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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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朝呼延霆笑着，“臣妾见王上彻夜未免，身子劳累，特意亲手做了点心，请王上品尝。”
呼延霆看看她，又看了一眼她手里捧着的点心，捏了一块送入口中。
他的眼神稍稍变得柔和，“这样的点心，孤王还是第一次吃到，是祁国的人常吃的么？”
她摇摇头，“这是祁国没有的。”
他不由一怔，又看了看点心，“狄国从来没有这样软糯的点心。”
她一笑，“这点心用的是狄国的黍米，配以羊油调制蒸煮，所以说，这是狄国才有的点心呢。”
呼延霆满意的点头，看着楚元煦，“王爷也尝尝看。”
云苓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亲自端着点心送到楚元煦面前，“王爷，请。”
楚元煦忍不住先打量起云苓，这个女人完全变了个人，如果不是他已经知晓，根本认不出她。
他看着她手里的点心，却不敢吃。
只是这一个眼神，云苓便知道他认出了她，见他迟迟不肯动这些点心，“王爷不肯赏脸么？”
楚元煦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现在的她毕竟是呼延霆的人，他拿起一块嚼在嘴里，却没有心思去尝味道。
她故意问：“王爷觉得如何？”
楚元煦心不在焉，“不错，不错。”
“多谢王爷赏脸。”明明是很客气的一句话，从云苓嘴里说出来，楚元煦竟觉得带着寒意，“王爷喜欢，就多用一些。”
云苓看了他一眼，回到呼延霆身边，为他斟好了酒却没有坐下，“臣妾不知王上有贵客在，冒然前来多有打扰。”
他淡淡摇头，“不碍事。”
“既然王上和王爷都觉得这黍米糕好吃，臣妾现在就去把多余的分给大家。”
在男人默许的目光中，云苓退出殿外。
宝音端着剩下的黍米糕，“王后，咱们先去哪里？”
云苓看着外面，“楚王爷是贵客，咱们不能怠慢了客人。”
云苓发现，楚元煦带来的人不少，足足有数百人。这些年他能在外游荡而不被抓住，这些人必然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
这些人都只穿了常服，云苓依旧能看出，他们个个都是练家子，功夫一定都很了不得，若是他们去追杀楚元昭，他一定凶多吉少。
“各位贵客，这是王上送予各位的点心，请各位慢用。”
这些人大多不认得云苓，见是狄国王后亲自送来，十分客气，“多谢王上与王后！”
那些人常年在外奔波漂泊风餐露宿，吃着可口的点心十分满意。看着他们大口的吃着，云苓露出笑容，“各位若是喜欢，待会儿我再叫人送些过来。”
说完，带着宝音离开。
因为这点心的确美味，宝音忍不住多留了几块，一边吃着一边赞叹，“王后的手艺真好，奴婢在狄国这么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云苓脚步一顿，侧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宝音一愣，半块点心叼在嘴里，含混不清，“奴婢说好吃呀！”
“我是问，你说你在狄国很久，是什么意思？”
宝音像是想起了什么，把那半块点心咽了下去，低着头，“其实，我不是狄人。”
云苓再一次打量起她，她的衣着举止，明明就是狄人的习惯，如果一定要找到不同的地方，也只有她的容貌，比其他狄人姑娘稍稍清秀一些。
“你不是狄人？”她忍不住追问。
“嗯。”宝音点点头，“我是祁人。”
“祁人？”云苓大为不解，“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呼延霆的丫头？”
“我都忘了是在我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那时我家住在北境，连年战乱相继带走了我一个又一个的家人，我只好四处流浪。当我觉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狄人。我根本没有力气逃跑，我以为他们会杀了我，没想到竟是王上救了我。他不仅给了我吃的穿的，还收留了我，我在狄国一住就是十年，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说着，她自嘲的笑笑。
云苓这才明白，为什么宝音待她比其他人要友好得多，还肯帮她打听她想知道的事。
宝音也只是在讲自己身世的时候情绪稍显低落，现在的她又是一副伶俐的样子，“说起来，奴婢与王后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呢！”
她看着云苓笑着，“其实狄人也不都是坏人的，起码王上就待奴婢很好呢，奴婢觉得，王上待王后更好呢。”
云苓只是淡淡一笑，她没有忘记正事，“宝音。”
“嗯？”她看得出云苓有话要说，“王后请吩咐。”
“待会儿去备几坛好酒给楚王爷的随从们送去，他们是王上的客人，不可怠慢了。”
宝音并不知道云苓与楚元煦之前的过节，还以为她是因为他们同为祁人，才对他们很好，连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
