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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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息了一声,伸手把童童抱到面前来,摸着他软软的头发,“现在看来,为了这孩子受多少委屈都值得,我就伏低做小一次,去跟他们赔礼道歉,有脾气也冲我来,再对你动手,看我不跟他们拼命。”

    童童点头,露出一个“别小看我”的表情,从矮柜上抓起梳子,爬到床上,跪在江紫末的背后,小手笨拙的梳理着头发。

    “他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今天才看清他的面目。”童仕昭指志辉,对林艾馨痛心疾首道,“早在他骗我们那时,就没把我们当过父母。你养了他20多年,吃穿用度一样不短,长大了就杀回来捅你一刀。你还当他会悔过?嗯?!他只是等着我们宽恕,然后好捅我们下一刀。我告诉你,童自辉,我不是别的父母,子女犯多大的错都宽容,你自小我就不姑息,更何况现在。”

    “谈什么?”童仕昭头也不回,“你这种儿子,谈什么都是多余。”

    江紫末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不是外科吗?还治感冒?”

    自辉不再需要他们这对父母,不再唯父母的命是从,他是个成年人,如他一样,是个父亲。

    “可是”童自辉担心长辈之间会起冲突,事情只会更复杂。

    挂掉电话,一直旁听的紫末突然说,“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今年回家过年吧。”

    江紫末也讶异的眨咋眼,“你会吗”

    所以说他讨厌小孩嘛,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揪,立刻就会觉得自己无比污。

    争执不下的母子俩终于放弃攻击对方,同时扭过头来看着嘴角含笑的一家之主。

    江紫末一把拧住他的小鼻子,‘“那你就跟你的同学说我是你的姐姐。”

    他们一同离开。晚上,自辉将紫末和童童接回家,给父母回了电话。童仕昭不愿意接听,只有林艾馨在电话那头炫耀着才刚到家,左邻右舍就来探访了,几个老人家吃了火锅,已支起了麻将桌来,接着又奚落自辉,“以为我们喜欢去跟你们凑热闹啊,老实说,我们是开明的老人,巴不得甩开你们,过自己的日子。”那话听起来却是无限心酸。

    “都够了吧?”林艾馨在2人间徘徊了一会儿,终于决定站在丈夫一边,“自辉,他是你爸啊,你这什么态度?”

    早上联系你那些叔叔阿姨,才知道我们离家这一个月,老王老张他们可都是对我们想念得很呢!现在想想,在你们这里可真是没意思,我本来已经把紫末调|教的有点品位了,你却在关键时期把她送走。你呢,让老妈天天做家务,还要伺候爷儿俩,把我当保姆使唤,我可不想留在这里替你省下保姆的工资。

    童仕昭气哼哼的,不想理会,抬腿欲走,林艾馨“呀‘”了一声,喊回他,“你听听自辉说什么又不会少块肉,怕个什么劲?”

    “恰巧遇到令堂,就过来探望,”他说,“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我才不要你这么老的姐姐!”

    童自辉并没有走近江紫末,他明白两人要像从前一样自然相处是需要时间的,也不逼她,“好些了吗?”

    他正想着能劝服岳母的理由,江美韵却抢先说,“你放心,我虽然是急脾气,也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话。对你的父母,我是应该有个交代。”

    驱车到家,打开门,客厅里无一人,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自辉去父母的卧室。更衣室里父母的衣物也都不见踪影,昨晚还晾在阳台上的衣物也都收起了。童自辉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一口气回到书房,桌面上用笔压着一张信笺

    “是啊,爸爸才不会打妈妈呢。”童童直起身,小手叉住腰,瞪着医生叔叔。

    “她自己跌的。”江美韵断然答道。

    “是你动手打了紫末的?”自辉虽然是问,却是确凿的认定。

    “妈妈,你不是说外婆总骂你才热闹吗?为什么你还要哭?”江紫末怔了一怔,抬头看向正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的江美韵。

