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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重返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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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的灯光闪遍全场,摄像机就位,音响师ready,选手们在候场区严阵以待,只听导演一声令下,全场立刻沸腾起来。

    观众们举着灯牌,挥舞着荧光棒对闪亮登场的选手们报以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每位选手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有的呆萌搞笑有的高冷华丽,大多数色彩绚烂,争奇斗艳,反倒是其中唯一一个纯白的石膏面具格外显眼。

    穆梓一眼便锁定了舞台上的萧敬一。虽然看不到那面具下面的脸,但他的一举一动穆梓都太熟悉了。

    她呆呆地望着站在舞台角落的敬一,感觉他面具下的身躯变得有些消瘦。是为了上台拼命减肥吗?还是说住在出租屋吃不好睡不好。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穆梓已经一个月没见过哥哥了。她忍不住去想这段时间敬一都经历了什么。

    “嘿,穆梓,该开始了吧?” 专门赶来助阵的粉丝团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南南和小北穿着印有ReZero应援口号的T恤衫,脸上贴着加油助阵的彩贴,全副武装,只等着来自粉头穆梓的指示。

    潘格碰了碰穆梓的胳膊肘:“想什么呢?”她早就看出这丫头今天不在状态,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担忧。

    “快点,该组织大家喊口号啦!”关晴迫不及待地撸起袖子,蓄势待发。

    “哦,对!”穆梓一拍脑门,懊恼不已。身为粉头,穆梓有太多事情要做,根本没时间在这愣神。今天入场的时候她就因为个子小挤不过别人,没抢到正对舞台的好位置。现在再不加把劲,怎么对得起一路跟随她支持哥哥的这些姐姐妹妹呢!她甩甩头暗自告诉自己必须打起精神。

    穆梓跟身旁的南南和小北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心中给自己打足了气。她麻利地带上提前准备好的同款石膏面具,南南和小北按照事先的约定高举应援灯牌。在穆梓的带领下,ReZero的粉丝团一遍遍高喊着应援口号。其他选手的支持者也不甘落后,助威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大家都卯足了劲想方设法地博眼球。摄影机在谁的粉丝团前停留得越久,这位选手在节目中的曝光率就越高,获胜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眼看着摄影机的镜头从空中扫过来,穆梓的心情激动到了极点,即便嗓子已经喊冒烟,她也丝毫不在乎,跳着脚卯足全力冲着前方的镜头招手呐喊。

    就在这关键时刻,前排另一位选手的粉丝团忽然拉起一条长长的横幅。巨大的横幅果然成功吸引了摄影机的注意力,它在空中停留片刻,给了粉丝团一个难得的特写。

    穆梓正兴奋到一半的脸顿时僵住,刚刚还发出呐喊的喉咙中忽然发不出声音。在她眼前没了舞台,没了摄影机,只有一条横幅彻彻底底的遮住视线。

    它不光遮住了三寸丁的穆梓,连身后呐喊助威的粉丝团和ReZero的应援灯牌也一起遮了个严实。

    还不等穆梓反应过来,镜头已经搜一下从头顶掠过。

    “什么嘛!这么快就过去了?”

    “照没照到咱们呀?”

    “照什么呀!都被前面遮住了!”

    大家的心情和穆梓一样沮丧。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应援,风头全被别人抢去了。

    南南和小北也止不住抱怨:“前排什么意思啊!就是故意要挡咱们!”

    前面几个女生似乎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毫不在意地回过头挑衅的笑了笑。

    “你看,她还笑!”南南压不住火,就要上去理论。还不等小北伸手拦,却一把被穆梓拽住。

    “你拉我干嘛?”

    南南想要挣脱,可穆梓却牢牢拽着不松手:“你别去。”

    “为什么不能去?她们这是明摆着欺负咱们!”南南有些惊讶。以往遇到这种事,都不用她出马,穆梓就率先忍不了。以她的性格,是绝对吃不下这种亏的。

    但今天的穆梓和往日有些不同,她低着头,表情颓唐,浑身透着被击败的沮丧。

    看她这幅样子,连关晴都有些急了:“穆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怂了?别人无所谓,难道你也不在乎吗?为了做这灯牌,你熬了多少个夜!现在就因为她们,这么重要的开场,咱连一秒的镜头都没有,你不觉得可惜吗?”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潘格拽了拽关晴,生怕她这刀子一样锋利的话戳到穆梓的心,让她更加难过。

    沉默半晌,穆梓忽然松开拽着南南的手:“你要是非想跟她们干一架就去吧。这一架吵完,不光你出气了,我哥所有的黑粉也跟着一起解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南南有些不解。

    “他们巴不得看到 ReZero的负面新闻呢。我都能想象到明天热搜的标题:‘ReZero脑残粉现场闹事扰乱节目录制’!”

    大家一时无话可说,原地运着气,只能为了大局打消去干架的念头。

    “可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任由他们把咱当软柿子捏吧!”小北看着那条依旧在眼前放肆挥舞的条幅:“再这么下去,恐怕这一期节目都没有露脸的机会了。”

    穆梓垫着脚尖,透过前方条幅与人群的夹缝勉强看到舞台上敬一孤零零的身影。不知道藏在那面具下的脸上此时挂着什么样的表情,藏在那坚硬外壳的心里此时又是怎样的翻滚澎湃。

    绚烂的灯光将舞台照得恍如白昼。即便是透过石膏面具上小小的孔洞望出去,敬一还是觉得有些刺眼。面具将整个脸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眼睛部分开了小洞。敬一还是第一次以这副姿态站在舞台上。躲在面具背后向外窥视的感觉如此陌生,却又不知为何有些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面具遮挡的缘故,台下的欢呼声听起来有些遥远,反倒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变得越格外清晰,仿佛这便是整个世界的节拍。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很快便与周围的一切渗透融合。

    敬一本以为时隔这么久再次登上舞台他会像菜鸟一样紧张激动。但此时此刻站在聚光灯下,他的心却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他开始喜欢脸上的面具,让他不用烦心于表情管理、也不用顾虑镜头的角度。他唯一能做、也唯一想做的便是专心唱歌。

    当敬一抱起吉他的时候,整个舞台都安静下来。随着指尖的旋律响起,他看到台下有荧光棒在摆动。它跟随着他的节拍,它指引着他的方向,通过音乐的交流从来不需要语言。敬一享受面具带给他的安全感,它的存在不是束缚反而是自由。

    一首曲罢,当场下的灯光重新亮起,写着选手名字的灯牌此起彼伏地闪烁挥舞时,敬一忽然在那片灯海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不是灯牌,也不是条幅,几个字母从台下的人群中脱颖而出,就这样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大大的 ReZero。

    这个与众不同的名牌不光吸引了敬一,也成功抓住了镜头的注意力。长长的摇臂越过层层观众,停留在ReZero的名字上方,场内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大大的特写。大家这才看清 ReZero粉丝团高高举起的那些字母,是由一个个荧光棒拼接而成。

    当全场都在为这个简单而聪明的创意鼓掌叫好时,敬一从那群人中发现了一个戴面具的脸。同样的石膏面具,同样正注视着他。敬一看不到那小小孔洞背后的眼睛,却能感受的那熟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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