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高光与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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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公园的地盘很大，穆梓走的旁门左道离音乐节的舞台中心还有一段距离。她在暮色中穿过草坪与树林，朝灯光闪烁的地方前进。远处有歌声传来，因为背着舞台的方向，她看不到台上的人，只能用耳朵模糊分辨，脚底下不由地加快步子，生怕错过了哥哥登台的重要时刻。
跑到舞台背后的时候，穆梓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所有灯光迎面打向舞台，在舞台背后留下格外昏暗悠长的阴影。穆梓从包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墨镜帽子，全副武装的带好，以防一会在人群中遇到班里的熟人。穆梓绕过场边的各种设备，留心着脚下的各种线路，鬼鬼祟祟地避着后台的工作人员和保安小心翼翼地往舞台正面绕。
在经过临时化妆间的帐篷时，前方不远处忽然冒出一对男女挡住了她的去路。穆梓吓得压低帽檐往帐篷后面一缩身，心脏狂跳不止。
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会，并没人接近，而是听到那对男女正在帐篷的另一边争执着什么。其中那个女人的声音穆梓觉得格外熟悉，这分明就是潘格的声音。但那个男的明显不是敬一。
穆梓不由得好奇地探出头去，侧耳倾听。
“萧敬一他怎么就不是固定成员了？你让主持人这么介绍，不是明摆着要赶他走嘛！”
“他不走，我就得走。”
“是因为我上次说的话吗？”
“只要有他在，不管我多努力别人都看不见！只要他在台上，我们所有人都成了陪衬。潘多拉不是他一个人的，不管当初怎么样，现在的潘多拉已经不是过去的潘多拉了，现在的萧敬一也不是过去那个萧敬一了！拜托你醒一醒，我们和他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穆梓几次想从帐篷背后冲出去，但终究还是挪不动脚步。她似忽然感受到一种无力，无能为力，被孤立的无能为力。
在你变得不讨人喜欢的一瞬间，似乎全世界都与你为敌。你无法去强迫别人喜欢你接受你，甚至慢慢的都会去讨厌你自己。
“接下来我们要请出的是乐队潘多拉！这次潘多拉可是要放大招咯！除了固定成员吉他手小白，贝斯手方块，和美女鼓手潘格以外，他们还临时请到了特邀嘉宾萧敬一友情担任主唱。让我们期待他们的表演吧……”
主持人将现场的气氛点燃，观众们在炫耀的舞台灯光下振臂欢呼。穆梓被埋没在兴奋的人群中。她个子矮，只能透过人与人之前的缝隙勉强看到舞台。音乐响起，哥哥抱着吉他的身影在穆梓的视线中忽明忽暗、忽隐忽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个个音符从他的指尖流出，高亢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划破夜空，点燃在场的每一个观众。大家挥手尖叫，和着音乐摇摆律动。穆梓和他们如同置身两个世界，呆立在原地，被沉浸在音乐中的人群推来挤去。她看不清敬一垂头拨弄琴弦时脸上的表情，更是在越发朦胧的视线中几乎丢了哥哥。
穆梓忽然很想看清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看清他那张为舞台而生的脸。但她越是心急眼睛就越是模糊。穆梓摘掉墨镜，用力挤挤眼，两行热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接着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知道怎么着没完没了的奔涌而出。穆梓使劲吸了吸鼻子，高举着手机跳着脚拨开人群，像一个狂热的粉丝一样，一边将镜头对准舞台上魅力四射的敬一，一边流着泪跟着节奏放肆的歌唱。
曲终人散场，穆梓逆着退场的人流向后台走去。一路上她脸上带着泪痕，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的与无数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擦肩而过，她摘掉帽子，毫无顾忌地迎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视线，她不再去管什么熟人不熟人，人设不人设，更忘了赌气，看淡了血缘。她只想快一点见到萧敬一，给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久久不放开。
快到后台的时候，穆梓迎面撞上一个同样带着帽子和墨镜的女人。她哎呦一声退后两步，身边一个彪形大汉跨步上来，虎视眈眈的把穆梓拦到一边。
“你干嘛？让开！”穆梓脸色阴沉毫无惧色。
身高悬殊的两个人就这么顶上了牛。
“等等，我认识她。”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壮汉背后传来。
壮汉顺从的一闪身，从穆梓身前闪开。他身后的女人将墨镜向下拉了拉，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田甜把穆梓拉到一边：“找你哥？”
穆梓垂着眼帘点点头。
“他走了。”
穆梓惊讶的抬眼：“什么时候走的？”
“早走了。演完就走了。”
穆梓转头就走。
“诶！等等！”田甜拉住穆梓：“乐队那边，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不就个破乐队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穆梓恨恨的放话。
田甜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看，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哥。”
