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你只是个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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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秋一听云苓把话扯到杜徽芝身上去，连忙否认，“和夫人无关，我只是心疼夫人，看不惯有人在这作威作福罢了。”
“云府里面，什么时候轮到你看得惯看不惯，看得惯自然好，看不惯就把眼睛闭上，闭不上就用针缝上！”云苓的眼神就像尖利的针，直接扎进习秋的眼睛里，“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云家二小姐，在我面前，你不该自称奴才吗？”
习秋被那句话吓得不轻，逼不得已，“是，二小姐，奴婢知错了。”脸上却没有一丁点服气的样子。在她心里就只有云夫人的女儿，云苓始终是那个不受待见的庶出的野丫头，那个一夜之间得来的郡主之位，还不知道是她用什么手段夺来的。
云苓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瞥了她一眼，重新望向杜徽芝，“我刚说的事，你听懂了吗？”
杜徽芝强行维持住当家主母的威严，“妾身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云苓平视着杜徽芝，“方才的供奉之礼是你亲自主持的，你该知道，里面供奉的正是云夫人。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座云府，怎么可以有两位云夫人，所以从今往后，我还是称呼你为夫人吧。”
杜徽芝没想到，云苓的几句话，她就一下子从正妻变成了小妾，她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
云苓看着杜徽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说着更为刺激她的话，“当初我云府，是夫人你对我照顾有加，我现在叫你夫人，未免太过生疏，我的生母早已故去多时，不如……我叫你杜姨娘吧。”
云苓朝杜徽芝一笑，她那里是在征求杜徽芝的意思，一句“杜姨娘”说得杜徽芝几乎站不稳，连手都在颤抖。
旁边的赵琴琴听云苓这么一说，禁不住落井下石的冷哼着白了杜徽芝一眼，当初杜徽芝仗着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没少给她脸色，能有今日都是这个老女人咎由自取得来的报应。
赵琴琴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杜徽芝，现在云府里面随意一个人都可以瞧不起她了是吗？
尤其是她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无法忍受。
她刷的抬起头，看着云苓，“郡主年轻，有些事恐怕不知道，我是嫁给云戈为妻，除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先帝的指婚，岂能凭你随意几句话就撼动我云夫人的地位。我能接受你的母亲进云家的门，但绝不接受她将我取而代之，何况，她早就不在人世，如何担当得起云家主母之职。”
云苓不以为意，“先帝指婚又如何，先帝故去已有多年，过去的事便是旧事，今天的事自然有当今圣上可以定夺，你别忘了，皇上可以废除旧制，难道不能让云戈修了你吗？”
说到“休妻”之事，不止是杜徽芝，就连习秋和周昆他们都大惊失色。
云苓笑了笑，“怕什么，虽然你已经不是云夫人，可到底还是云府的妾，往后吃穿用度都不必愁，你就好好的在这安享晚年吧。”
杜徽芝满腔恨意，可她心里明明白白，这件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除非她死，要么必须接受。
习秋心疼的看着杜徽芝，突然握起拳头，冲着云苓大喊，“主子在云府做了近三十年的云夫人，在我们心里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人，没人能取代了了夫人的位置！”
“啪”的一声，云苓扬手照着习秋的脸就是一个巴掌，只打得习秋一脸懵然。
“你……”习秋捂着脸，怒瞪着云苓，又不敢说什么。
“看样子，是你的主子没有管教好你，才把你放出来乱咬人。”
习秋急红了眼，“夫人到底还是夫人，你休想对夫人做什么！”
“奴才有错，主子绝不能脱得了干系，云府出了你这样的奴才，你的主子理应受罚！”
“你胡说！”习秋指着云苓，“你不过是云府的二小姐，凭什么对夫人指手画脚，就算夫人有错，也轮不到你出来主持公道！”
云苓冷眼看着习秋，“你的主子已经不是当家主母，而是一个侍妾，谁是嫡谁是庶，你还分不清楚吗？”
祠堂里供奉着的云夫人是舒宁，那么她的女儿理应是云家的嫡女，而杜徽芝作为一位侍妾，理应听从云苓的吩咐。
习秋顿时语塞，不能再多说什么。
而云苓的眼中却映出寒意，“身为云府侍妾，不能管教好身边的下人，便是失职，理应受到责罚。”
众人看着云苓的眼神都不寒而栗，那样的神态，虽然手里没有握有利器，仿佛已经有一柄无形的剑伸向杜徽芝，每一人都替杜徽芝捏着一把汗。
