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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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站在楚华的大门口，仰头望着这座高大的建筑。
“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它又不是吃人的怪兽。”
虽说那件事穆梓已经翻篇了，但她原谅的是无心之失的自己，可并没有原谅口蜜腹剑的崔姐。
穆梓在寒风里吸了吸鼻子，迈着大步走进大门。但还没走两步，就在前厅被妆容精致的前台小姐姐拦住了。
“您找谁？”
穆梓早有准备，乖巧的说：“我找崔姐，崔跃。倪老师告诉我，让我来了直接找她。”
前台小姐姐露出一个职业的笑，让穆梓坐下稍等，自己拿起听筒打电话给崔跃确认。
崔跃猫着腰从小会议室里钻出来。
“喂，嗯…嗯…倪sir？没跟我说呀！算了，我下去一趟吧，让她等一会。”
崔跃挂了电话，一路小跑着进了电梯。
穆梓故意坐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让身边的柱子为自己打掩护，只露出两条腿。
她小心地探出身来，朝紧闭的玻璃门内张望。
“叮”一声，玻璃门后的电梯打开，崔姐径直朝前台走来。
一边走，一边朝穆梓所在的会客区看了一眼。
穆梓赶紧缩回头，双手攥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怕什么？怂包！又不是我做了亏心事。小姑奶奶我来了，害怕的应该是她！”穆梓强行为自己加油打气。
早上在长途车站，穆梓一拍脑门，表情夸张地对敬一说：“坏了！我落东西了。”
正在前面拖着行李大步流星的敬一一个急刹车：“落什么啦？”
“落了…”穆梓脑筋飞转：“画册！开学要交的。现画来不及了。”
穆梓把一切后路全堵死，让敬一左右挑不出毛病。
敬一只能一脸神烦地看了看表，拉着行李准备掉头折返，穆梓一把抓住行李箱的提手：“我自己去就行。你在这看行李，省得路上大包小包费时费力。”
敬一觉得惊讶，从来都只热衷于捣鬼添乱使唤人的穆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穆梓不由分说地把敬一拽到椅子前，伸长胳膊按着他的肩膀坐下：“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
穆梓小大人一样，在敬一的肩膀上拍了拍，面露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自己闯下的祸也得自己承担。”穆梓在心里暗下决心。
前台小姐向崔姐点头致意，伸手指了指柱子后面的穆梓。
高跟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梓抓准时机鼓起勇气，一闪身从柱子后面冒了出来。
崔姐被吓的一个急刹车，高跟鞋和大理石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敬一坐在人满为患的候车大厅，时不时朝门口张望。穆梓已经离开将近一小时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这傻丫头不会出什么事吧…一丝隐忧爬上眉间。
敬一想把行李寄存，回出租房找她。但刚一站起身，又想到万一穆梓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找人不成再走两岔了，岂不是更耽误时间。于是又无可奈何地坐下，继续摆弄着手机，发短信打电话，但穆梓依然失联。
敬一找到房东的电话，犹豫了许久，还是按了下去。
“喂，哪位？”苏阿姨风风火火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她说起话来自带音效，好像身后跟着一只锣鼓喧天的秧歌队。
“苏阿姨，是我，萧敬一。”
“哦，小萧啊……”不知为什么，苏阿姨的声音中透着些局促不安：“哦哟，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话赶话，一时心急口气不大客气。你看看，我现在后悔莫及呀……”
敬一觉得有些不真实。这还是昨天那个咄咄逼人的苏阿姨吗？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同一个人面对同一件事，态度却截然相反，甚至说话间还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没有，苏阿姨，都是我们不好，我妹妹她不懂事...”