天黑之前，宝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好了，王后！”
云苓十分冷静的看着宝音，“有话慢慢说。”
宝音站定了身子，“楚王爷带来的那些人都病了！”
“病了？”
“是……也不是！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他们都捂着心口一个劲儿的在地上打滚，还有人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宝音有些语无伦次，“奴婢知道王后懂医术，所以想让王后过去瞧瞧。”
对于宝音的描述，云苓并不意外，“好，我们去看看。”
还没走到那边，云苓就听见阵阵哀号。她往前走，还闻到了一些馊臭的味道，应该是有人把酒吐了出来的。
宝音恶心得直捂鼻子，云苓却对看到的这些十分满意。
食用过黍米再饮酒，心脏是会受不了的。偏偏这些人都在外面饿了很久，吃下了大量的黍米糕，而狄国的酒又尤为烈性，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吃了进去，心口定会绞痛不已。
云苓站在远处看着有人在地上打着滚，不在往前走。
宝音挽着云苓，“王后，怎么了？”
云苓故作轻松，“他们哪里是病了，难道不是喝醉了吗？”
“喝醉了？”宝音观察着那些人。
她没少见过喝醉了的人，更是见过不少耍酒疯的人，可是像这些人这样的，她似乎没有见过，“奴婢觉得不像呢。”
“他们的事，自有他们的主子去管，我们还是回去吧。”
云苓才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站住！”
她不紧不慢的回过头，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男人，“王爷？”
楚元煦冷着脸大步朝她走了过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面对男人劈头盖脸的质问，云苓故作惊讶，“王爷这是何意？”
“你装什么傻，不是你把他们害成这个样子的吗！”他的态度，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就像她大婚失身那夜，他是那样嫌弃她，恨不得将她撕碎了丢出去。
那夜云苓怕得要命，而现在，她的脸色是那样平静，仿佛他吼得根本不是她，“凡是都要讲证据，王爷这样血口喷人，我可不答应。”
“还要讲什么证据，今天他们就吃过你送来的点心和酒，就成了这个样子，你敢说你没在食物里做收脚吗？”
云苓不怒反笑，“既然王爷怀疑我，那为什么不禀明王上，派人来查呢！”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从，“我想，王爷已经早就查过了吧。我送来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王爷心中应该很清楚。”
楚元煦阴森一笑，“你当我不知道吗，懂医术的人根本不需要下毒来害人。你医术高明，想要他们的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爷太高看我了，既然王爷认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云苓说着就要带宝音离开。
“站住！”楚元煦呵斥着她，见她不理会，上前一把抓住云苓的胳膊。
“你干什么！”云苓顿感恼火，回头一把甩掉男人的手，扬着头厉目瞪着他，“王爷放尊重些！”
楚元煦咬牙切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你故意毒杀我的人，不就是为了他吗！”
云苓突然冷笑，“你既然心知肚明，又何苦再来问我。”
“贱人！”楚元煦恨不得过来将她活活掐死。
听着楚元煦用这样肮脏的字眼羞辱云苓，宝音一下子恼了，“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讲话吗？ 王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出言不逊，对王后不敬，你以为你是谁！”
“我在和谁讲话？”楚元煦咬着牙重复着宝音的话，视线落在云苓脸上，“你说她是谁？她是我不要的女人！”
他勾着唇，眼中映出阴鸷的光，“肮脏的女人，我不要你，你就爬上楚元昭的床，眼看着楚元昭失势，你又勾搭上了狄王，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云苓反唇相讥，“你明知道云榛已经嫁作人妇，还对她念念不忘，又比我好得到哪去。”
“我与她清清白白，没做过半分越矩的事！你怎么能和她相比！”
“你虽没做过，可你也没想过吗？如果她就在你面前，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大言不惭吗！堂堂祁国皇后，竟然伙同奸夫暗害皇上，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吗！”
