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帮你 也是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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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刷的沉下脸，“你娘生性善妒，在我娘怀有身孕的时候将我娘赶出云家，害我娘郁郁而终，她早早离世，还不是你们一手造成，如今杜氏的这一点报应，如何弥补我娘孤独的一生，我没有取杜氏的性命，已经仁至义尽，你还想怎样？”
“谁叫你娘明知父亲已经娶妻，还恬不知耻的想要进云家的门，就算她是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来做个妾，她不配做云夫人，云夫人只能是我娘！”
“只是可惜，你娘已经不再是云夫人，她这后半辈子都要为从前所犯的罪孽忏悔！”云苓重新拿起那把桃木梳子，十分宝贝的放在手里轻轻抚着。
云榛看到那把梳子，略微惊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种破烂货，也只有你才宝贝着，你如今就算贵为郡主又如何，低贱的本质是永远也改不掉的！”
云苓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高贵的，低贱的，都是人的心，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落得今天的境地，那是因为在你心里只有皇后才最高贵，却恰恰忘记了真心。”
云榛歇斯底里的喊着，“谁说我没有真心，都是你，都是你的出现才让皇上冷落了我！”
“如果没有我，皇上的心就会在你身上吗？”
云苓的质问让云榛一愣，她咬着牙，却拿云苓没有办法，“你毁了父亲，毁了云家，逼走了大哥，现在可算满意了？”
云苓轻轻摇头，“还没有。”
“你还想怎样？”
“还有你！”云苓目光如刀。
云榛先是一愣，继而突然笑了，“你没有办法的，呵，就算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又能怎样？所有人都知道，芳菲阁的那把大火是一场意外，你毁了云家，云家没有人会为你出头的！”
这也是一直让云苓无奈的一件事，云榛看到她的表情，笑容渐渐放大，“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没有证据，我永远都是皇后，就算他的心在你那里又如何，你只有做妾的命！”
云榛笑得张狂，满怀恨意的瞪了一眼云苓转过身。
云苓抚着手里的桃木梳，陷入沉思。
这时半夏有了过来，“大人，有人要见你。”
云苓并没在意，直到半夏又唤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什么人？”
“是云家的人。”半夏如实道。
“云家？”云苓奇怪，现在云家的每一个人都恨极了她，有谁还会来见她，“是谁？”
“是云家三小姐。”
云芷？云苓放下桃木梳，转过身，“让她来见我。”
上一次去云府，云苓一心都是母亲的事，几乎没怎么关注云芷。今天看见云芷，她穿了一身偏素色的一群，简单却不刻意。她比她母亲赵琴琴稳重得多，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在距离云苓还有几步的地方就停下来，“参见大人。”
这个称呼让云苓有些意外，“你上一次既然承认我是云家二小姐，为何今天不称我为姐姐，却叫我大人？莫非你根本不愿承认我这个姐姐？”
“大人误会了。”云芷连忙解释，“不瞒大人，并非我不愿认大人做姐姐，而是我不敢。”
“不敢？”
“我知道大人厌恶云家，而我偏偏是云家人，就算再想与大人亲近，也该注意分寸，何况我这样称呼大人，并没有错。”
云芷说得这一番话滴水不露，倒是让云苓感到意外，她现在不能再将眼前这个姑娘和多年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娇惯小姐联系到一起了，“有话就说吧，不过你应该知道，如果是为了云家求情，那就免谈了。”
云芷摇头，“云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有今天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大人已经手下留情，我怎能不识抬举的来求情。”
“哦？”云苓好奇起来。
“我是想来告诉大人一件事。”
“什么事？”
“当年芳菲阁大火，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意外，可我知道，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云苓的脸色倏地变了，她收起方才的漫不经心，仔细的听着云芷的话。
“起火的那天晚上，父亲以为殿下祈福为理由，让府里的所有人早早的回去，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否则便是对神灵不敬，上天就不会降临福泽给殿下，殿下的身子就不会有好转。我也听话的回了房间，可是夜深之后我睡不着，就悄悄的爬起来想出去瞧瞧，不知府里是不是请了高僧法师，说不定能看见什么好玩的。