“虽然这里很多人都没见过云夫人，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只有德行高洁的人才配做云家的当家主母，杜姨娘也该多向云夫人学学才是。云夫人虽然贵为羌国公主，可早年也有过一段苦难的经历，正是这段经历让她知道与人为善体贴下人，杜姨娘也该去体会一下云夫人当年的苦，才会懂得如何在云府做一位姨娘。”
话音一落，杜徽芝已经绷不住了，她苦苦维持的姿态顿时烟消云散，脸上露出惊恐的颜色。她深知云苓指的是舒宁身在风尘的那段经历，她是让她去烟花之地啊！可她出身高贵，自由生长在书香门第的杜家，她怎么能去哪种地方，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怎么样，杜姨娘，你也该学学云夫人，如何管教下人。”
“你……”杜徽芝指着云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当年云府上下有谁敢这样对她说话，就连云戈连要让她三分，现在这个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丫头竟然对她颐指气使，还如此羞辱她，她怎么受了了。她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旁边的那些目光仿佛都是对她的嘲笑。
就连落井下石的赵琴琴这个时候也笑不出来，当年一手遮天的杜徽芝都在云苓面前败下阵来，若是待会儿轮到她的头上，她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呀！
云苓笑望着杜徽芝，“往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就送杜姨娘去凝香楼，看看那里的女子都是怎么待人接物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和当年的云夫人一样，你只需弹弹琴唱唱曲，用不着接客，磨好了自己的性子就好了。呵，再说了，如今你年老色衰，也不会有人点你陪寝了。”
杜徽芝气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习秋连忙缠住她，她才没跌倒。
“夫人，你没事吧？”习秋焦急的看着杜徽芝，为她抚着背让她顺气。
面对这样的羞辱，杜徽芝早已经顾不得自己在云府的形象，不去擦唇边的血，眼睛直直的瞪着云苓。
习秋什么时候见过杜徽芝这么狼狈的样子，她忍不住冲向云苓，只要能替主子出气，哪怕和她同归于尽也认了。
习秋的那一点心思早就被一直守护在云苓身边的云杞看穿，他跨出一步挡在云苓面前，仅用一只手就将习秋抓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放开我！”习秋的双手被云杞抓着，一边挣扎着一边抬头打骂着，“你这个贱奴生出来的孩子，不过是狗仗人势，神气什么！”
云杞的目光几乎能杀人，“你这个贱奴连孩子也生不出半个！”
说着，他用力一推，习秋踉跄着向后咣当一声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她几次想要站起来都有心无力。
云苓走上前来，警告的看着她，“你的主子之所以受罚，都是因为你这个不懂事的奴才，如果你不想继续把你的主子往火坑里推，就管好自己的嘴。”
云苓认真的样子让习秋全身发冷，她终于知道云苓有多狠，再也不敢吭声。
另外一个对杜徽芝衷心不已的官家周昆，这个时候连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过来扶她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徽芝捂着心口，孤零零的站在风里。
不知什么时候，杜徽芝头上的金簪掉了一支，无法被束住的一撮头发垂了下来一直垂到唇边，头发沾了血贴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云苓冷眼扫过杜徽芝，慢慢朝赵琴琴走了过来。
赵琴琴看着云苓，心里越发慌乱，过去她没少做欺软怕硬的事，她害怕云苓会报复在自己身上。
“郡……郡主……”赵琴琴不像杜徽芝，她这个人实际得很，从来不会把自己装得清高不可一世。这个时候，只要云苓饶了她，让她做什么都行。
她脸上陪着笑，可是云苓不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唇角一抽一抽，也是为难了她。
云苓看了看她，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头微微一侧，落在她身边的姑娘身上。
这姑娘大约十几岁的样子，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纪，这个姑娘眉目姣好，清秀的样子和赵琴琴有几分神似，还算是个美人。而她像云戈更多一些，就好像当年的云苓，眉目间颇有几分父亲的神采。
“你是云芷？”云苓一眼就忍住认出了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
云芷刚刚见识了云苓对杜徽芝的惩罚，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是。”
云苓从上到下打量了云芷一番，唇边毫无预兆的映出一丝淡笑。
