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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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她怎么在这？还和云苓站在一起。
云榛心中斟酌着，莫非是云芷和楚元昭说了什么？
她试探着，面露惊喜，“阿芷妹妹，我们许久没见了，你还好吗？母亲和赵姨娘她们都好吗？”
与她故作熟络的样子不同，云芷平静的看着云榛，却不说话，一向眼高于顶的云榛什么时候关心过赵琴琴，云芷岂会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见云芷不答，云榛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重重的叹了一声，“只怕她们都不好过啊！”
她再次问云芷，“你怎么进宫来了？”
“当然是因为长姐你。”云芷回答，正当云榛打算演出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时，云芷冷着脸，“当年的事，你还是认了吧。”
“你说什么？”云榛开始变得警惕，“什么事？”
云芷盯着她的眼睛，“当年芳菲阁的那场大火，难道不是长姐你一手所为吗？”
云榛的脸色倏地变了，她故作不懂，“阿芷你在说什么呢？”
云芷反问：“我说的有错吗？”
云榛冷静的看着云芷，“谁不知道，云府的那场大火是个意外，苓儿出了事，我也心痛不已，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能接受不是吗？就算你心疼苓儿，可有些话切不可乱讲，更不要道听途说，何况那时候你还小，很多事你都不了解的。”
“我这个旁观者，自然没有长姐了解。”
云榛眼神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一路跟着长姐到芳菲阁，长姐做了什么，我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长姐还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云榛的眼神有了瞬间的回避，云芷继续，“就算我年纪小，看到的事情绝不会记错，流风放火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长姐还要解释什么吗？”
云榛搓着手帕，余光看到楚元昭阴沉的脸，这件事怕是瞒不过去了。她连忙解释，“你既然说是流风做的，与我何干？”
“流风不过一个丫头，如果没有长姐的允许，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云家二小姐呀！还有那些府兵，他们会不听长姐的话吗？”
“我没有！”云榛紧张的看着楚元昭，“皇上，事情不是这样的，那时苓儿妹妹才生下孩子，臣妾只是想去看看苓儿妹妹，根本不知道那些府兵在做什么呀！”
“长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云芷的眼神开始变得轻蔑，“那么多人围着芳菲阁铺设木柴，连我一个孩子都看明白了，长姐饱读诗书心思慧黠难道不懂吗？如果长姐真的想救二小姐，阻止他们就是了，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那样做，更允许流风亲自动手！”
“阿芷你也是云家的人，你该清楚你我虽是云家小姐，可云家到底是父亲在当家，那些府兵都是父亲的人，他们怎么会听我的话？”
“长姐错了，我与长姐虽然都是云府的小姐，却有天壤之别，我只是个姨娘生的女儿，姐姐可是被父亲捧在手掌心的宝贝。单凭长姐的一句话，父亲就可以拒绝废帝的提亲，长姐还有什么要求是父亲做不到的呢？”云芷的眼神越来越失望，“云家做了多少肮脏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怕连累我娘，我早就把这一些都说出来了！”
“云芷？！”云榛已经装不下去，“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云家人，可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云榛刷的一指云苓，“你倒是看看清楚，明明是她还得我们云家家破人亡，你不问她讨个说法，竟然帮着她陷害我，你糊涂了吗？”
“我倒巴不得自己糊涂一些，这样眼睛倒也干净些。幸好二小姐命大，虽然受了不少苦，终归逃过你的毒害，若是那天长姐认为我也挡了你的路，下一个被你算计的，是不是就是我呢？”云芷嫌弃的看着云榛，“我承认，从前我是不喜欢二小姐，可和你相比，我更讨厌你，二小姐只是得到她应得的，而你，明明已经拥有了令人羡慕的一切，还要从别人手里去夺，你到底有多贪得无厌！”
云榛突然安静下来，她心里全都是云芷最后的这句话。
所有人都以为她拥有全天下人想要得到的一切，可只有她心里明白，她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得不到。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楚元昭，口中中喃喃而语，“我贪得无厌？我贪得无厌……”
