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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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日，夏小星也累得够呛，不是身子累，而是心累。
她再一次见识到了厉贵妃的“厉害”，也见识到了太后娘娘息事宁人，和稀泥的本事。
萧虞见她在宫中这么久，多问了一句，担心有什么事情。
夏小星只把恭妃娘娘挑拨离间的事情说了，萧虞沉吟片刻，才道：“这位恭妃娘娘，总是和咱们贵妃娘娘过不去，不过从前她年轻貌美，恩宠不少，圣上偶尔听得几句枕边风，也有偏袒之意，只是现在，恭妃年长色衰，恩宠不如当年，可脾气却是越来越大，不知收敛……”
萧虞嫌少对宫中的事情说这么多，夏小星看向他问：“公公，我一直有件事挺好奇的。您都离宫这么多年了，整日都在府内忙些杂事，为何对宫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萧虞躬着后背，低着头，让她看不清表情。
“夫人，您是真的好奇？还是觉得奴才太过多事？”
夏小星忙道：“当然是好奇了，公公足智多谋，我一直很是敬佩。”
萧虞笑了笑：“夫人，奴才不过是黄土埋脖子的老头子了，没什么大用。”
夏小星闻言只觉他是故意敷衍自己呢。
“公公是不是不愿意让我知道得太多？”
萧虞摇头：“当然不是。夫人是侯爷的亲人，奴才对您一直就没什么避讳的。方才夫人问的话，奴才这就一一解答。”
“当年，奴才奉命出宫返乡养老，其实是圣上动了杀意。不过，奴才命硬，承蒙贵妃娘娘厚爱，这才在侯府落脚。正如夫人所言，奴才每天置身于这侯府之中，很少出门走动。所以，夫人猜测得没错，奴才在宫中还有眼线……不，与其说眼线，还不如说是当年的几位旧人。”
夏小星见他如此诚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来如此。”
“夫人放心，奴才收集消息，不为谋利，只是为了保护侯爷。您也知道，侯爷的脾气，直来直去，不懂变通。锦衣卫搜集消息，自有一套办法，可对宫中的事，他们讳莫如深，畏手畏脚。”
夏小星点一点头：“我明白，公公对侯爷的忠心。”
“奴才在宫中有旧人，在城中有眼线，足不出户，便可知道今日之事，这算不得什么本事，但又十分重要。”
“是啊，消息灵通，方可做事周全。”夏小星感慨了一句。
萧虞含笑：“夫人心思通透，自然什么都明白。”
“说实话，我今日看见贵妃娘娘那般生气，心里也很感动。毕竟，她为的是太子和二殿下的兄弟之情，那份急迫，很令人感动。”
萧虞叹息一声：“是啊，太子和二殿下乃是亲兄弟，太子三岁的时候，二殿下刚刚出生，他欢喜得很，当即命人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拿了过来，说要送给二殿下呢。”
“童心纯真，最是难得。”
单纯又不求回报地对一个人好，才是真的好。
“圣上当年所经历的种种，都是因为骨肉相残。太后娘娘亲自抚养皇子，也是为了避免当年的惨剧！贵妃娘娘所急，正是圣上所急，这事若要捅到圣上面前，恭妃的处境就要更难了。”
“是啊，我也觉得贵妃娘娘今日是手下留情了。”夏小星亲眼所见，她肯听太后娘娘调和，由着她息事宁人，这算是不错了。
正如她说的，若是闹到圣上面前，那结果可不是一个月不见二殿下就能了事的。
“为了二殿下，娘娘总要顾全大局。”
“骨肉亲情，比什么都重要。”
夏小星收回思绪，又问：“既然公公消息灵通，近来可有侯爷的消息？”
自从收了他的信，夏小星心里总是起起伏伏，一会儿安稳如水，一会儿又颠簸不安。
萧虞垂眸：“夫人想听的好消息，奴才没有，有的只是侯爷在留都大开杀戒的消息。”
夏小星心里咯噔一响。
居然这么直白……令她心颤。
萧虞见她脸色微变，便道：“夫人，您莫要担心，侯爷应付得来。”
