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谁说我会对你好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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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门快速地关上了。
这条黑围巾和那个巨大的背包几乎都是鲁如花的标志性物品，现在解下来，文初还能感觉到围巾上留有余温和淡淡的香气，自然不会是香水，只是淡淡的，属于鲁如花的特有的味道，干净的味道。
鲁如花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指指文初，再指指台球案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从小到大，给他钱花的人太多了，数额大到无法以现金的形式。他也从不屑于在身上带这么一大把零碎的钱，可偏偏就是鲁如花这个财迷给的，让他爱不释手，如获至宝。
“有电，可是忘记充值了，打不出去。”鲁如花咬牙切齿地回答。
“坏蛋！”鲁如花用力捶了文初一拳，不管三七二十一，手直接伸进文初的裤兜翻找。
“你在外面等着，我给你哥打电话，给我零钱。”鲁如花命令文初保持安静。
文初愕然。
鲁如花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这个可以有。”
“好像丢了。”
“怎么了？打不通？没电了？”文初斜着眼睛问。
嗯，这巷里有野狗，肯定是野狗。就算是在院子里养的也有可能是野狗……说不定还有狂犬病，文初暗想。
“鲁如花，你作为一个号称随传随到的生意人，怎么能够手机欠费呢？失败，失败！”文初非常及时地表达了自己的落井下石。
“不够？”鲁如花看着文初的反应，有些着急，“出来的时候没带银行卡，要不路口就有提款机了，那怎么办？”
从巷口过来两个戴着眼镜，捧着书，大学生模样的人，男人，边走边聊：实验室试剂调配比例有问题……明天要重算数据……学校食堂的菜越来越难吃……硕士之后再去考个博士当当……
“没有。”
鲁如花瞪着他，气不过，拿出自己的大背包摸出手机，示威一样笑着，“我有你哥的手机号码，我来问。”
“你还是不是女生！你怎么能从男人的贴身睡裤里摸东西！”文初几乎有些恼羞成怒了，完全忘记了他基本等于是自取其辱。
可是几秒钟后，鲁如花沮丧地挂断电话。
“那就好。”鲁如花舒了口气，想了想，又解下自己的黑围巾，踮起脚尖，乱七八糟地缠在了文初的脖子上，“你穿得太少，借给你吧。”
“你怎么也跟进来了？”鲁如花面红耳赤地扭头质问，身子却不敢动。
文初起先还左捂右拦地拼命抵抗，可挡不住鲁如花的来势汹汹和不管不顾，所以当鲁如花终于伸手从文初裤兜摸出一硬币的时候，好在天黑，不然一定能看到他关公一样的大红脸。
“二十块钱？”文初怔怔地看着手里面额大小不一的钞票，其中还包括硬币。
鲁如花目瞪口呆，“啊？那怎么办？”
文初摊了摊手，顺便一指台球案子，“我可以在那个上面将就一晚。”
文初悻悻然。
鲁如花忽然开口喊住了他，“等一下。”
S大的研究生？肯定是假的！绝对是假的！实验室？哼，这么晚了，说不定是从酒吧刚出来，去酒吧干吗？当然是喝酒。嗯，这两个人一定是酒鬼，一定的！文初继续暗想。
怎么又回来了？鲁如花纳闷地开了门，文初立刻闪身进入，表情极正义，偏偏又配了满不在乎的语气，“我哥不在家，我没地方去。”
“呃……我哥这个时候多半都没在家，万一我去了扑个空，岂不是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了。”文初快速回答。
文初的欣喜被浇灭了一半，仅留一半让他保持礼貌的微笑，“记住了，财迷。”
文初摇头，“这个真没有。”
“嗯？”文初猛回头，小小的欣喜。
难道花穷人的钱会格外舒服？不然又是什么？文初疑惑自己的感觉，百思不得其解。磨磨蹭蹭地往巷口走，外面确实很冷，可是他莫名其妙地就是没感觉到着急。
鲁如花坚决点头。
“文初！”鲁如花在屋里忽然又开口喊着，只钻出个头。
文初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输入开机密码，建了个文档后，打出一行字：你的暗恋对象？鲁如花木然，拿过电脑接着输入：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的男朋友？文初扯过电脑输入：他眼光应该没那么差。
“好吧，我去我哥那里。”文初牵动嘴角笑了笑，慢吞吞地朝小屋门口走，心里只是感觉不踏实，慌慌的。
