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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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就说吧。”云苓看着云芷。
云芷目光诚恳，“云家倒了，皇后倒了，大人的愿望也达成了，是不是就此收手了？”
云苓眸子微眯，“你指什么？”
“我知道当年母亲曾薄待大人，可母亲和大人一样是可怜人，没少受杜氏的白眼，如今母亲年纪大了，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十分自责，如今云家倒了，母亲没了倚靠，所以我请大人手下留情，给母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向来恩怨分明，你不必为此担心。”和杜徽芝母女相比，赵琴琴所做的那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她没读过什么书，又看不惯杜徽芝在云家张扬跋扈，不过是想为自己和女儿争宠罢了。
云芷今天肯来帮她，也是为了这件事，可谓一举两得。
得到云苓的保证，云芷这才放心，“告辞了，大人。”
看着云芷的背影，云苓重新拿起那把桃木梳子，小心的收起到首饰盒中。
……
半夏从外面回来，走到云苓面前，“奴婢从懿安宫听说了件事。”
“什么事？”听到与懿安宫有关，云苓特意问了一句。
“奴婢听说太后正在与皇上商议立后的事。”
“是么？”
自从云榛被废，宫中一直对后位的事议论纷纷，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楚元昭的确有立后之意。宫中传言最多的，就是她云苓，而云苓却一直在静观其变。
因为有一个人，是不会同意立她为后的，那个人就是太后。
“太后可有什么提议？”
“奴婢听说，太后带着庄妃去见皇上了。”
云苓一笑，“这么说来，太后是打算把这皇后的位子，便宜给自家人了。”
半夏不屑，“庄妃那副病歪歪的样子，如何治理后宫。”
“庄妃再不济，背后还有太后，当初皇后还在时，都要让太后三分，如今太后一人独大，封庄妃为后，有谁敢不同意。”
云苓整理着药箱，“庄妃这样子如何能胜任皇后，咱们还是去看看她，让她好好的调理吧。”
半夏立刻明白了云苓的意思，“是。”
……
“凌大人？”庄文裕才唤出来，连忙捂住嘴，“是我失礼，现在应该叫云大人了。”
云苓淡淡一笑，“娘娘叫臣什么都无妨。”
庄文裕不好意思的笑着，仔细的看着云苓，看着这张脸，她怎么也不能把她和从前的云苓联系到一起。
不过她自从听说了云苓的事，心中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她一路忍辱负重，一举扳倒了连太后都不曾扳倒的云家。
云苓恢复了身份之后，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打量和指点，她丝毫不因庄文裕的目光而觉得不自在，“臣来为娘娘诊脉。”
庄文裕这才发觉自己失礼，尴尬的笑笑，伸出手，“大人请。”
最近一段时间，庄宛宜为了庄文裕没少请大夫诊治，不论是气色还是脉象，庄文裕的确比从前好了不少。庄宛宜为了庄文裕能够被立后，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娘娘最近心情不错呢？”云苓指尖离开庄文裕的莹腕。
庄文裕明白云苓的意思，“最近吃了不少的药，总算有了些好转，只是这张嘴吃多了药，现在吃起什么都是又麻又木。”
“娘娘能够有所好转，还是与平日的修养脱不开关系，臣前些日子曾给太后看诊，太后的身子真是大不如前了。”
听到云苓的话，庄文裕立刻担心起来，“太后她，没事吧？”
云苓没有立刻回答，先是轻轻了呵了口气，“太后虽然保养得当，年纪到底大了，经不起累的。”
“是啊。”庄文裕叹着，“太后向来强势，这可怎么好呢？”
云苓看了她一眼，“之前因为边关的战事，太后没少操心，现在为了后宫的事，太后一定又在琢磨了。”
庄文裕眸子一抬，看着云苓，没有接话。
云苓故作不知，“听说太后已经在向皇上推荐皇后的人选了呢。”
说着，她话锋一转，“如今后位空着，不少人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呢？”
说话的时候，云苓一直看着庄文裕，而庄文裕却始终淡淡，“是么。”
“汪修仪，罗修仪，她们最近都频频往昱宸宫跑呢。”
庄文裕并没有因为云苓的话而有何变化，“罗修仪是宫中的老人，汪修仪进宫虽然晚些，却深得皇上心意，她们到也有资格在皇上的考虑之中。”