    童仕昭不屑的冷哼一声,但到底没再说什么。而负气摔门而去的自辉,一路开着车,一面自省。他心里清楚,这件事错的最多的就是自己,若当初告诉父母,即使他们不同意,他再擅自和紫末结婚,总不会是自己做错了;那样一来,至少能避免这一场冲突。可那时年轻,自负到以为采取了对大家都好的方式。当时只害怕父母知道实情会对紫末不好,而今,却让她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走在前面的江美韵顿住脚步,摇摇头说,“我很了解,无论他说什么,我只当没听见。为人父母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们当初偷偷地去领了证,我还不高兴呢,更不用说你爸现在有多生气。唉,只要你们以后能幸福,我受点气不算什么。”

    江美韵送完童童,才来接手自辉,照顾女儿。自辉没有推脱,今天务必回家,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

    终于,童童梳好了头发,还用发呆把头发系成一束,虽然系的松松蓬蓬的,但他真的尽力了。握着一把发丝的手心摊开,他担忧的对江紫末说,“妈妈,你掉头发了,以后会不会成光头啊?”

    “早上我真不该跟我爸顶嘴的。”自辉双手撑在书桌上,沉重地说。

    “爸!”自辉喊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来,“我想跟您谈一谈。”

    童童呆呆地盯着她的头,仿佛在想象母亲成光头的样子,目光越来越惊悚。

    “难道我怕江家?你们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呢,把什么样的女人塞到我家来?”

    “回吧。”他说,“眼不见为净,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如有需要,跟亲家道个歉,紫末是个好姑娘,她一个女人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你爸打那一巴掌等于是打到她心上。往后啊,你要多孝敬人家。

    江美韵却是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管我了,过年就那么几天,等你们回来不是天天都可以看见。”

    被疑惑束缚的幼小心灵有些许释然,道过谢,便趴在床上拆那个大盒子,是一个飞机模型,取出小小的遥控器,轻轻一按,指示灯就亮了起来。童童如获至宝,暂时将疑虑抛到脑后。

    “没有”江紫末斩钉截铁的应道,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是来看看自己有没有转变成神经病的。她可没忘记当初住院时,他一天往病房跑三趟,恨不能把她的脑袋切下来天天扫描。

    童自辉很是讶异,“妈——”

    大门关紧,童仕昭仿佛才回神,宽阔的背影透出难以言说的苍凉。

    “哎呀——”林艾馨拉回掉头欲走的自辉,两指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是发疯了,跟你爸这样说话。”

    自辉看完便笺上的字,眼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意。

    我带你爸回家了。

    她摇摇头,“哭也并不完全是坏事啊,长大后你就明白了。”

    “哎呀,赶紧给他们打电话啊。”江美韵拍了自辉一巴掌,“也许他们还没到机场呢。”

    江紫末一怔,郁闷地盯着那个总是爱猜测剧情的医生,他这么会惹祸,没被家属打成猪头真是奇迹。

    想着,脚下催紧油门,只盼着早点到公司,处理完事情可以早点回家跟父母道歉,去医院探望紫末。

    江紫末终于破涕为笑,刮着童童的小鼻子,“你就知道跟你妈过不去。”

    医院病房里,江紫末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天,下午方才睁开眼睛,高烧已退,顿觉得浑身舒爽。童童趴在她的脚边翻漫画书,见她醒过来。便朝外面喊,“外婆,妈妈睡醒了。”

    只有倦鸟才会归巢。

    我自认不是个恶婆婆,出这件事以前,你爸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打了紫末一个耳光,他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望你与紫末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

    “我知道,你是难过自辉不肯对你服软。可你要什么,他跪下来跟你认错?你的个性我还不了解,他下跪,你就真会原谅他,原谅紫末吗?”林艾馨看他板起的脸孔有一丝动容,再接再厉道,“自辉从小就跟你不亲近,你不是没责任的,小时候就不说了,但孩子长这么大了,难道你还不能尊重他一点半点儿?打紫末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我早说了,人家的孩子归人家教养,他们犯了天大的错,你只能打骂自家的孩子。这次,我看紫末他妈也没找上来,大概是那孩子明事理,没回去张扬开来,冲着这点,你也该原谅了。”

    “我知道您不怕,您怕过什么了?您只怕我这个家安稳,只怕我这个家拆散。”

    童自辉怔了一怔,“妈怎么办?”

