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另立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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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楚元昊还没有回府，云苓看到殿内还亮着灯，不知他们商议的如何了，调转了方向。
走到门口，她听见里面还有人语声，不只是楚元昊。
“狄人可说了条件？”听到太后的声音，云苓收回打算去推门的手。
“是，狄人要求襄王立刻开城投降，迎牧野王入关。”
听着楚元昊的话，庄宛宜平静道：“那些狄人贪婪无比，绝不会只甘心拿下重峪关。他们一旦入关，后面的人就会挥军南下，一路直奔我京都，亡我祁国才是他们的目的。”
“臣明白，所以襄王迟迟没有动作。”
一阵沉默之后，庄文裕又道：“皇上被虏，这件事只怕瞒不住，要尽快想个办法才是。”
楚元昊回着，“臣已经派人去寻，一定会尽快救回皇上。”
“若是救不回呢？”庄宛宜的话让楚元昊一愣。
“太后？”他不懂庄宛宜为何要说这样悲观的话。
“鹿离王挟持了皇上，就是想要不费一兵一卒逼襄王开成投降，一旦他的目的得逞，他是不会放虎归山的，那时候，皇上必然凶多吉少。”
“不会的！”楚元昊坚信，“皇兄有上天庇佑，绝不会有事。”
“哀家自然也希望皇上无事，可万里总有一，一旦皇上出事，朝中必然有所异动，你能控制得住局面吗？你虽极力掩盖皇上被虏的消息，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前朝后宫都在议论这件事，只怕很快就会传到祁国百姓的耳朵里。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旦此事闹得满城风雨，祁国必然大乱，那样的局面收拾起来就困难得多了。”
楚元昊犹疑，“太后可有打算？”
“哀家连夜来见你，正是为此事而来。”
楚元昊豁然，“太后请讲！”
庄宛宜眼神郑重，“与其等到皇上传来噩耗，不如我们先做打算。”
楚元昊脸色微变，“太后的意思是？”
“另立新君！”
门外的云苓心倏地一紧，楚元昊更是眸子一撑，“不可！”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庄宛宜的提议，“皇上尚在人世，岂可另立新君，这是大逆不道，是谋反，臣不能这么做！”
“哀家懂你的意思，可哀家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皇上生死未卜，且有性命之忧，我们也是早做准备。一旦祁国有了新君，敌人便失去了手中的筹码，到时候襄王一心应战，便可一举将敌人击退，保我大祁江山！”
“可是太后有没有想过，一旦皇兄没有了利用价值，鹿离王一怒之下杀了皇兄还怎么办？”
“如果皇上真的是位明君，一定会知道我们的用心良苦，如果以他一人之力挽救大祁河山，他一定会接受哀家的提议的。”
楚元昊俊眉紧皱，未置可否，“想必太后心中已经有了新君人选？”
庄宛宜渐渐露出轻松的神色，“是。”
“是谁？殿下吗？”楚元昊思量，“皇兄只有殿下一子，殿下继承帝位是早晚的事，可殿下年纪还小，又适逢这样的状况，就这样即位只怕对内难以服众，对外令狄人轻视。何况还要选出辅政大臣，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庄宛宜摇摇头，“并非殿下。”
“不是殿下？”楚元昊差异，“除了殿下，可还有合适的人选？”
“是，”庄宛宜点点头，看着楚元昊，唇角微微上扬。
楚元昊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太后是说臣？”
“正是，你是最好的人选。”
“这怎么可以？”楚元昊当即拒绝。
“怎么不可以？”庄宛宜反问，“皇上临行前任命你协理朝政，你不负所望，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皇上有难，你自当挺身而出，为大祁肩负起重任啊！”
“臣做不到！”楚元昊摇头，“皇兄尚且健在，即便遭遇不幸，还有子嗣，臣身为皇弟，岂有取而代之之理，僭越的事臣做不出来！太后还是另立人选吧！”
“你拒绝之前，先冷静的想一想。”庄宛宜软语相劝，“哀家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也是思虑良久，哀家也不愿在皇上有生之年废掉他的地位，何况他的帝位还是哀家尽心竭力助他得来的。哀家这样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楚元昊坚持，“臣能体会太后的苦心，可臣自问没这个本事，臣一心只想做个王爷辅佐皇兄就足够了。如果太后一定要将皇兄取而代之，不如问问六哥的意思，他若肯，便由他来做这个皇帝吧！”
