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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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没人应。
柯南侧耳贴在门上，听到屋里有音乐的电视声。
又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
柯南倒退三步，准备上腿。
“南哥南哥，不用踹吧！”穆梓赶紧拉住他，害得柯南差点失去了平衡。
“不踹怎么行，万一里面已经出事了呢？”穆梓从未见过柯南如此严肃又焦虑，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嘻嘻哈哈没正行，哪里这样认真过。
“咱们还是在门口等……”穆梓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巨响，面前老旧的木门已经应声敞开。
屋子小得可怜，站在门口就可以一目了然。一缕光线从北边墙上一个狭长的小窗中撒进来，半个自行车轱辘遮住了小窗的一角。屋里空无一人，柯南并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流血现场，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穆梓看看门上松哒哒被踹坏了的锁又看看柯南，不自然地抽抽嘴角。
“坏了！他不会……”忽然柯南又瞪大双眼，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跟着就大步跨进门，直奔屋子一角小小的洗手间。
柯南刚走两步，就被一个东西缠住了脚腕。他吓一跳，低头看，只见一只带血的手正紧紧抓着他的裤腿。
“啊！！！”柯南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穆梓也跟着惊叫起来。
敬一流着鼻血从门后露出脸来。
“你，你没自杀吧？”柯南惊魂未定，结结巴巴的说。
“自杀？明明是他杀！”敬一仰头用手掐着鼻子，头发上还沾着泡沫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浴室里水声哗哗，屋子角落那台笨重的老式电视正没有灵魂的播放着球赛转播。墙上塑料壳已经泛黄的老空调吹出暖风，让屋内的空气不至于像楼道里那般霉臭。
“我早该知道你嘴里没实话！”柯南气急败坏地数落穆梓。
“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竟然中了你个小屁孩儿的计，在阴沟里翻船了！你就算想找你哥，也不至于说他抑郁症要自杀吧！也怨我傻，还真信了。你哥手腕上那个伤是哪来的？”
“我小时候淘气，用牛奶罐上的拉环划的。”穆梓低着头小声嘟囔。
柯南扶额：“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哥对你多好啊，你怎么有事没事总坑他呀？你说说，刚才在路上开车那么急，万一一不留神英年早逝，一颗刚刚升起的巨星就这么陨落了。对我的粉丝是多大的损失啊！你负得起责任吗？”
柯南又絮叨了半天，见穆梓不再搭腔，感觉像是对牛弹琴一般无趣。他转头看向穆梓，却发现她正低着头，微簇着眉，一脸的心事重重。
“怎么了？不乐意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呀！你害你哥挨了一门板他还没……”
穆梓猛的站起身，打断了柯南的话：“对不起啊，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所以你走吧，别耽误你工作。我来照顾我哥。”
说着她就连推带拽的把柯南轰出了门。
柯南站在晃晃悠悠关上的门前，有种被耍的感觉。他从刚才那极其敷衍的道歉中回过神来，现在很想杀回去再跟穆梓理论一番，但又想起刚刚在她脸上看到的既失落又沮丧的复杂神情，最终还是摇摇头叹口气默默的离开了。
穆梓关了电视，开始闷头收拾屋子。
一进门的桌子上，摆着联接耳机和键盘的笔记本电脑，旁边东倒西歪放着几个矿泉水空瓶，插着筷子的泡面盒和空面包袋。桌子右侧的床上，被子团成一团，床脚下放着一个摊开的行李箱，衣服乱七八糟的堆在箱子上。那个原本窄的可怜的窗户上拉着一根晾衣绳，窗外街上的灯光，被晾衣绳上挂的几件刚洗好的衣服遮了个严严实实。