我才从院子里溜出来，就看见长姐带着流风正快步走着，可父亲不是吩咐不准出来，我一时好奇，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后来我发现，她们要去的地方正是芳菲阁，我以为她们是去看你，却看见了让我大为意外的事。长姐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站着，在她周围全是父亲手下的府兵，他们手里捧着一捆捆的木柴，蹑手蹑脚的将芳菲阁围了个遍。那时候我虽然还小，可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整个人像僵住一样看着流风亲自点了火，流丢在那些木柴上面。
那些木柴显然是用油浸泡过的，才一沾了火，腾的烧了起来，只是一瞬间，芳菲阁就被大火包围了起来。我那时是看不上你，可我从来没有害你的心，看到那样一幕，我立刻就吓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才一见到母亲，我就再也忍不住吓得大哭了起来。母亲搂着我问了好久，我才慢慢的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说给了母亲。母亲平时为人是刁钻了一些，她听到我的话之后还是吓得不轻，连忙屏退了身边的所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向我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时候，芳菲阁已经火光冲天，及时关着窗户也能感觉到那边传来的热气。
母亲一下子相信了我的话，同时也严肃的嘱咐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事，一定不能对任何人讲，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云苓静静的听着，云芷说的没错，云榛怎么会留下一个坏她大事的人呢。
她慢慢的抬眸，打量着云芷，“那今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云芷的脸上带着无奈，“我承认是我贪生怕死，所以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娘，我一直把这件事埋进心底，反正你也不在了，就算我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但现在不同了，你还活着，那些从前能够威胁我和我娘的人再也威胁不了我们，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只想能睡得安稳。”
“所以，你是来帮我的？”云苓看着云芷。
“是，帮你，也是帮我。”
“你的条件呢？”云苓不相信，赵琴琴的女儿会无欲无求的来帮她，“或者，赵姨娘的条件呢，是什么？”
“不瞒大人，我来见大人的事，我娘毫不知情。”
“哦？”
“我自小生在云家，虽然母亲只是个姨娘，可母亲的娘家家境还算殷实，母亲又为人圆滑，在云府颇得父亲宠爱，我也能跟着受宠，所以自幼就养成了骄纵任性的习惯。听着外面的人恭恭敬敬的叫我二小姐，还有言谈中羡慕之意，让我十分得意。
直到你回来的那天，我一下子从二小姐变成了三小姐，我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个将要让我叫做姐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你竟然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穿的又寒酸，让我叫你姐姐简直掉身价，而你还取代了我二小姐的位置，我才讨厌你。我莽撞的去奚落你，却没想到你和她们说得根本不一样，我竟然不争气的被你吓哭了，直到母亲来替我出头。
我从来没受过气，一心想着母亲能好好的罚一罚你好给我解气，却听见你对母亲说的那句话。”
“什么？”云苓问。
“我听见你对母亲说：你再受宠，你的女儿也不过是个庶女，都是庶女，你的女儿能比我高贵到哪去。”
原来她指的是这个。
云芷顿了顿又道：“我那时虽然不太懂，也不爽你的这句话，可是这句话竟然像梦靥一样时时缠绕着我，直到我越长越大，站在长姐身边，才知道你这句话的含义。在父亲的眼睛里，始终都只有长姐，我虽然受宠，也是在母亲极力讨好父亲的情况下，父亲才会与我多说几句，她从来只会对姐姐嘘寒问暖，问姐姐功课，而我，不过和你一样，只是个庶女。”
“所以，你恨父亲，恨云榛，才来帮我？”
“我是恨过父亲，也嫉妒过长姐，可那都是过去的事，父亲已经遭到报应，他到底还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想再做什么。至于长姐，她心思歹毒却还逍遥法外，简直天理不容，我帮你也算是忏悔自己没能早早揭露她的恶行。”
云苓眼中的防备终于散去，“没想到，对我说出这一切的，竟然是你。”
云芷亦是如释重负，“大人对云家手下留情，和赶尽杀绝的云榛相比，我还是更偏向大人一些，大人若信我，就带我去见皇上吧。”
“不必了。”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云苓朝外面望去，看见那一袭名黄色身影正缓缓走了进来。
“皇上？”云苓奇怪着，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未下朝，怎么突然出现在她这里。
“朕听说皇后来过了。”
楚元昭一直将云榛禁足，一听说她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去找云苓，再没了上朝的心思，匆匆屏退了重臣，直奔太医局而来。但他没有见到云榛，反而听到了云芷的一番话。