夏小星闻言心中莫名一酸：“应付？人心肉做，谁能杀人而不悲伤，不难过……公公见惯了杀戮，可我只是个小家子气的女子，最不想侯爷沾染杀戮，可又不想让他做个无用之人，心里纠结得很。”
萧虞闻言微微动容，只觉她对侯爷的心意至纯。
“夫人，明月会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若是不除掉他们，日后他们再惹事端，还不知有多少人跟着遭殃。侯爷所做，也许未必全对，但也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我知道，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他，希望他能早点平安回来。”
萧虞安抚她道：“夫人放心，年节就要到了，侯爷会回来的。”
年节除夕，这样的大日子，厉麟会回来的。还有一个多月，夏小星觉得自己还忍得住，还等得了。
…
没了颜面，挨了惩罚。
郑澜回宫之后，掩面大哭。
颜黎川闻讯赶来，势要为主子出一口气。
郑澜红着眼睛看他，眼神如刀：“本宫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一条会叫不会咬的狗！等……你还要本宫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厉贵妃骑在本宫的头上作威作福？”
颜黎川低头道：“娘娘，武阳侯在留都杀了不少人，现在看似得势，其实背后后患无穷。奴才已经安排好了，从明日开始就会有文臣武将上书奏本，弹劾武阳侯擅用职权，乱杀无辜！”
“这种伎俩，不痛不痒有什么用？”郑澜对他真是半点信任都没有。
“以前没有，可是这次会有用的。明月会现在已经成了圣上的心病，这病积得久了，就会变成顽疾，牵一发而动全身，娘娘稍安勿躁……走在前面不算赢，谁能笑到最后才算赢。”
郑澜含怒瞪视：“你最好不要让本宫失望，本宫对付不了厉贵妃，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颜黎川识趣道：“奴才明白，奴才今日的一切，都是娘娘所赐。娘娘放心，奴才绝对会让娘娘您扬眉吐气的。”
折腾了半日，夏小星也累得够呛，不是身子累，而是心累。
她再一次见识到了厉贵妃的“厉害”，也见识到了太后娘娘息事宁人，和稀泥的本事。
萧虞见她在宫中这么久，多问了一句，担心有什么事情。
夏小星只把恭妃娘娘挑拨离间的事情说了，萧虞沉吟片刻，才道：“这位恭妃娘娘，总是和咱们贵妃娘娘过不去，不过从前她年轻貌美，恩宠不少，圣上偶尔听得几句枕边风，也有偏袒之意，只是现在，恭妃年长色衰，恩宠不如当年，可脾气却是越来越大，不知收敛……”
萧虞嫌少对宫中的事情说这么多，夏小星看向他问：“公公，我一直有件事挺好奇的。您都离宫这么多年了，整日都在府内忙些杂事，为何对宫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萧虞躬着后背，低着头，让她看不清表情。
“夫人，您是真的好奇？还是觉得奴才太过多事？”
夏小星忙道：“当然是好奇了，公公足智多谋，我一直很是敬佩。”
萧虞笑了笑：“夫人，奴才不过是黄土埋脖子的老头子了，没什么大用。”
夏小星闻言只觉他是故意敷衍自己呢。
“公公是不是不愿意让我知道得太多？”
萧虞摇头：“当然不是。夫人是侯爷的亲人，奴才对您一直就没什么避讳的。方才夫人问的话，奴才这就一一解答。”
“当年，奴才奉命出宫返乡养老，其实是圣上动了杀意。不过，奴才命硬，承蒙贵妃娘娘厚爱，这才在侯府落脚。正如夫人所言，奴才每天置身于这侯府之中，很少出门走动。所以，夫人猜测得没错，奴才在宫中还有眼线……不，与其说眼线，还不如说是当年的几位旧人。”
夏小星见他如此诚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来如此。”
“夫人放心，奴才收集消息，不为谋利，只是为了保护侯爷。您也知道，侯爷的脾气，直来直去，不懂变通。锦衣卫搜集消息，自有一套办法，可对宫中的事，他们讳莫如深，畏手畏脚。”
