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对你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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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榛的这一笑，让半夏很不舒服。云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云苓，眼睛里尽是羞辱。
“你笑什么？”半夏不满的瞪了一眼云榛，杜氏才服毒自尽，她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笑。
就连云苓也觉得云榛的举止有些反常，云榛看着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但她并不在意，她和她的恩怨已经清了，她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今天见她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半夏看出云苓的意思，“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云榛拿起那枚凤骨玉镯，却没有动弹。
“听不懂吗？”半夏恼火，“非得叫人把你拖出去吗？”
云榛没理会半夏，看着手里的镯子，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知道，这镯子，为什么叫做凤骨玉镯？因为它通身雪白，冰清玉洁，就像最贵气的凤凰，不沾尘物。只有最干净的女人，才配拥有这只镯子呢。”
话说到这里，云苓眼神微微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
云榛自顾自的说着，“当初我把这只镯子送给妹妹你，以为你会清清白白的进宫，只可惜，你配不上这只镯子。”
云苓的眼神刷的扫了过来，她看着云榛，突然想起代她进宫那天，自己被掳走的事。
失去清白的那天，她的手上正巧带着这枚凤骨玉镯，正是因为这件事，她的命运才会彻底改变。
然而，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夺她清白的男人到底是谁。
云榛笑着看着云苓，“你这副肮脏的身子，有什么资格做大祁的皇后！”
“你胡言乱语什么？”半夏一指云榛，“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才有功夫在这胡说八道！”
“我说的有错吗？”云榛指着云苓，“你问问她啊，呵呵呵，马上就是要做皇后的人，在大婚前夜竟然不清不楚和别的男人上了床，这样的女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云苓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一段往事，在那之后好久，她都不停的在做着噩梦，又在梦中惊醒，那个男人几乎毁了她的半生！
“你一定很痛苦对不对？”云榛笑望着云苓，眼中满是恨意，“你在面对皇上的时候，心中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云苓咬着牙，心中已经翻涌起来。
云榛不依不饶，“如果我是你，早就在进宫之前死在外面了，怎么还会有脸想要做皇后！”
“够了！”云苓冷着脸，“出去。”
云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好恨那个男人，那个毁了你清白的男人，你是不是想杀了他，是不是啊？”
“滚出去！”云苓被云榛说中了心事，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半夏立刻上去拖出云榛，“还不快滚！”
云榛一把甩开半夏的手，得意的看着云苓，“可惜你永远都没办法报仇，你只能活在那件事的阴影之中，就算你做了皇后，你也是大祁国上下最无耻的皇后，永远活在别人的口舌之中。”
“来人！”半夏大喝一声，“快把这个疯妇带走！”
云榛被人拖着，连鞋子也掉了一只，可她依旧在疯疯癫癫的笑着，突然回头看着云苓，“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云苓听到这里，心倏地一阵。
云榛看出云苓的心思，嚣张的笑着，“你一定很像知道那个坏了你清白的男人，是谁吧！”
“等待！”云苓唤住那些侍卫。
侍卫们应声而止，云榛嫌弃的从他们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扬着头转过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们出去。”云苓吩咐了一句，侍卫们立刻退了下去。
半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门关好。
“你知道？”云苓看着云榛，眼神比冰还要冷。
云榛得意的看着云苓，“当然。”
“如果你敢胡说八道，我立刻割了你的舌头。”云苓的神色略显不自在。
“呵……”云榛不以为意。
云苓看着云榛，看着她慢慢的张开嘴，“这个人，你认识的。”
云苓又紧张了些。
云榛笑，“不但认识，还是你身边的人。”
“说清楚。”云苓脸色沉沉的。
云榛又是一笑，“是他。”
一个“他”字，让云苓的心一揪，她隐约能感觉到云榛所指的他是谁，可有不敢相信。
云榛看穿了她的心，特意强调了一遍，“就是你心里想到的那个人，是楚元昭！”
半夏听了也是一惊，她连忙转向云苓，看到云苓的脸色突然不是很好，立刻呵斥云榛，“你的舌头，不想要了吗？”
“你不信吗？”云榛没理会半夏，直直的看着云苓。
“我为什么要信你？”云苓尽量平静的开口，“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立后的事吗？”
