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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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美华刚一睁开眼便被眼角处一阵拉扯的疼痛激得皱了皱眉头。
“妈！”
“妈妈，你可醒了！”
敬一和穆梓一人握着妈妈一只手，满脸焦急。
萧美华只觉得眼前视线依旧模糊，但来自一儿一女的关切却让她心里亮堂得很。
“妈没事，没事！”
“妈，你怎么回事啊，吓死我了！”穆梓说到这委屈地咧开嘴刚准备哭，被哥哥敲了下脑袋：“妈这不是醒了嘛，病房里别吵吵！”
照以往，穆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准气势凶凶地和哥哥理论，但今天她就这么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光不敢顶撞，还时时处处看敬一的眼色。极懂得审时度势的她当然明白，憋在心里的话即便是想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这时穆忠全从外面进来，原本拉长的脸在看到老婆孩子的一瞬间迅速恢复正常：“你醒了，医生一会就过来。”
“爸，医生怎么说？”
穆梓迫不及待的劈头就问，敬一的一双眼睛也看着他望眼欲穿。
穆忠全轻松的笑笑：“没事，就是……低血糖。”
还不等孩子们接话，萧美华便从病床上坐起来：“我就说嘛，没什么大事！看你们大惊小怪的。”
“妈，躺着别动。”敬一的语气里带着点埋怨，又带着点依旧不放心的焦切：“低血糖也不是小事，这次晕倒是磕到眼角，下次要是磕到头或者眼睛那可怎么办呀！”
“妈一定注意，不会有下次啦。”
听萧美华这么保证，穆梓倒是长长松了口气，刚要扑到妈妈怀里撒娇，被老爸一脸严肃地打断：“医院病菌多，你们俩赶紧回家，有我在这照顾就行了。
“我不走。”敬一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哥不走我也不走！”穆梓随声附和。
“你们俩听话！赶快回去，别让我着急。”萧美华嘴上轰得紧，心里却暖得很：“店里还需要人照看呢。”
听母亲这么说，敬一也不再坚持，站起身不情不愿地走出病房。穆梓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
离家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敬一忽然拐了弯：“你先回店里，我去市场买只鸡，晚上给妈炖汤。”
敬一说完发现穆梓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你还跟着我干嘛？”
“我跟你一块去。”
“你先回去看店，咱俩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穆梓才不管什么效率不效率的，她早已经打定主意这几天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哥哥。既然现在不是她开口招供的好时机，起码不能让崔跃那家伙抢先恶人先告状。于是在医院的时候穆梓就已经想好了，不管做什么去哪，都不能让哥哥离开她的视线。
“吃鸡我在行啊！咱俩一块去用不了多一会的。”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挽着敬一的胳膊，快步朝市场走去。
一连几天，穆梓都践行着自己的誓言，对哥哥寸步不离。敬一在厨房炖鸡汤，她跟在旁边假装学习；敬一去医院送饭，她前脚答应留下看店，后脚便出门尾随；就连哥哥上厕所，她都蹲在门口心甘情愿地闻味。
“你这几天挺闲啊？”敬一感觉怪怪的，看着穆梓那滴溜乱转的眼睛，更是从心底涌上一阵不安。
“我这是为你保驾护航。妈妈受伤了，你万一又出点什么毛病……”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穆梓呲着牙傻笑：“当然盼你好啦！我巴不得呢……”
穆梓这话是真心的，虽然自己也有犯错误的时候，但她打心里是希望哥哥好。特别是在ReZero迅速崛起的关键时期。虽然第一次客串经纪人以失败告终，但穆梓相信哥哥的实力，也相信除了崔跃，一定还会有更多有眼光的公司相中萧敬一这匹黑马。只要在这之前她能守住阵地，一定能打出漂亮的一仗。