“贱人！”他挥起大手就要打她，好在她早有准备，惊险躲开。
他的人被她放倒，他最爱的女人就被她羞辱，怒火攻心的他瞬间红了眼睛，朝她扑了过来。
云苓朝呼延霆笑着，“臣妾见王上彻夜未免，身子劳累，特意亲手做了点心，请王上品尝。”
呼延霆看看她，又看了一眼她手里捧着的点心，捏了一块送入口中。
他的眼神稍稍变得柔和，“这样的点心，孤王还是第一次吃到，是祁国的人常吃的么？”
她摇摇头，“这是祁国没有的。”
他不由一怔，又看了看点心，“狄国从来没有这样软糯的点心。”
她一笑，“这点心用的是狄国的黍米，配以羊油调制蒸煮，所以说，这是狄国才有的点心呢。”
呼延霆满意的点头，看着楚元煦，“王爷也尝尝看。”
云苓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亲自端着点心送到楚元煦面前，“王爷，请。”
楚元煦忍不住先打量起云苓，这个女人完全变了个人，如果不是他已经知晓，根本认不出她。
他看着她手里的点心，却不敢吃。
只是这一个眼神，云苓便知道他认出了她，见他迟迟不肯动这些点心，“王爷不肯赏脸么？”
楚元煦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现在的她毕竟是呼延霆的人，他拿起一块嚼在嘴里，却没有心思去尝味道。
她故意问：“王爷觉得如何？”
楚元煦心不在焉，“不错，不错。”
“多谢王爷赏脸。”明明是很客气的一句话，从云苓嘴里说出来，楚元煦竟觉得带着寒意，“王爷喜欢，就多用一些。”
云苓看了他一眼，回到呼延霆身边，为他斟好了酒却没有坐下，“臣妾不知王上有贵客在，冒然前来多有打扰。”
他淡淡摇头，“不碍事。”
“既然王上和王爷都觉得这黍米糕好吃，臣妾现在就去把多余的分给大家。”
在男人默许的目光中，云苓退出殿外。
宝音端着剩下的黍米糕，“王后，咱们先去哪里？”
云苓看着外面，“楚王爷是贵客，咱们不能怠慢了客人。”
云苓发现，楚元煦带来的人不少，足足有数百人。这些年他能在外游荡而不被抓住，这些人必然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
这些人都只穿了常服，云苓依旧能看出，他们个个都是练家子，功夫一定都很了不得，若是他们去追杀楚元昭，他一定凶多吉少。
“各位贵客，这是王上送予各位的点心，请各位慢用。”
这些人大多不认得云苓，见是狄国王后亲自送来，十分客气，“多谢王上与王后！”
那些人常年在外奔波漂泊风餐露宿，吃着可口的点心十分满意。看着他们大口的吃着，云苓露出笑容，“各位若是喜欢，待会儿我再叫人送些过来。”
说完，带着宝音离开。
因为这点心的确美味，宝音忍不住多留了几块，一边吃着一边赞叹，“王后的手艺真好，奴婢在狄国这么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云苓脚步一顿，侧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宝音一愣，半块点心叼在嘴里，含混不清，“奴婢说好吃呀！”
“我是问，你说你在狄国很久，是什么意思？”
宝音像是想起了什么，把那半块点心咽了下去，低着头，“其实，我不是狄人。”
云苓再一次打量起她，她的衣着举止，明明就是狄人的习惯，如果一定要找到不同的地方，也只有她的容貌，比其他狄人姑娘稍稍清秀一些。
“你不是狄人？”她忍不住追问。
“嗯。”宝音点点头，“我是祁人。”
“祁人？”云苓大为不解，“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呼延霆的丫头？”
“我都忘了是在我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那时我家住在北境，连年战乱相继带走了我一个又一个的家人，我只好四处流浪。当我觉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狄人。我根本没有力气逃跑，我以为他们会杀了我，没想到竟是王上救了我。他不仅给了我吃的穿的，还收留了我，我在狄国一住就是十年，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说着，她自嘲的笑笑。
云苓这才明白，为什么宝音待她比其他人要友好得多，还肯帮她打听她想知道的事。
宝音也只是在讲自己身世的时候情绪稍显低落，现在的她又是一副伶俐的样子，“说起来，奴婢与王后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呢！”
她看着云苓笑着，“其实狄人也不都是坏人的，起码王上就待奴婢很好呢，奴婢觉得，王上待王后更好呢。”
云苓只是淡淡一笑，她没有忘记正事，“宝音。”
“嗯？”她看得出云苓有话要说，“王后请吩咐。”
“待会儿去备几坛好酒给楚王爷的随从们送去，他们是王上的客人，不可怠慢了。”
宝音并不知道云苓与楚元煦之前的过节，还以为她是因为他们同为祁人，才对他们很好，连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
天黑之前，宝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好了，王后！”
云苓十分冷静的看着宝音，“有话慢慢说。”