“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你若不信，大可以去亲自问他啊！”说着，云榛哈哈大笑起来。
云苓看着云榛，她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那个几乎毁了她的男人竟然是楚元昭。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啊？没想到吧，那个坏了你清白的人正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而你，你竟然为他生下孩子，还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云苓的心好乱，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不知所措。
云榛笑得更加嚣张，“你不是想要报仇吗，你不是想要杀了那个男人吗，你去呀，你到是去啊，现在就去杀了他！你舍得吗？舍的吗？哈哈哈哈……”
云苓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让她痛恨了许久的男人，就是楚元昭，她一时难以接受。
云榛不依不饶，“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他现在对你好，也不过是你给他生下皇嗣而已！”
看着云苓失神的样子，半夏呵斥云榛，“闭上你的嘴！来人，把她带走！”
云榛才不听，继续说着，“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就好心告诉你好了，他不过是怕父亲与楚元煦联姻而有所动摇，所以才破坏了楚元煦的大婚，而破坏的方式，就是毁了你！这下，你明白了吧！”
云榛大笑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半夏以为是侍卫进来带走云榛，可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一下子呆住了。
察觉到半夏的反映，云苓才慢慢的抬起头。
门前，楚元昭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云榛，落在对面云苓的身上。
她没有像每次见到他时，笑嘻嘻的来到他的身边，她就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眼珠儿也不转一下，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要问他，可是真的见到他，又不知道开从何开口。
还是半夏使眼色提醒她，要向皇上行礼，她木然的站起来，却依旧像个木头人，连眼神也回避了。
云榛看看楚元昭，又看看云苓，禁不住笑了起来，云苓得知真相以后，两个人怎么可能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呢。
楚元昭慢慢向云苓走了过来，当他快要接近的她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抗拒。
他懂她，于是停住脚步。
她看着他，唇动了动，“是不是真的？”
她的声音低微，甚至有些不敢去问。
刚才在外面，里面的状况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正是来与她说清楚的。
他点点头，没有半点回避。
看着他亲自承认，她的心像是瞬间被重物击中，眉间微拧，不敢也不愿相信，“为什么？”
“你信朕吗？”他没有直接回答，“你愿意相信朕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要说的话。
“朕承认，在你被废帝封后那天，是朕的人劫走了你。”
听到他亲口说出当初的事，她的心一下子好慌，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他继续，“那时朕正与云戈暗中联络，计划夺权之事，而楚元煦也察觉到了什么，为了拉拢云戈要与云家联姻。朕担心云戈会因联姻而有所异动，曾经让他拒绝联姻，因为他坚持，朕只好破坏这场联姻。
朕知道被立为皇后的是云家并不受重视的庶女，所以朕决定杀了她以绝后患，让云戈彻底打消这个点头，可是那个时候，朕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楚元昭忆起从前，“当朕看到你的时候才发现，你竟然是般若寺里救过朕的人，于是朕动摇了。可夺权大事，绝不能因任何人而改变，朕若就这么放了你，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后路，跟着朕的兄弟们也极有可能与朕一起丧命，所以朕改变了主意。”
“所以……你……”云苓失望的看着楚元昭，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朕要阻止联姻，又不能杀你，所以，朕只有这样做。”他说得坚决，眼中却透着浓浓心疼，“朕知道，你在怪朕，可朕并不想解释什么，朕当时别无选择。”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心里的伤和身体的痛仿佛还历历在目，她被蒙着双眼，被他羞辱着……
他冷静的看着她，“朕夺权那夜，你作为前朝废后，朕本该杀了你，可朕下不了手。朕一想到你伤心欲绝的样子，就在一遍遍的责怪自己。朕把你从冷宫送到掖庭宫，便是在寻找机会让你离开，可你却偏偏闯进佛堂。朕留你在身边，本打算事情平息之后，没人再记得你时让你离开，可是朕……”
男人的眼中映出浓浓情意，“朕对你动了心。”
云苓的心中终于又映出微微波澜，她不是没有感觉，他待她的好，她都知道。
他继续，“朕不只是想补偿你，朕是真的想娶你，在得知你怀了朕的孩子，朕毫不犹豫的立你为妃，只是……”
楚元昭眼神一动，微微侧头，锐利的眼神扫过身后的云榛。
他慢慢的转过身，“朕以为你身在冷宫会好好反省，你却还不思悔改，你以为你把这些告诉苓儿，朕就不会立她为后了吗？”