想到这，穆梓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又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一觉醒来，穆梓只觉得神清气爽。一连几天，她的闹钟总是比敬一的提前一分钟响起，懒惰的身体搭配上不知疲倦的灵魂，要多分裂有多分裂。但今天，她难得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
上午的阳光打在脸上暖融融的，穆梓慵懒的揉了揉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床上噌一下窜起来。她看了眼闹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摁掉了。
穆梓飞奔到敬一的房间，床上只有警长在懒洋洋地伸懒腰。穆梓又下楼跑到店里，也同样扑了个空。穆梓穿着睡衣站在柜台前捯着气，忽然看到映在玻璃上自己的身影。那颗头发蓬乱的脑袋上正顶着一张黄色便签，上面写着：为兄有事出门，妹妹好自为之。
穆梓气哄哄地一把扯下字条，顺带揪掉好几根头发。
幽静的小巷里停着一辆黑乎乎的保姆车。虽然车身和玻璃黑得密不透光，但看上去还是格外乍眼。就是这种故作低调的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让人好奇心泛滥。
车里面，确实在上演着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
“咱们俩之间就用不着客套了，我有话就直说了。”李想指尖夹着细细的香烟，旁若无人地享受着车厢里烟雾缭绕的感觉：“你那个什么zero的频道，直接让给我得了。”
敬一愣了两秒，忽然笑了：“拜托你约人出来之前先搞清楚状况。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还是少说。”
来赴约之前，敬一早就预料到他和李想没话可说。果然，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刚要起身拉车门，身后传来李想带着讥笑的声音：“哼，搞不清状况的恐怕是你吧！”
“你什么意思？”
“你的频道做得再好，一参赛也是见光死。还不如以我的名义去参赛，我得名，你获利。这买卖对你来说可是稳赚不赔呀！” 李想说着将手机推到敬一眼前。他拿起手机，惊讶地看到频道主页上那张熟悉的素描头像，和简介栏那个熟悉的邮箱地址。
“穆梓……”敬一自言自语着，用手指划过频道内上传的无数首歌。每一条音乐下方都有无数条点赞和评论。每一句赞美都跟着一句诚恳的感谢。那些屏幕上的文字表情变换交错，在敬一心里激起无法平复的波澜。他终于明白，那些穆梓点灯熬油的夜晚，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是因为什么而发光，她用那双稚嫩的手为他做了多少事他不知道的事。
“这频道是我妹妹的心血，你想都别想！”敬一斩钉截铁地拒绝。还不等李想回话，便已经拉开门跳下了车。
“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李想有些急眼了，直接戴上墨镜追了出去，一把揪住敬一的后脖领：“别拿你妹妹说事，又不是亲的，装什么兄妹情深呀！”
话音未落，敬一一个反手将李想摁在墙上：“不许你说我妹！”
李想挣扎着想推开敬一， 怎奈身高不够，力气不足，只能被人高马大的敬一像提溜小鸡仔一样牢牢摁在墙上：“你还护着她？怕是被你妹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虽然肢体上不占优势，李想的嘴巴可毫不示弱。
敬一再一次被激怒，照着李想的鼻子挥起拳头。也许是对之前挨的那一拳记忆犹新，李想一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便立刻软了下来：“别，别打！兄弟，我这是为你好啊。”
敬一的拳头在李想的鼻子尖前停了下来。趁着这一短短的空档，李想赶紧从墙缝挣脱出来。一边护着脸防御，一边收起强势换上一脸的诚恳：“之前你假文凭的事就是你妹妹给抖出来的！看样子啊这不是亲的就是靠不住，你还是小心点，省得处处被她算计。”
“你胡说什么！”
敬一高声一嚷，李想吓得连忙后退几步。
“我没瞎说！你想想，伪造文凭这么私密的事，只有你家里人知道，要不是你妹妹爆料，别人上哪去挖这种新闻啊！不信去问公司的人。”