云苓知道楚元昭知道了该知道的一切，轻描淡写，“是，皇后娘娘为了云家的事来向臣算账了。”
“那朕也该问她算一笔帐了。”楚元昭眸色一冷，“传皇后。”
皇后这两个字，几乎被男人的牙齿咬烂。
云榛一见到楚元昭，眼圈一下子红了。她是有博取同情的意思在里面，可那种相思的情愫的确让她控制不住。
“皇上……”她一步一步走得虚弱，直奔男人而来。
“站住！”在她还未靠近他时，他就厉声将她喝住。
她委屈的看了一眼他，几乎带着哭腔，“臣妾思念皇上啊！”
他丝毫不为所动，寒着脸，“跪下。”
云榛微微一怔，还是听话的在他面前跪下，她故意放慢了动作，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臣妾知道皇上因为父亲的事厌恶臣妾，可皇上不是已经查证过了，臣妾与父亲所犯的事毫无关系的呀！何况父亲已经服罪，皇上能够放过大哥，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臣妾呢？”
“朕放过云棠，是因为他对朝廷有功，从来没做过有损与朕的事，而你，和他不一样。”
“臣妾心中也都是皇上呀，臣妾发誓从来没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云榛突然想起了云苓提到过关于楚元煦的事，连忙解释，“皇上千万不要听信谗言，除了皇上，臣妾从来不曾与任何男人有所瓜葛，皇上还信不过臣妾吗！”
“你还敢说，你没做过对不起朕的事？”男人目光如刀，刺得云榛一阵心慌。
“是啊，臣妾真的没有，臣妾承认，废帝对臣妾余情未了，可是臣妾对他毫无杂念，臣妾对皇上的心意天地可鉴，怎么会背弃皇上做那种事呢！就算臣妾之前险些走错了路差一点害了皇上，可臣妾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皇上不能给臣妾一个机会吗？”见楚元昭依旧绷着脸，她哀求着，“就算臣妾犯错，也是因为太在乎皇上啊，臣妾并没有让他们伤害皇上，臣妾只想让皇上的心里只有臣妾啊！”
云榛的一番话根本没有入楚元昭的耳，或者，楚元昭根本没有在听，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云榛，“你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吗？”
“臣妾？”云榛一时不懂楚元昭的意思，一脸迷乱的兀自想着，突然，她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云苓身边的云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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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你娘已经不再是云夫人，她这后半辈子都要为从前所犯的罪孽忏悔！”云苓重新拿起那把桃木梳子，十分宝贝的放在手里轻轻抚着。
云榛看到那把梳子，略微惊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种破烂货，也只有你才宝贝着，你如今就算贵为郡主又如何，低贱的本质是永远也改不掉的！”
云苓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高贵的，低贱的，都是人的心，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落得今天的境地，那是因为在你心里只有皇后才最高贵，却恰恰忘记了真心。”
云榛歇斯底里的喊着，“谁说我没有真心，都是你，都是你的出现才让皇上冷落了我！”
“如果没有我，皇上的心就会在你身上吗？”
云苓的质问让云榛一愣，她咬着牙，却拿云苓没有办法，“你毁了父亲，毁了云家，逼走了大哥，现在可算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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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怎样？”
“还有你！”云苓目光如刀。
云榛先是一愣，继而突然笑了，“你没有办法的，呵，就算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又能怎样？所有人都知道，芳菲阁的那把大火是一场意外，你毁了云家，云家没有人会为你出头的！”
这也是一直让云苓无奈的一件事，云榛看到她的表情，笑容渐渐放大，“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没有证据，我永远都是皇后，就算他的心在你那里又如何，你只有做妾的命！”
云榛笑得张狂，满怀恨意的瞪了一眼云苓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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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半夏有了过来，“大人，有人要见你。”