“呵……”她低低的笑着，笑声中透着在自嘲，“我真的贪得无厌吗？”
楚元昭没有在听她说的话，“云榛，你认罪吗？”
“臣妾不认！”她理直气壮，“臣妾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悠远，“皇上还记得，皇上夺位之前，曾经答应过臣妾什么吗？皇上说，只要做了大祁的皇帝，就娶臣妾为妻，皇上还记得吗？”
他冷着脸，“朕做到了。”
“皇上没有！”云榛一口否认，“皇上知道什么是妻子吗？是皇后啊！只有皇后才配称作妻子啊！可是皇上呢，竟然在登基多日之后才只封臣妾做了妃子，妃子是什么，是妾啊！臣妾的身份难道不配做皇后吗？还是臣妾在皇上心里只是个妾？”
“朕没有如你的意吗？”男人视线微抬，“看看你头上的凤冠。”
云榛嘲讽的笑着，“皇上是什么时候才封臣妾为皇后，是她死了啊！”
云榛愤恨的瞪了一眼云苓，“如果她还活着，臣妾到现在也只是个妾吧！”
“所以你处心积虑的去害你的亲妹妹？只是为了要皇后的虚名！”他的语气透着怒意。
“害她的不是我，是皇上你！”云榛冷笑着，“是你言而无信，是你利用了我，我只是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而已！呵，心很痛，是不是？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口口声声说我有负于你，可你害的确是她！”
“谁叫她挡了我的路，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你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对我越来越冷淡，我云榛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云榛像极了一个怨妇，倾诉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满腹委屈，“我与皇上青梅竹马，早就将心给了皇上，皇上真的不懂吗？皇上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吗？”
她看起来十分自信，“那么多的官家小姐，皇上唯有待我不同！”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你比她们都懂事，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不止是朕，六哥她们也对你赞不绝口。”
“只是这样吗？”云榛发问。
他耐着性子，“做皇子的时候朕便清楚，朕这一生都由不得自己，将来娶谁为妻都是一样，直到朕遇见了苓儿。”
云苓忍不住侧过头，看着男人薄唇微启，“朕对她并非一见钟情，但她身上总有一种东西在吸引着朕，朕觉得，是她的骄傲。”
云榛不屑的笑着，楚元昭却说得认真，“你也有你的骄傲，可你的骄傲是建立在你的身份上，而苓儿的骄傲是骨子里的。”
“所以皇上就背弃对我的承诺？”
“承诺？”楚元昭冷哼，“朕当初为什么答应你，你心里最清楚，你利用云戈的势力要挟朕娶你为妻，朕也只好权当与你做个交易了。”
“交易？呵……交易，皇上娶我，只是因为交易吗？”
“是。”
“那么封我做皇后呢？也仅仅是因为云苓，是这样吗？”
“是。”
他的回答轻而有力，她整个人一下子垮了下来，唇角抽动，眉间凝结，不只是哭还是在笑。
“你想要的答案，朕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该认罪了。”
“我好后悔啊……”她痛苦的摇着头，眼中终于映出阴狠的那一面，“如果我亲手杀了她，就不会留下后患了！”
楚元昭厌恶的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望着别处，“云榛谋夺后位，毒害姐妹，罪恶滔天，今废去皇后之位，打入冷宫，至死不得复出！”
云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皇上你不能废后！”
他面露不屑，却依旧不肯看她，“为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我养大了你的孩子，你会善待于我，对不对，对不对啊！”
云榛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出来楚元昭的拳头刷的攥起，“如果朕知道你曾对她做出过这样恶毒的事，你连妃子都做不得，又岂能做皇后！朕连祖制都可以更改，难道不能废你一个皇后吗！”
“皇上……”云榛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害怕，她看得出来，楚元昭绝非一时动怒，他的眼中甚至映出杀意。
可她还不肯善罢甘休，“皇上想要废了我，可曾想过如何向皇儿解释？皇儿知道我的遭遇，一定会去质问皇上的！”
“你对皇儿的所作所为，当朕不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了苓儿照顾她的孩子，可有过半分真心，你将皇儿据为己有，还不是想让朕册封他为太子，而你将来好做大祁的太后！”
云榛咬着牙，“皇上一定要这样误解我吗？”
他反问：“你难道非要听皇儿亲口所言吗？”
云榛一愣，听楚元昭继续，“你对皇儿所做的一切，皇儿已经告诉朕了，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朕该庆幸，没有与你生下一儿半女！”