    半响,病房里都寂静无声,江美韵转过脸,见江紫末捧着保湿饭盒,低垂着脸,眼泪一滴滴地落进饭盒里。

    童仕昭看了看他,默默转过脸去。

    江紫末的眼泪停也停不住,肩剧烈地抖动着。害了这么多人伤心,全是她不好,只有这么一次,她恨死了自己,恨得希望自己29年前没有出生过。

    要说的就这么多。自辉,你要记住两点:第一,作为父母,我们的生活的全部只剩下你,而你的全部却是你的小家庭,即使你认为我们的关心,管教,劝说都是多余,但那是我们的余生里唯一的生活重心;第二,当我们意见不合时,子女如果一再坚持自己的决定。我们最后都只能选择对你投降。要知道,我们养你这么大,没有一天不担心你。没有一回因为你伤了我们的心而期望你遭到报应。我们永远只会希望你过得好,我跟你爸以后才能入土为安。所以,别再跟你爸赌气。他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日子可活,家以和为贵。切记!切记!

    自辉点头,把平面在腋下的大盒子取下来给童童,摸摸他的头说,“儿子,圣诞快乐!”

    而今这种情况,紫末昨天刚被自己的父亲打了一巴掌,今天岳母却能挺身而出,主动去跟父母和解,若父亲也有这样的宽和的心态,七年前,他就不至于出此下策。

    站在旁边看完信笺的江美韵,良久才深深叹道;“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以一样的。

    “混球!”童仕昭怒气冲头,鼻子咻咻出气,“滚!滚出去!”

    童童依然不明白,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了,高兴起来,“妈妈,你的头发乱糟糟的,好难看啊。”

    起初还好,梳子梳到打结的发丝,童童不懂得转换梳子的角度,也不懂得要耐心地把纠结的发丝理顺,只知抓紧梳子狠狠的往下拽,江美韵看着跟头发奋力搏斗的童童和痛得齿牙咧嘴却忍着不出声的江紫末,一阵阵的好笑。

    “嗯”

    我们走了,你要是有良心呢,有空就带童童回家看看爷爷奶奶。我还是疼他,管他是不是我的亲孙子。至于你爸,我保证他是口恶心软,等他想开了,也会和我一样觉得有童童这样一个孙子,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母亲的眼泪让他冷静下来,抹了把脸,他率先转过身去。走出三五步,他才回过头,掷地有声地说:“要我跟紫末离婚,除非我死!”

    童仕昭一掌拍向桌子,浓眉一横,“进了我家的门,我还不能教训了”

    “那就晚点再打吧。”江美韵想了想,又交代,找个假期,你带紫末和童童回趟家。”

    “嗯,已经退烧了。”江紫末低头躲开他的视线,总觉得气氛很尴尬。

    林艾馨只犹豫了一下,就趋步跟了上,即使知道可能会自讨没趣,却仍上前搀扶住他。

    怕,他哼了一声,坐回来,却倨傲地看也不看自辉。

    母:林艾馨

    “可是没有蹭破皮啊,分明是被打的嘛——”医生了声,揪着眼泪汪汪的童童,往门边靠了靠,“那……我回病房了,你好好养病。”

    童童点头,“知道”

    医生摆摆手,状似自责道,”早该预料到你用得着。‘“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你老公要离婚,你抱大腿,结果还是被打进医院了。你这样的病人,我治疗过很多哦,可是女人都不吭声的,真奇怪不是?”

    自辉闻言冷声道:“他老人家气昏头了就可以随便打人?那上街随便打个人试试,谁会白白挨着?”

    江美韵不同意,童自辉却已经决定,不容更改。

    “我都猜到了,”江美韵说,“你应该早告诉我,这种事还是由长辈来解决比较妥当。”

    自辉永远也没法明白父亲的心理,他对自家人刚愎也就算了,怎么会昏了头对紫末动手?这哪里像是一个阅历厚重的老人会做出的事?非要掀起滔天波澜,两个家庭敌对,让他和紫末除了分手再无退路,他才能逞足快意吗?

