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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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手中的塑料袋轰然坠地，里面的易拉罐轱辘了好远。
他看着李想那张满是轻蔑的脸既惊讶又生气，却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敬一面无表情的从保姆车上下来，极力不让穆梓看出内心起伏。
他捡起地上的塑料袋递给穆梓：“你先上楼去。”
穆梓的两条腿依旧原地不动，可大脑和舌头总算是缓过神来。
“你来干嘛？”她气势汹汹的朝李想开腔，脑门上明明白白写着“不友好”三个字。
“我跟你哥谈事情。怎么，你也想加入？”李想皮笑肉不笑，饶有兴致的望着穆梓。
穆梓犹豫一下，一把拨开敬一，跳上保姆车：“好啊！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好了！你就别添乱了。”敬一的脸色很不好看，着急忙慌的想把穆梓拉下车。
“哦！看样子你哥是怕你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以理解。”
李想不咸不淡的添油加醋，反倒让穆梓好奇的心里痒痒。她虽然讨厌极了眼前这个家伙，明知道越是好奇就越中了李想的计，此时不走反而越让哥哥难堪。但还是控制不住那颗宝宝的好奇心，稳稳坐在车上和哥哥僵持不下。
正当穆梓心里斗争之时，敬一忽然松开了拽她的手。
“我没做过什么不光彩的事，也没什么可瞒着我妹。你刚才说的那些屁话还想再重复一遍吗？”
李想和穆梓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望着敬一。
李想没想到向来宠辱不惊喜怒不形的敬一会忽然开口怼他，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又被敬一无情打断：“那些劝退的屁话最好留着回家对着镜子跟你自己说。我和甜甜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因为就算不是我，也轮不着你。”
敬一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李想，拉起穆梓朝家门走去。
保姆车的自动门缓缓关闭，李想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又感觉到一阵不易察觉的阵痛。他掏出小镜子左右照照，总觉得不知哪个角度，鼻子又比从前更歪了一点。反正这鼻子不是被穆梓打歪的，就是被萧敬一气歪的！
保姆车滴滴的摁着喇叭驱赶人群，费劲巴拉的从穆家糕点店门前挪开。围观的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两旁避让，保姆车一脚油门轰鸣着加速，车轮残忍地将滚到胡同正中的易拉罐压的粉碎。啤酒和牛奶交织在一起，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营养丰富的痕迹，随之向路旁的下水井流去。
穆梓早已经忘了什么啤酒牛奶炸鸡可乐，小迷妹一般跟在哥哥身后。
“哥！你刚才帅呆了！又man又酷男友力爆棚，连发飙的时候都甩李想几条街！对他那种小人，就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点不能客气……”
敬一对妹妹的彩虹屁毫无反应，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径直上了天台。
穆梓拎着炸鸡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不过，李想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屁话？”穆梓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像口香糖一样黏着敬一追问不休，生生把他逼的跑到天台一角无处可逃。
敬一拉开易拉罐，大大喝了一口，脸上不但没有胜利的喜悦和扬眉吐气的爽快，眉宇间反而多了一丝忧虑。
“不关你的事。”
“可我好奇嘛！”穆梓恭敬的奉上一个鸡腿。
敬一接过鸡腿大口吃起来。
穆梓看着哥哥吃光了一个鸡腿，却只等来两个字：好吃。
穆梓失望的吞了下口水变换战术。
“哥…”穆梓拖着长声丧心病狂的撒起娇来：“说说嘛，你就说说嘛！”
敬一被妹妹晃着胳膊，手中的啤酒险些洒出来。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关不关我的事，我要自己来判断。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关我的事！”
不管穆梓怎么软磨硬泡，敬一依旧不松口。
穆梓只好使出小时候常用的杀手锏霸王硬上弓，一把抱住敬一，手脚并用的缠住哥哥。
但穆梓忘了自己早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轻巧，能像考拉一样挂在哥哥脖子上。以她现在的重量级，这份沉甸甸的撒娇怕是分分钟能要了哥哥的命。