宝音站定了身子，“楚王爷带来的那些人都病了！”
“病了？”
“是……也不是！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他们都捂着心口一个劲儿的在地上打滚，还有人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宝音有些语无伦次，“奴婢知道王后懂医术，所以想让王后过去瞧瞧。”
对于宝音的描述，云苓并不意外，“好，我们去看看。”
还没走到那边，云苓就听见阵阵哀号。她往前走，还闻到了一些馊臭的味道，应该是有人把酒吐了出来的。
宝音恶心得直捂鼻子，云苓却对看到的这些十分满意。
食用过黍米再饮酒，心脏是会受不了的。偏偏这些人都在外面饿了很久，吃下了大量的黍米糕，而狄国的酒又尤为烈性，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吃了进去，心口定会绞痛不已。
云苓站在远处看着有人在地上打着滚，不在往前走。
宝音挽着云苓，“王后，怎么了？”
云苓故作轻松，“他们哪里是病了，难道不是喝醉了吗？”
“喝醉了？”宝音观察着那些人。
她没少见过喝醉了的人，更是见过不少耍酒疯的人，可是像这些人这样的，她似乎没有见过，“奴婢觉得不像呢。”
“他们的事，自有他们的主子去管，我们还是回去吧。”
云苓才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站住！”
她不紧不慢的回过头，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男人，“王爷？”
楚元煦冷着脸大步朝她走了过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面对男人劈头盖脸的质问，云苓故作惊讶，“王爷这是何意？”
“你装什么傻，不是你把他们害成这个样子的吗！”他的态度，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就像她大婚失身那夜，他是那样嫌弃她，恨不得将她撕碎了丢出去。
那夜云苓怕得要命，而现在，她的脸色是那样平静，仿佛他吼得根本不是她，“凡是都要讲证据，王爷这样血口喷人，我可不答应。”
“还要讲什么证据，今天他们就吃过你送来的点心和酒，就成了这个样子，你敢说你没在食物里做收脚吗？”
云苓不怒反笑，“既然王爷怀疑我，那为什么不禀明王上，派人来查呢！”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从，“我想，王爷已经早就查过了吧。我送来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王爷心中应该很清楚。”
楚元煦阴森一笑，“你当我不知道吗，懂医术的人根本不需要下毒来害人。你医术高明，想要他们的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爷太高看我了，既然王爷认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云苓说着就要带宝音离开。
“站住！”楚元煦呵斥着她，见她不理会，上前一把抓住云苓的胳膊。
“你干什么！”云苓顿感恼火，回头一把甩掉男人的手，扬着头厉目瞪着他，“王爷放尊重些！”
楚元煦咬牙切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你故意毒杀我的人，不就是为了他吗！”
云苓突然冷笑，“你既然心知肚明，又何苦再来问我。”
“贱人！”楚元煦恨不得过来将她活活掐死。
听着楚元煦用这样肮脏的字眼羞辱云苓，宝音一下子恼了，“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讲话吗？ 王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出言不逊，对王后不敬，你以为你是谁！”
“我在和谁讲话？”楚元煦咬着牙重复着宝音的话，视线落在云苓脸上，“你说她是谁？她是我不要的女人！”
他勾着唇，眼中映出阴鸷的光，“肮脏的女人，我不要你，你就爬上楚元昭的床，眼看着楚元昭失势，你又勾搭上了狄王，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云苓反唇相讥，“你明知道云榛已经嫁作人妇，还对她念念不忘，又比我好得到哪去。”
“我与她清清白白，没做过半分越矩的事！你怎么能和她相比！”
“你虽没做过，可你也没想过吗？如果她就在你面前，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大言不惭吗！堂堂祁国皇后，竟然伙同奸夫暗害皇上，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吗！”
“贱人！”他挥起大手就要打她，好在她早有准备，惊险躲开。
他的人被她放倒，他最爱的女人就被她羞辱，怒火攻心的他瞬间红了眼睛，朝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