“皇上！……”云榛的神色开始渐渐绝望，她知道云家倒了，此时此刻，再没有人能帮她了。
突然，她猛地抬头，盯着云苓，“就算我被废，你也休想能做大祁的皇后。先祖早有制度，立子杀母，殿下若被立为太子，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云榛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中没有半点感情，只有对云苓的恨意。
“来人，摘去她凤冠，即刻押送冷宫！”
楚元昭话音才落，侍卫们立刻一拥而入，两人在后面一把按住云苓的胳膊，一个人上前扯掉云榛那只金光闪闪的凤冠。
凤冠被摘去的那一瞬间，她梳理得利落的头发也跟着散落下来，半遮在脸上，让她看上去是那样颓败。
即使这样，她依旧高昂着头，就算失掉凤冠，她还在强行骄傲着，仿佛只有她云榛才是大祁国的皇后，没有人能够取代她的位置。
“带走！”楚元昭做出最后的命令。
云榛被侍卫拽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云苓，口中振振有词，“要么你去死，要么你的儿子去死，你永远都做不了皇后！哈哈哈哈……”
看着云榛像疯妇一般被带走，云苓总算踏实下来，这时，云芷走上前去，朝着云苓跪了下来，“大人。”
云苓微征，“阿芷，你这是何意？”
云芷低着头，“如果我早些说出实情，大人就不会多受这些煎熬，云芷贪生怕死，愿受惩罚！”
云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元昭。
关于云家的事，全部都是云苓处置的，所以这件事，楚元昭也不想多过问，“就由你来处理吧。”
楚元昭因为云榛的事大为动怒，他还要去处理云榛的事，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云苓看着跪在地上的云芷，并没有心软，“你说的没错，你明明知道云榛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还拒不揭露，便是包庇，是共犯，如今云榛受到责罚，你一样脱不了干系。”
“是。”云芷面不改色，“我今天来见大人，就没想过要为自己开脱，我也承认自己做过对不起大人和云杞将军的事，所以今天如何罚云芷，云芷都会接受。”
“好。”云苓点点头，向她伸出手，“你起来吧。”
“大人？”云芷不由疑惑。
“起来吧。”云苓又说了一遍。
她方才不过是试探云芷，如果她虚情假意，当听说她要责罚她的时候一定会再为自己辩护。而他的眼中满是真诚，那种心甘情愿的样子，让她觉得应该相信她，“就算你曾经做过错事，如今也能功过相抵了，你走吧。”
云芷目光一闪，对云苓突然多了些敬意，可她却欲言又止，没有立刻离开。
云芷？她怎么在这？还和云苓站在一起。
云榛心中斟酌着，莫非是云芷和楚元昭说了什么？
她试探着，面露惊喜，“阿芷妹妹，我们许久没见了，你还好吗？母亲和赵姨娘她们都好吗？”
与她故作熟络的样子不同，云芷平静的看着云榛，却不说话，一向眼高于顶的云榛什么时候关心过赵琴琴，云芷岂会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见云芷不答，云榛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重重的叹了一声，“只怕她们都不好过啊！”
她再次问云芷，“你怎么进宫来了？”
“当然是因为长姐你。”云芷回答，正当云榛打算演出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时，云芷冷着脸，“当年的事，你还是认了吧。”
“你说什么？”云榛开始变得警惕，“什么事？”
云芷盯着她的眼睛，“当年芳菲阁的那场大火，难道不是长姐你一手所为吗？”
云榛的脸色倏地变了，她故作不懂，“阿芷你在说什么呢？”
云芷反问：“我说的有错吗？”
云榛冷静的看着云芷，“谁不知道，云府的那场大火是个意外，苓儿出了事，我也心痛不已，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能接受不是吗？就算你心疼苓儿，可有些话切不可乱讲，更不要道听途说，何况那时候你还小，很多事你都不了解的。”
“我这个旁观者，自然没有长姐了解。”
云榛眼神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一路跟着长姐到芳菲阁，长姐做了什么，我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长姐还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云榛的眼神有了瞬间的回避，云芷继续，“就算我年纪小，看到的事情绝不会记错，流风放火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长姐还要解释什么吗？”
云榛搓着手帕，余光看到楚元昭阴沉的脸，这件事怕是瞒不过去了。她连忙解释，“你既然说是流风做的，与我何干？”
“流风不过一个丫头，如果没有长姐的允许，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云家二小姐呀！还有那些府兵，他们会不听长姐的话吗？”
