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老爷说过，开中门迎接这拜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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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管家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拜帖，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这拜帖是你的吗？老爷说开中门迎接这位投递这张拜帖的之人！我记得好像不是呀……”
若晨那边还一团浆糊呢！
书房外面照例是些花草木石，室内却布置得出奇的简谱。
莫非……
张力见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一边摇头晃脑一番，一边抑扬顿挫地道：“我刚才似乎听见戴公子对山东很不满啊。似乎山东这地方的人，都不学无术呀！啧啧，戴公子真是有胆子，敢看不起山东人？敢看不起孔孟二圣？！”
戴健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去，对着徐府管家道：“承蒙徐大人看得起在下，我回去一定向父亲大人禀报……”
徐府管家竟然开中门！
“啊——！”众人一声惊呼！
戴健显然太“激动”了，吏部侍郎是吏部的二把手，礼部尚书是礼部的一把手，单从官职来看，侍郎肯定是比尚书要低一级的。
张力竟然问在场这些举人，知不知道孔子和孟子，这简直是赤果果地打脸啊。
所以徐府管家和门子也是废了老大的力气，才将中门嘎吱吱地全部打开。
唐举人一脸错愕之情，面露疑惑之色地道：“戴公子，你……”
见陈正操不说话，顾有风拉了拉他的衣袖。
戴健一脸不好意思，故作尴尬状，激动地道：“咳咳，家父虽说是吏部侍郎，可还是比不上徐大人礼部尚书的官职大呀。承蒙徐大人看得起，咳咳咳咳……”
张力话锋一转，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直愣愣地看着戴健：“戴公子，要不在下给你开个方子？在下治疗脑残颇有心得，上个月隔壁邻居家有头智障的骡子，在下几副汤药下去，也能让它起身拉磨哩！”
唐举人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戴公子，我还去顺天府衙叫人吗？”
最后，若是有清流隐士，名动天下之人，也是可以开的，这也表示出主人一种高雅的风格。
忽然，戴健想起了一事，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莫非是名士？
戴健怒目一瞪，斥道：“叫你祖宗！”
戴健先前在张力面前吃了瘪，心里自然是恨极了张力。
顾有风、陈正操两人微微点头，跟了进来。
徐大人看上我了？想招婿？
张力等人跟在徐府管家身后，来到了徐光启的书房。
徐府中门颇有些厚重，而且显然很久没有开过了，机关榫卯之间，明显不太润滑。
唐举人反应了过来，高声道：“哎呀呀，戴公子，你这是入了徐大人的法眼了呢！”
站在张力身后，一直没说话的高元良第一个吼道：“我听见了！那戴举人说山东人狗屁也不是，看不起山东人！”
众人都大吃一惊。平常大家这种晚辈后生，拜访堂堂礼部尚书徐大人的话，走侧门就是了！
张力脸上戏谑之色陡然一收，猛地大喝一声：“好呀！戴公子找顺天府衙的人来可不够，顺便将大理寺和礼部的人都叫来！唔——礼部尚书徐大人就在此，礼部不用叫人了，去叫大理寺卿来！”
张力一时间也有些不明就里，于是只得收敛住了心思。
哎呀呀，这可棘手了！
张力迅速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淡淡地道：“这位戴公子若是读过四书五经，知道孔孟之言的话，为何诽谤孔孟二圣？！”
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并无任何珍奇古玩之类的摆设，而是放着一个地球仪。
张力一脸肃容，高声道：“戴公子刚才污蔑山东人的话，都有谁听见了？”
张力哈哈一笑，对顾有风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位戴公子心智堪忧啊！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听说有种脑瘫之症，活到二三十岁，智力也只和五六岁幼童相当！”
偏偏张力又受到徐大人如此礼遇，实在是气不过。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了——
但是吏部衙门乃是六部中地位最高的衙门，礼部却是清水衙门。故而吏部侍郎与礼部尚书的地位差距不算太大，徐光启如此礼遇的话，也勉强说得过去。
戴健登时脚底一滑，险些没有跌倒，讪讪地道：“啊——。在下刚才口误，口误！”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不过却是话丑理端，就算孔孟二人，放个屁。那也是香的……
