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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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喷泉广场上人流如织，但因为是冬天，喷泉已然干涸，略显凄凉。
穆梓在广场上左右张望，两只眼睛像雷达一样，扫描视力范围内的每一个人，但依然未能发现目标。
她低头再次查看手机：“没错呀。”
自己的位置几乎和敬一重合。这就说明，他应该就在不远处。但敬一像是忽然掌握了隐形技能，让穆梓怎么也找不着。
穆梓脚下十米的的地下通道里，悠扬的歌声飘荡回响。
敬一抱着吉他专注地弹唱自己谱曲填词的原创歌曲。
几个小姑娘正举着手机录像，来往的行人偶尔为歌声驻足，投下一两个硬币。
广场上穆梓摇晃着手机原地打转。
“刚才地下通道里唱歌的那个男的，好像是之前伪造文凭的那个练习生吧。”
“你确定？”
“确定。之前在网上看视频对他印象还不错，还粉过他一段，但没想到是这种人，立马粉转黑。”
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经过穆梓身旁。
穆梓的目光追随者她们：这不明明是在说敬一嘛！
“你们等等。”
两个女孩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高中生吓了一跳。
她们上下打量着穆梓，满脸狐疑。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叫萧敬一。但是他没有伪造文凭，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麻烦你们下次再看那些八卦新闻的时候，动动脑子，分辨是非。”穆梓一本正经地说。
“你谁呀？有病吧？他都被公司开除了，是非不是明摆着嘛。”
“别理她，脑残粉一个。”
两个女孩绕过穆梓扬长而去，走出好远后，依然回头看着她窃窃私语。
穆梓想起地下通道四个字，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朝不远处通往地下的台阶奔去。
歌声传入耳朵。
当叶子离开枝条，它在风中获得自由。
当花瓣飘零散落，它在泥土中留下芬芳。
自由是飞翔，不可期的未来。
芬芳是呐喊，腐朽前的挣扎。
将理想在泥土中深埋
让自由在现实中破碎。
……
穆梓远远地看着这个卖唱歌手，有些骄傲，又有些心酸。
穆梓快步走到敬一面前，捧起他的琴套：“各位捧捧场啊，支持原创歌手，鼓励追梦青年。
穆梓捧着琴套大步流星地在围观群众身边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大声为敬一做宣传。
穆梓的喊声吓走了几个原本听得十分投入的女孩，也引来了几个好奇的路人驻足。
忽然，音乐停了，敬一的手指离开琴弦，低着头不唱了。像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
“接着唱啊？”
穆梓不解地回头看他。
围观的众人见状也都窃窃私语着各自散去。
当敬一再抬起眼时，他原本表情不多的脸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羞愤，冷酷的目光像小飞刀一样朝穆梓掷去。
敬一一把夺过穆梓手里的琴套。
琴套里的硬币和纸钞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你干嘛！”
穆梓一脸错愕的惊叫一声，赶紧蹲下身去拾散落一地的辛苦钱。
敬一面沉如水，眼也不抬自顾自地收起琴，还没等穆梓捡完，他已经背着吉他扬长而去。
穆梓赶紧连滚带爬的拾起最后两个硬币，跟在哥哥身后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
“喂，好好的，干嘛不唱了？”穆梓不识趣的追问。她并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而是压根没意识到敬一为什么忽然生气。在她看来，敬一简直是喜怒无常，受委屈的反是她。
敬一目不斜视，仿佛身边除了空气别无他物。
“唉，跟你说话呢。”穆梓紧跑两步，干脆绕到敬一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敬一左绕不过，右躲不开，只好停下。
顶着一张阴郁的脸威严地俯视着穆梓：“你让开。”
“喂！我是在帮你啊。”穆梓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望哥哥。
“谢了！不用！”敬一像是吐出四个钉子，掷地有声。
说完他像是躲避障碍物一样，绕过一脸诧异呆立在原地的穆梓，径直往车站走去。