云苓并没在意，直到半夏又唤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什么人？”
“是云家的人。”半夏如实道。
“云家？”云苓奇怪，现在云家的每一个人都恨极了她，有谁还会来见她，“是谁？”
“是云家三小姐。”
云芷？云苓放下桃木梳，转过身，“让她来见我。”
上一次去云府，云苓一心都是母亲的事，几乎没怎么关注云芷。今天看见云芷，她穿了一身偏素色的一群，简单却不刻意。她比她母亲赵琴琴稳重得多，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在距离云苓还有几步的地方就停下来，“参见大人。”
这个称呼让云苓有些意外，“你上一次既然承认我是云家二小姐，为何今天不称我为姐姐，却叫我大人？莫非你根本不愿承认我这个姐姐？”
“大人误会了。”云芷连忙解释，“不瞒大人，并非我不愿认大人做姐姐，而是我不敢。”
“不敢？”
“我知道大人厌恶云家，而我偏偏是云家人，就算再想与大人亲近，也该注意分寸，何况我这样称呼大人，并没有错。”
云芷说得这一番话滴水不露，倒是让云苓感到意外，她现在不能再将眼前这个姑娘和多年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娇惯小姐联系到一起了，“有话就说吧，不过你应该知道，如果是为了云家求情，那就免谈了。”
云芷摇头，“云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有今天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大人已经手下留情，我怎能不识抬举的来求情。”
“哦？”云苓好奇起来。
“我是想来告诉大人一件事。”
“什么事？”
“当年芳菲阁大火，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意外，可我知道，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云苓的脸色倏地变了，她收起方才的漫不经心，仔细的听着云芷的话。
“起火的那天晚上，父亲以为殿下祈福为理由，让府里的所有人早早的回去，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否则便是对神灵不敬，上天就不会降临福泽给殿下，殿下的身子就不会有好转。我也听话的回了房间，可是夜深之后我睡不着，就悄悄的爬起来想出去瞧瞧，不知府里是不是请了高僧法师，说不定能看见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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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木柴显然是用油浸泡过的，才一沾了火，腾的烧了起来，只是一瞬间，芳菲阁就被大火包围了起来。我那时是看不上你，可我从来没有害你的心，看到那样一幕，我立刻就吓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才一见到母亲，我就再也忍不住吓得大哭了起来。母亲搂着我问了好久，我才慢慢的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说给了母亲。母亲平时为人是刁钻了一些，她听到我的话之后还是吓得不轻，连忙屏退了身边的所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向我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时候，芳菲阁已经火光冲天，及时关着窗户也能感觉到那边传来的热气。
母亲一下子相信了我的话，同时也严肃的嘱咐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事，一定不能对任何人讲，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云苓静静的听着，云芷说的没错，云榛怎么会留下一个坏她大事的人呢。
她慢慢的抬眸，打量着云芷，“那今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云芷的脸上带着无奈，“我承认是我贪生怕死，所以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娘，我一直把这件事埋进心底，反正你也不在了，就算我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但现在不同了，你还活着，那些从前能够威胁我和我娘的人再也威胁不了我们，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只想能睡得安稳。”
“所以，你是来帮我的？”云苓看着云芷。
“是，帮你，也是帮我。”
“你的条件呢？”云苓不相信，赵琴琴的女儿会无欲无求的来帮她，“或者，赵姨娘的条件呢，是什么？”
“不瞒大人，我来见大人的事，我娘毫不知情。”
“哦？”
“我自小生在云家，虽然母亲只是个姨娘，可母亲的娘家家境还算殷实，母亲又为人圆滑，在云府颇得父亲宠爱，我也能跟着受宠，所以自幼就养成了骄纵任性的习惯。听着外面的人恭恭敬敬的叫我二小姐，还有言谈中羡慕之意，让我十分得意。