“不不不！她还不懂事？你妹妹别看年纪小，可是什么都清楚。大人都算不过她的！”苏阿姨说完觉得有些失言，又赶忙把责任扛了过去：“都是我不好。太贪图小利，私自改了房子的结构。我已经跟穆梓保证再三，一定整改！只是你们帮帮忙，一定别把事情捅到你叔叔那里去呀。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要靠这房子养家糊口的。上面罚单下来，我是真的承担不起呀……”
敬一刚开始听得莫名其妙，却也大致猜到又是穆梓搞了鬼。
“哦哦…”敬一虽然不知穆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无心拆穿她，只是含糊答应着，接着直奔打电话的主题：“苏阿姨，我不是为了这事。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一下，我妹妹落下的画册是不是已经取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画册？没听她说呀。”苏阿姨显然是经过沉思，给出了个负责任的答复。
“她没回去过吗？”敬一上当受骗的感觉越发强烈。
“回来是回来过呀，带着中介的小徐好好给我上了一课，差点打电话给她在房管所的叔叔举报我。我把押金退给她，她还非要赔我修锁的钱。我不收，她都不答应。没有提到什么画册的事啊。”
哪有什么在房管所的叔叔，这个狡猾的丫头！敬一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又忍不住关心穆梓的去向：“她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久……”
敬一无心寒暄，挂了电话直奔行李寄存处。
崔跃见到穆梓，一脸的惊讶。但只是转瞬间，惊讶与尴尬就化为带着假面的热情。
“唉哟，这不是穆梓吗，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说话间，崔跃脸上依然挂着那种标志性的和善笑容。
穆梓曾经真的被这个笑容打动过，但现在看来她却笑得难看，笑得虚假。
“我来就是想为我哥讨个说法。”穆梓无心绕弯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崔跃一脸惊讶的样子：“说法？你哥的事不是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吗？他本人也早已经离开公司了，你来讨说法？”她不屑地笑着摇摇头：“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有什么难理解的？我哥的事，我只跟你说过，而且网上的报道完全就是断章取义，夸大事实。我哥根本没有用那张录取通知书做过任何事。这一点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把事情捅给媒体？害得我哥不能出道不说，还被公司开除。”
穆梓越说越气，引得前台几位小姐姐朝她们张望，不时交头接耳。
“小妹妹，你搞清楚好不好？不管是什么目的，萧敬一伪造录取通知书是事实。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穆梓被问的哑口无言。
“作为偶像，不光歌唱得好，舞跳得棒，最重要的是人品。说白了，一个骗子还想让谁崇拜呀？我们公司培养了他这么久，投入多少你知道吗？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是忍痛割爱。但总比他火了之后东窗事发要强吧？到那时候，这件事造成的经济损失你想都不敢想。再说，有多少能力强的人想出道都等不到机会啊，我们可不能把这么宝贵的机遇浪费在一个有污点的人身上。”
崔姐收起了她的标志性笑容，一段话说的盛气凌人。
“你...你说谁是骗子呀？你说谁有污点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挤掉我哥，就是为了让你一手选拔上来的李想当C位吗？你当初就是故意套我的话，即使没有这件事，也会想尽办法在鸡蛋里挑骨头。你这是预谋已久，居心叵测。”
穆梓毫不示弱，把自己这些日子混入饭圈论坛做的调研、打探到的内幕一股脑抖落出来，原以为可以牵制崔跃，让她哑口无言低头认错。但没想到崔姐却笑了，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哎哟，小姑娘，你可真有前途啊，知道的不少嘛。李想是我一手选拔出来的，但是人家确实有实力，背景又干净。现在出道没多久，流量已经冲进前100了，市场会证明一个艺人的价值。像你哥这种还没出道就被淘汰的，也是市场的自然选择，要怨也只能怨他命不好。”
“再说了…”崔姐神秘地挑了挑嘴角：“这不也正是你希望的吗？”
穆梓瞳孔震荡，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穆梓站在楚华的大门口，仰头望着这座高大的建筑。
“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它又不是吃人的怪兽。”
虽说那件事穆梓已经翻篇了，但她原谅的是无心之失的自己，可并没有原谅口蜜腹剑的崔姐。
穆梓在寒风里吸了吸鼻子，迈着大步走进大门。但还没走两步，就在前厅被妆容精致的前台小姐姐拦住了。
“您找谁？”
穆梓早有准备，乖巧的说：“我找崔姐，崔跃。倪老师告诉我，让我来了直接找她。”
前台小姐姐露出一个职业的笑，让穆梓坐下稍等，自己拿起听筒打电话给崔跃确认。
崔跃猫着腰从小会议室里钻出来。
“喂，嗯…嗯…倪sir？没跟我说呀！算了，我下去一趟吧，让她等一会。”
崔跃挂了电话，一路小跑着进了电梯。
穆梓故意坐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让身边的柱子为自己打掩护，只露出两条腿。
她小心地探出身来，朝紧闭的玻璃门内张望。
“叮”一声，玻璃门后的电梯打开，崔姐径直朝前台走来。
一边走，一边朝穆梓所在的会客区看了一眼。
穆梓赶紧缩回头，双手攥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怕什么？怂包！又不是我做了亏心事。小姑奶奶我来了，害怕的应该是她！”穆梓强行为自己加油打气。
早上在长途车站，穆梓一拍脑门，表情夸张地对敬一说：“坏了！我落东西了。”
正在前面拖着行李大步流星的敬一一个急刹车：“落什么啦？”
“落了…”穆梓脑筋飞转：“画册！开学要交的。现画来不及了。”
穆梓把一切后路全堵死，让敬一左右挑不出毛病。
敬一只能一脸神烦地看了看表，拉着行李准备掉头折返，穆梓一把抓住行李箱的提手：“我自己去就行。你在这看行李，省得路上大包小包费时费力。”
敬一觉得惊讶，从来都只热衷于捣鬼添乱使唤人的穆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穆梓不由分说地把敬一拽到椅子前，伸长胳膊按着他的肩膀坐下：“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
穆梓小大人一样，在敬一的肩膀上拍了拍，面露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自己闯下的祸也得自己承担。”穆梓在心里暗下决心。
前台小姐向崔姐点头致意，伸手指了指柱子后面的穆梓。
高跟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梓抓准时机鼓起勇气，一闪身从柱子后面冒了出来。
崔姐被吓的一个急刹车，高跟鞋和大理石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敬一坐在人满为患的候车大厅，时不时朝门口张望。穆梓已经离开将近一小时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这傻丫头不会出什么事吧…一丝隐忧爬上眉间。
敬一想把行李寄存，回出租房找她。但刚一站起身，又想到万一穆梓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找人不成再走两岔了，岂不是更耽误时间。于是又无可奈何地坐下，继续摆弄着手机，发短信打电话，但穆梓依然失联。
敬一找到房东的电话，犹豫了许久，还是按了下去。
“喂，哪位？”苏阿姨风风火火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她说起话来自带音效，好像身后跟着一只锣鼓喧天的秧歌队。
“苏阿姨，是我，萧敬一。”
“哦，小萧啊……”不知为什么，苏阿姨的声音中透着些局促不安：“哦哟，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话赶话，一时心急口气不大客气。你看看，我现在后悔莫及呀……”
敬一觉得有些不真实。这还是昨天那个咄咄逼人的苏阿姨吗？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同一个人面对同一件事，态度却截然相反，甚至说话间还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没有，苏阿姨，都是我们不好，我妹妹她不懂事...”