    “回头电话通了,你跟你爸妈说一声,我也有错,当初都是我自私,替你和紫末隐瞒——”说着,顿了一下,摇头,“算了,还是我亲自打电话去说。”自辉沉默不语。

    “那也不能让您一个人过啊。”自辉想了想,又说,“要不,我们买除夕下午的机票,中午跟您一起吃饭,晚上回家。”

    “成光头了那就库呢。”江紫末不以为意的说。

    江紫末脸上的笑容不复见,眯眼磨牙道:“我老公才舍不得打我呢。”

    童一径沉默,苍老的面孔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想法来。

    “嗯”

    女人,总爱自己看得很重要。

    江美韵却一把拉起她来,粥送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只好又坐起来,接过热粥,一勺一勺的喝着,听到江美韵问,“是不是他们知道了,我就觉得奇怪,好好的,你们怎么住回来了。当初我就死不同意自辉的主意,我是鬼迷心窍了才被说服——”她心里又疼又气,“我跟你说拿掉就——”目光瞅到童童,自知失言,又自打了一个嘴巴,背着紫末坐在床边生闷气。

    “没有谁打我,昨天雨大路滑,不小心跌倒了,脸着了地——”

    江紫末的体温一夜烧至39度,浑身如一团火球。室内被投进第一抹薄薄的微光时,童自辉热醒了,探到她的体温,慌手慌脚地将她裹紧,送进医院。

    “欢迎你回来。”他眼里有淡淡的笑容,却好像是在对着一只小白鼠微笑。

    自辉冷笑:“我还不爱待这儿。您尽管端起您的架子,尽管维护您的权威。我想看看,您想来笃信的棍棒之下出孝子到底奏不奏效。”

    “轮不到您来教!”

    童自辉心里长舒一口气,他听紫末说过岳母曾经为了维护女儿,不晓得得罪过多少人,但凡是辱及紫末的,她是芝麻大小的事都不能忍的。也幸好她为人仗义忠诚,虽个性泼辣,明眼人到底都是会支持她的,因此,这么多年才能顺风顺水地走过来,不至于家里失去一个男人就受尽别人的欺凌歧视。

    经过昨晚的事,江紫末对自辉仍有隔阂,虽然想露出亲和的表情,然而总是因为心不甘情不愿,脸有些僵硬。童童也因为心里存了爸爸究竟有没有大妈妈的疑惑,在这短暂的一瞬,对童自辉略有些生疏。只有江美韵淡淡的打招呼,“来了。”

    “那也得我同意。”童自辉插|进一句风凉话。

    童仕昭仍然不语,她轻推了他一把,见童仕昭终于转过脸来,目光里有些挫败和无奈。他懂那目光的意义,那是一个老人终于承认儿女不再是羽翼下的雏鸟,尽管从前曾无数次地狠心将他从高处掀落,教他在跌落的过程中学会飞,然而,待他真正张开羽翼后,终生都将不会再回到父母的羽翼下。

    自辉如梦初醒,抓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按出林艾馨的手机号码,过会儿,又沮丧地放下电话,“关机,应该在飞机上。”

    她依然低垂着头,自辉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转身欲走,江美韵叫住他说,“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医生没有露出失望,丢给一个药瓶,“每天搽三次,不出两天就能消肿。”

    童童眨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是不明白什么情况,便问江美韵,“外婆,到底是谁打了妈妈?”

    童童用双手托着下巴,睫毛一眨一眨的,笑着说,“妈妈,我帮你梳头发吧。”

    “小惠马上送晚饭来,”江美韵说着转向童童,“宝贝,吃饭前要小惠姐带你去洗手知道不?”