云榛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是来破坏立后的事的，没想到楚元昭竟然亲自来了，而且他的态度是那样坚决，他对云苓的爱比她想象的更深。
这也让她心痛不已，看着他，自嘲的笑了出来。
“朕告诉你，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就算苓儿拒绝，朕也不会答应她，她是朕的妻子，是朕这辈子认定的妻子，你，懂了吗？”
云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唇角抽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仿佛在笑，眼泪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着。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啊！
“皇上……”她用尽力气，才唤着他，“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
“朕早就了解了你的心，朕以前不会对你动心，以后更不会，朕看到你，只会无比恶心，朕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个人！”
“皇上……皇上……”她一声一声喃喃的念着，从低声啜泣，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你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你付出的啊……”
她顾不得自尊，拖着沉重的铁链爬到楚元昭的脚下，脏手抓着他的衣摆，“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日子吗，那时候你教我骑马，做风筝给我玩，还陪我一起读书，下了雪还是你背我回去的，这些事你都忘了吗？……”
他的声音清冷，“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为什么还要当真？”
“可是你说过，会娶我的呀，难道从那个时候，你就是在骗我，在利用我？”
“那时的你，只是骄傲了些。”他拿起桌上的铜镜，丢在她面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果可以，你照一照你的心，看看它是什么颜色。”
“皇上……”他冰冷的语气让她意识到了什么，“你要离开我……不要……”
“来人，将云榛带去掖庭宫，永生不得复出。”
“皇上！”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腿，“不要，皇上，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啊……我什么都没了，不能再没有你了呀……”
云榛硬生生的被侍卫从楚元昭身边拖走，离开的一瞬间只听见嚓的一声，她竟然扯下他衣摆的布料。她宝贝似的将布料紧紧抓在手里，从此以后，她也只有这一件他的东西了。
他没有多看她一眼，在她悲戚绝望的叫声中转过身，望向唯一能够牵动他心弦的女人。
云榛的这一笑，让半夏很不舒服。云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云苓，眼睛里尽是羞辱。
“你笑什么？”半夏不满的瞪了一眼云榛，杜氏才服毒自尽，她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笑。
就连云苓也觉得云榛的举止有些反常，云榛看着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但她并不在意，她和她的恩怨已经清了，她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今天见她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半夏看出云苓的意思，“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云榛拿起那枚凤骨玉镯，却没有动弹。
“听不懂吗？”半夏恼火，“非得叫人把你拖出去吗？”
云榛没理会半夏，看着手里的镯子，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知道，这镯子，为什么叫做凤骨玉镯？因为它通身雪白，冰清玉洁，就像最贵气的凤凰，不沾尘物。只有最干净的女人，才配拥有这只镯子呢。”
话说到这里，云苓眼神微微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
云榛自顾自的说着，“当初我把这只镯子送给妹妹你，以为你会清清白白的进宫，只可惜，你配不上这只镯子。”
云苓的眼神刷的扫了过来，她看着云榛，突然想起代她进宫那天，自己被掳走的事。
失去清白的那天，她的手上正巧带着这枚凤骨玉镯，正是因为这件事，她的命运才会彻底改变。
然而，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夺她清白的男人到底是谁。
云榛笑着看着云苓，“你这副肮脏的身子，有什么资格做大祁的皇后！”
“你胡言乱语什么？”半夏一指云榛，“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才有功夫在这胡说八道！”
“我说的有错吗？”云榛指着云苓，“你问问她啊，呵呵呵，马上就是要做皇后的人，在大婚前夜竟然不清不楚和别的男人上了床，这样的女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云苓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一段往事，在那之后好久，她都不停的在做着噩梦，又在梦中惊醒，那个男人几乎毁了她的半生！