云苓打量着庄文裕，她看上去竟然没有半点妒忌，眼神平静，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她顿了顿又道：“娘娘如此大度，真是叫人佩服，不过这皇后的位置岂是这么好做的。身为后宫之首，每日必然劳神费力，容易得罪了其他姐妹不说，熬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庄文裕这时明白了云苓今日的来意，她轻轻笑着，“大人说的极是，皇后之位虽受人敬仰，却少不得付出，废后云氏虽然狠毒，倒也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相比之下，我就差得多了，尤其是我的这副身子，那能允许我操劳呢。呵，看来我倒是个享福的命了。”
即便庄文裕这样说，云苓也不会完全相信她是真的无心后位，“娘娘能有这份豁达之心，倒也令人敬佩。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经历过削肉蚀骨之痛，深知有一副健朗的身子有多重要。我才为娘娘诊过脉，娘娘若是有心调理，臣愿意极尽所能助娘娘康复。”
庄文裕的眼中除了惊喜，也明白云苓这番话的意思，“你说的，我懂，我也不妨实话对你讲，我从来没有要争后位的心思，我也知道，皇上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所以我不如落得清闲，闲来读读书写写字，岂不是美哉。你也说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相比后位，我宁愿让这副身子好起来。”
这是庄文裕的肺腑之言，对于一个常年手病痛困扰的人，痊愈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太后为了请了无数的大夫，给了她天下间最昂贵的药，都治不好她的病，如果这样云苓还能治好她，就如同绝境逢生啊，这是区区一个皇后之位给不了她的。
“好。”云苓露出笑意，“娘娘只要安心养病，配合治疗，其他的事，包在臣的身上。”
……
“大人。”半夏笑着进来，“听说庄妃去见太后了。”
“哦？”一切都在云苓的意料之内。
“庄妃亲自向太后表明自己坚决拒绝太后的提议，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皇后。怕太后不准，庄妃还去见了皇上，这回，太后的愿望要落空了。”
云苓满意的点点头，庄宛宜想要扩大权力的想法，暂时行不通了。
只是让云苓意外的，庄宛宜比她想象的更急，之后的宫宴之上，庄宛宜又提起了立后的事。
“废后云榛被打入冷宫已有多日，如今后位一直空悬，而宫中的妃妾也少了一些，所以哀家想，不如先行纳妃，再选出才德兼备者为皇后，皇上也就不会太过操心了。”
话音一落，底下立刻有人响应，吴婕妤连忙附和，“是啊，宫中的姐妹们确实是少了些，若是谁再生了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呢，如今边疆的战事都平息了，皇上是该考虑纳妃的事了。”
庄宛宜满意的点点头，“吴婕妤说的正是，皇上不受战事劳心，前朝也才平定，如今正好该考虑后宫之事。皇上登基多年，膝下只有殿下一子，也该考虑一下皇嗣的事了。”
楚元昭早有准备，“太后所说的事，朕都有考虑，但朕以为，如今这样很好，所以暂不考虑纳妃之事。”
“这样真的好吗？”庄宛宜不解，“皇上不觉得冷清吗？”
“冷清一点，总比乌烟瘴气的好。母后难道忘了于更衣徐修仪郭婕妤她们了吗，如果不是那些女人，后宫怎么会出那么多的事。”
庄宛宜劝着，“皇上不能这样说，除了她们，皇上不是还有庄妃淳妃她们。那些宫妃毕竟是少数，再说皇上若是能在她们身上多用些心，做到雨露均沾，她们也不会因妒生恨，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啊。”
楚元昭脸色微沉，“母后的意思，是在怪朕了？”
“怎么会？”庄宛宜解释着，“哀家知道皇上有宠爱的女人，也要顾及到其他人啊，皇上到底还要考虑皇嗣啊！殿下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也有心让他做太子，可他的身子在这摆着，皇上难道不清楚吗？”
“太后的意思朕了解了，朕会与大臣们商议，听说进来太后身子抱恙，这等小事，太后就不要挂心了。”
庄宛宜被楚元昭驳回，依旧不甘心，“哀家知道皇上喜欢清静，就算纳妃的事能够搁置，立后的事却不能耽搁呀，后宫之中，理应有位德才兼备的女子来为皇上分忧。”
不等楚元昭开口，庄宛宜先道：“哀家倒是有个提议，皇上想不想听听？”
她的话楚元昭一句也不想听，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庄宛宜，
