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姊妹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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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木槿问。
穆库什突然开口:“若孟古姐姐福晋还在,也不至于会是如今这样。好在福晋那会儿自知身体不行了,怕自己无力抚养,便给二哥又定了门亲。为了这事,济兰和福晋闹的很不痛快,福晋过世后,济兰作为娘家侄女过來帮忙料理丧事,结果她在丧礼上又是吐又是晕的,不过就是怀个身孕而已,本來丧礼就乱,她这哪里是來帮忙的,根本就是……”
木槿吐舌:“我可不敢,二哥就算好性子,阿玛可不是好惹的,那个济兰可是布喜娅玛拉的妹妹。”
木槿继续说:“其实那时候我也小,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些事,那个二娶的萨茵是三姐夫的妹妹,三姐进门后才嫁给二哥的,性子绵软,在家一直受那个济兰的气。三姐可沒少为这个小姑子撑腰,只要萨茵一哭回娘家,三姐就捋着袖子冲到二哥家去,三姐的那些悍妇的名声,一半儿都是打这起的。”
穆库什终于动容,想起这门亲事还是孟古姐姐为了岳托而一心安排下來的,不由更加伤感起來。
木槿收敛了动作,把声音也放低了:“你们知道二哥家的事吗,头一个二嫂子是李佳达褚祜巴晏的长女,早些年沒了,后來三娶的叶赫那拉济兰,是孟古姐姐福晋的堂侄女,听说一进门就管了所有的家底,二娶的那个哈达那拉萨茵根本不中用……”
谷佳珲挣扎轻笑。
谷佳珲嚷道:“四姐你把灯灭了做什么?好歹留一盏啊,这么黑,回头阿玛來了怎么办?谁去开门?”
“别胡说,李佳氏在时,福晋就时常把岳托阿哥接到栅里來养,你小时候睡的那架悠车……原是八哥的,后來岳托來了,就又给了岳托睡。”
谷佳珲就躺在阿木沙礼边上,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看,不由笑说:“这会儿再说认床闹着要回家可不行哦。”
“哎呀,你们究竟要不要听我说啊。”木槿有些恼羞,急了,伸手去咯吱谷佳珲。
谷佳珲“啊”了声,显然很惊讶:“三姐竟也会这般好心。”
“布占泰?乌拉那拉布占泰?我喜欢他做什么?他不是娶了三叔家的额实泰姐姐和娥恩哲姐姐,说起來也算是姐夫呢,我们家待他这么好,养了他三年,还把两个姐姐嫁给他,结果他回了乌拉当上了首领就翻脸,差点害死大哥和二哥……”木槿似乎对布占泰的为人十分不屑,说话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木槿一愣,转而也叹了口气,欷歔:“可怜的孩子。”
阿木沙礼听得入了神,正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室内突然一暗,居然是穆库什吹了灯:“别说话了,快睡吧。”
“咦,还有这渊源?”木槿好奇起來。
谷佳珲探过身子一看,凑着窗子上一层薄薄的晕光一看,这人早就呼呼睡过去了,刚才那声“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
谷佳珲摸了摸她的头顶:“听不懂吗?我这样说吧,简单一句话,葛戴其实是你今天去见的阿巴亥大福晋的堂姑姑。是乌拉的格格呢,却给叶赫那拉家的格格当使唤丫头。”
她笑得欢畅,完全不顾穆库什让她小声点的警告。
穆库什劝道:“别闹,小心把阿木沙礼给闹醒了,回头孝子哭起來可麻烦。”
“唔。”阿木沙礼口齿含糊地应了声,过得许久也沒个动静。
穆库什背着身子,闷闷地说:“这是二哥的家事,她随便插|进去指手画脚,这才是她名声不好的原因,哪有出嫁的小姑子随便插手兄长家的家务事的?也就是她仗着自己是个得宠的,二哥又是个好性儿的,换你……你俩敢吗?”
