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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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哥？”听筒里传来穆梓试探的声音。
萧敬一捧着已经接通的电话，却迟迟不敢放在耳边。
“喂，哥？”上次见面时虽然不欢而散，但当穆梓在热搜上第一时间看到敬一的消息，之前那些不愉快，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敬一终于鼓起勇气，把听筒贴在耳朵上：“干嘛？”他故意语气冷冰冰，极力掩饰着情绪，不想让妹妹听出端倪。
“那个...”穆梓破天荒地变得吞吞吐吐。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敬一听到穆梓的声音，心中一阵翻滚，只想尽快结束通话，生怕让翻涌而上的情绪决了堤。
“哥...”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啊。”
“唉，别别别。我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档期太满，回不去！”敬一一边把最后一口汉堡塞到嘴里，一边开始赶时间似的收拾餐盘里的垃圾。
“你们公司都出面回应了，你还有什么档期呀。”穆梓小声嘀咕了一句，但听筒那边再次没了回音。
“哥，我可能给你闯祸了…但我真不是故意……”
敬一早已经无心听电话。当他听到穆梓那句“你们公司都已经出面回应了”之后，就一刻也等不及的打开网页，翻起了今天的娱乐新闻。
没费什么功夫，一则楚华的声明映入眼帘。
“对于前一段时间网络上关于我公司旗下练习生萧敬一学历造假一事的讨论，我公司已经展开内部调查，虽然萧敬一对外宣传的个人学历和录取院校中都从未提及F大学，但考虑到此事对即将出道CHANCE组合以及公司的负面影响，本公司决定将萧敬一从CHANCE组合成员中移除。我公司在艺人管理方面，一直以相互信赖为基础，秉承重视品德教育的原则，力在培养德才兼备的艺人…”
“喂，喂，哥？你在听吗？”穆梓连声呼唤，低头一看手机，电话早已经断了线。
敬一从手机里抬起头，面如死灰，眼中仅存的光辉已然熄灭。
他揣起手机，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快餐店。
清晨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汽车尾气的味道。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像一群被圈在圈里的羊，做梦都想跑到外面呼吸一下自由的味道。但现在看来，自由是有了，但滋味却不怎么样。
敬一扒在一家房产中介的橱窗外，一个挨一个看租房广告。一个裹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娇小女孩，正从一辆白色电动车上跳下来。车把上还挂着刚出锅的鸡蛋灌饼，蒸汽在塑料袋里结成白白的水雾。
她看到有顾客，顾不得锁车，就小跑着过来开店门。卷帘门哗啦一声升了上去。
“您好您好。是找房子吗？您稍等啊，给我两分钟，马上就好。”
她脸上洋溢着职业的微笑。那个挂在车把上的鸡蛋灌饼，早被她忘在了脑后。
敬一也没什么可着急的。他反倒从姑娘的车把上取下塑料袋，递到她手中：“我不着急，你要不先吃早饭。我来的太早了。”
女孩正用钥匙开门的手停了一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快速打量了一下敬一的脸，顿时又被这逆天的面庞电得小鹿乱撞。
她红着脸道声谢，接过本属于自己的早餐，却还是放在一边没有吃。她恭恭敬敬的把敬一让进屋，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他倒了杯热茶。
“我叫徐洁，您可以叫我小徐。您是租房吗？想找什么样的房子呀？多大的，什么地段？
“我想要便宜的。越便宜越好。”
敬一如此开门见山，让小徐觉得很意外。
“那对条件没什么要求吗？”
“没有。小一点旧一点的都行。不过...最好不要合租，我想一个人住。”敬一并不是懒得和室友相处，而是他不想和别人多做交流。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找一个洞藏起来。只要能为他遮风避雨，有张床睡觉，他就知足了。
“哦，这样啊。那如果要求价钱低又不想合租的话，条件可能会更...”小徐斟酌着用词：“更艰苦一点。我手头倒是有几个这样的房源，拿来给您看一下啊。”
她在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一顿翻找，标注出几页拿给敬一看。