“不不不！她还不懂事？你妹妹别看年纪小，可是什么都清楚。大人都算不过她的！”苏阿姨说完觉得有些失言，又赶忙把责任扛了过去：“都是我不好。太贪图小利，私自改了房子的结构。我已经跟穆梓保证再三，一定整改！只是你们帮帮忙，一定别把事情捅到你叔叔那里去呀。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要靠这房子养家糊口的。上面罚单下来，我是真的承担不起呀……”
敬一刚开始听得莫名其妙，却也大致猜到又是穆梓搞了鬼。
“哦哦…”敬一虽然不知穆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无心拆穿她，只是含糊答应着，接着直奔打电话的主题：“苏阿姨，我不是为了这事。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一下，我妹妹落下的画册是不是已经取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画册？没听她说呀。”苏阿姨显然是经过沉思，给出了个负责任的答复。
“她没回去过吗？”敬一上当受骗的感觉越发强烈。
“回来是回来过呀，带着中介的小徐好好给我上了一课，差点打电话给她在房管所的叔叔举报我。我把押金退给她，她还非要赔我修锁的钱。我不收，她都不答应。没有提到什么画册的事啊。”
哪有什么在房管所的叔叔，这个狡猾的丫头！敬一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又忍不住关心穆梓的去向：“她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久……”
敬一无心寒暄，挂了电话直奔行李寄存处。
崔跃见到穆梓，一脸的惊讶。但只是转瞬间，惊讶与尴尬就化为带着假面的热情。
“唉哟，这不是穆梓吗，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说话间，崔跃脸上依然挂着那种标志性的和善笑容。
穆梓曾经真的被这个笑容打动过，但现在看来她却笑得难看，笑得虚假。
“我来就是想为我哥讨个说法。”穆梓无心绕弯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崔跃一脸惊讶的样子：“说法？你哥的事不是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吗？他本人也早已经离开公司了，你来讨说法？”她不屑地笑着摇摇头：“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有什么难理解的？我哥的事，我只跟你说过，而且网上的报道完全就是断章取义，夸大事实。我哥根本没有用那张录取通知书做过任何事。这一点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把事情捅给媒体？害得我哥不能出道不说，还被公司开除。”
穆梓越说越气，引得前台几位小姐姐朝她们张望，不时交头接耳。
“小妹妹，你搞清楚好不好？不管是什么目的，萧敬一伪造录取通知书是事实。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穆梓被问的哑口无言。
“作为偶像，不光歌唱得好，舞跳得棒，最重要的是人品。说白了，一个骗子还想让谁崇拜呀？我们公司培养了他这么久，投入多少你知道吗？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是忍痛割爱。但总比他火了之后东窗事发要强吧？到那时候，这件事造成的经济损失你想都不敢想。再说，有多少能力强的人想出道都等不到机会啊，我们可不能把这么宝贵的机遇浪费在一个有污点的人身上。”
崔姐收起了她的标志性笑容，一段话说的盛气凌人。
“你...你说谁是骗子呀？你说谁有污点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挤掉我哥，就是为了让你一手选拔上来的李想当C位吗？你当初就是故意套我的话，即使没有这件事，也会想尽办法在鸡蛋里挑骨头。你这是预谋已久，居心叵测。”
穆梓毫不示弱，把自己这些日子混入饭圈论坛做的调研、打探到的内幕一股脑抖落出来，原以为可以牵制崔跃，让她哑口无言低头认错。但没想到崔姐却笑了，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哎哟，小姑娘，你可真有前途啊，知道的不少嘛。李想是我一手选拔出来的，但是人家确实有实力，背景又干净。现在出道没多久，流量已经冲进前100了，市场会证明一个艺人的价值。像你哥这种还没出道就被淘汰的，也是市场的自然选择，要怨也只能怨他命不好。”
“再说了…”崔姐神秘地挑了挑嘴角：“这不也正是你希望的吗？”
穆梓瞳孔震荡，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