“妹妹?族妹?”谷佳珲好奇地问。
木槿笑道:“三姐自小就是个护短的,她虽然性子跋扈些,却也沒真的伤过我们什么呀,就是嘴巴利害了点。”
阿木沙礼猛地睁开眼睛,乌黑水润的大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惊吓,但瞬间她又好奇起來,眸光熠熠地看着谷佳珲。
海真是孟古姐姐的陪嫁丫头,也是阿玛的苏拉格格,旁人不知,穆库什却是知道的,孟古姐姐一直想抬举海真,给她讨个名分,她却连个名头正脸的通房都沒要,只愿陪在孟古姐姐身边伺候。
谷佳珲插嘴:“我不知道呀,我那会儿还小啊,我喜欢听这个,五姐继续讲。”
“是啊,乌拉那拉菜多,就是现在乌拉首领贝勒布占泰的叔叔,也就是去年在图们江畔率一万兵马拦截我们建州士兵,结果在乌碣岩被你二舅一刀砍了脑袋的那个菜多。”
阿木沙礼闷闷的“嗯”了声,反应有点迟钝,好一会儿才醒过神來:“我不吵,我和六姨睡。”
“睡着了呢……”
穆库什叹气道:“我那会儿刚记事,常去孟古姐姐福晋那里玩,也抱过岳托阿哥,那孩子……可惜了。”
穆库什见阿木沙礼有些意兴阑珊地提不起劲,以为她在八阿哥屋里玩累犯困,便收拾好了炕褥被子,亲自侍弄她洗漱脱衣,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不是族妹,也不是堂妹,是一个阿玛生的亲妹妹。说是长得跟布喜娅玛拉很像,就……和大福晋似的……”木槿最后一句话说的有点含糊,说完急忙转移话題,继续说道,“前头的二嫂子过世后,济兰随后进了门,家里闹的不像话,大家都说孟古姐姐福晋会把二哥的长子接进木栅來抚养,也是因为看不过去自己的堂侄女胡闹……”
那稚嫩的话语说的谷佳珲特别有做长辈的感觉,于是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胳膊。轻轻拍着阿木沙礼,一下一下地哄着:“快睡,快睡,把眼睛闭上。”
谷佳珲觉得这样的气氛太冷清,不禁往阿木沙礼那边靠了靠,抱住了她。
“这些不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们都知道,都过去了,总翻出來讲有什么意思。”
“哦……”阿木沙礼突然插了句嘴,口齿不是太清楚,似乎犯困得厉害,“五姨喜欢布占泰吗?”
孟古姐姐过世的时候,她和现在谷佳珲一样大,因为平时和孟古姐姐亲近,所以即便额涅关照过不许她乱跑,她也偷偷去了灵堂想祭拜孟古姐姐,结果……回忆往事,穆库什窝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颤抖起來,想起时常拿糖果给她吃的海真,忍不住眼眶湿润起來。
黑暗中,木槿的声音吃吃地笑了起來:“四姐,你昨晚上也这么说,结果半夜阿玛來敲门,把你给吓的,居然从炕上跳了起來,大喊说有贼,哈哈哈……”
“四姐姐。”木槿翻了个身,面向穆库什,“我今天听说了件事……”
“是呀,睡着了看也好可爱。她怎么就是三姐的女儿呢?”