“元晖他做不了皇帝的。”庄宛宜一口否认，“他那个性子，哀家再了解不过，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国事上面，否则长幼有序，皇上为什么不让他协理朝政而偏偏选了你！”
“皇兄的意思，臣不敢揣测。”
“这根本用不着拽侧，任谁都看得明白，何况皇上不在朝中，你讲一切都治理得井井有条，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日子臣并没做什么，皇兄临行前早已将一切都打点好，皇兄登基后，祁国日新月异，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濒临破败的弱国，否则一直自诩在祁国之上的羌国，为何要向祁国示好！这都说明皇兄才是真正可以为君的人，臣只愿等皇兄平安归来，将皇权重新还给皇兄！”
“元昊！”庄宛宜叹着，“你怎么就不明白哀家的心呢！”
楚元昊冷着脸，“是太后根本不明白皇上，不明白臣。”
“哀家何尝不是和你一个想法，哀家也深知你的衷心，可一切都没有绝对，就算哀家每日在佛前为皇上祈祷，也不能保证皇上一定能够回来呀。难道你真的想等到祁国乱成一团才肯接手吗？你这样犹豫不决，畏首畏尾，皇上在天有知一定会后悔将皇权转交予你！”
楚元昊心中一震，他不是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可他不想做那个争夺皇权的人，“我若擅自称帝，一旦皇兄平安归来，我该如何对皇兄解释？就算皇兄肯原谅我，我又怎么能过得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庄宛宜并不认同，“皇上不会怪你的，相反，皇上还会嘉奖你的果断，你是为祁国立功的人呀！”
见楚元昊不说话，庄宛宜又道：“哀家这一生都献给大祁，无论你们谁做了皇帝，哀家也只是个深宫中的女子，哀家只希望大祁国泰民安，仅此而已。所以，好好考虑哀家的话吧。”
庄宛宜深深看了楚元昊一眼，在方华的搀扶下离开。
听到脚步声的云苓立刻绕道一旁暂时避开，没有和庄宛宜打照面。
眼看庄宛宜走远，云苓推门而入。
楚元昊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语不发，似是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王爷？”云苓试探的唤了他一声，轻轻走到他的身后。
听到云苓的声音，楚元昊回过身，眼中滤去焦急和纠结，难得映出一抹温暖，“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
“嗯。”她点头，“我才从惜颜宫回来，看见王爷这边亮着灯，就过来了。”
“皇后那边如何？”
看着云苓摇头，早有预料的楚元昊没有多说什么，“那个女人，没必要与她多说。”
云苓语气低沉，“是废帝骗了她，把皇上出卖给了狄人。”
楚元昊拳头一握，某光锐利的刺向某处，“三哥，亏我还同情你的遭遇，想不到你竟做出这种卖主求荣的事，你以为狄人会帮你吗，别傻了！”
“王爷息怒。”她劝他，“王爷可与云南王和太后商议出办法了吗？”
想起太后的话，楚元昊不禁一叹，“哪有什么好办法。”
云苓忍不住道：“方才我在外面，什么都听到了。”
楚元昊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她却续又问着，“王爷打算怎么做？”
他摇摇头，“本王尚未做决定。”
云苓担心，“那以后呢？王爷不答应，太后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本王明白。”
“那王爷就这样托着吗？”
他突然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她沉默的看着他。
刚才在外面，她已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从楚元昭将作为云家人的她留在身边，执意立她为妃，楚元昭与太后便渐行渐远了。她回宫之后，楚元昭又为了她屡屡破例，甚至不惜废除旧制，都引来了太后的不满。
不止是她，楚元昭夺权之初势单力薄，看似他是一国之君，而实权都掌握在太后的手里，如今他羽翼丰满，不再为太后所控制，太后自然心生不满。
而太后看似与世无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权利的旋窝，她肯忍辱负重多年，正是不甘心被潘氏压制，想要做大祁的太后啊！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怎么肯让大权旁落而自己被架空呢！
趁着这个机会，她刚好以大祁为借口，顺理成章的借楚元昊的手除掉楚元昭。一旦权利到了楚元昊的手中，即便楚元昭能回来，她也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称帝。而楚元昊忠心耿耿却不善权谋，比楚元昭好操控得多，这正好如了她的意。
从此以后，她庄宛宜才是祁国真正的掌权人。
