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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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中，蒲苇认真地说：“李品，我们结婚吧。”
“穿那么正式做什么，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呗，他妈妈能挑剔什么，只要方卓昂认定了你，谁说话都没用，是不？”艾细细给苏绿打气加油。
她注视自己的手腕，觉得这片绿叶，非常漂亮，栩栩如生，如同夏日里一棵树上生长最得最青葱的那片叶儿。
“真的，我小时候指过一次月亮，第二天早上醒来，耳朵就有一道血口子，我妈说的，不能指。”他像个小孩子，认真的口吻。
苏绿打开柜子，找着衣服：“是啊，我好紧张，现在想想就紧张，真不知道见面该紧张成什么样子，怕他妈妈不喜欢我，好像穿什么衣服都不够显正式。”
“唔……你……”她挣扎，投降，偷乐。
“我才不信，你骗我。”她闹着，故意非要举起手，指月亮。
方卓昂，总算可以对你彻底死心，我也该谢谢你，把做决定的权利交给了我。
为了同方卓昂长久走下去，她必须取悦他的母亲。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侥幸，侥幸有天你是会喜欢上我。
一个雪夜里，方卓昂开车在校外等她，只为和她一起赏雪观月。
她索性和他闹着玩，两只手不停要举起来，非要指月亮，他只好握住她的双手，稍用力度，她动弹不得，被他紧锁在怀中。
“我们再也不分开，苏绿，你不许死，不许离开我……你答应我，再也再也不能够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他哽咽着。
“你以后可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人，只会令你痛苦。”苏绿心疼地说。
如愿以偿。
“我非要指，看今晚会不会被割耳朵，不许我用手指，那我就用嘴唇指。”她淘气地说，抬起头，撅起了嘴唇，嘟起的嘴唇指着月亮的方向。
她喊他“卓昂爸爸……卓昂爸爸……”反反复复喊他，他不厌其烦地答应。
蒋森来医院瞧看苏绿，若不是被苏绿驱赶，估计蒋森都不愿意走。倒是被苏绿笑话，当年蒋森怎么都不喜欢周丹娜，还恶搞作弄周丹娜，现在周丹娜蜕变成性感魅力的女人，还有个有钱体贴的男人，问蒋森是不是老后悔了。蒋森倒不以为然，还很自大地说，喜欢他的女人太多，少一个等于少一个麻烦。
出院后，苏绿拆开右手腕上的纱布，一条丑陋的疤痕露了出来，在她看来，这是她感情和生命都获得重生的分割线。
他摇摇头，眼泪已打湿苏绿的脖间。
在离除夕越来越近的时候，是令苏绿最不安的。
“好。”只是一个字，李品挂了电话。
之后的日子，他亲自照顾她，无微不至，小心清洗她的伤口，煮她喜欢吃的食物带来医院，一小口一小口吹了之后再喂她，夜晚给她盖毯子，读泰戈尔的诗歌给她听。
他不容许她躲闪，霸道地将她紧拥怀中。
“我真遗憾，没有在你十八九岁时就和你相爱。”她说。
她见他发丝间有白发，心头一酸，低喃：“卓昂爸爸，你老了，你都有白发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抚着他的头，他伸出手，她牵住，他轻轻摩挲她的手指，无言处，更情深意长。
蒲苇戴上戒指，泪如雨下。
即使在她睡眠中，他们也手牵着手。
他拉过她的手，说：“不可以指月亮，没有人告诉你吗，指了月亮后，晚上会被月神割耳朵的。”
她找了一位细心的纹身师傅，将那道疤，真纹成了一片漂亮的小绿叶。
这个长相普通平时从来都不正经的男人，一本正经说着求婚的话。
“我去找蒲苇，把话都说清楚了。她父亲的死是因我生意上得罪了人，我觉得亏欠她太多，我才不敢面对，选择躲避你。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苏绿……你相信我。”他在她怀里说。
“我可没那份信心，最好能和他妈妈好好相处。在我过去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和年长的女性相处过，更不会说讨喜的话。我是不是要买一份礼物送她做见面礼，会比较好？”苏绿问。