穆梓把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和衣服稍作整理，又把晾衣绳上的衣服收起来，细心地折好放到皮箱里。她随手找了个大一点的塑料袋，把桌上地上的垃圾一件一件拾起来塞进去。在拎起沙发旁一个零食袋时，穆梓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和刚从浴室出来的敬一撞了个满怀。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敬一扶住险些摔倒的穆梓。
“有，有小强！”穆梓惊魂未定。
“不就是蟑螂嘛，哪呢？我替你消灭它！”
敬一说着抄起茶几上的一张小广告，卷成纸筒，朝蟑螂逼近。穆梓躲在哥哥身后，紧张兮兮的探头探脑，但敬一在那包零食周围搜索了半天，也没看到蟑螂的影子。
穆梓紧绷的肌肉这才渐渐松弛下来，但刚才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一袋垃圾，被她刚刚一紧张抛了出去，现在又弄得满地狼藉。
经这么一闹，穆梓有了心理阴影，再不敢动这动那了。
敬一捡起穆梓丢下的垃圾袋，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垃圾：“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带来的杀手呢？”
“我让他回去了。”穆梓因为心虚，眼也没抬，讪讪的说。
“不是跟你说了嘛，别来找我，我自己在这挺好。”敬一把鼻孔里用来止血的卫生纸一把揪下来扔进垃圾袋，轻轻揉了揉鼻子。
“这也叫挺好？”穆梓嫌弃的环顾四周。
敬一愣了几秒没说话，但很快又故作轻松地笑笑，舒服地在已经有些凹陷的沙发上来了个葛优摊：“这怎么了？我就喜欢这儿。虽然看着破，但寸土寸金，稍微拾掇拾掇就是妥妥的地下宫殿。”
“得了吧！放着金山不要，叼着个屎橛子还不松口了。有家不回，在这搞什么行为艺术！。”
敬一被说到了痛处，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先不说这个。既然你来了，做哥哥的也要尽一尽地主之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管说，玩完了晚上赶紧回家。”
“别想赶我走，这次我可是有爸妈的金牌令箭！爸说了，这次必须把你带回家！”
敬一顿了顿：“爸还说什么了？”
“还说…”穆梓假装转着眼珠仔细回想，其实是在现编：“还说，劝你趁早放弃抵抗赶紧投降，胳膊拧不过大腿，你知道的，他有的是法子治你！”
穆梓装着爸爸的语气狠呆呆地发出警告，没想到敬一竟然冷笑一声：“果然，让我猜着了。他是把我治的够呛，但这也不代表我就会缴械投降。”
“嘿！你这人怎么死心眼不听劝啊！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趁早回家，现在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穆梓没想到她都把在家一向威信高、权威壮的老爸搬出来了，哥哥还是不为所动。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不知道派你来当说客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但你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赶紧的，江州游乐场走起！”
穆梓一听到游乐场三个字两眼放光，全然不是刚才那个叉着腰讲条件的钦差大臣了。
游乐场里穆梓用她的高分贝征服了从过山车到海盗船的各种游乐设施。就连在鬼屋里，也成功用她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把扮鬼的工作人员吓了个元神出窍。穆梓喊得嗓子都哑了，却还是兴高采烈地奔赴下一个项目。敬一跟在她身后，左手举着她吃过两口的冰淇淋，右手捧着她嘬过两口的可乐。
“哥，你不上去吗？”
敬一抬头望着，高不见顶的跳楼机，望而生畏地摇摇头。
“算了吧，你去吧，我在下面给你拍照。你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总得有人记录下来吧。”
穆梓撅着嘴捶了哥哥一拳，就大无畏地朝跳楼机的入口跑去。
敬一确实在下面记录下几张，穆梓呲牙咧嘴的照片和一小段打杀猪一样尖叫的视频。以此相要挟，他逼着穆梓陪玩她最不擅长的碰碰车。
“这多低级呀，没劲！”
敬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分分钟露一手，惊得你满地找牙！”