“王爷。”云苓慢慢抬起头。
看到她的脸色，他就猜到了她要说的话，“你想要本王拒绝，对吗？”
说话间，他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
夜色渐浓，楚元昊还没有回府，云苓看到殿内还亮着灯，不知他们商议的如何了，调转了方向。
走到门口，她听见里面还有人语声，不只是楚元昊。
“狄人可说了条件？”听到太后的声音，云苓收回打算去推门的手。
“是，狄人要求襄王立刻开城投降，迎牧野王入关。”
听着楚元昊的话，庄宛宜平静道：“那些狄人贪婪无比，绝不会只甘心拿下重峪关。他们一旦入关，后面的人就会挥军南下，一路直奔我京都，亡我祁国才是他们的目的。”
“臣明白，所以襄王迟迟没有动作。”
一阵沉默之后，庄文裕又道：“皇上被虏，这件事只怕瞒不住，要尽快想个办法才是。”
楚元昊回着，“臣已经派人去寻，一定会尽快救回皇上。”
“若是救不回呢？”庄宛宜的话让楚元昊一愣。
“太后？”他不懂庄宛宜为何要说这样悲观的话。
“鹿离王挟持了皇上，就是想要不费一兵一卒逼襄王开成投降，一旦他的目的得逞，他是不会放虎归山的，那时候，皇上必然凶多吉少。”
“不会的！”楚元昊坚信，“皇兄有上天庇佑，绝不会有事。”
“哀家自然也希望皇上无事，可万里总有一，一旦皇上出事，朝中必然有所异动，你能控制得住局面吗？你虽极力掩盖皇上被虏的消息，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前朝后宫都在议论这件事，只怕很快就会传到祁国百姓的耳朵里。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旦此事闹得满城风雨，祁国必然大乱，那样的局面收拾起来就困难得多了。”
楚元昊犹疑，“太后可有打算？”
“哀家连夜来见你，正是为此事而来。”
楚元昊豁然，“太后请讲！”
庄宛宜眼神郑重，“与其等到皇上传来噩耗，不如我们先做打算。”
楚元昊脸色微变，“太后的意思是？”
“另立新君！”
门外的云苓心倏地一紧，楚元昊更是眸子一撑，“不可！”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庄宛宜的提议，“皇上尚在人世，岂可另立新君，这是大逆不道，是谋反，臣不能这么做！”
“哀家懂你的意思，可哀家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皇上生死未卜，且有性命之忧，我们也是早做准备。一旦祁国有了新君，敌人便失去了手中的筹码，到时候襄王一心应战，便可一举将敌人击退，保我大祁江山！”
“可是太后有没有想过，一旦皇兄没有了利用价值，鹿离王一怒之下杀了皇兄还怎么办？”
“如果皇上真的是位明君，一定会知道我们的用心良苦，如果以他一人之力挽救大祁河山，他一定会接受哀家的提议的。”
楚元昊俊眉紧皱，未置可否，“想必太后心中已经有了新君人选？”
庄宛宜渐渐露出轻松的神色，“是。”
“是谁？殿下吗？”楚元昊思量，“皇兄只有殿下一子，殿下继承帝位是早晚的事，可殿下年纪还小，又适逢这样的状况，就这样即位只怕对内难以服众，对外令狄人轻视。何况还要选出辅政大臣，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庄宛宜摇摇头，“并非殿下。”
“不是殿下？”楚元昊差异，“除了殿下，可还有合适的人选？”
“是，”庄宛宜点点头，看着楚元昊，唇角微微上扬。
楚元昊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太后是说臣？”
“正是，你是最好的人选。”
“这怎么可以？”楚元昊当即拒绝。
“怎么不可以？”庄宛宜反问，“皇上临行前任命你协理朝政，你不负所望，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皇上有难，你自当挺身而出，为大祁肩负起重任啊！”
“臣做不到！”楚元昊摇头，“皇兄尚且健在，即便遭遇不幸，还有子嗣，臣身为皇弟，岂有取而代之之理，僭越的事臣做不出来！太后还是另立人选吧！”
“你拒绝之前，先冷静的想一想。”庄宛宜软语相劝，“哀家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也是思虑良久，哀家也不愿在皇上有生之年废掉他的地位，何况他的帝位还是哀家尽心竭力助他得来的。哀家这样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楚元昊坚持，“臣能体会太后的苦心，可臣自问没这个本事，臣一心只想做个王爷辅佐皇兄就足够了。如果太后一定要将皇兄取而代之，不如问问六哥的意思，他若肯，便由他来做这个皇帝吧！”
“元晖他做不了皇帝的。”庄宛宜一口否认，“他那个性子，哀家再了解不过，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国事上面，否则长幼有序，皇上为什么不让他协理朝政而偏偏选了你！”
“皇兄的意思，臣不敢揣测。”