她的笑容落在赵琴琴的眼睛里，吓得赵琴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云苓要报复自己也就算了，可她的女儿还年轻啊！她知道像习秋那样和云苓硬碰硬，只会自取其辱，于是讨好的朝云苓笑着，“郡主，阿芷她……”
话才刚说，她就看见云苓的眼神刷的扫了过来，眼神中尽是反感，吓得她立刻把话生生咽了回去。她尴尬的捂着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低下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云苓再次打量着云芷，突然问她：“我记得你说，你是云家的二小姐，是这样吗？”
赵琴琴一听云苓的问话，一张脸顿时惨白，她还记得云芷曾用许多不堪的话羞辱云苓，而她更是甩了云苓一个巴掌。
“不是的！不是的！”赵琴琴顾不得自己，立刻替女儿辩解，“阿芷是三小姐，三小姐！”
见云苓不说话，赵琴琴一下子慌了，看着对面一脸生无可恋的杜徽芝，想到自己曾因为这件事打了云苓，刷的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
人们一下子愣了，云芷也忍不住拉住赵琴琴，“娘？”
赵琴琴连忙撇开女儿，乞求的看着云苓，“当初阿芷还小，还是个几岁的孩子，是我冒犯了郡主，都是我的错，求郡主不要怪阿芷呀！”
“是么？”云苓随口一句，听上去是在问赵琴琴，确是看着云芷。
眼前的云芷，与她想象的不同。她还记得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姑娘扬着头辱骂她的样子，她以为云芷会像她母亲一样嚣张跋扈，可现在看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稳重的姑娘。
这让她立刻想起了云榛。如果不是云芷转了性子，那就是她隐藏得太深。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这些，忽听云芷开口，“我们都是云家的女儿，你年长我几岁，我敬你为姐姐，争那些排位做什么。”
当初云芷不过是个孩子，云苓还没到和一个孩子计较的份儿上，她过来也只是想吓唬赵琴琴，然而云芷的话让云苓感到意外，她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云芷的口中说出来，不由对云芷多了些兴趣，“你和她们，不一样呢。”
云芷的胆子显然比赵琴琴大些，“姐姐也是。”
“哦，比如呢？”云苓追问。
云芷看了一眼杜徽芝，“姐姐恩怨分明。”
云苓忍不住一笑，这个云芷倒是会说话。现在杜徽芝成了妾，与赵琴琴平起平坐，云芷也不用再怕她什么，另一方便，她还顺便讨好了云苓。
云苓并不在意这个，抬起头望着后面的人，却不由微微皱眉。
”云棠呢？”她一直没有看到云棠的人影。
习秋一听云苓把话扯到杜徽芝身上去，连忙否认，“和夫人无关，我只是心疼夫人，看不惯有人在这作威作福罢了。”
“云府里面，什么时候轮到你看得惯看不惯，看得惯自然好，看不惯就把眼睛闭上，闭不上就用针缝上！”云苓的眼神就像尖利的针，直接扎进习秋的眼睛里，“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云家二小姐，在我面前，你不该自称奴才吗？”
习秋被那句话吓得不轻，逼不得已，“是，二小姐，奴婢知错了。”脸上却没有一丁点服气的样子。在她心里就只有云夫人的女儿，云苓始终是那个不受待见的庶出的野丫头，那个一夜之间得来的郡主之位，还不知道是她用什么手段夺来的。
云苓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瞥了她一眼，重新望向杜徽芝，“我刚说的事，你听懂了吗？”
杜徽芝强行维持住当家主母的威严，“妾身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云苓平视着杜徽芝，“方才的供奉之礼是你亲自主持的，你该知道，里面供奉的正是云夫人。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座云府，怎么可以有两位云夫人，所以从今往后，我还是称呼你为夫人吧。”
杜徽芝没想到，云苓的几句话，她就一下子从正妻变成了小妾，她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
云苓看着杜徽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说着更为刺激她的话，“当初我云府，是夫人你对我照顾有加，我现在叫你夫人，未免太过生疏，我的生母早已故去多时，不如……我叫你杜姨娘吧。”
云苓朝杜徽芝一笑，她那里是在征求杜徽芝的意思，一句“杜姨娘”说得杜徽芝几乎站不稳，连手都在颤抖。
旁边的赵琴琴听云苓这么一说，禁不住落井下石的冷哼着白了杜徽芝一眼，当初杜徽芝仗着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没少给她脸色，能有今日都是这个老女人咎由自取得来的报应。
赵琴琴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杜徽芝，现在云府里面随意一个人都可以瞧不起她了是吗？