敬一确实说到做到，只一个回合就轻松把穆梓逼到墙角，撞得她几乎吐血。
穆梓最终缴械投降，兄妹俩踏着夕阳离开了游乐场。
咚咚咚。
没人应。
柯南侧耳贴在门上，听到屋里有音乐的电视声。
又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
柯南倒退三步，准备上腿。
“南哥南哥，不用踹吧！”穆梓赶紧拉住他，害得柯南差点失去了平衡。
“不踹怎么行，万一里面已经出事了呢？”穆梓从未见过柯南如此严肃又焦虑，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嘻嘻哈哈没正行，哪里这样认真过。
“咱们还是在门口等……”穆梓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巨响，面前老旧的木门已经应声敞开。
屋子小得可怜，站在门口就可以一目了然。一缕光线从北边墙上一个狭长的小窗中撒进来，半个自行车轱辘遮住了小窗的一角。屋里空无一人，柯南并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流血现场，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穆梓看看门上松哒哒被踹坏了的锁又看看柯南，不自然地抽抽嘴角。
“坏了！他不会……”忽然柯南又瞪大双眼，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跟着就大步跨进门，直奔屋子一角小小的洗手间。
柯南刚走两步，就被一个东西缠住了脚腕。他吓一跳，低头看，只见一只带血的手正紧紧抓着他的裤腿。
“啊！！！”柯南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穆梓也跟着惊叫起来。
敬一流着鼻血从门后露出脸来。
“你，你没自杀吧？”柯南惊魂未定，结结巴巴的说。
“自杀？明明是他杀！”敬一仰头用手掐着鼻子，头发上还沾着泡沫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浴室里水声哗哗，屋子角落那台笨重的老式电视正没有灵魂的播放着球赛转播。墙上塑料壳已经泛黄的老空调吹出暖风，让屋内的空气不至于像楼道里那般霉臭。
“我早该知道你嘴里没实话！”柯南气急败坏地数落穆梓。
“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竟然中了你个小屁孩儿的计，在阴沟里翻船了！你就算想找你哥，也不至于说他抑郁症要自杀吧！也怨我傻，还真信了。你哥手腕上那个伤是哪来的？”
“我小时候淘气，用牛奶罐上的拉环划的。”穆梓低着头小声嘟囔。
柯南扶额：“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哥对你多好啊，你怎么有事没事总坑他呀？你说说，刚才在路上开车那么急，万一一不留神英年早逝，一颗刚刚升起的巨星就这么陨落了。对我的粉丝是多大的损失啊！你负得起责任吗？”
柯南又絮叨了半天，见穆梓不再搭腔，感觉像是对牛弹琴一般无趣。他转头看向穆梓，却发现她正低着头，微簇着眉，一脸的心事重重。
“怎么了？不乐意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呀！你害你哥挨了一门板他还没……”
穆梓猛的站起身，打断了柯南的话：“对不起啊，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所以你走吧，别耽误你工作。我来照顾我哥。”
说着她就连推带拽的把柯南轰出了门。
柯南站在晃晃悠悠关上的门前，有种被耍的感觉。他从刚才那极其敷衍的道歉中回过神来，现在很想杀回去再跟穆梓理论一番，但又想起刚刚在她脸上看到的既失落又沮丧的复杂神情，最终还是摇摇头叹口气默默的离开了。
穆梓关了电视，开始闷头收拾屋子。
一进门的桌子上，摆着联接耳机和键盘的笔记本电脑，旁边东倒西歪放着几个矿泉水空瓶，插着筷子的泡面盒和空面包袋。桌子右侧的床上，被子团成一团，床脚下放着一个摊开的行李箱，衣服乱七八糟的堆在箱子上。那个原本窄的可怜的窗户上拉着一根晾衣绳，窗外街上的灯光，被晾衣绳上挂的几件刚洗好的衣服遮了个严严实实。
穆梓把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和衣服稍作整理，又把晾衣绳上的衣服收起来，细心地折好放到皮箱里。她随手找了个大一点的塑料袋，把桌上地上的垃圾一件一件拾起来塞进去。在拎起沙发旁一个零食袋时，穆梓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和刚从浴室出来的敬一撞了个满怀。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敬一扶住险些摔倒的穆梓。