在男人的默许中，庄宛宜不紧不慢，“废后云氏被禁足之后，哀家本想让庄妃协理后宫，怎奈庄妃身子差，实在担不起这个重任。幸好还有淳妃，淳妃不只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对殿下照顾有加，不知不觉已经显露出皇后的威仪，所以哀家以为，淳妃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到庄宛宜的话，连夏希淳自己都是一愣。她一直听说太后极力推荐庄文裕，今天怎么轮到她的头上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太后这么急着选出皇后，自然是因为云苓。
谁都知道楚元昭心系云苓，而这个时候云苓才立下战功，她的弟弟云杞又加封为大将军，还有卓靖川这个兄长，论才学论身份，她都是最有资格做皇后的人。
太后当年防着云榛，是因为云家势力过大，云榛又心思歹毒，如今的云苓并没有什么野心，更对太后够不成威胁，夏希淳想不通，太后为什么要处处防备甚至打压云苓。
她连忙道：“臣妾不才，只怕不能胜任皇后之职。”
“你若不能胜任，还有谁可以。”庄宛宜看着夏希淳的眼中满满都是欣赏，“你是宫中的老人，知书达理，文韬武略都不输男儿，得皇上心意，也得哀家心意。西境之战，你父亲夏振坤又立下赫赫战功，这可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呢。”
“臣妾多谢太后抬爱，可懂得文韬武略却不代表就能够治理后宫，臣妾自问没这个能耐。战功是父亲立下的，太后与皇上若要嘉奖，也该嘉奖父亲，臣妾受之不起。”
“瞧瞧，哀家就说淳儿最懂事。”说着，庄宛宜问坐在下面的夏振坤，“你教出来这么好的女儿，哀家向皇上提议让你的女儿做皇后，你意下如何啊？”
夏振坤先是看了一眼楚元昭，“淳妃娘娘能得皇上与太后心意，是臣的荣幸，但臣只是一介武将，不敢妄言，一切全凭皇上定夺。”
庄文裕抢先道：“最近这段日子，一直都是淳妃在悉心照顾殿下，待殿下视如己出，如今殿下与你最亲近，这还不足以说明，你有这个资格做皇后吗？”
夏希淳正色，“太后若是这样说，那么有一个人，比臣妾更适合做皇后。”
庄宛宜听到这句话，脸色倏地变了，夏希淳不等她阻止，朗声道：“废后的阴谋暴露，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云苓还活着，她是殿下的生母，理应受到册封。她的母亲贵为羌国公主，她的弟弟云杞是当朝大将军，她的义兄更是襄王，若要册封，还有人比云苓更有资格吗？”
夏振坤也道：“在西境时，臣负伤弃城，如果不是云杞及时赶到，臣根本无法扭转败局，云苓更是利用自己的身份逼羌人退兵，所以臣以为，西境的功绩应该归为云家姐弟所有，臣不敢贪功！”
“有话，就说吧。”云苓看着云芷。
云芷目光诚恳，“云家倒了，皇后倒了，大人的愿望也达成了，是不是就此收手了？”
云苓眸子微眯，“你指什么？”
“我知道当年母亲曾薄待大人，可母亲和大人一样是可怜人，没少受杜氏的白眼，如今母亲年纪大了，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十分自责，如今云家倒了，母亲没了倚靠，所以我请大人手下留情，给母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向来恩怨分明，你不必为此担心。”和杜徽芝母女相比，赵琴琴所做的那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她没读过什么书，又看不惯杜徽芝在云家张扬跋扈，不过是想为自己和女儿争宠罢了。
云芷今天肯来帮她，也是为了这件事，可谓一举两得。
得到云苓的保证，云芷这才放心，“告辞了，大人。”
看着云芷的背影，云苓重新拿起那把桃木梳子，小心的收起到首饰盒中。
……
半夏从外面回来，走到云苓面前，“奴婢从懿安宫听说了件事。”
“什么事？”听到与懿安宫有关，云苓特意问了一句。
“奴婢听说太后正在与皇上商议立后的事。”
“是么？”
自从云榛被废，宫中一直对后位的事议论纷纷，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楚元昭的确有立后之意。宫中传言最多的，就是她云苓，而云苓却一直在静观其变。
因为有一个人，是不会同意立她为后的，那个人就是太后。
“太后可有什么提议？”
“奴婢听说，太后带着庄妃去见皇上了。”
云苓一笑，“这么说来，太后是打算把这皇后的位子，便宜给自家人了。”
半夏不屑，“庄妃那副病歪歪的样子，如何治理后宫。”
“庄妃再不济，背后还有太后，当初皇后还在时，都要让太后三分，如今太后一人独大，封庄妃为后，有谁敢不同意。”
云苓整理着药箱，“庄妃这样子如何能胜任皇后，咱们还是去看看她，让她好好的调理吧。”
半夏立刻明白了云苓的意思，“是。”
……
“凌大人？”庄文裕才唤出来，连忙捂住嘴，“是我失礼，现在应该叫云大人了。”
云苓淡淡一笑，“娘娘叫臣什么都无妨。”
庄文裕不好意思的笑着，仔细的看着云苓，看着这张脸，她怎么也不能把她和从前的云苓联系到一起。