“我没有！”云榛紧张的看着楚元昭，“皇上，事情不是这样的，那时苓儿妹妹才生下孩子，臣妾只是想去看看苓儿妹妹，根本不知道那些府兵在做什么呀！”
“长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云芷的眼神开始变得轻蔑，“那么多人围着芳菲阁铺设木柴，连我一个孩子都看明白了，长姐饱读诗书心思慧黠难道不懂吗？如果长姐真的想救二小姐，阻止他们就是了，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那样做，更允许流风亲自动手！”
“阿芷你也是云家的人，你该清楚你我虽是云家小姐，可云家到底是父亲在当家，那些府兵都是父亲的人，他们怎么会听我的话？”
“长姐错了，我与长姐虽然都是云府的小姐，却有天壤之别，我只是个姨娘生的女儿，姐姐可是被父亲捧在手掌心的宝贝。单凭长姐的一句话，父亲就可以拒绝废帝的提亲，长姐还有什么要求是父亲做不到的呢？”云芷的眼神越来越失望，“云家做了多少肮脏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怕连累我娘，我早就把这一些都说出来了！”
“云芷？！”云榛已经装不下去，“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云家人，可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云榛刷的一指云苓，“你倒是看看清楚，明明是她还得我们云家家破人亡，你不问她讨个说法，竟然帮着她陷害我，你糊涂了吗？”
“我倒巴不得自己糊涂一些，这样眼睛倒也干净些。幸好二小姐命大，虽然受了不少苦，终归逃过你的毒害，若是那天长姐认为我也挡了你的路，下一个被你算计的，是不是就是我呢？”云芷嫌弃的看着云榛，“我承认，从前我是不喜欢二小姐，可和你相比，我更讨厌你，二小姐只是得到她应得的，而你，明明已经拥有了令人羡慕的一切，还要从别人手里去夺，你到底有多贪得无厌！”
云榛突然安静下来，她心里全都是云芷最后的这句话。
所有人都以为她拥有全天下人想要得到的一切，可只有她心里明白，她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得不到。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楚元昭，口中中喃喃而语，“我贪得无厌？我贪得无厌……”
“呵……”她低低的笑着，笑声中透着在自嘲，“我真的贪得无厌吗？”
楚元昭没有在听她说的话，“云榛，你认罪吗？”
“臣妾不认！”她理直气壮，“臣妾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悠远，“皇上还记得，皇上夺位之前，曾经答应过臣妾什么吗？皇上说，只要做了大祁的皇帝，就娶臣妾为妻，皇上还记得吗？”
他冷着脸，“朕做到了。”
“皇上没有！”云榛一口否认，“皇上知道什么是妻子吗？是皇后啊！只有皇后才配称作妻子啊！可是皇上呢，竟然在登基多日之后才只封臣妾做了妃子，妃子是什么，是妾啊！臣妾的身份难道不配做皇后吗？还是臣妾在皇上心里只是个妾？”
“朕没有如你的意吗？”男人视线微抬，“看看你头上的凤冠。”
云榛嘲讽的笑着，“皇上是什么时候才封臣妾为皇后，是她死了啊！”
云榛愤恨的瞪了一眼云苓，“如果她还活着，臣妾到现在也只是个妾吧！”
“所以你处心积虑的去害你的亲妹妹？只是为了要皇后的虚名！”他的语气透着怒意。
“害她的不是我，是皇上你！”云榛冷笑着，“是你言而无信，是你利用了我，我只是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而已！呵，心很痛，是不是？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口口声声说我有负于你，可你害的确是她！”
“谁叫她挡了我的路，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你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对我越来越冷淡，我云榛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云榛像极了一个怨妇，倾诉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满腹委屈，“我与皇上青梅竹马，早就将心给了皇上，皇上真的不懂吗？皇上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吗？”
她看起来十分自信，“那么多的官家小姐，皇上唯有待我不同！”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你比她们都懂事，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不止是朕，六哥她们也对你赞不绝口。”
“只是这样吗？”云榛发问。
他耐着性子，“做皇子的时候朕便清楚，朕这一生都由不得自己，将来娶谁为妻都是一样，直到朕遇见了苓儿。”
云苓忍不住侧过头，看着男人薄唇微启，“朕对她并非一见钟情，但她身上总有一种东西在吸引着朕，朕觉得，是她的骄傲。”
云榛不屑的笑着，楚元昭却说得认真，“你也有你的骄傲，可你的骄傲是建立在你的身份上，而苓儿的骄傲是骨子里的。”