“有，有小强！”穆梓惊魂未定。
“不就是蟑螂嘛，哪呢？我替你消灭它！”
敬一说着抄起茶几上的一张小广告，卷成纸筒，朝蟑螂逼近。穆梓躲在哥哥身后，紧张兮兮的探头探脑，但敬一在那包零食周围搜索了半天，也没看到蟑螂的影子。
穆梓紧绷的肌肉这才渐渐松弛下来，但刚才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一袋垃圾，被她刚刚一紧张抛了出去，现在又弄得满地狼藉。
经这么一闹，穆梓有了心理阴影，再不敢动这动那了。
敬一捡起穆梓丢下的垃圾袋，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垃圾：“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带来的杀手呢？”
“我让他回去了。”穆梓因为心虚，眼也没抬，讪讪的说。
“不是跟你说了嘛，别来找我，我自己在这挺好。”敬一把鼻孔里用来止血的卫生纸一把揪下来扔进垃圾袋，轻轻揉了揉鼻子。
“这也叫挺好？”穆梓嫌弃的环顾四周。
敬一愣了几秒没说话，但很快又故作轻松地笑笑，舒服地在已经有些凹陷的沙发上来了个葛优摊：“这怎么了？我就喜欢这儿。虽然看着破，但寸土寸金，稍微拾掇拾掇就是妥妥的地下宫殿。”
“得了吧！放着金山不要，叼着个屎橛子还不松口了。有家不回，在这搞什么行为艺术！。”
敬一被说到了痛处，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先不说这个。既然你来了，做哥哥的也要尽一尽地主之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管说，玩完了晚上赶紧回家。”
“别想赶我走，这次我可是有爸妈的金牌令箭！爸说了，这次必须把你带回家！”
敬一顿了顿：“爸还说什么了？”
“还说…”穆梓假装转着眼珠仔细回想，其实是在现编：“还说，劝你趁早放弃抵抗赶紧投降，胳膊拧不过大腿，你知道的，他有的是法子治你！”
穆梓装着爸爸的语气狠呆呆地发出警告，没想到敬一竟然冷笑一声：“果然，让我猜着了。他是把我治的够呛，但这也不代表我就会缴械投降。”
“嘿！你这人怎么死心眼不听劝啊！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趁早回家，现在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穆梓没想到她都把在家一向威信高、权威壮的老爸搬出来了，哥哥还是不为所动。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不知道派你来当说客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但你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赶紧的，江州游乐场走起！”
穆梓一听到游乐场三个字两眼放光，全然不是刚才那个叉着腰讲条件的钦差大臣了。
游乐场里穆梓用她的高分贝征服了从过山车到海盗船的各种游乐设施。就连在鬼屋里，也成功用她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把扮鬼的工作人员吓了个元神出窍。穆梓喊得嗓子都哑了，却还是兴高采烈地奔赴下一个项目。敬一跟在她身后，左手举着她吃过两口的冰淇淋，右手捧着她嘬过两口的可乐。
“哥，你不上去吗？”
敬一抬头望着，高不见顶的跳楼机，望而生畏地摇摇头。
“算了吧，你去吧，我在下面给你拍照。你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总得有人记录下来吧。”
穆梓撅着嘴捶了哥哥一拳，就大无畏地朝跳楼机的入口跑去。
敬一确实在下面记录下几张，穆梓呲牙咧嘴的照片和一小段打杀猪一样尖叫的视频。以此相要挟，他逼着穆梓陪玩她最不擅长的碰碰车。
“这多低级呀，没劲！”
敬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分分钟露一手，惊得你满地找牙！”
敬一确实说到做到，只一个回合就轻松把穆梓逼到墙角，撞得她几乎吐血。
穆梓最终缴械投降，兄妹俩踏着夕阳离开了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