尤其是她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无法忍受。
她刷的抬起头，看着云苓，“郡主年轻，有些事恐怕不知道，我是嫁给云戈为妻，除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先帝的指婚，岂能凭你随意几句话就撼动我云夫人的地位。我能接受你的母亲进云家的门，但绝不接受她将我取而代之，何况，她早就不在人世，如何担当得起云家主母之职。”
云苓不以为意，“先帝指婚又如何，先帝故去已有多年，过去的事便是旧事，今天的事自然有当今圣上可以定夺，你别忘了，皇上可以废除旧制，难道不能让云戈修了你吗？”
说到“休妻”之事，不止是杜徽芝，就连习秋和周昆他们都大惊失色。
云苓笑了笑，“怕什么，虽然你已经不是云夫人，可到底还是云府的妾，往后吃穿用度都不必愁，你就好好的在这安享晚年吧。”
杜徽芝满腔恨意，可她心里明明白白，这件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除非她死，要么必须接受。
习秋心疼的看着杜徽芝，突然握起拳头，冲着云苓大喊，“主子在云府做了近三十年的云夫人，在我们心里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人，没人能取代了了夫人的位置！”
“啪”的一声，云苓扬手照着习秋的脸就是一个巴掌，只打得习秋一脸懵然。
“你……”习秋捂着脸，怒瞪着云苓，又不敢说什么。
“看样子，是你的主子没有管教好你，才把你放出来乱咬人。”
习秋急红了眼，“夫人到底还是夫人，你休想对夫人做什么！”
“奴才有错，主子绝不能脱得了干系，云府出了你这样的奴才，你的主子理应受罚！”
“你胡说！”习秋指着云苓，“你不过是云府的二小姐，凭什么对夫人指手画脚，就算夫人有错，也轮不到你出来主持公道！”
云苓冷眼看着习秋，“你的主子已经不是当家主母，而是一个侍妾，谁是嫡谁是庶，你还分不清楚吗？”
祠堂里供奉着的云夫人是舒宁，那么她的女儿理应是云家的嫡女，而杜徽芝作为一位侍妾，理应听从云苓的吩咐。
习秋顿时语塞，不能再多说什么。
而云苓的眼中却映出寒意，“身为云府侍妾，不能管教好身边的下人，便是失职，理应受到责罚。”
众人看着云苓的眼神都不寒而栗，那样的神态，虽然手里没有握有利器，仿佛已经有一柄无形的剑伸向杜徽芝，每一人都替杜徽芝捏着一把汗。
“虽然这里很多人都没见过云夫人，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只有德行高洁的人才配做云家的当家主母，杜姨娘也该多向云夫人学学才是。云夫人虽然贵为羌国公主，可早年也有过一段苦难的经历，正是这段经历让她知道与人为善体贴下人，杜姨娘也该去体会一下云夫人当年的苦，才会懂得如何在云府做一位姨娘。”
话音一落，杜徽芝已经绷不住了，她苦苦维持的姿态顿时烟消云散，脸上露出惊恐的颜色。她深知云苓指的是舒宁身在风尘的那段经历，她是让她去烟花之地啊！可她出身高贵，自由生长在书香门第的杜家，她怎么能去哪种地方，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怎么样，杜姨娘，你也该学学云夫人，如何管教下人。”
“你……”杜徽芝指着云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当年云府上下有谁敢这样对她说话，就连云戈连要让她三分，现在这个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丫头竟然对她颐指气使，还如此羞辱她，她怎么受了了。她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旁边的那些目光仿佛都是对她的嘲笑。
就连落井下石的赵琴琴这个时候也笑不出来，当年一手遮天的杜徽芝都在云苓面前败下阵来，若是待会儿轮到她的头上，她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呀！
云苓笑望着杜徽芝，“往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就送杜姨娘去凝香楼，看看那里的女子都是怎么待人接物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和当年的云夫人一样，你只需弹弹琴唱唱曲，用不着接客，磨好了自己的性子就好了。呵，再说了，如今你年老色衰，也不会有人点你陪寝了。”
杜徽芝气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习秋连忙缠住她，她才没跌倒。
“夫人，你没事吧？”习秋焦急的看着杜徽芝，为她抚着背让她顺气。
面对这样的羞辱，杜徽芝早已经顾不得自己在云府的形象，不去擦唇边的血，眼睛直直的瞪着云苓。
习秋什么时候见过杜徽芝这么狼狈的样子，她忍不住冲向云苓，只要能替主子出气，哪怕和她同归于尽也认了。
习秋的那一点心思早就被一直守护在云苓身边的云杞看穿，他跨出一步挡在云苓面前，仅用一只手就将习秋抓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放开我！”习秋的双手被云杞抓着，一边挣扎着一边抬头打骂着，“你这个贱奴生出来的孩子，不过是狗仗人势，神气什么！”
云杞的目光几乎能杀人，“你这个贱奴连孩子也生不出半个！”
