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通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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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昭以议事为名召群臣入宫,文臣武将来了不少。宫中安静如往日一样,没有任何人心生怀疑。云戈也领旨前来,看上去威风无比,并不像是有所准备而来。
云苓就在殿后的房间里,紧张着悄悄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楚元昭像是真的在商讨国事,先是问过与羌国联盟的事,又问起南境的几场小动乱,群臣各抒己见,楚元昭也都认真再听。
云戈看似也在表述着自己的看法,但在云苓看来他似乎另有心事。
几个时辰过去,大臣们纷纷口干舌燥,觉得疲惫,也只有云戈依旧警醒的站在众人之中。
事情议论的差不多,楚元昭喝了口茶,满意的吩咐众人,“今日各位为朕出了不少点子,朕十分满意,时候不早,各位都回去吧。”
此时天色已近正午,大家都已经饥肠辘辘,初秋的午时极为燥热,许多人已经满头大汗,疲惫不已,一听说能够回去,都归心似箭。
“云大将军。”楚元昭看着云戈的背影,不紧不慢的唤了他一声。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云戈听见,除了云戈的一众党羽,没有人在意云戈留下的事。
云戈也只得停下,冷静的转过身,“皇上有何吩咐。”
楚元昭还保持着方才的姿态,“朕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想与云大将军商议,只得请大将军再多留一会儿了。”
“是,臣遵旨。”云戈乍看上去精神矍铄,毕竟年纪大了,仔细看来眼中已经露出疲态。
楚元昭像是真的在商议国事般,“朕前些天得到些消息,事与北境有关,朕问过襄王的意思,现在来问问你的意思。”
“皇上请讲。”
“大将军可还记得,几年前北境之乱,襄王差一点被擒的事吗?”
“臣记得。”云戈十分确定,那一战,他可是祁国第一功臣。
“不过朕听说,襄王之所以惨败,是因为我祁国出了内贼,暗中将北境军情透露给对方,不仅差一点令我北境城破,还险让襄王送命。”
“这件事,皇上不是已经处理过了。”云戈平淡的语气掩盖着心中不满。当年有人指认是他手下之人所为,楚元昭在并无充足证据的情况下象征性的对他做出惩罚,不想楚元昭今日再次提及此事。
“不。”楚元昭摇头,“通敌叛国是何等严重的罪名,朕当时的决定略显草率,没有十足的证据便让云大将军担此罪责,是朕的失误。”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臣对于皇上的处置从未多有抱怨,皇上何必还提过去的事。”
“朕当然要提,朕不可错判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一个罪人,云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楚元昭这句话说得若有深意,云戈心中起疑,小心的打量着楚元昭,“皇上所言极是,可臣为了皇上多承担一些也无所谓。”
楚元昭摇摇头,“可云大将军并未承担过什么,不是吗?”
“皇上?”云戈虎眉一动。
“通敌叛国的事,难道不是云大将军你一手做出的吗?”楚元昭语气轻的根本不像是在审问一个罪人,云戈的脸色却一下子拉了下来。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皇上不要说笑,臣担当不起!”
“朕像在说笑吗?”男人的脸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当年难道不是你将北境军情暗中告知狄人,并将我祁国在重峪关外所布陷阱的破解之法一并透露的吗?否则以襄王那支无坚不摧之师,怎会被狄人以破竹之势击的溃不成军!”
云戈并不急躁,“襄王镇守北境功劳甚高,领兵治军也颇有心得,更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臣对襄王十分佩服,但有些事臣不得不说。臣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谁都会因此而骄傲自满,襄王失利,皇上为何不追究让襄王戒骄戒躁,而是怪在臣的头上!”
“因为,做这件事的人,就是你呀。”楚元昭声音不高,脸已经寒的像一块冰。
云戈开始沉不住气,“皇上断言是臣所为,可有证据?”
楚元昭一字一句,“你虽未直接与鹿离王联络,可你写信给废帝,叫他为你传信,朕说的,对吗?”
“空口无凭的事,臣不能承认!”
“云大将军,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楚元昭说着,拿起那张边角发黄的信函,几乎不用去看也能念出上面的内容,“关外陷阱破除,襄王防备不及必陷绝境,你且与之周旋,我到北境会再与你联络。”
他慢慢的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云戈的脸,“云大将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云苓从未见过云戈如此吃惊的样子,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元昭手里的那封信,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写给楚元煦的信竟然落在楚元昭的手里,这……这怎么可能?