小徐推荐的几个房源，价格基本在1000~1500，看上去整洁明亮的房子，大部分快要出了郊区，而离市区近的只有两处，但都是连照片也没有的神秘所在。
在翻页的过程中，敬一瞟见几张装饰奢华的豪宅图片，但已经达到5位数的租金，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最后他选了离市区近的那两处，想要看看房。
说话间，小徐的鸡蛋灌饼早已凉透了，原本被水汽布满的塑料袋上流下一道道水印，里面那个外焦里嫩热气腾腾的鸡蛋灌饼，此时也变得软哒哒，没了精神。
小徐飞身上车，载着敬一驶入清晨的车流中。
敬一只看了一处房子就当场拍板定了下来。小徐马上联系住在楼上的房东阿姨签合同。决定的这么痛快，倒不是因为房子的条件好、价格合适，只是他不想再睡车站了。
当天晚上，敬一就从车站取了寄存的行李，搬进了“新居”。
几天后接到柯南的电话时，敬一正叼着叉子，把料包往泡面桶里倒。
“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还把我当哥们儿不？”电话一接通，柯南就没好气的说。
“靠，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对那些众所周知的事，敬一并不想刻意避讳。这几天他也想开了，反正是绕也绕不开的话题，倒不如开诚布公，也省得自己和别人都别扭。
“算咱俩扯平。出来喝两杯，不来就绝交。”
“你确定有空？马上就出道了……”敬一想起今天一早挤地铁时在微博上看到的娱乐新闻，楚华旗下全新偶像男团Chance的5名成员已经最终确定，正式进入出道倒计时。配图是一张组合成员的最新海报，敬一原来占的c位被李想取代，而填补空位的正是柯南。
敬一盯着这张海报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都看酸了才放下手机，结果还因此坐过了站。说实话，他挺为柯南高兴的，自己的阵亡虽然并算不上什么英雄举动，但阴差阳错的造福了哥们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是因为快出道了，才想见见你。”柯南说话很少这么正经。此时更是透着点淡淡的悲凉。
“好！哪儿见？”敬一故意说得阳光轻快，无论如何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处境，坏了好哥们的心情。
挂了电话，敬一把还没有冲水的方便面桶推到一旁，穿上外套出了门。
“喂，哥？”听筒里传来穆梓试探的声音。
萧敬一捧着已经接通的电话，却迟迟不敢放在耳边。
“喂，哥？”上次见面时虽然不欢而散，但当穆梓在热搜上第一时间看到敬一的消息，之前那些不愉快，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敬一终于鼓起勇气，把听筒贴在耳朵上：“干嘛？”他故意语气冷冰冰，极力掩饰着情绪，不想让妹妹听出端倪。
“那个...”穆梓破天荒地变得吞吞吐吐。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敬一听到穆梓的声音，心中一阵翻滚，只想尽快结束通话，生怕让翻涌而上的情绪决了堤。
“哥...”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啊。”
“唉，别别别。我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档期太满，回不去！”敬一一边把最后一口汉堡塞到嘴里，一边开始赶时间似的收拾餐盘里的垃圾。
“你们公司都出面回应了，你还有什么档期呀。”穆梓小声嘀咕了一句，但听筒那边再次没了回音。
“哥，我可能给你闯祸了…但我真不是故意……”
敬一早已经无心听电话。当他听到穆梓那句“你们公司都已经出面回应了”之后，就一刻也等不及的打开网页，翻起了今天的娱乐新闻。
没费什么功夫，一则楚华的声明映入眼帘。
“对于前一段时间网络上关于我公司旗下练习生萧敬一学历造假一事的讨论，我公司已经展开内部调查，虽然萧敬一对外宣传的个人学历和录取院校中都从未提及F大学，但考虑到此事对即将出道CHANCE组合以及公司的负面影响，本公司决定将萧敬一从CHANCE组合成员中移除。我公司在艺人管理方面，一直以相互信赖为基础，秉承重视品德教育的原则，力在培养德才兼备的艺人…”
“喂，喂，哥？你在听吗？”穆梓连声呼唤，低头一看手机，电话早已经断了线。
敬一从手机里抬起头，面如死灰，眼中仅存的光辉已然熄灭。
他揣起手机，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快餐店。