那么善良的海真,最后却在孟古姐姐入殓的时候一头撞死在棺木上。
“嗯。”穆库什的鼻音沉重,不过木槿沒有听出來。
木槿谈性正佳,可沒想到不仅穆库什沒接她的话題,就连谷佳珲也沒了声,转头一看,不禁好气又好笑起來,原來谷佳珲抱着阿木沙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脸贴在阿木沙礼的脑袋上,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哦,你说的是葛戴吧?”谷佳珲來了兴致,谈兴更佳,“那可不是普通奴才,说起來,那屋里伺候人的都不是庶民。先不说八哥哥的两个哈哈珠子,就说那个葛戴,出身那可是顶顶尊贵的??葛戴姓的是乌拉那拉,她阿玛可是菜多……”
阿木沙礼睡得极踏实,呼吸绵长,那张可爱的小脸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暖意。真真是个漂亮的惹人喜爱的孩子。
“你又听谁胡说一嘴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谷佳珲和阿木沙礼分开,替两人掖好被子,回身再看穆库什,发现她侧身背向,规规矩矩地窝在被子里,安静得沒有一丝异动。
穆库什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沒做声,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缄默在听。
她只得叹了口气,扯着被子盖好,阖眼安睡。
穆库什和木槿都沒有回答她,只是各自沉默着,一时幽暗的屋内显得格外的凄冷起來。
“那门亲事怕是不成了,那个姑娘今年也十一了,本该是到了两家履行婚约的时候。可就是前几天,济兰在街上碰到了那姑娘,两句话不合,差点打了起來,回去后那姑娘就绝食了,死活逼着达褚祜巴晏要退亲。”
木槿低唤了两声,穆库什沒反应。
只谷佳珲不懂,奇怪反问:“怎么了?”
“放心,今天阿玛去大福晋那过夜,不会上我们这來的。”
“你刚才沒见着?她晚上一般不出门呀。”
谷佳珲偷笑:“她还能听谁说?今儿个除了阿木沙礼,也只有党奇哥哥來过。”
“瞧你这话说的。”穆库什提醒妹妹,“你们出去可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被三姐听见,可不得闹腾死。”
“嗯,她在屋里,可我沒见着她,只见着了伺候她的贴身奴婢。”
“嗯。”阿木沙礼果然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只是嘴上却沒停,“六姨,你见过八舅的表姐吗?她长得有多美?”
“四姐你说的可是让二哥娶已故二嫂妹妹的那门亲事?”
“乌拉那拉菜多?”
“是吗?”木槿问。
穆库什突然开口:“若孟古姐姐福晋还在,也不至于会是如今这样。好在福晋那会儿自知身体不行了,怕自己无力抚养,便给二哥又定了门亲。为了这事,济兰和福晋闹的很不痛快,福晋过世后,济兰作为娘家侄女过來帮忙料理丧事,结果她在丧礼上又是吐又是晕的,不过就是怀个身孕而已,本來丧礼就乱,她这哪里是來帮忙的,根本就是……”
木槿吐舌:“我可不敢,二哥就算好性子,阿玛可不是好惹的,那个济兰可是布喜娅玛拉的妹妹。”
木槿继续说:“其实那时候我也小,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些事,那个二娶的萨茵是三姐夫的妹妹,三姐进门后才嫁给二哥的,性子绵软,在家一直受那个济兰的气。三姐可沒少为这个小姑子撑腰,只要萨茵一哭回娘家,三姐就捋着袖子冲到二哥家去,三姐的那些悍妇的名声,一半儿都是打这起的。”
穆库什终于动容,想起这门亲事还是孟古姐姐为了岳托而一心安排下來的,不由更加伤感起來。
木槿收敛了动作,把声音也放低了:“你们知道二哥家的事吗,头一个二嫂子是李佳达褚祜巴晏的长女,早些年沒了,后來三娶的叶赫那拉济兰,是孟古姐姐福晋的堂侄女,听说一进门就管了所有的家底,二娶的那个哈达那拉萨茵根本不中用……”
谷佳珲挣扎轻笑。
谷佳珲嚷道:“四姐你把灯灭了做什么?好歹留一盏啊,这么黑,回头阿玛來了怎么办?谁去开门?”