穆梓用胳膊死死环住哥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敬一的脖子上。不一会，敬一就已经肉眼可见的憋红了脸。
他奋力掰开穆梓的胳膊，可她两只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扣住，不留一丝缝隙，让敬一无处下手。
“好了，别闹了。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敬一艰难的好言相劝，可穆梓却执着的很，三分撒娇，五分耍赖，再加两分威胁，一副你不说我就长在你身上的架势。
“好了，松手……” 敬一头上青筋暴露。
“我不！”穆梓的手抱得更紧。
“我叫你松手。”
“我就不！你赶快告诉我。”
“我求你松手……”
“你不说，门也没有！”
“别闹，再闹我生气了！”
“生就生，谁怕谁！”
兄妹俩你来我往过招了一个又一个回合，眼看敬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穆梓的胳膊也渐渐变得无力，却还是不死心的咬牙坚持着。
两人僵持许久，不分高下。
“你就那么想知道李想为什么找我？”
敬一忽然松口，让穆梓觉得有了希望。
“当然！他跟你说什么了？”
“好，那你听好了……”敬一前所未有的严肃让穆梓不由得有些紧张，她有些心慌的吞了下口水，瞪着眼睛洗耳恭听：“他让我跟田甜分手，说我配不上她。”
敬一语气平静，可话一出口心中却无法再平静。
穆梓知趣地松开手，灰溜溜的从哥哥身上跳下来。下一秒便开始据理力争的对李想展开隔空反击。
“他凭什么这么说啊！他以为他是谁呀……田甜人美心善，我哥还才貌双全呢！田甜温柔，你体贴；田甜173，你188；田甜是女明星，我哥还是…”
穆梓说到这忽然卡了壳。
“你哥我什么都不是……” 敬一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话中不带感情，可听起来却满是悲伤。
穆梓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心之失，再次揭了哥哥的伤疤。这种挫败感穆梓在失恋后才得以理解。原本从李想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已经够堵心了，却还要被迫重复，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自己配不上田甜。
更可怕的是，这所谓的屁话却是事实。
李想、田甜和敬一，曾经站在同一起跑线的三个人，现在却大大拉开了距离。更确切的说，是敬一被另外两个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不要说李想，换做任何一个人听到田甜和敬一在一起的消息，脑海中都会下意识的闪过一句话：他配不上她。
唯独穆梓例外。
“哥，你可以重新开始啊！”
敬一一脸颓唐，一潭死水似的心中已然激不起任何涟漪。
穆梓饶有兴致地凑近：“以你的嗓子和才华，分分钟solo出道秒杀李想。到时候看谁还敢说你和田甜不般配！”
“solo出道？你说得倒容易。拼死拼活练了两年，组团出道都没戏，做什么白日梦啊…”敬一仰头干了剩下的啤酒，一把捏扁罐子一个三分球将易拉罐丢进角落的垃圾桶。
“不一样！现在和当初不一样了！”穆梓兴奋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没有李想那样的猪队友，不用迁就楚华做那些你不擅长的事，你写你喜欢的歌，玩你心中的音乐，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喜欢你的人会一直喜欢下去。”
敬一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瞬间又黯淡下去。
“离开舞台那么久，难道就不想回去？”
穆梓的发问让敬一飞远的思绪再次回归。
舞台一直以来就是他向往的地方。小时候敬一就抱着爸爸留下的那把吉他信手拨弄出些旋律，梦想着吉他里传出的声音可以传到远方，传到很多人的耳朵里。后来当他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小时候的愿望真真切切的实现。从那时候开始，敬一就觉得自己属于舞台。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让他心情平静，台下一双双眼睛，让闪闪的星星点点，挥舞的手臂，欢呼与呐喊，这些都让他备受鼓舞，有种自己与音乐舞台融为一体的感觉。
然而，当他被迫脱离舞台，放弃音乐，这种唯独存在于舞台上的自信却变成了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无处不在的自卑。
“回去？我有脸回去吗……我现在还不如当初，一身的黑历史，像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穆梓心中一紧，继而双眼圆瞪，把心中双份的愤怒全都发泄在李想身上：“这是李想跟你说的？”
“不用他说，我自己心里清楚。”
“清楚什么？不管李想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他就是看到你和田甜在一起眼红嫉妒，什么难听说什么！你要是真把他的话当回事，那就中计了！”