公交车上敬一靠窗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在他旁边，穆梓侧着头不错眼珠的盯着他。
“咱们是兄妹，我帮你天经地义，不用客气。”
敬一转头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谁跟你客气了？自作多情。”
“切，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就不应该管你，让你在这自生自灭！”穆梓来了小情绪，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
“你懂什么叫尊严吗？我要有尊严的唱。不然跟要饭的有什么区别？”敬一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傻子了解一下大人的逻辑。都上高中了，荣与耻总该分得清吧！
“怎么能和要饭的相提并论呢？卖艺也是艺术。你没看电视里演的卖艺打擂台，都是一个人演，一个人吆喝。现在这个时代，你光做闷头拉车的老黄牛，谁能看得到你啊？咱们兄妹俩各有所长，双剑合璧，不是事半功倍嘛。”穆梓反倒摇头晃脑，试图用自己的一套歪理给敬一洗脑。
“哎，算了，跟你说不通。”面对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四六不分的妹妹，敬一真是无计可施，只好关上耳朵闭上嘴，别过脸去看窗外。
穆梓见被哥哥嫌弃，故意把脸伸到他跟前，做出一串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包。
敬一只当她是一团空气，挂上耳机闭上眼，全然不予理睬。
穆梓忙活了一通，既觉得没劲儿又觉得没劲。哼的一扭头，也赌气起来：“好啊！你不理我是吧？我还不理你呢！咱俩谁先说话，谁是小狗！”
就这样，兄妹俩划清了三八线，一路无话。
眼看要到站，敬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
“对了，不是让你今天一早就坐车回家吗？怎么还在这？”
经这么一问，穆梓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琢磨好下一步赖着不走的借口，不由的一阵心虚，但马上又灵机一动。
“哈哈！你先说话，你是狗！”
说完，她左挤右挤到了车门前，飞身下车，一溜烟的跑没了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敬一远远甩在身后。
市中心的喷泉广场上人流如织，但因为是冬天，喷泉已然干涸，略显凄凉。
穆梓在广场上左右张望，两只眼睛像雷达一样，扫描视力范围内的每一个人，但依然未能发现目标。
她低头再次查看手机：“没错呀。”
自己的位置几乎和敬一重合。这就说明，他应该就在不远处。但敬一像是忽然掌握了隐形技能，让穆梓怎么也找不着。
穆梓脚下十米的的地下通道里，悠扬的歌声飘荡回响。
敬一抱着吉他专注地弹唱自己谱曲填词的原创歌曲。
几个小姑娘正举着手机录像，来往的行人偶尔为歌声驻足，投下一两个硬币。
广场上穆梓摇晃着手机原地打转。
“刚才地下通道里唱歌的那个男的，好像是之前伪造文凭的那个练习生吧。”
“你确定？”
“确定。之前在网上看视频对他印象还不错，还粉过他一段，但没想到是这种人，立马粉转黑。”
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经过穆梓身旁。
穆梓的目光追随者她们：这不明明是在说敬一嘛！
“你们等等。”
两个女孩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高中生吓了一跳。
她们上下打量着穆梓，满脸狐疑。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叫萧敬一。但是他没有伪造文凭，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麻烦你们下次再看那些八卦新闻的时候，动动脑子，分辨是非。”穆梓一本正经地说。
“你谁呀？有病吧？他都被公司开除了，是非不是明摆着嘛。”
“别理她，脑残粉一个。”
两个女孩绕过穆梓扬长而去，走出好远后，依然回头看着她窃窃私语。
穆梓想起地下通道四个字，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朝不远处通往地下的台阶奔去。
歌声传入耳朵。
当叶子离开枝条，它在风中获得自由。
当花瓣飘零散落，它在泥土中留下芬芳。
自由是飞翔，不可期的未来。
芬芳是呐喊，腐朽前的挣扎。
将理想在泥土中深埋
让自由在现实中破碎。
……
穆梓远远地看着这个卖唱歌手，有些骄傲，又有些心酸。
穆梓快步走到敬一面前，捧起他的琴套：“各位捧捧场啊，支持原创歌手，鼓励追梦青年。