敬一的脑子很乱。那些曾经被他无数次提起又无数次推翻的设想全部纠缠在一起。但无论他怎么推理设想，也从未怀疑过穆梓——这个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
萧美华刚一睁开眼便被眼角处一阵拉扯的疼痛激得皱了皱眉头。
“妈！”
“妈妈，你可醒了！”
敬一和穆梓一人握着妈妈一只手，满脸焦急。
萧美华只觉得眼前视线依旧模糊，但来自一儿一女的关切却让她心里亮堂得很。
“妈没事，没事！”
“妈，你怎么回事啊，吓死我了！”穆梓说到这委屈地咧开嘴刚准备哭，被哥哥敲了下脑袋：“妈这不是醒了嘛，病房里别吵吵！”
照以往，穆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准气势凶凶地和哥哥理论，但今天她就这么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光不敢顶撞，还时时处处看敬一的眼色。极懂得审时度势的她当然明白，憋在心里的话即便是想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这时穆忠全从外面进来，原本拉长的脸在看到老婆孩子的一瞬间迅速恢复正常：“你醒了，医生一会就过来。”
“爸，医生怎么说？”
穆梓迫不及待的劈头就问，敬一的一双眼睛也看着他望眼欲穿。
穆忠全轻松的笑笑：“没事，就是……低血糖。”
还不等孩子们接话，萧美华便从病床上坐起来：“我就说嘛，没什么大事！看你们大惊小怪的。”
“妈，躺着别动。”敬一的语气里带着点埋怨，又带着点依旧不放心的焦切：“低血糖也不是小事，这次晕倒是磕到眼角，下次要是磕到头或者眼睛那可怎么办呀！”
“妈一定注意，不会有下次啦。”
听萧美华这么保证，穆梓倒是长长松了口气，刚要扑到妈妈怀里撒娇，被老爸一脸严肃地打断：“医院病菌多，你们俩赶紧回家，有我在这照顾就行了。
“我不走。”敬一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哥不走我也不走！”穆梓随声附和。
“你们俩听话！赶快回去，别让我着急。”萧美华嘴上轰得紧，心里却暖得很：“店里还需要人照看呢。”
听母亲这么说，敬一也不再坚持，站起身不情不愿地走出病房。穆梓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
离家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敬一忽然拐了弯：“你先回店里，我去市场买只鸡，晚上给妈炖汤。”
敬一说完发现穆梓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你还跟着我干嘛？”
“我跟你一块去。”
“你先回去看店，咱俩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穆梓才不管什么效率不效率的，她早已经打定主意这几天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哥哥。既然现在不是她开口招供的好时机，起码不能让崔跃那家伙抢先恶人先告状。于是在医院的时候穆梓就已经想好了，不管做什么去哪，都不能让哥哥离开她的视线。
“吃鸡我在行啊！咱俩一块去用不了多一会的。”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挽着敬一的胳膊，快步朝市场走去。
一连几天，穆梓都践行着自己的誓言，对哥哥寸步不离。敬一在厨房炖鸡汤，她跟在旁边假装学习；敬一去医院送饭，她前脚答应留下看店，后脚便出门尾随；就连哥哥上厕所，她都蹲在门口心甘情愿地闻味。
“你这几天挺闲啊？”敬一感觉怪怪的，看着穆梓那滴溜乱转的眼睛，更是从心底涌上一阵不安。
“我这是为你保驾护航。妈妈受伤了，你万一又出点什么毛病……”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穆梓呲着牙傻笑：“当然盼你好啦！我巴不得呢……”
穆梓这话是真心的，虽然自己也有犯错误的时候，但她打心里是希望哥哥好。特别是在ReZero迅速崛起的关键时期。虽然第一次客串经纪人以失败告终，但穆梓相信哥哥的实力，也相信除了崔跃，一定还会有更多有眼光的公司相中萧敬一这匹黑马。只要在这之前她能守住阵地，一定能打出漂亮的一仗。