“我知道，我不在乎他说什么，我在乎的是田甜。我不能拖累她。”敬一的眸子更加暗淡。
穆梓总觉得这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啊？”
敬一不答，起身准备离开。
“喂！你说清楚啊！什么叫不能拖累她？”穆梓追在哥哥身后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好好写你的作业，我的事你别管。”敬一甩下一句话钻进天台的小屋，砰的一声关上门，顶着穆梓的鼻尖把她拦在门外。
夕阳洒在小屋的玻璃窗上显出些落寞。穆梓一肚子话憋在嗓子眼说不出也咽不下。她真想抬手拍门，说你的事我偏要管！不光管，还要全权掌管，做哥哥的经纪人。
她真想告诉敬一，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有ReZero，那上面有好多人明明是喜欢他的。但“他”又是谁？没人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没人知道他背后的故事。歌者心无旁骛，听者享受纯粹。也正是因为如此，穆梓一直把敬一的名字藏在ReZero的影子中，甚至连头像中都不敢显示哥哥的真容。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什么黑历史，但穆梓内心深处潜意识里也同样在遮遮掩掩。为哥哥，也为她自己。
敬一躺在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发呆。李想在车上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循环重复：
“我和她在一起是一加一大于二，你和她在一起是一加一等于零。”
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越是不合逻辑的理论越是让人无法反驳。那种已经离开他很久的自卑感又重新回到体内。曾经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一家三口之外的那个0。现在好不容易打消了这种念头,却又变成了两个人中间的那个0，因为他的拖累田甜无论再怎么努力，结果也只是0。
穆梓手中的塑料袋轰然坠地，里面的易拉罐轱辘了好远。
他看着李想那张满是轻蔑的脸既惊讶又生气，却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敬一面无表情的从保姆车上下来，极力不让穆梓看出内心起伏。
他捡起地上的塑料袋递给穆梓：“你先上楼去。”
穆梓的两条腿依旧原地不动，可大脑和舌头总算是缓过神来。
“你来干嘛？”她气势汹汹的朝李想开腔，脑门上明明白白写着“不友好”三个字。
“我跟你哥谈事情。怎么，你也想加入？”李想皮笑肉不笑，饶有兴致的望着穆梓。
穆梓犹豫一下，一把拨开敬一，跳上保姆车：“好啊！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好了！你就别添乱了。”敬一的脸色很不好看，着急忙慌的想把穆梓拉下车。
“哦！看样子你哥是怕你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以理解。”
李想不咸不淡的添油加醋，反倒让穆梓好奇的心里痒痒。她虽然讨厌极了眼前这个家伙，明知道越是好奇就越中了李想的计，此时不走反而越让哥哥难堪。但还是控制不住那颗宝宝的好奇心，稳稳坐在车上和哥哥僵持不下。
正当穆梓心里斗争之时，敬一忽然松开了拽她的手。
“我没做过什么不光彩的事，也没什么可瞒着我妹。你刚才说的那些屁话还想再重复一遍吗？”
李想和穆梓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望着敬一。
李想没想到向来宠辱不惊喜怒不形的敬一会忽然开口怼他，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又被敬一无情打断：“那些劝退的屁话最好留着回家对着镜子跟你自己说。我和甜甜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因为就算不是我，也轮不着你。”
敬一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李想，拉起穆梓朝家门走去。
保姆车的自动门缓缓关闭，李想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又感觉到一阵不易察觉的阵痛。他掏出小镜子左右照照，总觉得不知哪个角度，鼻子又比从前更歪了一点。反正这鼻子不是被穆梓打歪的，就是被萧敬一气歪的！
保姆车滴滴的摁着喇叭驱赶人群，费劲巴拉的从穆家糕点店门前挪开。围观的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两旁避让，保姆车一脚油门轰鸣着加速，车轮残忍地将滚到胡同正中的易拉罐压的粉碎。啤酒和牛奶交织在一起，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营养丰富的痕迹，随之向路旁的下水井流去。
穆梓早已经忘了什么啤酒牛奶炸鸡可乐，小迷妹一般跟在哥哥身后。
“哥！你刚才帅呆了！又man又酷男友力爆棚，连发飙的时候都甩李想几条街！对他那种小人，就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点不能客气……”