不过她自从听说了云苓的事，心中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她一路忍辱负重，一举扳倒了连太后都不曾扳倒的云家。
云苓恢复了身份之后，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打量和指点，她丝毫不因庄文裕的目光而觉得不自在，“臣来为娘娘诊脉。”
庄文裕这才发觉自己失礼，尴尬的笑笑，伸出手，“大人请。”
最近一段时间，庄宛宜为了庄文裕没少请大夫诊治，不论是气色还是脉象，庄文裕的确比从前好了不少。庄宛宜为了庄文裕能够被立后，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娘娘最近心情不错呢？”云苓指尖离开庄文裕的莹腕。
庄文裕明白云苓的意思，“最近吃了不少的药，总算有了些好转，只是这张嘴吃多了药，现在吃起什么都是又麻又木。”
“娘娘能够有所好转，还是与平日的修养脱不开关系，臣前些日子曾给太后看诊，太后的身子真是大不如前了。”
听到云苓的话，庄文裕立刻担心起来，“太后她，没事吧？”
云苓没有立刻回答，先是轻轻了呵了口气，“太后虽然保养得当，年纪到底大了，经不起累的。”
“是啊。”庄文裕叹着，“太后向来强势，这可怎么好呢？”
云苓看了她一眼，“之前因为边关的战事，太后没少操心，现在为了后宫的事，太后一定又在琢磨了。”
庄文裕眸子一抬，看着云苓，没有接话。
云苓故作不知，“听说太后已经在向皇上推荐皇后的人选了呢。”
说着，她话锋一转，“如今后位空着，不少人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呢？”
说话的时候，云苓一直看着庄文裕，而庄文裕却始终淡淡，“是么。”
“汪修仪，罗修仪，她们最近都频频往昱宸宫跑呢。”
庄文裕并没有因为云苓的话而有何变化，“罗修仪是宫中的老人，汪修仪进宫虽然晚些，却深得皇上心意，她们到也有资格在皇上的考虑之中。”
云苓打量着庄文裕，她看上去竟然没有半点妒忌，眼神平静，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她顿了顿又道：“娘娘如此大度，真是叫人佩服，不过这皇后的位置岂是这么好做的。身为后宫之首，每日必然劳神费力，容易得罪了其他姐妹不说，熬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庄文裕这时明白了云苓今日的来意，她轻轻笑着，“大人说的极是，皇后之位虽受人敬仰，却少不得付出，废后云氏虽然狠毒，倒也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相比之下，我就差得多了，尤其是我的这副身子，那能允许我操劳呢。呵，看来我倒是个享福的命了。”
即便庄文裕这样说，云苓也不会完全相信她是真的无心后位，“娘娘能有这份豁达之心，倒也令人敬佩。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经历过削肉蚀骨之痛，深知有一副健朗的身子有多重要。我才为娘娘诊过脉，娘娘若是有心调理，臣愿意极尽所能助娘娘康复。”
庄文裕的眼中除了惊喜，也明白云苓这番话的意思，“你说的，我懂，我也不妨实话对你讲，我从来没有要争后位的心思，我也知道，皇上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所以我不如落得清闲，闲来读读书写写字，岂不是美哉。你也说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相比后位，我宁愿让这副身子好起来。”
这是庄文裕的肺腑之言，对于一个常年手病痛困扰的人，痊愈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太后为了请了无数的大夫，给了她天下间最昂贵的药，都治不好她的病，如果这样云苓还能治好她，就如同绝境逢生啊，这是区区一个皇后之位给不了她的。
“好。”云苓露出笑意，“娘娘只要安心养病，配合治疗，其他的事，包在臣的身上。”
……
“大人。”半夏笑着进来，“听说庄妃去见太后了。”
“哦？”一切都在云苓的意料之内。
“庄妃亲自向太后表明自己坚决拒绝太后的提议，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皇后。怕太后不准，庄妃还去见了皇上，这回，太后的愿望要落空了。”
云苓满意的点点头，庄宛宜想要扩大权力的想法，暂时行不通了。
只是让云苓意外的，庄宛宜比她想象的更急，之后的宫宴之上，庄宛宜又提起了立后的事。
“废后云榛被打入冷宫已有多日，如今后位一直空悬，而宫中的妃妾也少了一些，所以哀家想，不如先行纳妃，再选出才德兼备者为皇后，皇上也就不会太过操心了。”