清晨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汽车尾气的味道。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像一群被圈在圈里的羊，做梦都想跑到外面呼吸一下自由的味道。但现在看来，自由是有了，但滋味却不怎么样。
敬一扒在一家房产中介的橱窗外，一个挨一个看租房广告。一个裹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娇小女孩，正从一辆白色电动车上跳下来。车把上还挂着刚出锅的鸡蛋灌饼，蒸汽在塑料袋里结成白白的水雾。
她看到有顾客，顾不得锁车，就小跑着过来开店门。卷帘门哗啦一声升了上去。
“您好您好。是找房子吗？您稍等啊，给我两分钟，马上就好。”
她脸上洋溢着职业的微笑。那个挂在车把上的鸡蛋灌饼，早被她忘在了脑后。
敬一也没什么可着急的。他反倒从姑娘的车把上取下塑料袋，递到她手中：“我不着急，你要不先吃早饭。我来的太早了。”
女孩正用钥匙开门的手停了一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快速打量了一下敬一的脸，顿时又被这逆天的面庞电得小鹿乱撞。
她红着脸道声谢，接过本属于自己的早餐，却还是放在一边没有吃。她恭恭敬敬的把敬一让进屋，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他倒了杯热茶。
“我叫徐洁，您可以叫我小徐。您是租房吗？想找什么样的房子呀？多大的，什么地段？
“我想要便宜的。越便宜越好。”
敬一如此开门见山，让小徐觉得很意外。
“那对条件没什么要求吗？”
“没有。小一点旧一点的都行。不过...最好不要合租，我想一个人住。”敬一并不是懒得和室友相处，而是他不想和别人多做交流。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找一个洞藏起来。只要能为他遮风避雨，有张床睡觉，他就知足了。
“哦，这样啊。那如果要求价钱低又不想合租的话，条件可能会更...”小徐斟酌着用词：“更艰苦一点。我手头倒是有几个这样的房源，拿来给您看一下啊。”
她在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一顿翻找，标注出几页拿给敬一看。
小徐推荐的几个房源，价格基本在1000~1500，看上去整洁明亮的房子，大部分快要出了郊区，而离市区近的只有两处，但都是连照片也没有的神秘所在。
在翻页的过程中，敬一瞟见几张装饰奢华的豪宅图片，但已经达到5位数的租金，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最后他选了离市区近的那两处，想要看看房。
说话间，小徐的鸡蛋灌饼早已凉透了，原本被水汽布满的塑料袋上流下一道道水印，里面那个外焦里嫩热气腾腾的鸡蛋灌饼，此时也变得软哒哒，没了精神。
小徐飞身上车，载着敬一驶入清晨的车流中。
敬一只看了一处房子就当场拍板定了下来。小徐马上联系住在楼上的房东阿姨签合同。决定的这么痛快，倒不是因为房子的条件好、价格合适，只是他不想再睡车站了。
当天晚上，敬一就从车站取了寄存的行李，搬进了“新居”。
几天后接到柯南的电话时，敬一正叼着叉子，把料包往泡面桶里倒。
“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还把我当哥们儿不？”电话一接通，柯南就没好气的说。
“靠，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对那些众所周知的事，敬一并不想刻意避讳。这几天他也想开了，反正是绕也绕不开的话题，倒不如开诚布公，也省得自己和别人都别扭。
“算咱俩扯平。出来喝两杯，不来就绝交。”
“你确定有空？马上就出道了……”敬一想起今天一早挤地铁时在微博上看到的娱乐新闻，楚华旗下全新偶像男团Chance的5名成员已经最终确定，正式进入出道倒计时。配图是一张组合成员的最新海报，敬一原来占的c位被李想取代，而填补空位的正是柯南。
敬一盯着这张海报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都看酸了才放下手机，结果还因此坐过了站。说实话，他挺为柯南高兴的，自己的阵亡虽然并算不上什么英雄举动，但阴差阳错的造福了哥们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是因为快出道了，才想见见你。”柯南说话很少这么正经。此时更是透着点淡淡的悲凉。
“好！哪儿见？”敬一故意说得阳光轻快，无论如何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处境，坏了好哥们的心情。
挂了电话，敬一把还没有冲水的方便面桶推到一旁，穿上外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