甚至没对鲁如花说一个“谢”字，文初就恍惚着出了小屋。
“不可能！”鲁如花举起手摊在文初面前，“拿来！”
“就这么决定吧，也没办法。”文初掩饰地轻咳了声，边说边解下围巾递给鲁如花，动作流畅自然得活像回家的丈夫……
“汪汪……”不知道从哪家院子里传来两声狗叫，倒把文初吓了一大跳。
五分钟后，鲁如花已经连拉带拽地把文初“移”到了公用电话亭。那亭子是透明的，小得可怜。文初开口抱怨，“这么旧的电话亭，电话肯定是坏掉的，肯定的！”
于是，正当鲁如花刚把台球案子上的几个纸箱挪到地上，准备“上案”的时候，小屋门口传来文初急促的声音，“鲁如花，是我。”
“我没零钱。”文初手插|进裤兜。
“二十块钱可是借你的，你要还我哦！”鲁如花极认真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你哥没在家？你不是没带手机出来吗？”鲁如花半眯了眼睛，决定追查到底。
文初转身看着她先是从那个台球案的球袋里摸出几块钱，又扑腾着翻了几个纸箱，从纸箱里分别找出些零钱凑着，仔细数了一遍，走过来递给文初，“二十块钱，打车去你哥家吧，外面太冷。”
文初哭笑不得地握着二十元零钱，其实是不够的，也根本是不需要用钱的，他只需要打个车，到了之后请文斐付就可以了。但是他还是收下了鲁如花的钱，因为……不知道因为什么。
这小破巷子里又有野狗，又有酒鬼，那鲁如花一个人住岂不是很危险？一定的！文初穿着拖鞋的脚停住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最绅士的决定就应该是回小屋，救鲁如花于水火之中。
“够用了。”文初微笑着打断了她，手里握紧了这些零零碎碎的钱，心里有个不知名的角落忽地涌出暖洋洋的感觉，好像小屋里也没那么冷了。
“不是睡裤，是家居裤！有差别，有兜就不叫贴身！”鲁如花嗤之以鼻，扬了扬手中的硬币，“你在这儿等着，我打电话！”说完，转身打开电话亭的门，走了进去，可刚把电话听筒摘下，身后一热，文初居然也站了进来。空间本来就小，他这一进来顿时显得拥挤不堪。鲁如花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又不敢转身正面对着文初，若是正面对着，外面看过来几乎像是两个人在拥抱了吧？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真的没事？”文初有点犹豫，可是看鲁如花的态度……
“巷口有公用电话。”鲁如花打断了他的幸灾乐祸，做出快速反应。
鲁如花气闷，“刚才明明给你了，有硬币。”
小屋的门快速地关上了。
这条黑围巾和那个巨大的背包几乎都是鲁如花的标志性物品，现在解下来，文初还能感觉到围巾上留有余温和淡淡的香气，自然不会是香水，只是淡淡的，属于鲁如花的特有的味道，干净的味道。
鲁如花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指指文初，再指指台球案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从小到大，给他钱花的人太多了，数额大到无法以现金的形式。他也从不屑于在身上带这么一大把零碎的钱，可偏偏就是鲁如花这个财迷给的，让他爱不释手，如获至宝。
“有电，可是忘记充值了，打不出去。”鲁如花咬牙切齿地回答。
“坏蛋！”鲁如花用力捶了文初一拳，不管三七二十一，手直接伸进文初的裤兜翻找。
“你在外面等着，我给你哥打电话，给我零钱。”鲁如花命令文初保持安静。
文初愕然。
鲁如花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这个可以有。”
“好像丢了。”
“怎么了？打不通？没电了？”文初斜着眼睛问。
嗯，这巷里有野狗，肯定是野狗。就算是在院子里养的也有可能是野狗……说不定还有狂犬病，文初暗想。
“鲁如花，你作为一个号称随传随到的生意人，怎么能够手机欠费呢？失败，失败！”文初非常及时地表达了自己的落井下石。
“不够？”鲁如花看着文初的反应，有些着急，“出来的时候没带银行卡，要不路口就有提款机了，那怎么办？”
从巷口过来两个戴着眼镜，捧着书，大学生模样的人，男人，边走边聊：实验室试剂调配比例有问题……明天要重算数据……学校食堂的菜越来越难吃……硕士之后再去考个博士当当……
“没有。”
鲁如花瞪着他，气不过，拿出自己的大背包摸出手机，示威一样笑着，“我有你哥的手机号码，我来问。”
“你还是不是女生！你怎么能从男人的贴身睡裤里摸东西！”文初几乎有些恼羞成怒了，完全忘记了他基本等于是自取其辱。
可是几秒钟后，鲁如花沮丧地挂断电话。
“那就好。”鲁如花舒了口气，想了想，又解下自己的黑围巾，踮起脚尖，乱七八糟地缠在了文初的脖子上，“你穿得太少，借给你吧。”