穆梓张了张嘴，想要争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岸公园的地盘很大，穆梓走的旁门左道离音乐节的舞台中心还有一段距离。她在暮色中穿过草坪与树林，朝灯光闪烁的地方前进。远处有歌声传来，因为背着舞台的方向，她看不到台上的人，只能用耳朵模糊分辨，脚底下不由地加快步子，生怕错过了哥哥登台的重要时刻。
跑到舞台背后的时候，穆梓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所有灯光迎面打向舞台，在舞台背后留下格外昏暗悠长的阴影。穆梓从包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墨镜帽子，全副武装的带好，以防一会在人群中遇到班里的熟人。穆梓绕过场边的各种设备，留心着脚下的各种线路，鬼鬼祟祟地避着后台的工作人员和保安小心翼翼地往舞台正面绕。
在经过临时化妆间的帐篷时，前方不远处忽然冒出一对男女挡住了她的去路。穆梓吓得压低帽檐往帐篷后面一缩身，心脏狂跳不止。
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会，并没人接近，而是听到那对男女正在帐篷的另一边争执着什么。其中那个女人的声音穆梓觉得格外熟悉，这分明就是潘格的声音。但那个男的明显不是敬一。
穆梓不由得好奇地探出头去，侧耳倾听。
“萧敬一他怎么就不是固定成员了？你让主持人这么介绍，不是明摆着要赶他走嘛！”
“他不走，我就得走。”
“是因为我上次说的话吗？”
“只要有他在，不管我多努力别人都看不见！只要他在台上，我们所有人都成了陪衬。潘多拉不是他一个人的，不管当初怎么样，现在的潘多拉已经不是过去的潘多拉了，现在的萧敬一也不是过去那个萧敬一了！拜托你醒一醒，我们和他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穆梓几次想从帐篷背后冲出去，但终究还是挪不动脚步。她似忽然感受到一种无力，无能为力，被孤立的无能为力。
在你变得不讨人喜欢的一瞬间，似乎全世界都与你为敌。你无法去强迫别人喜欢你接受你，甚至慢慢的都会去讨厌你自己。
“接下来我们要请出的是乐队潘多拉！这次潘多拉可是要放大招咯！除了固定成员吉他手小白，贝斯手方块，和美女鼓手潘格以外，他们还临时请到了特邀嘉宾萧敬一友情担任主唱。让我们期待他们的表演吧……”
主持人将现场的气氛点燃，观众们在炫耀的舞台灯光下振臂欢呼。穆梓被埋没在兴奋的人群中。她个子矮，只能透过人与人之前的缝隙勉强看到舞台。音乐响起，哥哥抱着吉他的身影在穆梓的视线中忽明忽暗、忽隐忽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个个音符从他的指尖流出，高亢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划破夜空，点燃在场的每一个观众。大家挥手尖叫，和着音乐摇摆律动。穆梓和他们如同置身两个世界，呆立在原地，被沉浸在音乐中的人群推来挤去。她看不清敬一垂头拨弄琴弦时脸上的表情，更是在越发朦胧的视线中几乎丢了哥哥。
穆梓忽然很想看清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看清他那张为舞台而生的脸。但她越是心急眼睛就越是模糊。穆梓摘掉墨镜，用力挤挤眼，两行热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接着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知道怎么着没完没了的奔涌而出。穆梓使劲吸了吸鼻子，高举着手机跳着脚拨开人群，像一个狂热的粉丝一样，一边将镜头对准舞台上魅力四射的敬一，一边流着泪跟着节奏放肆的歌唱。
曲终人散场，穆梓逆着退场的人流向后台走去。一路上她脸上带着泪痕，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的与无数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擦肩而过，她摘掉帽子，毫无顾忌地迎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视线，她不再去管什么熟人不熟人，人设不人设，更忘了赌气，看淡了血缘。她只想快一点见到萧敬一，给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久久不放开。
快到后台的时候，穆梓迎面撞上一个同样带着帽子和墨镜的女人。她哎呦一声退后两步，身边一个彪形大汉跨步上来，虎视眈眈的把穆梓拦到一边。
“你干嘛？让开！”穆梓脸色阴沉毫无惧色。
身高悬殊的两个人就这么顶上了牛。
“等等，我认识她。”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壮汉背后传来。
壮汉顺从的一闪身，从穆梓身前闪开。他身后的女人将墨镜向下拉了拉，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田甜把穆梓拉到一边：“找你哥？”
穆梓垂着眼帘点点头。
“他走了。”
穆梓惊讶的抬眼：“什么时候走的？”
“早走了。演完就走了。”
穆梓转头就走。
“诶！等等！”田甜拉住穆梓：“乐队那边，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不就个破乐队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穆梓恨恨的放话。
田甜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看，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哥。”
穆梓张了张嘴，想要争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