“你把我当哥们，我把你当女神。从我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起，我就对你说过，嫁给我，在任何时候。”李品虔诚地说。
“我十八九岁，你才六七岁。”他说。
李品接到蒲苇的电话。
方卓昂将那束白色月季插在水杯里。
热烈而缠绵。
月色照在雪地上，她举起手，指着月亮说：“广寒宫里，嫦娥有没有后悔奔月呢，尽管成仙，却和丈夫从此天地分隔。”
这是他们，唯一的路。
卓昂，我愿意为你消耗我的美丽。
他像孩子一样投入她怀里，头顶着她的下巴。她抱着他，一下子心都柔软了，再也恨不起来了。
“你愿意吗，这么美丽的姑娘，和我一起端面。”他说。
苏绿，我愿意为你消耗我的生命。
半小时之后，李品站在蒲苇的面前，单膝跪下，手中是耀眼的一克拉钻戒。
苏绿对这次见面，很重视，她想了好几种初次见面的场景，认为斯斯文文喊一声阿姨，再送一份礼物，是比较妥帖的。
他猛地俯身，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她吃着他煮的面，满口称赞，说：“以后我们去开一家小面馆，你负责煮面，我负责端面和结账，每天往来的客人在我们的面馆里吃热腾腾的面，我再给他们倒一杯茶水。晚上歇业后，我们一起数钱，好不好？”
“我们苏绿呀，是不是很快就要见未来婆婆了？”艾细细靠在床上，给高迅织着温暖牌围巾。
张恩让也捧了一束白色月季来医院看望，她还惊讶地说，没想到那天晚上和我妈妈一起送进医院的女孩，会是苏绿你。
艾细细停止手上的针线：“是啊，送份礼物，给个惊喜，开头会有好印象，你问问方卓昂他妈妈有什么喜好，按照喜好来准备礼物。”
她该多给他一些包容，错的不是他，只是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或是，生不逢时。周丹娜说的对，他是成熟的男人，不是校园里的少年。至少这几年，他对她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舍得伤害她。
次日的清晨，苏绿从梦中醒来，看到方卓昂英俊洒落如昔的模样，面目多了些沧桑。
她想，上天一定是看她太孤独，所以派他来给她作伴，世界这么大，两个人在人海中撞了面。
既然相爱太晚，不如只争朝夕。
念及这些，都能原谅。
电话中，蒲苇认真地说：“李品，我们结婚吧。”
“穿那么正式做什么，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呗，他妈妈能挑剔什么，只要方卓昂认定了你，谁说话都没用，是不？”艾细细给苏绿打气加油。
她注视自己的手腕，觉得这片绿叶，非常漂亮，栩栩如生，如同夏日里一棵树上生长最得最青葱的那片叶儿。
“真的，我小时候指过一次月亮，第二天早上醒来，耳朵就有一道血口子，我妈说的，不能指。”他像个小孩子，认真的口吻。
苏绿打开柜子，找着衣服：“是啊，我好紧张，现在想想就紧张，真不知道见面该紧张成什么样子，怕他妈妈不喜欢我，好像穿什么衣服都不够显正式。”
“唔……你……”她挣扎，投降，偷乐。
“我才不信，你骗我。”她闹着，故意非要举起手，指月亮。
方卓昂，总算可以对你彻底死心，我也该谢谢你，把做决定的权利交给了我。
为了同方卓昂长久走下去，她必须取悦他的母亲。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侥幸，侥幸有天你是会喜欢上我。
一个雪夜里，方卓昂开车在校外等她，只为和她一起赏雪观月。
她索性和他闹着玩，两只手不停要举起来，非要指月亮，他只好握住她的双手，稍用力度，她动弹不得，被他紧锁在怀中。
“我们再也不分开，苏绿，你不许死，不许离开我……你答应我，再也再也不能够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他哽咽着。
“你以后可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人，只会令你痛苦。”苏绿心疼地说。
如愿以偿。
“我非要指，看今晚会不会被割耳朵，不许我用手指，那我就用嘴唇指。”她淘气地说，抬起头，撅起了嘴唇，嘟起的嘴唇指着月亮的方向。
她喊他“卓昂爸爸……卓昂爸爸……”反反复复喊他，他不厌其烦地答应。