“你怎么也跟进来了？”鲁如花面红耳赤地扭头质问，身子却不敢动。
文初起先还左捂右拦地拼命抵抗，可挡不住鲁如花的来势汹汹和不管不顾，所以当鲁如花终于伸手从文初裤兜摸出一硬币的时候，好在天黑，不然一定能看到他关公一样的大红脸。
“二十块钱？”文初怔怔地看着手里面额大小不一的钞票，其中还包括硬币。
鲁如花目瞪口呆，“啊？那怎么办？”
文初摊了摊手，顺便一指台球案子，“我可以在那个上面将就一晚。”
文初悻悻然。
鲁如花忽然开口喊住了他，“等一下。”
S大的研究生？肯定是假的！绝对是假的！实验室？哼，这么晚了，说不定是从酒吧刚出来，去酒吧干吗？当然是喝酒。嗯，这两个人一定是酒鬼，一定的！文初继续暗想。
怎么又回来了？鲁如花纳闷地开了门，文初立刻闪身进入，表情极正义，偏偏又配了满不在乎的语气，“我哥不在家，我没地方去。”
“呃……我哥这个时候多半都没在家，万一我去了扑个空，岂不是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了。”文初快速回答。
文初的欣喜被浇灭了一半，仅留一半让他保持礼貌的微笑，“记住了，财迷。”
文初摇头，“这个真没有。”
“嗯？”文初猛回头，小小的欣喜。
难道花穷人的钱会格外舒服？不然又是什么？文初疑惑自己的感觉，百思不得其解。磨磨蹭蹭地往巷口走，外面确实很冷，可是他莫名其妙地就是没感觉到着急。
鲁如花坚决点头。
“文初！”鲁如花在屋里忽然又开口喊着，只钻出个头。
文初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输入开机密码，建了个文档后，打出一行字：你的暗恋对象？鲁如花木然，拿过电脑接着输入：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的男朋友？文初扯过电脑输入：他眼光应该没那么差。
“好吧，我去我哥那里。”文初牵动嘴角笑了笑，慢吞吞地朝小屋门口走，心里只是感觉不踏实，慌慌的。
甚至没对鲁如花说一个“谢”字，文初就恍惚着出了小屋。
“不可能！”鲁如花举起手摊在文初面前，“拿来！”
“就这么决定吧，也没办法。”文初掩饰地轻咳了声，边说边解下围巾递给鲁如花，动作流畅自然得活像回家的丈夫……
“汪汪……”不知道从哪家院子里传来两声狗叫，倒把文初吓了一大跳。
五分钟后，鲁如花已经连拉带拽地把文初“移”到了公用电话亭。那亭子是透明的，小得可怜。文初开口抱怨，“这么旧的电话亭，电话肯定是坏掉的，肯定的！”
于是，正当鲁如花刚把台球案子上的几个纸箱挪到地上，准备“上案”的时候，小屋门口传来文初急促的声音，“鲁如花，是我。”
“我没零钱。”文初手插|进裤兜。
“二十块钱可是借你的，你要还我哦！”鲁如花极认真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你哥没在家？你不是没带手机出来吗？”鲁如花半眯了眼睛，决定追查到底。
文初转身看着她先是从那个台球案的球袋里摸出几块钱，又扑腾着翻了几个纸箱，从纸箱里分别找出些零钱凑着，仔细数了一遍，走过来递给文初，“二十块钱，打车去你哥家吧，外面太冷。”
文初哭笑不得地握着二十元零钱，其实是不够的，也根本是不需要用钱的，他只需要打个车，到了之后请文斐付就可以了。但是他还是收下了鲁如花的钱，因为……不知道因为什么。
这小破巷子里又有野狗，又有酒鬼，那鲁如花一个人住岂不是很危险？一定的！文初穿着拖鞋的脚停住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最绅士的决定就应该是回小屋，救鲁如花于水火之中。
“够用了。”文初微笑着打断了她，手里握紧了这些零零碎碎的钱，心里有个不知名的角落忽地涌出暖洋洋的感觉，好像小屋里也没那么冷了。
“不是睡裤，是家居裤！有差别，有兜就不叫贴身！”鲁如花嗤之以鼻，扬了扬手中的硬币，“你在这儿等着，我打电话！”说完，转身打开电话亭的门，走了进去，可刚把电话听筒摘下，身后一热，文初居然也站了进来。空间本来就小，他这一进来顿时显得拥挤不堪。鲁如花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又不敢转身正面对着文初，若是正面对着，外面看过来几乎像是两个人在拥抱了吧？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真的没事？”文初有点犹豫，可是看鲁如花的态度……
“巷口有公用电话。”鲁如花打断了他的幸灾乐祸，做出快速反应。
鲁如花气闷，“刚才明明给你了，有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