陈正操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
张力正在与顾有风、陈正操闲聊，突然传来了戴健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张力！
张力上前两步，意味深长地瞥了戴健一眼，然后笑着对徐府管家道：“这封拜帖正是在下的，有劳管家了。”
唐举人有些悻悻地对呆若木鸡的戴健道：“戴公子，咱们进去还是不进去啊？”
面上徐大人给戴健他爹面子，背后有些什么弯弯绕绕的，外人又岂会知道？
戴健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对唐举人道：“唐举人，快，快去顺天府衙叫人，捉了这厮！我要告他诽谤，打板子，打板子啊！”
陈正操眉头皱得更深了：“顾兄慎言。礼部乃是清水衙门，而吏部那可是炙手可热的衙门。徐大人礼遇一些，也无可厚非。”
顾有风笑着道：“这位兄台，孔孟二圣，就算是垂髫小儿也知道啊！”
徐府管家道：“老爷在偏厅会见一位朝中老大人，要过一会才能过来。诸位便在此稍待片刻。”
张力这话一落地，众人登时一脸震惊！
陈正操苦笑一声，道：“在下也听见了。”
再说了，但凡在官场上混的，若是喜形于色之人，恐怕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张力微微点头，心知这徐大人果然对西学颇为精通。
张力嘚瑟归嘚瑟，很快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顾有风略略有些不满，小声地道：“陈兄，听说徐大人不畏权贵，刚正不阿，今日看来，大失所望呀！”
张力微微摇头，默然不语。
“唐举人，本公子先前听说，这北京城中，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一个不世出的青年才俊呀！”
这些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戴健干咳了一嗓子，开口道：“先前本公子确实有些口误，那山东的先贤自然是极有名的。可惜传承到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然则，现在是开中门啊！
顾有风虽说有些山东人的直爽，却也不傻，此刻也看出来，这位公子肯定是别有用意！
徐府管家不敢怠慢，立刻躬身一揖，道：“老爷说过，开中门迎接这拜帖的主人。公子里面请！”
在场众人先前投递的拜帖信封、样式各有不同，而徐府管家手上的这一封——
唐举人连问了三次，戴健才回过神来，恨恨地道：“进！为什么不进？！”
眼下门前站的四人，都只是举人而已。地位上是不可能达到开中门标准的。
儒家最讲究尊师重道，这孔子和孟子乃是儒家开山祖师，所有儒士对其都是推崇备至！
既然能考中举人，也岂会不知孔孟二圣？就连那牙牙学语的小孩，必然也是知道的啊！
张力发现，这书房设在一个独立的小小庭院里，是一明一暗的两间平房。
张力走进了徐府大门，身后的戴健此时才是真正的好不尴尬，脸红到了脖子根上！
张力自己也打了一个精灵，哎呀，徐大人为我开中门？！
这罪名，尼玛就是当朝皇帝也不敢啊！
张力颔首轻吟道：“独钓寒江雪……徐大人的心境，后学晚辈明白了。”
张力心中也有些失望，不过这官场中的事情，又岂可太愤青？
张力、顾有风和陈正操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而戴健却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这中门一般都是开给徐光启的上级——唔，他的上级也就寥寥数人而已；至不济也是同级。那也是十数人而已！
说完这话，徐府管家奉上茶水之后，便走出了书房。
张力等三人不由得转过头来，看着戴健。
张力一抬眼，发现墙壁上空空如也，只是正中挂了一副《蓑翁独钓图》，却还是一副油画！
是的！
……
顾有风立刻跟上：“我也听见了！”
顾有风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击掌道：“是啊！至圣孔子。亚圣孟子，都是山东人啊！”
张力这话一落地，陈正操和顾有风大惊失色，连忙道：“这位兄弟，何苦闹得这么大？那大理寺乃是三法司之一……”
张力先前也想过，徐大人看见自己女儿的信件，肯定会让自己进门的。
徐光启乃是明末著名的科学家，在这个八股文一统天下的时代，想要发展科学技术，实在是——独钓寒江雪呀！
徐府管家又转头对顾有风四人道：“老爷也让你们一起进来。”
就在此时，先前出来收拜帖的徐府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大声对门子道：“快！快大开中门，迎接……迎接……举人老爷！”
张力出口恶气也就罢了，也不想作得太过，于是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戴、唐二人。
