航把球朝空中抛去，夜色很浓，看不太清楚，球没回到手中，滚远了，她跑过去追。
“因为不容易呀！”不管怎样，男女体力是有差别的。
拿着球回来时，周文瑾把解下的钮扣又一粒粒扣上。
“猪，你找我来其实还是为蓝色鸢尾那件事？”周文瑾有点动怒了，“你在害怕？”
“你嫁他是因为你爱他吗？”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对你的心，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猪，我做得有你过分吗？”
当下一个来回时，她再跳起，不知是力度没掌控得好，还是双膝发软，一个前倾，整个人啪的一声摔了下去。
“猪，”周文瑾扭过头看她，“为什么今天约我来这？”
“你……离婚，我和姚远分手。我可以辞掉现在的工作，我们两个出国或者去上海、广州，找一份工作很容易。”
“这次要罚什么？”周文瑾掏出手帕递给她。从前，两人约好见面，谁迟到谁主动受罚，一场电影或一碗牛肉拉面。
“如果你爬不起来，那么我来抱你。”他拽住她的手臂。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对着遥远的星空，笑声不停。
“我从没爱过她。”
诸航的心重重地一紧，像绞住的绳，疼得不能呼吸。
“男人的世界里没有后悔这个词。即使是错的，也要承担错的后果。”他捡起地上的外套，替她披上，“你呢？”
“姚远呢？”
“你在意？”
“我想再歇一会。”她拂开他的手。
“两次小三，不就是个小六。”诸航自嘲地笑。而且部队不比地方，大概不是想辞就能辞的，周师兄昏头了。
她咧咧嘴，但还是爬起来了，篮球和树林、远处的体育馆都在摇晃，她闭上眼睛。
周文瑾突地双手扳过她的肩，“猪，你不明白我那样做的意思吗？我不在意你是不是黑客，我都会张开双臂等你。但别人做不到。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谁更爱你！”
当他背起她时，才悄悄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他感到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滑进了他的脖颈，和着他的汗水无声地一起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