敬一对妹妹的彩虹屁毫无反应，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径直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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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想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屁话？”穆梓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像口香糖一样黏着敬一追问不休，生生把他逼的跑到天台一角无处可逃。
敬一拉开易拉罐，大大喝了一口，脸上不但没有胜利的喜悦和扬眉吐气的爽快，眉宇间反而多了一丝忧虑。
“不关你的事。”
“可我好奇嘛！”穆梓恭敬的奉上一个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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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看着哥哥吃光了一个鸡腿，却只等来两个字：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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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穆梓拖着长声丧心病狂的撒起娇来：“说说嘛，你就说说嘛！”
敬一被妹妹晃着胳膊，手中的啤酒险些洒出来。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关不关我的事，我要自己来判断。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关我的事！”
不管穆梓怎么软磨硬泡，敬一依旧不松口。
穆梓只好使出小时候常用的杀手锏霸王硬上弓，一把抱住敬一，手脚并用的缠住哥哥。
但穆梓忘了自己早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轻巧，能像考拉一样挂在哥哥脖子上。以她现在的重量级，这份沉甸甸的撒娇怕是分分钟能要了哥哥的命。
穆梓用胳膊死死环住哥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敬一的脖子上。不一会，敬一就已经肉眼可见的憋红了脸。
他奋力掰开穆梓的胳膊，可她两只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扣住，不留一丝缝隙，让敬一无处下手。
“好了，别闹了。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敬一艰难的好言相劝，可穆梓却执着的很，三分撒娇，五分耍赖，再加两分威胁，一副你不说我就长在你身上的架势。
“好了，松手……” 敬一头上青筋暴露。
“我不！”穆梓的手抱得更紧。
“我叫你松手。”
“我就不！你赶快告诉我。”
“我求你松手……”
“你不说，门也没有！”
“别闹，再闹我生气了！”
“生就生，谁怕谁！”
兄妹俩你来我往过招了一个又一个回合，眼看敬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穆梓的胳膊也渐渐变得无力，却还是不死心的咬牙坚持着。
两人僵持许久，不分高下。
“你就那么想知道李想为什么找我？”
敬一忽然松口，让穆梓觉得有了希望。
“当然！他跟你说什么了？”
“好，那你听好了……”敬一前所未有的严肃让穆梓不由得有些紧张，她有些心慌的吞了下口水，瞪着眼睛洗耳恭听：“他让我跟田甜分手，说我配不上她。”
敬一语气平静，可话一出口心中却无法再平静。
穆梓知趣地松开手，灰溜溜的从哥哥身上跳下来。下一秒便开始据理力争的对李想展开隔空反击。
“他凭什么这么说啊！他以为他是谁呀……田甜人美心善，我哥还才貌双全呢！田甜温柔，你体贴；田甜173，你188；田甜是女明星，我哥还是…”
穆梓说到这忽然卡了壳。
“你哥我什么都不是……” 敬一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话中不带感情，可听起来却满是悲伤。
穆梓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心之失，再次揭了哥哥的伤疤。这种挫败感穆梓在失恋后才得以理解。原本从李想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已经够堵心了，却还要被迫重复，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自己配不上田甜。
更可怕的是，这所谓的屁话却是事实。