想到这，穆梓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又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一觉醒来，穆梓只觉得神清气爽。一连几天，她的闹钟总是比敬一的提前一分钟响起，懒惰的身体搭配上不知疲倦的灵魂，要多分裂有多分裂。但今天，她难得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
上午的阳光打在脸上暖融融的，穆梓慵懒的揉了揉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床上噌一下窜起来。她看了眼闹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摁掉了。
穆梓飞奔到敬一的房间，床上只有警长在懒洋洋地伸懒腰。穆梓又下楼跑到店里，也同样扑了个空。穆梓穿着睡衣站在柜台前捯着气，忽然看到映在玻璃上自己的身影。那颗头发蓬乱的脑袋上正顶着一张黄色便签，上面写着：为兄有事出门，妹妹好自为之。
穆梓气哄哄地一把扯下字条，顺带揪掉好几根头发。
幽静的小巷里停着一辆黑乎乎的保姆车。虽然车身和玻璃黑得密不透光，但看上去还是格外乍眼。就是这种故作低调的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让人好奇心泛滥。
车里面，确实在上演着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
“咱们俩之间就用不着客套了，我有话就直说了。”李想指尖夹着细细的香烟，旁若无人地享受着车厢里烟雾缭绕的感觉：“你那个什么zero的频道，直接让给我得了。”
敬一愣了两秒，忽然笑了：“拜托你约人出来之前先搞清楚状况。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还是少说。”
来赴约之前，敬一早就预料到他和李想没话可说。果然，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刚要起身拉车门，身后传来李想带着讥笑的声音：“哼，搞不清状况的恐怕是你吧！”
“你什么意思？”
“你的频道做得再好，一参赛也是见光死。还不如以我的名义去参赛，我得名，你获利。这买卖对你来说可是稳赚不赔呀！” 李想说着将手机推到敬一眼前。他拿起手机，惊讶地看到频道主页上那张熟悉的素描头像，和简介栏那个熟悉的邮箱地址。
“穆梓……”敬一自言自语着，用手指划过频道内上传的无数首歌。每一条音乐下方都有无数条点赞和评论。每一句赞美都跟着一句诚恳的感谢。那些屏幕上的文字表情变换交错，在敬一心里激起无法平复的波澜。他终于明白，那些穆梓点灯熬油的夜晚，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是因为什么而发光，她用那双稚嫩的手为他做了多少事他不知道的事。
“这频道是我妹妹的心血，你想都别想！”敬一斩钉截铁地拒绝。还不等李想回话，便已经拉开门跳下了车。
“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李想有些急眼了，直接戴上墨镜追了出去，一把揪住敬一的后脖领：“别拿你妹妹说事，又不是亲的，装什么兄妹情深呀！”
话音未落，敬一一个反手将李想摁在墙上：“不许你说我妹！”
李想挣扎着想推开敬一， 怎奈身高不够，力气不足，只能被人高马大的敬一像提溜小鸡仔一样牢牢摁在墙上：“你还护着她？怕是被你妹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虽然肢体上不占优势，李想的嘴巴可毫不示弱。
敬一再一次被激怒，照着李想的鼻子挥起拳头。也许是对之前挨的那一拳记忆犹新，李想一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便立刻软了下来：“别，别打！兄弟，我这是为你好啊。”
敬一的拳头在李想的鼻子尖前停了下来。趁着这一短短的空档，李想赶紧从墙缝挣脱出来。一边护着脸防御，一边收起强势换上一脸的诚恳：“之前你假文凭的事就是你妹妹给抖出来的！看样子啊这不是亲的就是靠不住，你还是小心点，省得处处被她算计。”
“你胡说什么！”
敬一高声一嚷，李想吓得连忙后退几步。
“我没瞎说！你想想，伪造文凭这么私密的事，只有你家里人知道，要不是你妹妹爆料，别人上哪去挖这种新闻啊！不信去问公司的人。”
敬一的脑子很乱。那些曾经被他无数次提起又无数次推翻的设想全部纠缠在一起。但无论他怎么推理设想，也从未怀疑过穆梓——这个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