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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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鹤鸣，这次真的谢谢你，不过我和我男朋友的事，现在我还说不清。”
我和应鹤鸣在学校食堂旁一棵大树下见面，他看到我一愣，说：“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黑眼圈这么厉害，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我看到她凑近叶思远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叶思远的眼神就沉了下来，他轻微地摇头，说：“走吧，去画室，我们要迟到了。”
他的音量我能听见，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碎了一个口子，血混着肉，一块一块地剥离了下来，心底的伤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忍住，才没让眼泪溢出来。
“我知道了。”他点头，“我现在就给我叔叔打电话，你等我一会儿。”
我笑着说：“真的谢谢你。”
我很惊讶，应鹤鸣竟然会对我说这种话，几个月来我一直对他态度冷淡，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直挺关照我，渐渐地，我也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几句话了。
“不用了，我们走吧。”
他走去边上打起了电话，我一个人站在大树下等着，就在这时，我看见远处走来两个人。
“我和他……还有一些其他事，不过没关系，我很好！真的，我没事。”
“没有。”
我叹气：“应鹤鸣，我现在真不想考虑他的事，就算唐锐被揪出来了我一样没有好果子吃。现在惹祸的是我的照片，学校不会管前因后果，因为糟糕的社会影响已经无法改变了。”
我看到了他的背影、他垂在身边的空袖管，他的身姿很挺拔，一步一步坚定踏实地走着，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嗯。”
他的声音挺大，听着还挺高兴，我看到叶思远一下子就站住了脚步，他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竟然有一丝凄楚。
和应鹤鸣分开前，我再次对他表示感谢，在这种时候，他愿意主动帮助我，是我没想到的，想着之前我对他的恶劣态度，心里不禁有些羞愧。
就在他们走到我身边不远处时，应鹤鸣回来了，他收了电话对我说：“小桔，走，现在就到我叔叔的办公室去，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我想起叶思禾说的要我帮忙的那些鬼话，有些头疼，就把应鹤鸣帮我忙的事说给了婉心听，她很高兴，说：“那不错啊！你也和思禾聊聊嘛，双保险不是更好吗？”
我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那个女孩，她表情轻松，正在和叶思远说着什么，脸上漾着笑。她的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工具箱，我知道，其中一个是叶思远的，里面装着他的画具。
我把自己想的又对他说了一遍，应鹤鸣摇头：“你这么想不对，这种人，你越是姑息他，他越是不知天高地厚，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有把唐锐的事告诉学校吗？”
我没有再去找辅导员，下午，婉心急急地来找我，说叶思禾找到了一些关系，能帮我解决问题，问我要不要再和他谈谈。
婉心抽出手，捋了下头发，移开视线没有看我。
他身边的女孩说了几句，他没反应，女孩就叫他：“学长，学长？”然后她扭过头来也看到了我。
“就算你俩谈崩了，你也别伤心，阿鹤哥哥一直在这儿呢，知道吗？”他拍了下我的脑袋，我竟然没想着躲开，也不觉得难受。
“这小子怎么回事啊？陈桔，你是哪儿惹到他了？上回我就看你们不对劲。”
“……”
我跟在他身边，往应教授所在的教研楼走去，走着走着，我还是没有忍住，转头看了一眼。
“没事。”应鹤鸣终于也看到了叶思远，当然也注意到了我们俩古怪的气氛，他低声说，“你男朋友，不去打个招呼？”
倒是他身边的女孩转了下头，迎上我的视线后立即又转了回去，我看到她对叶思远说着什么，而他，只是侧了侧头，继续往前走。
“婉心？”
和应教授的谈话还算顺利，他答应帮我去学校领导那儿求求情。听应鹤鸣的意思，应教授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我觉得稍稍宽心。第二天就是周末了，我真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能在下周一有结果，即使要我死，也请早点行刑，不要让我受这凌迟之苦。
“不全是。”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和你男朋友怎么了？”应鹤鸣问我。
他们往我这里走来，叶思远的脚步越来越慢，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竟然也没有退缩，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叶思远，你已经不想再理我了，是不是？