李想、田甜和敬一，曾经站在同一起跑线的三个人，现在却大大拉开了距离。更确切的说，是敬一被另外两个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不要说李想，换做任何一个人听到田甜和敬一在一起的消息，脑海中都会下意识的闪过一句话：他配不上她。
唯独穆梓例外。
“哥，你可以重新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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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饶有兴致地凑近：“以你的嗓子和才华，分分钟solo出道秒杀李想。到时候看谁还敢说你和田甜不般配！”
“solo出道？你说得倒容易。拼死拼活练了两年，组团出道都没戏，做什么白日梦啊…”敬一仰头干了剩下的啤酒，一把捏扁罐子一个三分球将易拉罐丢进角落的垃圾桶。
“不一样！现在和当初不一样了！”穆梓兴奋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没有李想那样的猪队友，不用迁就楚华做那些你不擅长的事，你写你喜欢的歌，玩你心中的音乐，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喜欢你的人会一直喜欢下去。”
敬一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瞬间又黯淡下去。
“离开舞台那么久，难道就不想回去？”
穆梓的发问让敬一飞远的思绪再次回归。
舞台一直以来就是他向往的地方。小时候敬一就抱着爸爸留下的那把吉他信手拨弄出些旋律，梦想着吉他里传出的声音可以传到远方，传到很多人的耳朵里。后来当他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小时候的愿望真真切切的实现。从那时候开始，敬一就觉得自己属于舞台。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让他心情平静，台下一双双眼睛，让闪闪的星星点点，挥舞的手臂，欢呼与呐喊，这些都让他备受鼓舞，有种自己与音乐舞台融为一体的感觉。
然而，当他被迫脱离舞台，放弃音乐，这种唯独存在于舞台上的自信却变成了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无处不在的自卑。
“回去？我有脸回去吗……我现在还不如当初，一身的黑历史，像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穆梓心中一紧，继而双眼圆瞪，把心中双份的愤怒全都发泄在李想身上：“这是李想跟你说的？”
“不用他说，我自己心里清楚。”
“清楚什么？不管李想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他就是看到你和田甜在一起眼红嫉妒，什么难听说什么！你要是真把他的话当回事，那就中计了！”
“我知道，我不在乎他说什么，我在乎的是田甜。我不能拖累她。”敬一的眸子更加暗淡。
穆梓总觉得这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啊？”
敬一不答，起身准备离开。
“喂！你说清楚啊！什么叫不能拖累她？”穆梓追在哥哥身后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好好写你的作业，我的事你别管。”敬一甩下一句话钻进天台的小屋，砰的一声关上门，顶着穆梓的鼻尖把她拦在门外。
夕阳洒在小屋的玻璃窗上显出些落寞。穆梓一肚子话憋在嗓子眼说不出也咽不下。她真想抬手拍门，说你的事我偏要管！不光管，还要全权掌管，做哥哥的经纪人。
她真想告诉敬一，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有ReZero，那上面有好多人明明是喜欢他的。但“他”又是谁？没人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没人知道他背后的故事。歌者心无旁骛，听者享受纯粹。也正是因为如此，穆梓一直把敬一的名字藏在ReZero的影子中，甚至连头像中都不敢显示哥哥的真容。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什么黑历史，但穆梓内心深处潜意识里也同样在遮遮掩掩。为哥哥，也为她自己。
敬一躺在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发呆。李想在车上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循环重复：
“我和她在一起是一加一大于二，你和她在一起是一加一等于零。”
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越是不合逻辑的理论越是让人无法反驳。那种已经离开他很久的自卑感又重新回到体内。曾经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一家三口之外的那个0。现在好不容易打消了这种念头,却又变成了两个人中间的那个0，因为他的拖累田甜无论再怎么努力，结果也只是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