“你一定很痛苦对不对？”云榛笑望着云苓，眼中满是恨意，“你在面对皇上的时候，心中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云苓咬着牙，心中已经翻涌起来。
云榛不依不饶，“如果我是你，早就在进宫之前死在外面了，怎么还会有脸想要做皇后！”
“够了！”云苓冷着脸，“出去。”
云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好恨那个男人，那个毁了你清白的男人，你是不是想杀了他，是不是啊？”
“滚出去！”云苓被云榛说中了心事，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半夏立刻上去拖出云榛，“还不快滚！”
云榛一把甩开半夏的手，得意的看着云苓，“可惜你永远都没办法报仇，你只能活在那件事的阴影之中，就算你做了皇后，你也是大祁国上下最无耻的皇后，永远活在别人的口舌之中。”
“来人！”半夏大喝一声，“快把这个疯妇带走！”
云榛被人拖着，连鞋子也掉了一只，可她依旧在疯疯癫癫的笑着，突然回头看着云苓，“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云苓听到这里，心倏地一阵。
云榛看出云苓的心思，嚣张的笑着，“你一定很像知道那个坏了你清白的男人，是谁吧！”
“等待！”云苓唤住那些侍卫。
侍卫们应声而止，云榛嫌弃的从他们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扬着头转过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们出去。”云苓吩咐了一句，侍卫们立刻退了下去。
半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门关好。
“你知道？”云苓看着云榛，眼神比冰还要冷。
云榛得意的看着云苓，“当然。”
“如果你敢胡说八道，我立刻割了你的舌头。”云苓的神色略显不自在。
“呵……”云榛不以为意。
云苓看着云榛，看着她慢慢的张开嘴，“这个人，你认识的。”
云苓又紧张了些。
云榛笑，“不但认识，还是你身边的人。”
“说清楚。”云苓脸色沉沉的。
云榛又是一笑，“是他。”
一个“他”字，让云苓的心一揪，她隐约能感觉到云榛所指的他是谁，可有不敢相信。
云榛看穿了她的心，特意强调了一遍，“就是你心里想到的那个人，是楚元昭！”
半夏听了也是一惊，她连忙转向云苓，看到云苓的脸色突然不是很好，立刻呵斥云榛，“你的舌头，不想要了吗？”
“你不信吗？”云榛没理会半夏，直直的看着云苓。
“我为什么要信你？”云苓尽量平静的开口，“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立后的事吗？”
“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你若不信，大可以去亲自问他啊！”说着，云榛哈哈大笑起来。
云苓看着云榛，她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那个几乎毁了她的男人竟然是楚元昭。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啊？没想到吧，那个坏了你清白的人正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而你，你竟然为他生下孩子，还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云苓的心好乱，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不知所措。
云榛笑得更加嚣张，“你不是想要报仇吗，你不是想要杀了那个男人吗，你去呀，你到是去啊，现在就去杀了他！你舍得吗？舍的吗？哈哈哈哈……”
云苓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让她痛恨了许久的男人，就是楚元昭，她一时难以接受。
云榛不依不饶，“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他现在对你好，也不过是你给他生下皇嗣而已！”
看着云苓失神的样子，半夏呵斥云榛，“闭上你的嘴！来人，把她带走！”
云榛才不听，继续说着，“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就好心告诉你好了，他不过是怕父亲与楚元煦联姻而有所动摇，所以才破坏了楚元煦的大婚，而破坏的方式，就是毁了你！这下，你明白了吧！”
云榛大笑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半夏以为是侍卫进来带走云榛，可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一下子呆住了。
察觉到半夏的反映，云苓才慢慢的抬起头。
门前，楚元昭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云榛，落在对面云苓的身上。
她没有像每次见到他时，笑嘻嘻的来到他的身边，她就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眼珠儿也不转一下，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要问他，可是真的见到他，又不知道开从何开口。
还是半夏使眼色提醒她，要向皇上行礼，她木然的站起来，却依旧像个木头人，连眼神也回避了。
云榛看看楚元昭，又看看云苓，禁不住笑了起来，云苓得知真相以后，两个人怎么可能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呢。
楚元昭慢慢向云苓走了过来，当他快要接近的她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抗拒。
他懂她，于是停住脚步。
她看着他，唇动了动，“是不是真的？”
她的声音低微，甚至有些不敢去问。