话音一落，底下立刻有人响应，吴婕妤连忙附和，“是啊，宫中的姐妹们确实是少了些，若是谁再生了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呢，如今边疆的战事都平息了，皇上是该考虑纳妃的事了。”
庄宛宜满意的点点头，“吴婕妤说的正是，皇上不受战事劳心，前朝也才平定，如今正好该考虑后宫之事。皇上登基多年，膝下只有殿下一子，也该考虑一下皇嗣的事了。”
楚元昭早有准备，“太后所说的事，朕都有考虑，但朕以为，如今这样很好，所以暂不考虑纳妃之事。”
“这样真的好吗？”庄宛宜不解，“皇上不觉得冷清吗？”
“冷清一点，总比乌烟瘴气的好。母后难道忘了于更衣徐修仪郭婕妤她们了吗，如果不是那些女人，后宫怎么会出那么多的事。”
庄宛宜劝着，“皇上不能这样说，除了她们，皇上不是还有庄妃淳妃她们。那些宫妃毕竟是少数，再说皇上若是能在她们身上多用些心，做到雨露均沾，她们也不会因妒生恨，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啊。”
楚元昭脸色微沉，“母后的意思，是在怪朕了？”
“怎么会？”庄宛宜解释着，“哀家知道皇上有宠爱的女人，也要顾及到其他人啊，皇上到底还要考虑皇嗣啊！殿下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也有心让他做太子，可他的身子在这摆着，皇上难道不清楚吗？”
“太后的意思朕了解了，朕会与大臣们商议，听说进来太后身子抱恙，这等小事，太后就不要挂心了。”
庄宛宜被楚元昭驳回，依旧不甘心，“哀家知道皇上喜欢清静，就算纳妃的事能够搁置，立后的事却不能耽搁呀，后宫之中，理应有位德才兼备的女子来为皇上分忧。”
不等楚元昭开口，庄宛宜先道：“哀家倒是有个提议，皇上想不想听听？”
她的话楚元昭一句也不想听，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庄宛宜，
在男人的默许中，庄宛宜不紧不慢，“废后云氏被禁足之后，哀家本想让庄妃协理后宫，怎奈庄妃身子差，实在担不起这个重任。幸好还有淳妃，淳妃不只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对殿下照顾有加，不知不觉已经显露出皇后的威仪，所以哀家以为，淳妃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到庄宛宜的话，连夏希淳自己都是一愣。她一直听说太后极力推荐庄文裕，今天怎么轮到她的头上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太后这么急着选出皇后，自然是因为云苓。
谁都知道楚元昭心系云苓，而这个时候云苓才立下战功，她的弟弟云杞又加封为大将军，还有卓靖川这个兄长，论才学论身份，她都是最有资格做皇后的人。
太后当年防着云榛，是因为云家势力过大，云榛又心思歹毒，如今的云苓并没有什么野心，更对太后够不成威胁，夏希淳想不通，太后为什么要处处防备甚至打压云苓。
她连忙道：“臣妾不才，只怕不能胜任皇后之职。”
“你若不能胜任，还有谁可以。”庄宛宜看着夏希淳的眼中满满都是欣赏，“你是宫中的老人，知书达理，文韬武略都不输男儿，得皇上心意，也得哀家心意。西境之战，你父亲夏振坤又立下赫赫战功，这可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呢。”
“臣妾多谢太后抬爱，可懂得文韬武略却不代表就能够治理后宫，臣妾自问没这个能耐。战功是父亲立下的，太后与皇上若要嘉奖，也该嘉奖父亲，臣妾受之不起。”
“瞧瞧，哀家就说淳儿最懂事。”说着，庄宛宜问坐在下面的夏振坤，“你教出来这么好的女儿，哀家向皇上提议让你的女儿做皇后，你意下如何啊？”
夏振坤先是看了一眼楚元昭，“淳妃娘娘能得皇上与太后心意，是臣的荣幸，但臣只是一介武将，不敢妄言，一切全凭皇上定夺。”
庄文裕抢先道：“最近这段日子，一直都是淳妃在悉心照顾殿下，待殿下视如己出，如今殿下与你最亲近，这还不足以说明，你有这个资格做皇后吗？”
夏希淳正色，“太后若是这样说，那么有一个人，比臣妾更适合做皇后。”
庄宛宜听到这句话，脸色倏地变了，夏希淳不等她阻止，朗声道：“废后的阴谋暴露，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云苓还活着，她是殿下的生母，理应受到册封。她的母亲贵为羌国公主，她的弟弟云杞是当朝大将军，她的义兄更是襄王，若要册封，还有人比云苓更有资格吗？”
夏振坤也道：“在西境时，臣负伤弃城，如果不是云杞及时赶到，臣根本无法扭转败局，云苓更是利用自己的身份逼羌人退兵，所以臣以为，西境的功绩应该归为云家姐弟所有，臣不敢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