直到你回来的那天，我一下子从二小姐变成了三小姐，我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个将要让我叫做姐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你竟然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穿的又寒酸，让我叫你姐姐简直掉身价，而你还取代了我二小姐的位置，我才讨厌你。我莽撞的去奚落你，却没想到你和她们说得根本不一样，我竟然不争气的被你吓哭了，直到母亲来替我出头。
我从来没受过气，一心想着母亲能好好的罚一罚你好给我解气，却听见你对母亲说的那句话。”
“什么？”云苓问。
“我听见你对母亲说：你再受宠，你的女儿也不过是个庶女，都是庶女，你的女儿能比我高贵到哪去。”
原来她指的是这个。
云芷顿了顿又道：“我那时虽然不太懂，也不爽你的这句话，可是这句话竟然像梦靥一样时时缠绕着我，直到我越长越大，站在长姐身边，才知道你这句话的含义。在父亲的眼睛里，始终都只有长姐，我虽然受宠，也是在母亲极力讨好父亲的情况下，父亲才会与我多说几句，她从来只会对姐姐嘘寒问暖，问姐姐功课，而我，不过和你一样，只是个庶女。”
“所以，你恨父亲，恨云榛，才来帮我？”
“我是恨过父亲，也嫉妒过长姐，可那都是过去的事，父亲已经遭到报应，他到底还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想再做什么。至于长姐，她心思歹毒却还逍遥法外，简直天理不容，我帮你也算是忏悔自己没能早早揭露她的恶行。”
云苓眼中的防备终于散去，“没想到，对我说出这一切的，竟然是你。”
云芷亦是如释重负，“大人对云家手下留情，和赶尽杀绝的云榛相比，我还是更偏向大人一些，大人若信我，就带我去见皇上吧。”
“不必了。”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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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云苓奇怪着，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未下朝，怎么突然出现在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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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昭一直将云榛禁足，一听说她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去找云苓，再没了上朝的心思，匆匆屏退了重臣，直奔太医局而来。但他没有见到云榛，反而听到了云芷的一番话。
云苓知道楚元昭知道了该知道的一切，轻描淡写，“是，皇后娘娘为了云家的事来向臣算账了。”
“那朕也该问她算一笔帐了。”楚元昭眸色一冷，“传皇后。”
皇后这两个字，几乎被男人的牙齿咬烂。
云榛一见到楚元昭，眼圈一下子红了。她是有博取同情的意思在里面，可那种相思的情愫的确让她控制不住。
“皇上……”她一步一步走得虚弱，直奔男人而来。
“站住！”在她还未靠近他时，他就厉声将她喝住。
她委屈的看了一眼他，几乎带着哭腔，“臣妾思念皇上啊！”
他丝毫不为所动，寒着脸，“跪下。”
云榛微微一怔，还是听话的在他面前跪下，她故意放慢了动作，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臣妾知道皇上因为父亲的事厌恶臣妾，可皇上不是已经查证过了，臣妾与父亲所犯的事毫无关系的呀！何况父亲已经服罪，皇上能够放过大哥，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臣妾呢？”
“朕放过云棠，是因为他对朝廷有功，从来没做过有损与朕的事，而你，和他不一样。”
“臣妾心中也都是皇上呀，臣妾发誓从来没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云榛突然想起了云苓提到过关于楚元煦的事，连忙解释，“皇上千万不要听信谗言，除了皇上，臣妾从来不曾与任何男人有所瓜葛，皇上还信不过臣妾吗！”
“你还敢说，你没做过对不起朕的事？”男人目光如刀，刺得云榛一阵心慌。
“是啊，臣妾真的没有，臣妾承认，废帝对臣妾余情未了，可是臣妾对他毫无杂念，臣妾对皇上的心意天地可鉴，怎么会背弃皇上做那种事呢！就算臣妾之前险些走错了路差一点害了皇上，可臣妾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皇上不能给臣妾一个机会吗？”见楚元昭依旧绷着脸，她哀求着，“就算臣妾犯错，也是因为太在乎皇上啊，臣妾并没有让他们伤害皇上，臣妾只想让皇上的心里只有臣妾啊！”
云榛的一番话根本没有入楚元昭的耳，或者，楚元昭根本没有在听，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云榛，“你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吗？”
“臣妾？”云榛一时不懂楚元昭的意思，一脸迷乱的兀自想着，突然，她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云苓身边的云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