顾有风先前见徐大人如此礼遇张力，不由得也起了亲近的意思，走到张力身旁，笑道：“同乡，你明白什么啦？”
……
诽谤孔孟二圣！
特别是里面的一间，只有书架图书，一张长榻，几把椅子而已。
到底徐大人为何如此礼遇自己？
难道是……
徐府管家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拜帖，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这拜帖是你的吗？老爷说开中门迎接这位投递这张拜帖的之人！我记得好像不是呀……”
若晨那边还一团浆糊呢！
书房外面照例是些花草木石，室内却布置得出奇的简谱。
莫非……
张力见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一边摇头晃脑一番，一边抑扬顿挫地道：“我刚才似乎听见戴公子对山东很不满啊。似乎山东这地方的人，都不学无术呀！啧啧，戴公子真是有胆子，敢看不起山东人？敢看不起孔孟二圣？！”
戴健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去，对着徐府管家道：“承蒙徐大人看得起在下，我回去一定向父亲大人禀报……”
徐府管家竟然开中门！
“啊——！”众人一声惊呼！
戴健显然太“激动”了，吏部侍郎是吏部的二把手，礼部尚书是礼部的一把手，单从官职来看，侍郎肯定是比尚书要低一级的。
张力竟然问在场这些举人，知不知道孔子和孟子，这简直是赤果果地打脸啊。
所以徐府管家和门子也是废了老大的力气，才将中门嘎吱吱地全部打开。
唐举人一脸错愕之情，面露疑惑之色地道：“戴公子，你……”
见陈正操不说话，顾有风拉了拉他的衣袖。
戴健一脸不好意思，故作尴尬状，激动地道：“咳咳，家父虽说是吏部侍郎，可还是比不上徐大人礼部尚书的官职大呀。承蒙徐大人看得起，咳咳咳咳……”
张力话锋一转，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直愣愣地看着戴健：“戴公子，要不在下给你开个方子？在下治疗脑残颇有心得，上个月隔壁邻居家有头智障的骡子，在下几副汤药下去，也能让它起身拉磨哩！”
唐举人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戴公子，我还去顺天府衙叫人吗？”
最后，若是有清流隐士，名动天下之人，也是可以开的，这也表示出主人一种高雅的风格。
忽然，戴健想起了一事，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莫非是名士？
戴健怒目一瞪，斥道：“叫你祖宗！”
戴健先前在张力面前吃了瘪，心里自然是恨极了张力。
顾有风、陈正操两人微微点头，跟了进来。
徐大人看上我了？想招婿？
张力等人跟在徐府管家身后，来到了徐光启的书房。
徐府中门颇有些厚重，而且显然很久没有开过了，机关榫卯之间，明显不太润滑。
唐举人反应了过来，高声道：“哎呀呀，戴公子，你这是入了徐大人的法眼了呢！”
站在张力身后，一直没说话的高元良第一个吼道：“我听见了！那戴举人说山东人狗屁也不是，看不起山东人！”
众人都大吃一惊。平常大家这种晚辈后生，拜访堂堂礼部尚书徐大人的话，走侧门就是了！
张力脸上戏谑之色陡然一收，猛地大喝一声：“好呀！戴公子找顺天府衙的人来可不够，顺便将大理寺和礼部的人都叫来！唔——礼部尚书徐大人就在此，礼部不用叫人了，去叫大理寺卿来！”
张力一时间也有些不明就里，于是只得收敛住了心思。
哎呀呀，这可棘手了！
张力迅速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淡淡地道：“这位戴公子若是读过四书五经，知道孔孟之言的话，为何诽谤孔孟二圣？！”
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并无任何珍奇古玩之类的摆设，而是放着一个地球仪。
张力一脸肃容，高声道：“戴公子刚才污蔑山东人的话，都有谁听见了？”
张力哈哈一笑，对顾有风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位戴公子心智堪忧啊！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听说有种脑瘫之症，活到二三十岁，智力也只和五六岁幼童相当！”
偏偏张力又受到徐大人如此礼遇，实在是气不过。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了——
但是吏部衙门乃是六部中地位最高的衙门，礼部却是清水衙门。故而吏部侍郎与礼部尚书的地位差距不算太大，徐光启如此礼遇的话，也勉强说得过去。
戴健登时脚底一滑，险些没有跌倒，讪讪地道：“啊——。在下刚才口误，口误！”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不过却是话丑理端，就算孔孟二人，放个屁。那也是香的……
陈正操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