“这根本用不着拽侧，任谁都看得明白，何况皇上不在朝中，你讲一切都治理得井井有条，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日子臣并没做什么，皇兄临行前早已将一切都打点好，皇兄登基后，祁国日新月异，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濒临破败的弱国，否则一直自诩在祁国之上的羌国，为何要向祁国示好！这都说明皇兄才是真正可以为君的人，臣只愿等皇兄平安归来，将皇权重新还给皇兄！”
“元昊！”庄宛宜叹着，“你怎么就不明白哀家的心呢！”
楚元昊冷着脸，“是太后根本不明白皇上，不明白臣。”
“哀家何尝不是和你一个想法，哀家也深知你的衷心，可一切都没有绝对，就算哀家每日在佛前为皇上祈祷，也不能保证皇上一定能够回来呀。难道你真的想等到祁国乱成一团才肯接手吗？你这样犹豫不决，畏首畏尾，皇上在天有知一定会后悔将皇权转交予你！”
楚元昊心中一震，他不是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可他不想做那个争夺皇权的人，“我若擅自称帝，一旦皇兄平安归来，我该如何对皇兄解释？就算皇兄肯原谅我，我又怎么能过得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庄宛宜并不认同，“皇上不会怪你的，相反，皇上还会嘉奖你的果断，你是为祁国立功的人呀！”
见楚元昊不说话，庄宛宜又道：“哀家这一生都献给大祁，无论你们谁做了皇帝，哀家也只是个深宫中的女子，哀家只希望大祁国泰民安，仅此而已。所以，好好考虑哀家的话吧。”
庄宛宜深深看了楚元昊一眼，在方华的搀扶下离开。
听到脚步声的云苓立刻绕道一旁暂时避开，没有和庄宛宜打照面。
眼看庄宛宜走远，云苓推门而入。
楚元昊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语不发，似是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王爷？”云苓试探的唤了他一声，轻轻走到他的身后。
听到云苓的声音，楚元昊回过身，眼中滤去焦急和纠结，难得映出一抹温暖，“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
“嗯。”她点头，“我才从惜颜宫回来，看见王爷这边亮着灯，就过来了。”
“皇后那边如何？”
看着云苓摇头，早有预料的楚元昊没有多说什么，“那个女人，没必要与她多说。”
云苓语气低沉，“是废帝骗了她，把皇上出卖给了狄人。”
楚元昊拳头一握，某光锐利的刺向某处，“三哥，亏我还同情你的遭遇，想不到你竟做出这种卖主求荣的事，你以为狄人会帮你吗，别傻了！”
“王爷息怒。”她劝他，“王爷可与云南王和太后商议出办法了吗？”
想起太后的话，楚元昊不禁一叹，“哪有什么好办法。”
云苓忍不住道：“方才我在外面，什么都听到了。”
楚元昊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她却续又问着，“王爷打算怎么做？”
他摇摇头，“本王尚未做决定。”
云苓担心，“那以后呢？王爷不答应，太后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本王明白。”
“那王爷就这样托着吗？”
他突然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她沉默的看着他。
刚才在外面，她已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从楚元昭将作为云家人的她留在身边，执意立她为妃，楚元昭与太后便渐行渐远了。她回宫之后，楚元昭又为了她屡屡破例，甚至不惜废除旧制，都引来了太后的不满。
不止是她，楚元昭夺权之初势单力薄，看似他是一国之君，而实权都掌握在太后的手里，如今他羽翼丰满，不再为太后所控制，太后自然心生不满。
而太后看似与世无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权利的旋窝，她肯忍辱负重多年，正是不甘心被潘氏压制，想要做大祁的太后啊！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怎么肯让大权旁落而自己被架空呢！
趁着这个机会，她刚好以大祁为借口，顺理成章的借楚元昊的手除掉楚元昭。一旦权利到了楚元昊的手中，即便楚元昭能回来，她也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称帝。而楚元昊忠心耿耿却不善权谋，比楚元昭好操控得多，这正好如了她的意。
从此以后，她庄宛宜才是祁国真正的掌权人。
“王爷。”云苓慢慢抬起头。
看到她的脸色，他就猜到了她要说的话，“你想要本王拒绝，对吗？”
说话间，他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