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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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桔……”他有些犹豫，终于开口，“我能用刀叉，不过我们的餐桌高了点，而且，两只脚都搁桌上吃饭，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我靠在厨房门边傻兮兮地笑了起来，直到叶思远唤回我的思绪：“小桔，你发什么呆呢？你的牛排都快煳了吧。”
有一次，我自己发懒，赖在沙发上看电视，开玩笑地叫叶思远去洗碗，他竟然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厨房。
现在，叶思远能做到的比较简单的家务事，我会叫他帮忙一起做，虽然这些事我只需花几秒钟就能做好，让他来做却需要花几分钟甚至更久，但我知道，他其实很乐意帮我分担。
他有点害羞，低着头笑起来，说：“小桔，其实我会做很多事的，以后咱们都一块儿来做，好不好？”
牛排很香，叶思远闻到味道后就走进了厨房，看我拿着铲子，一边看包装袋上的烹饪说明，一边在平底锅里鼓捣。
他晃着下巴磨蹭我的头顶，说：“我和曹叔叔说了，叫他1号早上再来接我。”
“刀呢？”他不解地问我。
他轻声回答我：“小桔，我想陪你过新年，农历的新年我们不能一起过，阳历的新年，我想要陪着你。”
他并不愿意我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特别是经过他生日那天的争吵，我领悟到，我们是恋人，是平等的。
我把菜一盆一盆地端上桌，最后端上两盘牛排，边上还点缀了几片生菜叶子和拼成爱心形状的小番茄。我点起一个苹果形状的熏香蜡烛，开了一瓶啤酒，说：“啤酒代红酒，点个小蜡烛也勉强算烛光晚餐吧。”
嗯……其实他也挺有潜力成为一个新世纪的典型小色狼。
“有。几乎每一次打电话都会说。”
叶思远说过，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我现在觉得，这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屋外突然响起的烟花爆竹声，提醒着我们，新年到了。
我的手顿了一下，扭头朝他笑：“第一、就咱们俩吃饭，你在我面前，甭管任何好看不好看的事，只管东西好不好吃、能不能吃饱肚子就行；第二、谁说吃牛排非得左右开弓啊？”
“你要不要脸。”我拿脑袋撞他的胸，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叶思远低头看着面前的牛排，发现他那儿只有一把叉子。
我不能用自己的思维逻辑去揣摩叶思远，我也不能计较在与他的相处中，我做得多还是少。有些事，因为他身体的原因，他永远无法做到，但是他不能做，不代表他心安理得。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明白，和他相处，我绝对不能只是给予，我必须也要学会得到。
他很久都没有抬起头来，我看着他慢慢抬起右脚搁到桌面上，身子前倾，脚趾夹起叉子叉了一块牛排咬进嘴里，咀嚼咽下后，他低声说：“很好吃。小桔，谢谢你。”
就好像，他不能自己撑伞，却会淋着雨来为我送伞。
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又咬起另一只耳坠，凑到我的左耳边，又过了好一阵，两只耳坠终于戴好了。我欢喜地跑到洗手间去照镜子，小坠子在我耳边晃来晃去，我问叶思远：“这是什么石头？”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正在床上亲吻。
我掰着指头算了一下，他竟然有一个半月没回家了，怪不得他妈妈每天两个电话来催。
我大呼小叫着奔去看锅子，才记起我们是要吃新年晚餐呢！
叶思远被勒令元旦必须回家。
我真不想和他分开，一天都不想，一小时都不想，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
他真的去洗了脚，乖乖地摆起了碗筷。他做事的时候，微微低着头，表情很认真，甚至有点严肃，我看着却觉得很舒心。
我和叶思远一起过了新年。我们并没有出去玩，只是像平常一样在家里过，当然，我做了几个特拿手的菜，甚至还煎了家庭牛排。
他就站在边上看着，一直没有说话。我问他：“怎么了？”
再过半个月，就要放寒假了，我和他都知道，属于我们的甜腻时光又要告一段落。
我觉得，在叶思远的思想里，首先，他是一个二十二岁的男人，除去没有双臂，他很健康；其次，他是一个男朋友，即使没有健全的身体，他仍然有照顾我保护我的义务；最后，他才是一个残疾人，他会在我面前放下伪装，允许我帮他做些他做不到的事。
“猫眼石。”
“小核桃啊……”他抬起眼睛看我，眼神突然就柔了起来，人也凑上来，把我抵在墙壁上，弯下腰吻我的脸颊和脖颈，最后，他的吻停留在了我的锁骨上。
我苦着脸说：“那你赶紧回去吧，有你这样的儿子吗。”
“哎哟！你就别管了，待会儿保证让你吃得香喷喷的，行了吧。”我放下铲子，把他推出厨房，“看电视去，要不摆碗筷也行，马上就开饭了。”
“嗯？为什么？”通常情况下，他都是在假期前一晚就回家的。
“它有意义吗？”
我抱着叶思远，用疯狂的吻代替我的新年祝福，而他，也极致地回应给我他的热情和温柔。