“云大将军,你是想说这封信不是你亲笔所写,还是这封信另有隐情,朕给你一个机会,听你解释。”
云戈显然措手不及,他看着那封信,一向目中无人的云戈竟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云大将军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对吗?”
“臣没有!”云戈的回答十分匆忙,“臣知道,皇上不信臣,可皇上想想,如果臣真的有反心,为何还要营救襄王,大败狄军!当时皇上就在北境,臣若有二心,联合鹿离王将皇上困于重峪关,挟天子以令天下,敢问皇上,今日还可高枕无忧的坐在这里吗!”
“你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你在权衡。”楚元昭早已看破了云戈的心事,“你在想,在比较。朕继续做皇帝,你依旧位极人臣,是祁国无比高贵的大将军。一旦鹿离王杀入祁国,以他的野心,他怎会拥立废帝复辟,就算他肯,废帝早已对你心存芥蒂,又怎会重新敬你为大将军。所以,你在权衡过之后,放弃了废帝开出的条件,选择继续忠心于朕。”
云戈不说话,楚元昭的一字一句已然揭穿了他的本质。
“可你应该知道,一旦朕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朕还会给你机会做我大祁国的大将军吗?朕会信任一个曾经差一点背弃朕的贼人吗?”
云戈强辩,“皇上难道忘了是谁帮皇上夺得这天下了吗?”
“朕要的不只是这天下,还有忠诚,只有绝对忠诚的人,才能留在朕的身边。”楚元昭不再与云戈多言,“来人,将罪臣云戈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听着楚元昭的话,云戈并没有丝毫紧张,甚至他的脸上还带着自信的笑,他抬头望着楚元昭,“皇上以为,这样就能将臣拿下吗?”
让云苓奇怪的是,楚元昭一声令下,并没有侍卫进来,这让她的心中顿时笼上一层紧迫。
云戈又道:“臣几十年的大将军岂是白做的,这皇宫内外,早已都是臣的人,他们只会听臣的号令,视臣为他们唯一的主子!”
“你好大的胆子!”楚元昭看上去似乎有些动怒,这让云苓更为紧张,她看着他的背影,听他指责道:“你难道不知道朕才是皇帝吗?”
云戈冷笑一声,笑声中带着狂妄,“谁有军权,谁才可以号令天下,皇上手里有什么?”
正说着,殿门被外面的人刷的打开,齐刷刷的进来一队队持刀的侍卫,他们并没有将云戈拿下,而是护在云戈的身边。
云苓的心一下子慌了,怎么会这样?楚元昭的人呢,襄王呢,他又在哪里?
云戈得意的看着楚元昭,“皇上未免太小看了臣,而高看了自己!”
楚元昭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沮丧,他强撑着问云戈:“你要造反吗?”
云戈对楚元昭没有半点尊敬,“臣不敢。”
鬼才会信他的话,楚元昭面带怒意,“你打算把朕如何?”
云戈毫不迟疑,“臣并不想对皇上如何,臣祖祖辈辈都效忠于大祁,臣这大半辈子也为大祁立下无数功劳,臣不能让云家祖祖辈辈的功名断送在臣的手上,所以臣只有一个要求,皇上应该懂得。”
“你让朕收回圣旨。”楚元昭心知肚明。
“皇上圣明!”云戈道:“臣不想追究的过去的事,希望皇上亦是!”
“如果朕不肯呢?”
云戈冷哼一声,“皇上既然能得到这封密函,就该知道废帝还活在世上,而且,臣与废帝一直未曾断了联络。”
“所以你会杀了朕,重新拥立废帝。”
“臣效忠的是大祁,是楚家,无论谁做皇帝,臣都是祁国的大将军,都是忠心无两的贤臣。”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好。”楚元昭自嘲一笑。
“不过皇上放心,臣一天效忠大祁就不会赶尽杀绝,臣会像对废帝一般,留皇上一命。”
楚元昭已然明白,“所以,当初废帝,是你放走的?”
云戈不再隐瞒,默认的笑着,“既然皇上全都清楚,就请皇上快快下旨吧!”