“别胡说,李佳氏在时,福晋就时常把岳托阿哥接到栅里來养,你小时候睡的那架悠车……原是八哥的,后來岳托來了,就又给了岳托睡。”
谷佳珲就躺在阿木沙礼边上,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看,不由笑说:“这会儿再说认床闹着要回家可不行哦。”
“哎呀,你们究竟要不要听我说啊。”木槿有些恼羞,急了,伸手去咯吱谷佳珲。
谷佳珲“啊”了声,显然很惊讶:“三姐竟也会这般好心。”
“布占泰?乌拉那拉布占泰?我喜欢他做什么?他不是娶了三叔家的额实泰姐姐和娥恩哲姐姐,说起來也算是姐夫呢,我们家待他这么好,养了他三年,还把两个姐姐嫁给他,结果他回了乌拉当上了首领就翻脸,差点害死大哥和二哥……”木槿似乎对布占泰的为人十分不屑,说话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木槿一愣,转而也叹了口气,欷歔:“可怜的孩子。”
阿木沙礼听得入了神,正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室内突然一暗,居然是穆库什吹了灯:“别说话了,快睡吧。”
“咦,还有这渊源?”木槿好奇起來。
谷佳珲探过身子一看,凑着窗子上一层薄薄的晕光一看,这人早就呼呼睡过去了,刚才那声“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
谷佳珲摸了摸她的头顶:“听不懂吗?我这样说吧,简单一句话,葛戴其实是你今天去见的阿巴亥大福晋的堂姑姑。是乌拉的格格呢,却给叶赫那拉家的格格当使唤丫头。”
她笑得欢畅,完全不顾穆库什让她小声点的警告。
穆库什劝道:“别闹,小心把阿木沙礼给闹醒了,回头孝子哭起來可麻烦。”
“唔。”阿木沙礼口齿含糊地应了声,过得许久也沒个动静。
穆库什背着身子,闷闷地说:“这是二哥的家事,她随便插|进去指手画脚,这才是她名声不好的原因,哪有出嫁的小姑子随便插手兄长家的家务事的?也就是她仗着自己是个得宠的,二哥又是个好性儿的,换你……你俩敢吗?”
“妹妹?族妹?”谷佳珲好奇地问。
木槿笑道:“三姐自小就是个护短的,她虽然性子跋扈些,却也沒真的伤过我们什么呀,就是嘴巴利害了点。”
阿木沙礼猛地睁开眼睛,乌黑水润的大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惊吓,但瞬间她又好奇起來,眸光熠熠地看着谷佳珲。
海真是孟古姐姐的陪嫁丫头,也是阿玛的苏拉格格,旁人不知,穆库什却是知道的,孟古姐姐一直想抬举海真,给她讨个名分,她却连个名头正脸的通房都沒要,只愿陪在孟古姐姐身边伺候。
谷佳珲插嘴:“我不知道呀,我那会儿还小啊,我喜欢听这个,五姐继续讲。”
“是啊,乌拉那拉菜多,就是现在乌拉首领贝勒布占泰的叔叔,也就是去年在图们江畔率一万兵马拦截我们建州士兵,结果在乌碣岩被你二舅一刀砍了脑袋的那个菜多。”
阿木沙礼闷闷的“嗯”了声,反应有点迟钝,好一会儿才醒过神來:“我不吵,我和六姨睡。”
“睡着了呢……”
穆库什叹气道:“我那会儿刚记事,常去孟古姐姐福晋那里玩,也抱过岳托阿哥,那孩子……可惜了。”
穆库什见阿木沙礼有些意兴阑珊地提不起劲,以为她在八阿哥屋里玩累犯困,便收拾好了炕褥被子,亲自侍弄她洗漱脱衣,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不是族妹,也不是堂妹,是一个阿玛生的亲妹妹。说是长得跟布喜娅玛拉很像,就……和大福晋似的……”木槿最后一句话说的有点含糊,说完急忙转移话題,继续说道,“前头的二嫂子过世后,济兰随后进了门,家里闹的不像话,大家都说孟古姐姐福晋会把二哥的长子接进木栅來抚养,也是因为看不过去自己的堂侄女胡闹……”
那稚嫩的话语说的谷佳珲特别有做长辈的感觉,于是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胳膊。轻轻拍着阿木沙礼,一下一下地哄着:“快睡,快睡,把眼睛闭上。”
谷佳珲觉得这样的气氛太冷清,不禁往阿木沙礼那边靠了靠,抱住了她。
“这些不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们都知道,都过去了,总翻出來讲有什么意思。”
“哦……”阿木沙礼突然插了句嘴,口齿不是太清楚,似乎犯困得厉害,“五姨喜欢布占泰吗?”
