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道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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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一，你知道舞台表演最重要的原则是什么吗？”
倪sir面沉如水的坐在长桌后，手中的笔上下翻飞地旋转着。
敬一两只手紧张的背在身后，指节攥得发白：“知道。”
“说说。”
“Nothing can stop the show.”敬一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句一直被倪Sir挂在嘴边的“口号”。
“既然知道，昨天晚上在台上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敬一沉默了几秒，没有多做解释，冲着长桌后的几位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舞台就一次，没有后悔药！”敬一触到他坚毅严厉的目光，对视几秒，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欣欣，你觉得怎么样？”
被倪sir忽然点到名，欣欣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敬一...萧敬一他平时训练的很刻苦...昨天摔倒的那个小姑娘缺少点舞台经验，可能是紧张了...”
“这些都不重要，”倪sir打断了她：“重要的是让观众看到！你平时训练的再辛苦，彩排时演的再完美，观众看不见都是白搭。昨天我就坐在观众席前排位置，我看的很清楚。伴舞的小姑娘摔倒的位置非常靠近台前的灯箱，萧敬一要是没扶她那一把，后脑勺撞到灯箱上，恐怕要叫救护车了。”倪Sir手中的笔停了下来，重重的掉在桌上：“所以…你们几个也注意听！” 他又抓起笔，指指站在后排以为事不关己已经有些松懈的几个人：“我反复强调‘随机应变、临场发挥’。我们是有原则，唱跳是我们的专业，但偶像并不是唱歌机器、跳舞机器。作为偶像除了在舞台上展现专业素质，更重要的是人格魅力。萧敬一昨天晚上呈现的舞台不完美，但是他让观众满意。这就够了！”他把桌上的那张A4纸翻了过来，上面罗列着面前这七位练习生，在昨晚演出中的观众满意度排名。萧敬一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在场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的人，都吃了一惊，大家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怎么？有什么疑异吗？”
屋里又安静下来，没有人作声。
“散会。”
工作人员和练习生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会议室。
“听说了吗？摔倒那女孩是他妹。”
“倪sir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他亲自选的人。”
“还因祸得福了。”
“要是别人摔了，他估计也不会救吧。”
“不会是这兄妹俩合起伙来演的戏吧？”
“靠，那可就厉害了！”
“这回咱们李想的C位可悬喽。”
萧敬一像刚从一个白日梦中醒来，脑子还是蒙的，晃晃悠悠地走在一群人的最后。柯南步履沉重地跟在他身旁，脸长的快要耷拉到地上。
虽然暂时没有人被宣布离开出道项目，但大家都知道这一天或早或晚都会来。只不过在今后的练习中，大家的身份分工就更明确了，一个C位，四个正式成员和两个随时准备被踢出去的备胎。
而刚刚瞟见了自己在人气排名中位于末位的柯南，就是这两个备胎中的一个。
“兄弟没关系的，还有时间呢。”练习空档的时候，敬一总是凑到柯南身旁试图安慰他。但嘴笨如他，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那几句连自己都不愿意听的不疼不痒的屁话。敬一头一次被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拖了后腿。
柯南最近很不在状态，本来是主舞，动作却常常失误，走位的时候甚至会心不在焉地和队友撞个满怀。
“你行不行啊？不行别在这碍事。”在一次被柯南踩掉了鞋之后，队里另一位实力“舞将”李想，见柯南出道无望，开始嫌弃他拖后腿。
“你说谁碍事呢？忘恩负义是不是？你上次公演那舞蹈谁帮你编的？”
柯南在队里向来是个与人为善、助人为乐的角色。但想不到树倒猢狲散，见他要凉凉，李想马上就让他尝到了世态炎凉。
“过去能力强，不代表现在仍然立得住。你的退步有目共睹，只不过我直言不讳，萧敬一他肯定不会跟你说这话。”李想不光冷嘲热讽，还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故意找茬想激怒柯南。
柯南果真忍无可忍的挥起拳头。
“别别，千万别。”敬一拼命拽住已经火冒三丈失去理智的柯南：“你这一拳下去，就真跟出道无缘了。别说出道了，这公司你都待不下去了。”
打架开除，是公司雷打不动的明文规定。
柯南一拳打在墙上，留下几道血印。大家不欢而散。
眼看就要出道了，队伍却越来越散，成员们凑在一起练习的时间也变少了。不是泡在化妆室里尝试各种造型拍定妆照，采集视频，就是被拉去微调。等再次聚齐的时候，原来的七个人，已经变成了五个。柯南和另一个成员凯子被准假回家过年，走的时候偷偷摸摸，连句话也没留下。
敬一躺在柯南空荡荡的床铺上，望着上铺的床板发呆。出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成员们连签名都练好了。但敬一心里除了恐惧，却没有半点开心。
说好的独立，说好的出人头地，在上次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随着一阵翻涌而上的鼻酸被击得粉碎。他在上车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光影斑驳人头攒动中，穆梓那娇小的背影显然越发单薄。敬一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那天对穆梓话说的有些重了。为了跟哥哥同台，她练舞练得那么辛苦，又怎么会是故意坑哥呢！他明知道，却还是说了气话。况且…倘若没有穆梓那戏剧性的一摔，自己也许也不会阴差阳错的挤进C位。这样想着，心中竟然还生出愧疚来。