楚元昭略作沉默,长叹一声,“没想到,朕竟会被你胁迫。”
“那就只能怪皇上的眼睛太干净,又要的太多!”云戈说着,朝身边的侍卫们一使眼色,侍卫们已经作势要一拥而上。
“不!”一向稳重的云苓再也忍不住,从殿后冲了出来,挡在楚元昭的面前。
楚元昭以议事为名召群臣入宫,文臣武将来了不少。宫中安静如往日一样,没有任何人心生怀疑。云戈也领旨前来,看上去威风无比,并不像是有所准备而来。
云苓就在殿后的房间里,紧张着悄悄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楚元昭像是真的在商讨国事,先是问过与羌国联盟的事,又问起南境的几场小动乱,群臣各抒己见,楚元昭也都认真再听。
云戈看似也在表述着自己的看法,但在云苓看来他似乎另有心事。
几个时辰过去,大臣们纷纷口干舌燥,觉得疲惫,也只有云戈依旧警醒的站在众人之中。
事情议论的差不多,楚元昭喝了口茶,满意的吩咐众人,“今日各位为朕出了不少点子,朕十分满意,时候不早,各位都回去吧。”
此时天色已近正午,大家都已经饥肠辘辘,初秋的午时极为燥热,许多人已经满头大汗,疲惫不已,一听说能够回去,都归心似箭。
“云大将军。”楚元昭看着云戈的背影,不紧不慢的唤了他一声。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云戈听见,除了云戈的一众党羽,没有人在意云戈留下的事。
云戈也只得停下,冷静的转过身,“皇上有何吩咐。”
楚元昭还保持着方才的姿态,“朕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想与云大将军商议,只得请大将军再多留一会儿了。”
“是,臣遵旨。”云戈乍看上去精神矍铄,毕竟年纪大了,仔细看来眼中已经露出疲态。
楚元昭像是真的在商议国事般,“朕前些天得到些消息,事与北境有关,朕问过襄王的意思,现在来问问你的意思。”
“皇上请讲。”
“大将军可还记得,几年前北境之乱,襄王差一点被擒的事吗?”
“臣记得。”云戈十分确定,那一战,他可是祁国第一功臣。
“不过朕听说,襄王之所以惨败,是因为我祁国出了内贼,暗中将北境军情透露给对方,不仅差一点令我北境城破,还险让襄王送命。”
“这件事,皇上不是已经处理过了。”云戈平淡的语气掩盖着心中不满。当年有人指认是他手下之人所为,楚元昭在并无充足证据的情况下象征性的对他做出惩罚,不想楚元昭今日再次提及此事。
“不。”楚元昭摇头,“通敌叛国是何等严重的罪名,朕当时的决定略显草率,没有十足的证据便让云大将军担此罪责,是朕的失误。”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臣对于皇上的处置从未多有抱怨,皇上何必还提过去的事。”
“朕当然要提,朕不可错判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一个罪人,云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楚元昭这句话说得若有深意,云戈心中起疑,小心的打量着楚元昭,“皇上所言极是,可臣为了皇上多承担一些也无所谓。”
楚元昭摇摇头,“可云大将军并未承担过什么,不是吗?”
“皇上?”云戈虎眉一动。
“通敌叛国的事,难道不是云大将军你一手做出的吗?”楚元昭语气轻的根本不像是在审问一个罪人,云戈的脸色却一下子拉了下来。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皇上不要说笑,臣担当不起!”
“朕像在说笑吗?”男人的脸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当年难道不是你将北境军情暗中告知狄人,并将我祁国在重峪关外所布陷阱的破解之法一并透露的吗?否则以襄王那支无坚不摧之师,怎会被狄人以破竹之势击的溃不成军!”
云戈并不急躁,“襄王镇守北境功劳甚高,领兵治军也颇有心得,更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臣对襄王十分佩服,但有些事臣不得不说。臣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谁都会因此而骄傲自满,襄王失利,皇上为何不追究让襄王戒骄戒躁,而是怪在臣的头上!”
“因为,做这件事的人,就是你呀。”楚元昭声音不高,脸已经寒的像一块冰。
云戈开始沉不住气,“皇上断言是臣所为,可有证据?”
楚元昭一字一句,“你虽未直接与鹿离王联络,可你写信给废帝,叫他为你传信,朕说的,对吗?”