刚才在外面，里面的状况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正是来与她说清楚的。
他点点头，没有半点回避。
看着他亲自承认，她的心像是瞬间被重物击中，眉间微拧，不敢也不愿相信，“为什么？”
“你信朕吗？”他没有直接回答，“你愿意相信朕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要说的话。
“朕承认，在你被废帝封后那天，是朕的人劫走了你。”
听到他亲口说出当初的事，她的心一下子好慌，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他继续，“那时朕正与云戈暗中联络，计划夺权之事，而楚元煦也察觉到了什么，为了拉拢云戈要与云家联姻。朕担心云戈会因联姻而有所异动，曾经让他拒绝联姻，因为他坚持，朕只好破坏这场联姻。
朕知道被立为皇后的是云家并不受重视的庶女，所以朕决定杀了她以绝后患，让云戈彻底打消这个点头，可是那个时候，朕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楚元昭忆起从前，“当朕看到你的时候才发现，你竟然是般若寺里救过朕的人，于是朕动摇了。可夺权大事，绝不能因任何人而改变，朕若就这么放了你，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后路，跟着朕的兄弟们也极有可能与朕一起丧命，所以朕改变了主意。”
“所以……你……”云苓失望的看着楚元昭，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朕要阻止联姻，又不能杀你，所以，朕只有这样做。”他说得坚决，眼中却透着浓浓心疼，“朕知道，你在怪朕，可朕并不想解释什么，朕当时别无选择。”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心里的伤和身体的痛仿佛还历历在目，她被蒙着双眼，被他羞辱着……
他冷静的看着她，“朕夺权那夜，你作为前朝废后，朕本该杀了你，可朕下不了手。朕一想到你伤心欲绝的样子，就在一遍遍的责怪自己。朕把你从冷宫送到掖庭宫，便是在寻找机会让你离开，可你却偏偏闯进佛堂。朕留你在身边，本打算事情平息之后，没人再记得你时让你离开，可是朕……”
男人的眼中映出浓浓情意，“朕对你动了心。”
云苓的心中终于又映出微微波澜，她不是没有感觉，他待她的好，她都知道。
他继续，“朕不只是想补偿你，朕是真的想娶你，在得知你怀了朕的孩子，朕毫不犹豫的立你为妃，只是……”
楚元昭眼神一动，微微侧头，锐利的眼神扫过身后的云榛。
他慢慢的转过身，“朕以为你身在冷宫会好好反省，你却还不思悔改，你以为你把这些告诉苓儿，朕就不会立她为后了吗？”
云榛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是来破坏立后的事的，没想到楚元昭竟然亲自来了，而且他的态度是那样坚决，他对云苓的爱比她想象的更深。
这也让她心痛不已，看着他，自嘲的笑了出来。
“朕告诉你，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就算苓儿拒绝，朕也不会答应她，她是朕的妻子，是朕这辈子认定的妻子，你，懂了吗？”
云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唇角抽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仿佛在笑，眼泪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着。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啊！
“皇上……”她用尽力气，才唤着他，“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
“朕早就了解了你的心，朕以前不会对你动心，以后更不会，朕看到你，只会无比恶心，朕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个人！”
“皇上……皇上……”她一声一声喃喃的念着，从低声啜泣，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你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你付出的啊……”
她顾不得自尊，拖着沉重的铁链爬到楚元昭的脚下，脏手抓着他的衣摆，“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日子吗，那时候你教我骑马，做风筝给我玩，还陪我一起读书，下了雪还是你背我回去的，这些事你都忘了吗？……”
他的声音清冷，“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为什么还要当真？”
“可是你说过，会娶我的呀，难道从那个时候，你就是在骗我，在利用我？”
“那时的你，只是骄傲了些。”他拿起桌上的铜镜，丢在她面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果可以，你照一照你的心，看看它是什么颜色。”
“皇上……”他冰冷的语气让她意识到了什么，“你要离开我……不要……”
“来人，将云榛带去掖庭宫，永生不得复出。”
“皇上！”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腿，“不要，皇上，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啊……我什么都没了，不能再没有你了呀……”
云榛硬生生的被侍卫从楚元昭身边拖走，离开的一瞬间只听见嚓的一声，她竟然扯下他衣摆的布料。她宝贝似的将布料紧紧抓在手里，从此以后，她也只有这一件他的东西了。
他没有多看她一眼，在她悲戚绝望的叫声中转过身，望向唯一能够牵动他心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