张力正在与顾有风、陈正操闲聊，突然传来了戴健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张力！
张力上前两步，意味深长地瞥了戴健一眼，然后笑着对徐府管家道：“这封拜帖正是在下的，有劳管家了。”
唐举人有些悻悻地对呆若木鸡的戴健道：“戴公子，咱们进去还是不进去啊？”
面上徐大人给戴健他爹面子，背后有些什么弯弯绕绕的，外人又岂会知道？
戴健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对唐举人道：“唐举人，快，快去顺天府衙叫人，捉了这厮！我要告他诽谤，打板子，打板子啊！”
陈正操眉头皱得更深了：“顾兄慎言。礼部乃是清水衙门，而吏部那可是炙手可热的衙门。徐大人礼遇一些，也无可厚非。”
顾有风笑着道：“这位兄台，孔孟二圣，就算是垂髫小儿也知道啊！”
徐府管家道：“老爷在偏厅会见一位朝中老大人，要过一会才能过来。诸位便在此稍待片刻。”
张力这话一落地，众人登时一脸震惊！
陈正操苦笑一声，道：“在下也听见了。”
再说了，但凡在官场上混的，若是喜形于色之人，恐怕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张力微微点头，心知这徐大人果然对西学颇为精通。
张力嘚瑟归嘚瑟，很快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顾有风略略有些不满，小声地道：“陈兄，听说徐大人不畏权贵，刚正不阿，今日看来，大失所望呀！”
张力微微摇头，默然不语。
“唐举人，本公子先前听说，这北京城中，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一个不世出的青年才俊呀！”
这些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戴健干咳了一嗓子，开口道：“先前本公子确实有些口误，那山东的先贤自然是极有名的。可惜传承到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然则，现在是开中门啊！
顾有风虽说有些山东人的直爽，却也不傻，此刻也看出来，这位公子肯定是别有用意！
徐府管家不敢怠慢，立刻躬身一揖，道：“老爷说过，开中门迎接这拜帖的主人。公子里面请！”
在场众人先前投递的拜帖信封、样式各有不同，而徐府管家手上的这一封——
唐举人连问了三次，戴健才回过神来，恨恨地道：“进！为什么不进？！”
眼下门前站的四人，都只是举人而已。地位上是不可能达到开中门标准的。
儒家最讲究尊师重道，这孔子和孟子乃是儒家开山祖师，所有儒士对其都是推崇备至！
既然能考中举人，也岂会不知孔孟二圣？就连那牙牙学语的小孩，必然也是知道的啊！
张力发现，这书房设在一个独立的小小庭院里，是一明一暗的两间平房。
张力走进了徐府大门，身后的戴健此时才是真正的好不尴尬，脸红到了脖子根上！
张力自己也打了一个精灵，哎呀，徐大人为我开中门？！
这罪名，尼玛就是当朝皇帝也不敢啊！
张力颔首轻吟道：“独钓寒江雪……徐大人的心境，后学晚辈明白了。”
张力心中也有些失望，不过这官场中的事情，又岂可太愤青？
张力、顾有风和陈正操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而戴健却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这中门一般都是开给徐光启的上级——唔，他的上级也就寥寥数人而已；至不济也是同级。那也是十数人而已！
说完这话，徐府管家奉上茶水之后，便走出了书房。
张力等三人不由得转过头来，看着戴健。
张力一抬眼，发现墙壁上空空如也，只是正中挂了一副《蓑翁独钓图》，却还是一副油画！
是的！
……
顾有风立刻跟上：“我也听见了！”
顾有风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击掌道：“是啊！至圣孔子。亚圣孟子，都是山东人啊！”
张力这话一落地，陈正操和顾有风大惊失色，连忙道：“这位兄弟，何苦闹得这么大？那大理寺乃是三法司之一……”
张力先前也想过，徐大人看见自己女儿的信件，肯定会让自己进门的。
徐光启乃是明末著名的科学家，在这个八股文一统天下的时代，想要发展科学技术，实在是——独钓寒江雪呀！
徐府管家又转头对顾有风四人道：“老爷也让你们一起进来。”
就在此时，先前出来收拜帖的徐府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大声对门子道：“快！快大开中门，迎接……迎接……举人老爷！”
张力出口恶气也就罢了，也不想作得太过，于是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戴、唐二人。
顾有风先前见徐大人如此礼遇张力，不由得也起了亲近的意思，走到张力身旁，笑道：“同乡，你明白什么啦？”
……
诽谤孔孟二圣！
特别是里面的一间，只有书架图书，一张长榻，几把椅子而已。
到底徐大人为何如此礼遇自己？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