“我在网上看到那个帖子，看着里面的人有些像你，但我真是不敢相信，后来问了王佳芬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他低了下头，又抬头看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漂亮聪明又坚强独立，最难得的是，一点也不贪慕虚荣。之前对你和你男朋友的交往，我的确是看不太过眼，也许……是因为我嫉妒吧。他是个残疾人，却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铆着劲儿地维护他，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他又问：“是那个叫唐锐的小子做的吗？上次和我们打羽毛球的那个？”
我一愣，捕捉到她喊的是“思禾”，我拉住她的手，问：“婉心，你现在和叶思禾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挥挥手，“现在先想着怎么不让我被学校开除吧。”
叶思远穿着黑色的长袖V领T恤，深色牛仔裤，背着斜挎包。我觉得他似乎瘦了一些，那件黑色T恤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空，他的脸色有些晦暗，眼神中透着疲惫。
我笑得很勉强，应鹤鸣的眼神柔了下来，他抬手扶了下眼镜，说：“有事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小桔……”
叶思远也看到了我，他的身子有些微的凝滞，视线就胶着在我身上移不开了。
真是废话！谁碰到这样的事还能睡得好？我冲他笑笑，说：“我没事。”
“小桔，我是想说，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你也不想的，如果你男朋友因为这件事要和你分手，我觉得，他不值得你依赖，真的。”
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和——叶思远。
“你男朋友也太小气了吧，都这种时候了，他应该相信你，陪在你身边。”
“因为照片的事？”他挑眉。
这些事王佳芬不会和他说，我勾起嘴角笑笑，说：“没怎么，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吵架了。”
“哦，这都是我自己不好。”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对应鹤鸣点头：“好，走吧，谢谢你。”
我握着手机有些发愣，思考着也许找他聊一下也好，说不定他真能帮上点忙，让我可以有惊无险地迈过这个坎。
“为什么？”
我的脚步也没有停，我们背对着彼此，越离越远。
“应鹤鸣，这次真的谢谢你，不过我和我男朋友的事，现在我还说不清。”
我和应鹤鸣在学校食堂旁一棵大树下见面，他看到我一愣，说：“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黑眼圈这么厉害，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我看到她凑近叶思远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叶思远的眼神就沉了下来，他轻微地摇头，说：“走吧，去画室，我们要迟到了。”
他的音量我能听见，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碎了一个口子，血混着肉，一块一块地剥离了下来，心底的伤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忍住，才没让眼泪溢出来。
“我知道了。”他点头，“我现在就给我叔叔打电话，你等我一会儿。”
我笑着说：“真的谢谢你。”
我很惊讶，应鹤鸣竟然会对我说这种话，几个月来我一直对他态度冷淡，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直挺关照我，渐渐地，我也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几句话了。
“不用了，我们走吧。”
他走去边上打起了电话，我一个人站在大树下等着，就在这时，我看见远处走来两个人。
“我和他……还有一些其他事，不过没关系，我很好！真的，我没事。”
“没有。”
我叹气：“应鹤鸣，我现在真不想考虑他的事，就算唐锐被揪出来了我一样没有好果子吃。现在惹祸的是我的照片，学校不会管前因后果，因为糟糕的社会影响已经无法改变了。”
我看到了他的背影、他垂在身边的空袖管，他的身姿很挺拔，一步一步坚定踏实地走着，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嗯。”
他的声音挺大，听着还挺高兴，我看到叶思远一下子就站住了脚步，他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竟然有一丝凄楚。
和应鹤鸣分开前，我再次对他表示感谢，在这种时候，他愿意主动帮助我，是我没想到的，想着之前我对他的恶劣态度，心里不禁有些羞愧。
就在他们走到我身边不远处时，应鹤鸣回来了，他收了电话对我说：“小桔，走，现在就到我叔叔的办公室去，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我想起叶思禾说的要我帮忙的那些鬼话，有些头疼，就把应鹤鸣帮我忙的事说给了婉心听，她很高兴，说：“那不错啊！你也和思禾聊聊嘛，双保险不是更好吗？”