离开家的两年零三个月中，敬一终于获得了所谓的自由，却又被禁锢在另一个牢笼中动弹不得。当他越来越接近梦想的中心，却发现身边那些亲近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世界的中心，只容得下一个人落脚，那他宁愿不去靠近这个危险的位置。也许……
“敬一在吗？”
门被敲了三声，推开一条缝。欣欣心事重重的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说是韩总找他。
萧敬一赶紧从床上一轱辘坐起来。整了整衣服，跟着她出了门。
“什么事啊？”敬一快走两步好奇地凑上去：“别人也去吗？”
欣欣咬着嘴唇，好像有话噎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吞不下。
“反正…去了就知道了。”她尽量不多做表情，加快步子，好像故意跟敬一拉开距离似的。
敬一平时见到韩总的机会并不多。这次找他，一定是有大事宣布。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一半激动，一半紧张。
又是咚咚咚三声敲门，欣欣把敬一带进屋，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这是一间很小的会议室，窗户上的隔挡全部放了下来。桌子的尽头，只有韩总一个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她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依然犀利敏锐，但脸上的表情却令人捉摸不透。
敬一觉得这个房间内的空气粘稠得很，让他有种压抑的窒息感。特别是韩总周围，似乎环绕着一股强大的气场，敬一甚至隐约看到她头顶上升腾起一团可怕的黑气。
“韩总好。”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拘束地坐在门口离韩总最远的凳子上。
“你坐近点儿。接下来要说的事听到的人越少越好。”韩总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敬一只得起身上前，挪到韩总身旁，很不自在地坐下，感觉一瞬间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她冷峻的气场下。
“最近的热搜看了吗？”
韩总的问题让敬一着实摸不着头脑。
他摇摇头。每天基本上只在宿舍、食堂和练习室之间画三角，根本没时间上网，外面发生什么他一概不知。简直比庙里的和尚还清心寡欲，云淡风轻。
韩总摘下眼镜扔在桌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掐着眉心：“恭喜你，上热搜了。”
敬一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没什么名气，尚未出道的练习生，怎么会有机会上热搜。
“还是上次音乐节演出的事吗？”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韩总摇摇头：“要是因为那个就好了。”
敬一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萧敬一，你知道舞台表演最重要的原则是什么吗？”
倪sir面沉如水的坐在长桌后，手中的笔上下翻飞地旋转着。
敬一两只手紧张的背在身后，指节攥得发白：“知道。”
“说说。”
“Nothing can stop the show.”敬一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句一直被倪Sir挂在嘴边的“口号”。
“既然知道，昨天晚上在台上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敬一沉默了几秒，没有多做解释，冲着长桌后的几位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舞台就一次，没有后悔药！”敬一触到他坚毅严厉的目光，对视几秒，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欣欣，你觉得怎么样？”
被倪sir忽然点到名，欣欣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敬一...萧敬一他平时训练的很刻苦...昨天摔倒的那个小姑娘缺少点舞台经验，可能是紧张了...”
“这些都不重要，”倪sir打断了她：“重要的是让观众看到！你平时训练的再辛苦，彩排时演的再完美，观众看不见都是白搭。昨天我就坐在观众席前排位置，我看的很清楚。伴舞的小姑娘摔倒的位置非常靠近台前的灯箱，萧敬一要是没扶她那一把，后脑勺撞到灯箱上，恐怕要叫救护车了。”倪Sir手中的笔停了下来，重重的掉在桌上：“所以…你们几个也注意听！” 他又抓起笔，指指站在后排以为事不关己已经有些松懈的几个人：“我反复强调‘随机应变、临场发挥’。我们是有原则，唱跳是我们的专业，但偶像并不是唱歌机器、跳舞机器。作为偶像除了在舞台上展现专业素质，更重要的是人格魅力。萧敬一昨天晚上呈现的舞台不完美，但是他让观众满意。这就够了！”他把桌上的那张A4纸翻了过来，上面罗列着面前这七位练习生，在昨晚演出中的观众满意度排名。萧敬一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在场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的人，都吃了一惊，大家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怎么？有什么疑异吗？”
屋里又安静下来，没有人作声。
“散会。”
工作人员和练习生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会议室。
“听说了吗？摔倒那女孩是他妹。”
“倪sir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他亲自选的人。”
“还因祸得福了。”
“要是别人摔了，他估计也不会救吧。”
“不会是这兄妹俩合起伙来演的戏吧？”
“靠，那可就厉害了！”