蒋森来医院瞧看苏绿，若不是被苏绿驱赶，估计蒋森都不愿意走。倒是被苏绿笑话，当年蒋森怎么都不喜欢周丹娜，还恶搞作弄周丹娜，现在周丹娜蜕变成性感魅力的女人，还有个有钱体贴的男人，问蒋森是不是老后悔了。蒋森倒不以为然，还很自大地说，喜欢他的女人太多，少一个等于少一个麻烦。
出院后，苏绿拆开右手腕上的纱布，一条丑陋的疤痕露了出来，在她看来，这是她感情和生命都获得重生的分割线。
他摇摇头，眼泪已打湿苏绿的脖间。
在离除夕越来越近的时候，是令苏绿最不安的。
“好。”只是一个字，李品挂了电话。
之后的日子，他亲自照顾她，无微不至，小心清洗她的伤口，煮她喜欢吃的食物带来医院，一小口一小口吹了之后再喂她，夜晚给她盖毯子，读泰戈尔的诗歌给她听。
他不容许她躲闪，霸道地将她紧拥怀中。
“我真遗憾，没有在你十八九岁时就和你相爱。”她说。
她见他发丝间有白发，心头一酸，低喃：“卓昂爸爸，你老了，你都有白发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抚着他的头，他伸出手，她牵住，他轻轻摩挲她的手指，无言处，更情深意长。
蒲苇戴上戒指，泪如雨下。
即使在她睡眠中，他们也手牵着手。
他拉过她的手，说：“不可以指月亮，没有人告诉你吗，指了月亮后，晚上会被月神割耳朵的。”
她找了一位细心的纹身师傅，将那道疤，真纹成了一片漂亮的小绿叶。
这个长相普通平时从来都不正经的男人，一本正经说着求婚的话。
“我去找蒲苇，把话都说清楚了。她父亲的死是因我生意上得罪了人，我觉得亏欠她太多，我才不敢面对，选择躲避你。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苏绿……你相信我。”他在她怀里说。
“我可没那份信心，最好能和他妈妈好好相处。在我过去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和年长的女性相处过，更不会说讨喜的话。我是不是要买一份礼物送她做见面礼，会比较好？”苏绿问。
“你把我当哥们，我把你当女神。从我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起，我就对你说过，嫁给我，在任何时候。”李品虔诚地说。
“我十八九岁，你才六七岁。”他说。
李品接到蒲苇的电话。
方卓昂将那束白色月季插在水杯里。
热烈而缠绵。
月色照在雪地上，她举起手，指着月亮说：“广寒宫里，嫦娥有没有后悔奔月呢，尽管成仙，却和丈夫从此天地分隔。”
这是他们，唯一的路。
卓昂，我愿意为你消耗我的美丽。
他像孩子一样投入她怀里，头顶着她的下巴。她抱着他，一下子心都柔软了，再也恨不起来了。
“你愿意吗，这么美丽的姑娘，和我一起端面。”他说。
苏绿，我愿意为你消耗我的生命。
半小时之后，李品站在蒲苇的面前，单膝跪下，手中是耀眼的一克拉钻戒。
苏绿对这次见面，很重视，她想了好几种初次见面的场景，认为斯斯文文喊一声阿姨，再送一份礼物，是比较妥帖的。
他猛地俯身，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她吃着他煮的面，满口称赞，说：“以后我们去开一家小面馆，你负责煮面，我负责端面和结账，每天往来的客人在我们的面馆里吃热腾腾的面，我再给他们倒一杯茶水。晚上歇业后，我们一起数钱，好不好？”
“我们苏绿呀，是不是很快就要见未来婆婆了？”艾细细靠在床上，给高迅织着温暖牌围巾。
张恩让也捧了一束白色月季来医院看望，她还惊讶地说，没想到那天晚上和我妈妈一起送进医院的女孩，会是苏绿你。
艾细细停止手上的针线：“是啊，送份礼物，给个惊喜，开头会有好印象，你问问方卓昂他妈妈有什么喜好，按照喜好来准备礼物。”
她该多给他一些包容，错的不是他，只是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或是，生不逢时。周丹娜说的对，他是成熟的男人，不是校园里的少年。至少这几年，他对她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舍得伤害她。
次日的清晨，苏绿从梦中醒来，看到方卓昂英俊洒落如昔的模样，面目多了些沧桑。
她想，上天一定是看她太孤独，所以派他来给她作伴，世界这么大，两个人在人海中撞了面。
既然相爱太晚，不如只争朝夕。
念及这些，都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