孟古姐姐过世的时候,她和现在谷佳珲一样大,因为平时和孟古姐姐亲近,所以即便额涅关照过不许她乱跑,她也偷偷去了灵堂想祭拜孟古姐姐,结果……回忆往事,穆库什窝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颤抖起來,想起时常拿糖果给她吃的海真,忍不住眼眶湿润起來。
黑暗中,木槿的声音吃吃地笑了起來:“四姐,你昨晚上也这么说,结果半夜阿玛來敲门,把你给吓的,居然从炕上跳了起來,大喊说有贼,哈哈哈……”
“四姐姐。”木槿翻了个身,面向穆库什,“我今天听说了件事……”
“是呀,睡着了看也好可爱。她怎么就是三姐的女儿呢?”
那么善良的海真,最后却在孟古姐姐入殓的时候一头撞死在棺木上。
“嗯。”穆库什的鼻音沉重,不过木槿沒有听出來。
木槿谈性正佳,可沒想到不仅穆库什沒接她的话題,就连谷佳珲也沒了声,转头一看,不禁好气又好笑起來,原來谷佳珲抱着阿木沙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脸贴在阿木沙礼的脑袋上,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哦,你说的是葛戴吧?”谷佳珲來了兴致,谈兴更佳,“那可不是普通奴才,说起來,那屋里伺候人的都不是庶民。先不说八哥哥的两个哈哈珠子,就说那个葛戴,出身那可是顶顶尊贵的??葛戴姓的是乌拉那拉,她阿玛可是菜多……”
阿木沙礼睡得极踏实,呼吸绵长,那张可爱的小脸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暖意。真真是个漂亮的惹人喜爱的孩子。
“你又听谁胡说一嘴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谷佳珲和阿木沙礼分开,替两人掖好被子,回身再看穆库什,发现她侧身背向,规规矩矩地窝在被子里,安静得沒有一丝异动。
穆库什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沒做声,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缄默在听。
她只得叹了口气,扯着被子盖好,阖眼安睡。
穆库什和木槿都沒有回答她,只是各自沉默着,一时幽暗的屋内显得格外的凄冷起來。
“那门亲事怕是不成了,那个姑娘今年也十一了,本该是到了两家履行婚约的时候。可就是前几天,济兰在街上碰到了那姑娘,两句话不合,差点打了起來,回去后那姑娘就绝食了,死活逼着达褚祜巴晏要退亲。”
木槿低唤了两声,穆库什沒反应。
只谷佳珲不懂,奇怪反问:“怎么了?”
“放心,今天阿玛去大福晋那过夜,不会上我们这來的。”
“你刚才沒见着?她晚上一般不出门呀。”
谷佳珲偷笑:“她还能听谁说?今儿个除了阿木沙礼,也只有党奇哥哥來过。”
“瞧你这话说的。”穆库什提醒妹妹,“你们出去可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被三姐听见,可不得闹腾死。”
“嗯,她在屋里,可我沒见着她,只见着了伺候她的贴身奴婢。”
“嗯。”阿木沙礼果然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只是嘴上却沒停,“六姨,你见过八舅的表姐吗?她长得有多美?”
“四姐你说的可是让二哥娶已故二嫂妹妹的那门亲事?”
“乌拉那拉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