“这回咱们李想的C位可悬喽。”
萧敬一像刚从一个白日梦中醒来，脑子还是蒙的，晃晃悠悠地走在一群人的最后。柯南步履沉重地跟在他身旁，脸长的快要耷拉到地上。
虽然暂时没有人被宣布离开出道项目，但大家都知道这一天或早或晚都会来。只不过在今后的练习中，大家的身份分工就更明确了，一个C位，四个正式成员和两个随时准备被踢出去的备胎。
而刚刚瞟见了自己在人气排名中位于末位的柯南，就是这两个备胎中的一个。
“兄弟没关系的，还有时间呢。”练习空档的时候，敬一总是凑到柯南身旁试图安慰他。但嘴笨如他，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那几句连自己都不愿意听的不疼不痒的屁话。敬一头一次被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拖了后腿。
柯南最近很不在状态，本来是主舞，动作却常常失误，走位的时候甚至会心不在焉地和队友撞个满怀。
“你行不行啊？不行别在这碍事。”在一次被柯南踩掉了鞋之后，队里另一位实力“舞将”李想，见柯南出道无望，开始嫌弃他拖后腿。
“你说谁碍事呢？忘恩负义是不是？你上次公演那舞蹈谁帮你编的？”
柯南在队里向来是个与人为善、助人为乐的角色。但想不到树倒猢狲散，见他要凉凉，李想马上就让他尝到了世态炎凉。
“过去能力强，不代表现在仍然立得住。你的退步有目共睹，只不过我直言不讳，萧敬一他肯定不会跟你说这话。”李想不光冷嘲热讽，还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故意找茬想激怒柯南。
柯南果真忍无可忍的挥起拳头。
“别别，千万别。”敬一拼命拽住已经火冒三丈失去理智的柯南：“你这一拳下去，就真跟出道无缘了。别说出道了，这公司你都待不下去了。”
打架开除，是公司雷打不动的明文规定。
柯南一拳打在墙上，留下几道血印。大家不欢而散。
眼看就要出道了，队伍却越来越散，成员们凑在一起练习的时间也变少了。不是泡在化妆室里尝试各种造型拍定妆照，采集视频，就是被拉去微调。等再次聚齐的时候，原来的七个人，已经变成了五个。柯南和另一个成员凯子被准假回家过年，走的时候偷偷摸摸，连句话也没留下。
敬一躺在柯南空荡荡的床铺上，望着上铺的床板发呆。出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成员们连签名都练好了。但敬一心里除了恐惧，却没有半点开心。
说好的独立，说好的出人头地，在上次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随着一阵翻涌而上的鼻酸被击得粉碎。他在上车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光影斑驳人头攒动中，穆梓那娇小的背影显然越发单薄。敬一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那天对穆梓话说的有些重了。为了跟哥哥同台，她练舞练得那么辛苦，又怎么会是故意坑哥呢！他明知道，却还是说了气话。况且…倘若没有穆梓那戏剧性的一摔，自己也许也不会阴差阳错的挤进C位。这样想着，心中竟然还生出愧疚来。
离开家的两年零三个月中，敬一终于获得了所谓的自由，却又被禁锢在另一个牢笼中动弹不得。当他越来越接近梦想的中心，却发现身边那些亲近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世界的中心，只容得下一个人落脚，那他宁愿不去靠近这个危险的位置。也许……
“敬一在吗？”
门被敲了三声，推开一条缝。欣欣心事重重的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说是韩总找他。
萧敬一赶紧从床上一轱辘坐起来。整了整衣服，跟着她出了门。
“什么事啊？”敬一快走两步好奇地凑上去：“别人也去吗？”
欣欣咬着嘴唇，好像有话噎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吞不下。
“反正…去了就知道了。”她尽量不多做表情，加快步子，好像故意跟敬一拉开距离似的。
敬一平时见到韩总的机会并不多。这次找他，一定是有大事宣布。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一半激动，一半紧张。
又是咚咚咚三声敲门，欣欣把敬一带进屋，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这是一间很小的会议室，窗户上的隔挡全部放了下来。桌子的尽头，只有韩总一个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她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依然犀利敏锐，但脸上的表情却令人捉摸不透。
敬一觉得这个房间内的空气粘稠得很，让他有种压抑的窒息感。特别是韩总周围，似乎环绕着一股强大的气场，敬一甚至隐约看到她头顶上升腾起一团可怕的黑气。
“韩总好。”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拘束地坐在门口离韩总最远的凳子上。
“你坐近点儿。接下来要说的事听到的人越少越好。”韩总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敬一只得起身上前，挪到韩总身旁，很不自在地坐下，感觉一瞬间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她冷峻的气场下。
“最近的热搜看了吗？”
韩总的问题让敬一着实摸不着头脑。
他摇摇头。每天基本上只在宿舍、食堂和练习室之间画三角，根本没时间上网，外面发生什么他一概不知。简直比庙里的和尚还清心寡欲，云淡风轻。
韩总摘下眼镜扔在桌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掐着眉心：“恭喜你，上热搜了。”
敬一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没什么名气，尚未出道的练习生，怎么会有机会上热搜。
“还是上次音乐节演出的事吗？”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韩总摇摇头：“要是因为那个就好了。”
敬一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