我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那个女孩，她表情轻松，正在和叶思远说着什么，脸上漾着笑。她的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工具箱，我知道，其中一个是叶思远的，里面装着他的画具。
我把自己想的又对他说了一遍，应鹤鸣摇头：“你这么想不对，这种人，你越是姑息他，他越是不知天高地厚，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有把唐锐的事告诉学校吗？”
我没有再去找辅导员，下午，婉心急急地来找我，说叶思禾找到了一些关系，能帮我解决问题，问我要不要再和他谈谈。
婉心抽出手，捋了下头发，移开视线没有看我。
他身边的女孩说了几句，他没反应，女孩就叫他：“学长，学长？”然后她扭过头来也看到了我。
“就算你俩谈崩了，你也别伤心，阿鹤哥哥一直在这儿呢，知道吗？”他拍了下我的脑袋，我竟然没想着躲开，也不觉得难受。
“这小子怎么回事啊？陈桔，你是哪儿惹到他了？上回我就看你们不对劲。”
“……”
我跟在他身边，往应教授所在的教研楼走去，走着走着，我还是没有忍住，转头看了一眼。
“没事。”应鹤鸣终于也看到了叶思远，当然也注意到了我们俩古怪的气氛，他低声说，“你男朋友，不去打个招呼？”
倒是他身边的女孩转了下头，迎上我的视线后立即又转了回去，我看到她对叶思远说着什么，而他，只是侧了侧头，继续往前走。
“婉心？”
和应教授的谈话还算顺利，他答应帮我去学校领导那儿求求情。听应鹤鸣的意思，应教授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我觉得稍稍宽心。第二天就是周末了，我真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能在下周一有结果，即使要我死，也请早点行刑，不要让我受这凌迟之苦。
“不全是。”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和你男朋友怎么了？”应鹤鸣问我。
他们往我这里走来，叶思远的脚步越来越慢，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竟然也没有退缩，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叶思远，你已经不想再理我了，是不是？
“我在网上看到那个帖子，看着里面的人有些像你，但我真是不敢相信，后来问了王佳芬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他低了下头，又抬头看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漂亮聪明又坚强独立，最难得的是，一点也不贪慕虚荣。之前对你和你男朋友的交往，我的确是看不太过眼，也许……是因为我嫉妒吧。他是个残疾人，却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铆着劲儿地维护他，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他又问：“是那个叫唐锐的小子做的吗？上次和我们打羽毛球的那个？”
我一愣，捕捉到她喊的是“思禾”，我拉住她的手，问：“婉心，你现在和叶思禾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挥挥手，“现在先想着怎么不让我被学校开除吧。”
叶思远穿着黑色的长袖V领T恤，深色牛仔裤，背着斜挎包。我觉得他似乎瘦了一些，那件黑色T恤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空，他的脸色有些晦暗，眼神中透着疲惫。
我笑得很勉强，应鹤鸣的眼神柔了下来，他抬手扶了下眼镜，说：“有事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小桔……”
叶思远也看到了我，他的身子有些微的凝滞，视线就胶着在我身上移不开了。
真是废话！谁碰到这样的事还能睡得好？我冲他笑笑，说：“我没事。”
“小桔，我是想说，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你也不想的，如果你男朋友因为这件事要和你分手，我觉得，他不值得你依赖，真的。”
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和——叶思远。
“你男朋友也太小气了吧，都这种时候了，他应该相信你，陪在你身边。”
“因为照片的事？”他挑眉。
这些事王佳芬不会和他说，我勾起嘴角笑笑，说：“没怎么，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吵架了。”
“哦，这都是我自己不好。”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对应鹤鸣点头：“好，走吧，谢谢你。”
我握着手机有些发愣，思考着也许找他聊一下也好，说不定他真能帮上点忙，让我可以有惊无险地迈过这个坎。
“为什么？”
我的脚步也没有停，我们背对着彼此，越离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