    “你爸那是气昏头了。”林艾馨说。

    “自辉都成家了,我们还能干涉他多久呢?”她叹息,继续说,“这两个孩子对我们也不是不孝顺,你还指望什么?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早不是我们这代人可以理解了的。咱们回家,跟院子里的老头们打打麻将,喝喝茶,有空了来看看他们,过得好,我们回家接着打牌;过得不好,我们想办法帮帮他们,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儿女幸福,哪有希望儿子落得妻离子散的呢?”

    病床前又剩下一老一少,都询问地看着江紫末,她缩了缩脖子,“真的没有谁打我啦。”老妈显然是不信,她闷闷地躺下去,拽过被子想装睡。

    江紫末接过,拧开瓶盖,散发出一股浓郁的中草药香味,老实不客气地抠出一点抹到脸上,笑眯眯的道谢。

    都这么说了,自辉心底还存着犹疑,却再也不好阻拦,“那童童呢?”

    “好好休息,我先回趟家。”

    回头把童童和紫末接回家吧。虽然我们被骗了不好过,但我却不主张告诉童童事实。他还年幼,这么大的事他未必能理解,万一形成偏激的思想,是得不偿失,万万不可冒这个险。

    江美韵和医生一起进了病房,江紫末目瞪口呆地看着医生,是她上次住院时的主治医师,那张冰块脸简直是太熟悉了。

    自辉下班后急急赶到医院,推门进入,就听见宝贝儿子的大声抗议,“妈妈,你变成光头会连累我被同学取笑啦。”

    出了病房,童自辉还不禁担忧道,“我爸那个人很固执,又不讲道理——”

    “咱们回家不,别再管儿女的事了,行不?她哀求说。童仕昭不答。

    一双小手抓住她的一角,水汽弥漫双眼看过去,是童童模糊的脸。她用手背抹去汹涌的泪水,把保湿饭盒置在柜子上,手掌包裹着童童温热的小手,硬是止住了又一波夺眶而出的泪水。

    江紫末瞪眼气道,“说到底,你就是个虚荣的小鬼,有本事你去找个倾国倾城的年轻妈妈回来。”

    平常这个时候,林艾馨已经去超市购物了。在儿子这边唯一的乐趣就是可以买一堆没用的东西,住一段时间就离开,那些被弃在杂物间里的东西不会被老头子看到,自然也不会跟她吵。今天她可不敢走开一步。昨天老头子才打了儿媳一巴掌,儿子一夜未归,想必瞒也瞒不住。再看老头子的脸色也未好转,父子俩要是一言不和,打起来可怎么办?虽然她觉得姓童的人不会幼稚到这地步,但仍是觉得自己在一旁看着放心一点。

    自辉进来时,童仕昭狠狠地把报纸摔到餐桌上。林艾馨心里一咯噔,正苦苦思索着怎么劝劝老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她等到的是童仕昭瞪了儿子一眼,起身离席。

    父子俩相互瞪着,谁也不相让一步,林艾馨抚着惶惶的胸口,连声地叹气,急得快要哭出来。

    “那是被谁打的?”问话的却是江美韵。

    不孝子自辉:

    江美韵知道他一定是愧疚得紧,又叹一叹气,好似自言自语道;“天底下哪有赢得了子女死亡父母,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林艾馨知道这是气话,于是只笑笑说,“回了好,老张老李他们总缺一角,肯定想我们想得紧。过半年啊,我们再来,到时你再看,自辉他们只有对我们更孝顺的。”

    唉,紫末,她最无辜,被自己拖下水,最后也是她替自己受了惩罚。到底都是他的错,只能在往后多多弥补紫末,而父母那边,下班后再跟他们倒个歉好了。

    “错误我都承认了,如果不是您过于固执,我当时又怎么会瞒您?你要是不愉快,对我动手就好,打紫末,分明就是您欺软怕硬。”自辉咬咬牙,“这委屈紫末自己吞了,要是给岳母知道,您当江家没有亲戚?就任你对紫末打?”

    自辉揉了揉额头,“爸,您是真的想跟我吵架吗?我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您就应该明白,我不想在有怒气的情况下和您交谈,这是对您的尊重。今天我们该让事情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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