说着，他用力一推，习秋踉跄着向后咣当一声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她几次想要站起来都有心无力。
云苓走上前来，警告的看着她，“你的主子之所以受罚，都是因为你这个不懂事的奴才，如果你不想继续把你的主子往火坑里推，就管好自己的嘴。”
云苓认真的样子让习秋全身发冷，她终于知道云苓有多狠，再也不敢吭声。
另外一个对杜徽芝衷心不已的官家周昆，这个时候连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过来扶她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徽芝捂着心口，孤零零的站在风里。
不知什么时候，杜徽芝头上的金簪掉了一支，无法被束住的一撮头发垂了下来一直垂到唇边，头发沾了血贴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云苓冷眼扫过杜徽芝，慢慢朝赵琴琴走了过来。
赵琴琴看着云苓，心里越发慌乱，过去她没少做欺软怕硬的事，她害怕云苓会报复在自己身上。
“郡……郡主……”赵琴琴不像杜徽芝，她这个人实际得很，从来不会把自己装得清高不可一世。这个时候，只要云苓饶了她，让她做什么都行。
她脸上陪着笑，可是云苓不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唇角一抽一抽，也是为难了她。
云苓看了看她，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头微微一侧，落在她身边的姑娘身上。
这姑娘大约十几岁的样子，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纪，这个姑娘眉目姣好，清秀的样子和赵琴琴有几分神似，还算是个美人。而她像云戈更多一些，就好像当年的云苓，眉目间颇有几分父亲的神采。
“你是云芷？”云苓一眼就忍住认出了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
云芷刚刚见识了云苓对杜徽芝的惩罚，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是。”
云苓从上到下打量了云芷一番，唇边毫无预兆的映出一丝淡笑。
她的笑容落在赵琴琴的眼睛里，吓得赵琴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云苓要报复自己也就算了，可她的女儿还年轻啊！她知道像习秋那样和云苓硬碰硬，只会自取其辱，于是讨好的朝云苓笑着，“郡主，阿芷她……”
话才刚说，她就看见云苓的眼神刷的扫了过来，眼神中尽是反感，吓得她立刻把话生生咽了回去。她尴尬的捂着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低下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云苓再次打量着云芷，突然问她：“我记得你说，你是云家的二小姐，是这样吗？”
赵琴琴一听云苓的问话，一张脸顿时惨白，她还记得云芷曾用许多不堪的话羞辱云苓，而她更是甩了云苓一个巴掌。
“不是的！不是的！”赵琴琴顾不得自己，立刻替女儿辩解，“阿芷是三小姐，三小姐！”
见云苓不说话，赵琴琴一下子慌了，看着对面一脸生无可恋的杜徽芝，想到自己曾因为这件事打了云苓，刷的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
人们一下子愣了，云芷也忍不住拉住赵琴琴，“娘？”
赵琴琴连忙撇开女儿，乞求的看着云苓，“当初阿芷还小，还是个几岁的孩子，是我冒犯了郡主，都是我的错，求郡主不要怪阿芷呀！”
“是么？”云苓随口一句，听上去是在问赵琴琴，确是看着云芷。
眼前的云芷，与她想象的不同。她还记得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姑娘扬着头辱骂她的样子，她以为云芷会像她母亲一样嚣张跋扈，可现在看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稳重的姑娘。
这让她立刻想起了云榛。如果不是云芷转了性子，那就是她隐藏得太深。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这些，忽听云芷开口，“我们都是云家的女儿，你年长我几岁，我敬你为姐姐，争那些排位做什么。”
当初云芷不过是个孩子，云苓还没到和一个孩子计较的份儿上，她过来也只是想吓唬赵琴琴，然而云芷的话让云苓感到意外，她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云芷的口中说出来，不由对云芷多了些兴趣，“你和她们，不一样呢。”
云芷的胆子显然比赵琴琴大些，“姐姐也是。”
“哦，比如呢？”云苓追问。
云芷看了一眼杜徽芝，“姐姐恩怨分明。”
云苓忍不住一笑，这个云芷倒是会说话。现在杜徽芝成了妾，与赵琴琴平起平坐，云芷也不用再怕她什么，另一方便，她还顺便讨好了云苓。
云苓并不在意这个，抬起头望着后面的人，却不由微微皱眉。
”云棠呢？”她一直没有看到云棠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