我朝他笑笑，端过他的盘子，举起刀叉，就把牛排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分了下来，切完后，我又把牛排端回他面前，笑着说：“吃吧！尝尝味道如何。”
叶思远扭头看着我笑：“我妈说我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我觉得还真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合不合适，会不会触到他心里的伤，只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私密空间里，我真不觉得叶思远需要隐藏什么。
“它代表，勇气和力量。”
这话说得真是能甜到我心里去，我搂着他的腰，美得快要飞起来了。
他也不会拒绝我帮他撑伞，哪怕我只能为他挡住很小很小的一片天空。
我拉开碗栏，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碗碟，开心地说：“一百分！叶思远，你很有潜力成为一个新世纪的模范好老公啊！”
一直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回到我身边，笑着说：“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我乐呵呵地跑去看，厨房里的石英石台面被擦得很干净，水槽里也清清爽爽，干、湿洗碗布整齐地叠放在水槽旁，地上一点水迹都没有。
“我们还没吃过西餐吧，看到超市里有卖这个，好像挺简单的，就买来试试看呗。”
在我们刚开始同居那会儿，我看他做事很费劲，总是想要包揽家务。无奈他的房子太大，我经常会觉得力不从心，我也看出，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靠在床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地说：“我妈一定会过来。”
我好奇地问他：“如果你元旦不回去，会有什么后果？”
“牛排？”他笑了一下，说，“怎么想到做这个啊？”
“当然好了！”我拍着手笑，“你真乖！一起去看电视吧，我剥小核桃给你吃，当作奖励！”
“她之前有没有说过要来？”
他细细绵绵地吻着我的锁骨，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咬上面薄薄的皮肤，我渐渐喘起气来，就听见他说：“我不要吃小核桃，换个奖励吧，我要吃你……”
想明白这些，我越发坦然，有时甚至会指挥他去抹地板、擦家具、洗衣服，他从不拒绝，总是会微笑着点头，认认真真地去完成我交代给他的每一件事。
他有点愣，说：“这么大块肉，难道我要用筷子夹着吃？”
“小桔……”他有些犹豫，终于开口，“我能用刀叉，不过我们的餐桌高了点，而且，两只脚都搁桌上吃饭，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我靠在厨房门边傻兮兮地笑了起来，直到叶思远唤回我的思绪：“小桔，你发什么呆呢？你的牛排都快煳了吧。”
有一次，我自己发懒，赖在沙发上看电视，开玩笑地叫叶思远去洗碗，他竟然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厨房。
现在，叶思远能做到的比较简单的家务事，我会叫他帮忙一起做，虽然这些事我只需花几秒钟就能做好，让他来做却需要花几分钟甚至更久，但我知道，他其实很乐意帮我分担。
他有点害羞，低着头笑起来，说：“小桔，其实我会做很多事的，以后咱们都一块儿来做，好不好？”
牛排很香，叶思远闻到味道后就走进了厨房，看我拿着铲子，一边看包装袋上的烹饪说明，一边在平底锅里鼓捣。
他晃着下巴磨蹭我的头顶，说：“我和曹叔叔说了，叫他1号早上再来接我。”
“刀呢？”他不解地问我。
他轻声回答我：“小桔，我想陪你过新年，农历的新年我们不能一起过，阳历的新年，我想要陪着你。”
他并不愿意我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特别是经过他生日那天的争吵，我领悟到，我们是恋人，是平等的。
我把菜一盆一盆地端上桌，最后端上两盘牛排，边上还点缀了几片生菜叶子和拼成爱心形状的小番茄。我点起一个苹果形状的熏香蜡烛，开了一瓶啤酒，说：“啤酒代红酒，点个小蜡烛也勉强算烛光晚餐吧。”
嗯……其实他也挺有潜力成为一个新世纪的典型小色狼。
“有。几乎每一次打电话都会说。”
叶思远说过，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我现在觉得，这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屋外突然响起的烟花爆竹声，提醒着我们，新年到了。
我的手顿了一下，扭头朝他笑：“第一、就咱们俩吃饭，你在我面前，甭管任何好看不好看的事，只管东西好不好吃、能不能吃饱肚子就行；第二、谁说吃牛排非得左右开弓啊？”
“你要不要脸。”我拿脑袋撞他的胸，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叶思远低头看着面前的牛排，发现他那儿只有一把叉子。