穆梓捧着琴套大步流星地在围观群众身边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大声为敬一做宣传。
穆梓的喊声吓走了几个原本听得十分投入的女孩，也引来了几个好奇的路人驻足。
忽然，音乐停了，敬一的手指离开琴弦，低着头不唱了。像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
“接着唱啊？”
穆梓不解地回头看他。
围观的众人见状也都窃窃私语着各自散去。
当敬一再抬起眼时，他原本表情不多的脸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羞愤，冷酷的目光像小飞刀一样朝穆梓掷去。
敬一一把夺过穆梓手里的琴套。
琴套里的硬币和纸钞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你干嘛！”
穆梓一脸错愕的惊叫一声，赶紧蹲下身去拾散落一地的辛苦钱。
敬一面沉如水，眼也不抬自顾自地收起琴，还没等穆梓捡完，他已经背着吉他扬长而去。
穆梓赶紧连滚带爬的拾起最后两个硬币，跟在哥哥身后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
“喂，好好的，干嘛不唱了？”穆梓不识趣的追问。她并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而是压根没意识到敬一为什么忽然生气。在她看来，敬一简直是喜怒无常，受委屈的反是她。
敬一目不斜视，仿佛身边除了空气别无他物。
“唉，跟你说话呢。”穆梓紧跑两步，干脆绕到敬一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敬一左绕不过，右躲不开，只好停下。
顶着一张阴郁的脸威严地俯视着穆梓：“你让开。”
“喂！我是在帮你啊。”穆梓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望哥哥。
“谢了！不用！”敬一像是吐出四个钉子，掷地有声。
说完他像是躲避障碍物一样，绕过一脸诧异呆立在原地的穆梓，径直往车站走去。
公交车上敬一靠窗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在他旁边，穆梓侧着头不错眼珠的盯着他。
“咱们是兄妹，我帮你天经地义，不用客气。”
敬一转头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谁跟你客气了？自作多情。”
“切，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就不应该管你，让你在这自生自灭！”穆梓来了小情绪，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
“你懂什么叫尊严吗？我要有尊严的唱。不然跟要饭的有什么区别？”敬一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傻子了解一下大人的逻辑。都上高中了，荣与耻总该分得清吧！
“怎么能和要饭的相提并论呢？卖艺也是艺术。你没看电视里演的卖艺打擂台，都是一个人演，一个人吆喝。现在这个时代，你光做闷头拉车的老黄牛，谁能看得到你啊？咱们兄妹俩各有所长，双剑合璧，不是事半功倍嘛。”穆梓反倒摇头晃脑，试图用自己的一套歪理给敬一洗脑。
“哎，算了，跟你说不通。”面对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四六不分的妹妹，敬一真是无计可施，只好关上耳朵闭上嘴，别过脸去看窗外。
穆梓见被哥哥嫌弃，故意把脸伸到他跟前，做出一串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包。
敬一只当她是一团空气，挂上耳机闭上眼，全然不予理睬。
穆梓忙活了一通，既觉得没劲儿又觉得没劲。哼的一扭头，也赌气起来：“好啊！你不理我是吧？我还不理你呢！咱俩谁先说话，谁是小狗！”
就这样，兄妹俩划清了三八线，一路无话。
眼看要到站，敬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
“对了，不是让你今天一早就坐车回家吗？怎么还在这？”
经这么一问，穆梓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琢磨好下一步赖着不走的借口，不由的一阵心虚，但马上又灵机一动。
“哈哈！你先说话，你是狗！”
说完，她左挤右挤到了车门前，飞身下车，一溜烟的跑没了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敬一远远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