夏小星点一点头：“我明白，公公对侯爷的忠心。”
“奴才在宫中有旧人，在城中有眼线，足不出户，便可知道今日之事，这算不得什么本事，但又十分重要。”
“是啊，消息灵通，方可做事周全。”夏小星感慨了一句。
萧虞含笑：“夫人心思通透，自然什么都明白。”
“说实话，我今日看见贵妃娘娘那般生气，心里也很感动。毕竟，她为的是太子和二殿下的兄弟之情，那份急迫，很令人感动。”
萧虞叹息一声：“是啊，太子和二殿下乃是亲兄弟，太子三岁的时候，二殿下刚刚出生，他欢喜得很，当即命人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拿了过来，说要送给二殿下呢。”
“童心纯真，最是难得。”
单纯又不求回报地对一个人好，才是真的好。
“圣上当年所经历的种种，都是因为骨肉相残。太后娘娘亲自抚养皇子，也是为了避免当年的惨剧！贵妃娘娘所急，正是圣上所急，这事若要捅到圣上面前，恭妃的处境就要更难了。”
“是啊，我也觉得贵妃娘娘今日是手下留情了。”夏小星亲眼所见，她肯听太后娘娘调和，由着她息事宁人，这算是不错了。
正如她说的，若是闹到圣上面前，那结果可不是一个月不见二殿下就能了事的。
“为了二殿下，娘娘总要顾全大局。”
“骨肉亲情，比什么都重要。”
夏小星收回思绪，又问：“既然公公消息灵通，近来可有侯爷的消息？”
自从收了他的信，夏小星心里总是起起伏伏，一会儿安稳如水，一会儿又颠簸不安。
萧虞垂眸：“夫人想听的好消息，奴才没有，有的只是侯爷在留都大开杀戒的消息。”
夏小星心里咯噔一响。
居然这么直白……令她心颤。
萧虞见她脸色微变，便道：“夫人，您莫要担心，侯爷应付得来。”
夏小星闻言心中莫名一酸：“应付？人心肉做，谁能杀人而不悲伤，不难过……公公见惯了杀戮，可我只是个小家子气的女子，最不想侯爷沾染杀戮，可又不想让他做个无用之人，心里纠结得很。”
萧虞闻言微微动容，只觉她对侯爷的心意至纯。
“夫人，明月会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若是不除掉他们，日后他们再惹事端，还不知有多少人跟着遭殃。侯爷所做，也许未必全对，但也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我知道，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他，希望他能早点平安回来。”
萧虞安抚她道：“夫人放心，年节就要到了，侯爷会回来的。”
年节除夕，这样的大日子，厉麟会回来的。还有一个多月，夏小星觉得自己还忍得住，还等得了。
…
没了颜面，挨了惩罚。
郑澜回宫之后，掩面大哭。
颜黎川闻讯赶来，势要为主子出一口气。
郑澜红着眼睛看他，眼神如刀：“本宫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一条会叫不会咬的狗！等……你还要本宫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厉贵妃骑在本宫的头上作威作福？”
颜黎川低头道：“娘娘，武阳侯在留都杀了不少人，现在看似得势，其实背后后患无穷。奴才已经安排好了，从明日开始就会有文臣武将上书奏本，弹劾武阳侯擅用职权，乱杀无辜！”
“这种伎俩，不痛不痒有什么用？”郑澜对他真是半点信任都没有。
“以前没有，可是这次会有用的。明月会现在已经成了圣上的心病，这病积得久了，就会变成顽疾，牵一发而动全身，娘娘稍安勿躁……走在前面不算赢，谁能笑到最后才算赢。”
郑澜含怒瞪视：“你最好不要让本宫失望，本宫对付不了厉贵妃，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颜黎川识趣道：“奴才明白，奴才今日的一切，都是娘娘所赐。娘娘放心，奴才绝对会让娘娘您扬眉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