“所以皇上就背弃对我的承诺？”
“承诺？”楚元昭冷哼，“朕当初为什么答应你，你心里最清楚，你利用云戈的势力要挟朕娶你为妻，朕也只好权当与你做个交易了。”
“交易？呵……交易，皇上娶我，只是因为交易吗？”
“是。”
“那么封我做皇后呢？也仅仅是因为云苓，是这样吗？”
“是。”
他的回答轻而有力，她整个人一下子垮了下来，唇角抽动，眉间凝结，不只是哭还是在笑。
“你想要的答案，朕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该认罪了。”
“我好后悔啊……”她痛苦的摇着头，眼中终于映出阴狠的那一面，“如果我亲手杀了她，就不会留下后患了！”
楚元昭厌恶的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望着别处，“云榛谋夺后位，毒害姐妹，罪恶滔天，今废去皇后之位，打入冷宫，至死不得复出！”
云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皇上你不能废后！”
他面露不屑，却依旧不肯看她，“为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我养大了你的孩子，你会善待于我，对不对，对不对啊！”
云榛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出来楚元昭的拳头刷的攥起，“如果朕知道你曾对她做出过这样恶毒的事，你连妃子都做不得，又岂能做皇后！朕连祖制都可以更改，难道不能废你一个皇后吗！”
“皇上……”云榛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害怕，她看得出来，楚元昭绝非一时动怒，他的眼中甚至映出杀意。
可她还不肯善罢甘休，“皇上想要废了我，可曾想过如何向皇儿解释？皇儿知道我的遭遇，一定会去质问皇上的！”
“你对皇儿的所作所为，当朕不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了苓儿照顾她的孩子，可有过半分真心，你将皇儿据为己有，还不是想让朕册封他为太子，而你将来好做大祁的太后！”
云榛咬着牙，“皇上一定要这样误解我吗？”
他反问：“你难道非要听皇儿亲口所言吗？”
云榛一愣，听楚元昭继续，“你对皇儿所做的一切，皇儿已经告诉朕了，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朕该庆幸，没有与你生下一儿半女！”
“皇上！……”云榛的神色开始渐渐绝望，她知道云家倒了，此时此刻，再没有人能帮她了。
突然，她猛地抬头，盯着云苓，“就算我被废，你也休想能做大祁的皇后。先祖早有制度，立子杀母，殿下若被立为太子，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云榛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中没有半点感情，只有对云苓的恨意。
“来人，摘去她凤冠，即刻押送冷宫！”
楚元昭话音才落，侍卫们立刻一拥而入，两人在后面一把按住云苓的胳膊，一个人上前扯掉云榛那只金光闪闪的凤冠。
凤冠被摘去的那一瞬间，她梳理得利落的头发也跟着散落下来，半遮在脸上，让她看上去是那样颓败。
即使这样，她依旧高昂着头，就算失掉凤冠，她还在强行骄傲着，仿佛只有她云榛才是大祁国的皇后，没有人能够取代她的位置。
“带走！”楚元昭做出最后的命令。
云榛被侍卫拽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云苓，口中振振有词，“要么你去死，要么你的儿子去死，你永远都做不了皇后！哈哈哈哈……”
看着云榛像疯妇一般被带走，云苓总算踏实下来，这时，云芷走上前去，朝着云苓跪了下来，“大人。”
云苓微征，“阿芷，你这是何意？”
云芷低着头，“如果我早些说出实情，大人就不会多受这些煎熬，云芷贪生怕死，愿受惩罚！”
云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元昭。
关于云家的事，全部都是云苓处置的，所以这件事，楚元昭也不想多过问，“就由你来处理吧。”
楚元昭因为云榛的事大为动怒，他还要去处理云榛的事，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云苓看着跪在地上的云芷，并没有心软，“你说的没错，你明明知道云榛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还拒不揭露，便是包庇，是共犯，如今云榛受到责罚，你一样脱不了干系。”
“是。”云芷面不改色，“我今天来见大人，就没想过要为自己开脱，我也承认自己做过对不起大人和云杞将军的事，所以今天如何罚云芷，云芷都会接受。”
“好。”云苓点点头，向她伸出手，“你起来吧。”
“大人？”云芷不由疑惑。
“起来吧。”云苓又说了一遍。
她方才不过是试探云芷，如果她虚情假意，当听说她要责罚她的时候一定会再为自己辩护。而他的眼中满是真诚，那种心甘情愿的样子，让她觉得应该相信她，“就算你曾经做过错事，如今也能功过相抵了，你走吧。”
云芷目光一闪，对云苓突然多了些敬意，可她却欲言又止，没有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