我不能用自己的思维逻辑去揣摩叶思远，我也不能计较在与他的相处中，我做得多还是少。有些事，因为他身体的原因，他永远无法做到，但是他不能做，不代表他心安理得。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明白，和他相处，我绝对不能只是给予，我必须也要学会得到。
他很久都没有抬起头来，我看着他慢慢抬起右脚搁到桌面上，身子前倾，脚趾夹起叉子叉了一块牛排咬进嘴里，咀嚼咽下后，他低声说：“很好吃。小桔，谢谢你。”
就好像，他不能自己撑伞，却会淋着雨来为我送伞。
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又咬起另一只耳坠，凑到我的左耳边，又过了好一阵，两只耳坠终于戴好了。我欢喜地跑到洗手间去照镜子，小坠子在我耳边晃来晃去，我问叶思远：“这是什么石头？”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正在床上亲吻。
我掰着指头算了一下，他竟然有一个半月没回家了，怪不得他妈妈每天两个电话来催。
我大呼小叫着奔去看锅子，才记起我们是要吃新年晚餐呢！
叶思远被勒令元旦必须回家。
我真不想和他分开，一天都不想，一小时都不想，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
他真的去洗了脚，乖乖地摆起了碗筷。他做事的时候，微微低着头，表情很认真，甚至有点严肃，我看着却觉得很舒心。
我和叶思远一起过了新年。我们并没有出去玩，只是像平常一样在家里过，当然，我做了几个特拿手的菜，甚至还煎了家庭牛排。
他就站在边上看着，一直没有说话。我问他：“怎么了？”
再过半个月，就要放寒假了，我和他都知道，属于我们的甜腻时光又要告一段落。
我觉得，在叶思远的思想里，首先，他是一个二十二岁的男人，除去没有双臂，他很健康；其次，他是一个男朋友，即使没有健全的身体，他仍然有照顾我保护我的义务；最后，他才是一个残疾人，他会在我面前放下伪装，允许我帮他做些他做不到的事。
“猫眼石。”
“小核桃啊……”他抬起眼睛看我，眼神突然就柔了起来，人也凑上来，把我抵在墙壁上，弯下腰吻我的脸颊和脖颈，最后，他的吻停留在了我的锁骨上。
我苦着脸说：“那你赶紧回去吧，有你这样的儿子吗。”
“哎哟！你就别管了，待会儿保证让你吃得香喷喷的，行了吧。”我放下铲子，把他推出厨房，“看电视去，要不摆碗筷也行，马上就开饭了。”
“嗯？为什么？”通常情况下，他都是在假期前一晚就回家的。
“它有意义吗？”
我抱着叶思远，用疯狂的吻代替我的新年祝福，而他，也极致地回应给我他的热情和温柔。
我朝他笑笑，端过他的盘子，举起刀叉，就把牛排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分了下来，切完后，我又把牛排端回他面前，笑着说：“吃吧！尝尝味道如何。”
叶思远扭头看着我笑：“我妈说我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我觉得还真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合不合适，会不会触到他心里的伤，只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私密空间里，我真不觉得叶思远需要隐藏什么。
“它代表，勇气和力量。”
这话说得真是能甜到我心里去，我搂着他的腰，美得快要飞起来了。
他也不会拒绝我帮他撑伞，哪怕我只能为他挡住很小很小的一片天空。
我拉开碗栏，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碗碟，开心地说：“一百分！叶思远，你很有潜力成为一个新世纪的模范好老公啊！”
一直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回到我身边，笑着说：“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我乐呵呵地跑去看，厨房里的石英石台面被擦得很干净，水槽里也清清爽爽，干、湿洗碗布整齐地叠放在水槽旁，地上一点水迹都没有。
“我们还没吃过西餐吧，看到超市里有卖这个，好像挺简单的，就买来试试看呗。”
在我们刚开始同居那会儿，我看他做事很费劲，总是想要包揽家务。无奈他的房子太大，我经常会觉得力不从心，我也看出，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靠在床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地说：“我妈一定会过来。”
我好奇地问他：“如果你元旦不回去，会有什么后果？”
“牛排？”他笑了一下，说，“怎么想到做这个啊？”
“当然好了！”我拍着手笑，“你真乖！一起去看电视吧，我剥小核桃给你吃，当作奖励！”
“她之前有没有说过要来？”
他细细绵绵地吻着我的锁骨，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咬上面薄薄的皮肤，我渐渐喘起气来，就听见他说：“我不要吃小核桃，换个奖励吧，我要吃你……”
想明白这些，我越发坦然，有时甚至会指挥他去抹地板、擦家具、洗衣服，他从不拒绝，总是会微笑着点头，认认真真地去完成我交代给他的每一件事。
他有点愣，说：“这么大块肉，难道我要用筷子夹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