“空口无凭的事,臣不能承认!”
“云大将军,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楚元昭说着,拿起那张边角发黄的信函,几乎不用去看也能念出上面的内容,“关外陷阱破除,襄王防备不及必陷绝境,你且与之周旋,我到北境会再与你联络。”
他慢慢的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云戈的脸,“云大将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云苓从未见过云戈如此吃惊的样子,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元昭手里的那封信,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写给楚元煦的信竟然落在楚元昭的手里,这……这怎么可能?
“云大将军,你是想说这封信不是你亲笔所写,还是这封信另有隐情,朕给你一个机会,听你解释。”
云戈显然措手不及,他看着那封信,一向目中无人的云戈竟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云大将军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对吗?”
“臣没有!”云戈的回答十分匆忙,“臣知道,皇上不信臣,可皇上想想,如果臣真的有反心,为何还要营救襄王,大败狄军!当时皇上就在北境,臣若有二心,联合鹿离王将皇上困于重峪关,挟天子以令天下,敢问皇上,今日还可高枕无忧的坐在这里吗!”
“你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你在权衡。”楚元昭早已看破了云戈的心事,“你在想,在比较。朕继续做皇帝,你依旧位极人臣,是祁国无比高贵的大将军。一旦鹿离王杀入祁国,以他的野心,他怎会拥立废帝复辟,就算他肯,废帝早已对你心存芥蒂,又怎会重新敬你为大将军。所以,你在权衡过之后,放弃了废帝开出的条件,选择继续忠心于朕。”
云戈不说话,楚元昭的一字一句已然揭穿了他的本质。
“可你应该知道,一旦朕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朕还会给你机会做我大祁国的大将军吗?朕会信任一个曾经差一点背弃朕的贼人吗?”
云戈强辩,“皇上难道忘了是谁帮皇上夺得这天下了吗?”
“朕要的不只是这天下,还有忠诚,只有绝对忠诚的人,才能留在朕的身边。”楚元昭不再与云戈多言,“来人,将罪臣云戈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听着楚元昭的话,云戈并没有丝毫紧张,甚至他的脸上还带着自信的笑,他抬头望着楚元昭,“皇上以为,这样就能将臣拿下吗?”
让云苓奇怪的是,楚元昭一声令下,并没有侍卫进来,这让她的心中顿时笼上一层紧迫。
云戈又道:“臣几十年的大将军岂是白做的,这皇宫内外,早已都是臣的人,他们只会听臣的号令,视臣为他们唯一的主子!”
“你好大的胆子!”楚元昭看上去似乎有些动怒,这让云苓更为紧张,她看着他的背影,听他指责道:“你难道不知道朕才是皇帝吗?”
云戈冷笑一声,笑声中带着狂妄,“谁有军权,谁才可以号令天下,皇上手里有什么?”
正说着,殿门被外面的人刷的打开,齐刷刷的进来一队队持刀的侍卫,他们并没有将云戈拿下,而是护在云戈的身边。
云苓的心一下子慌了,怎么会这样?楚元昭的人呢,襄王呢,他又在哪里?
云戈得意的看着楚元昭,“皇上未免太小看了臣,而高看了自己!”
楚元昭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沮丧,他强撑着问云戈:“你要造反吗?”
云戈对楚元昭没有半点尊敬,“臣不敢。”
鬼才会信他的话,楚元昭面带怒意,“你打算把朕如何?”
云戈毫不迟疑,“臣并不想对皇上如何,臣祖祖辈辈都效忠于大祁,臣这大半辈子也为大祁立下无数功劳,臣不能让云家祖祖辈辈的功名断送在臣的手上,所以臣只有一个要求,皇上应该懂得。”
“你让朕收回圣旨。”楚元昭心知肚明。
“皇上圣明!”云戈道:“臣不想追究的过去的事,希望皇上亦是!”
“如果朕不肯呢?”
云戈冷哼一声,“皇上既然能得到这封密函,就该知道废帝还活在世上,而且,臣与废帝一直未曾断了联络。”
“所以你会杀了朕,重新拥立废帝。”
“臣效忠的是大祁,是楚家,无论谁做皇帝,臣都是祁国的大将军,都是忠心无两的贤臣。”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好。”楚元昭自嘲一笑。
“不过皇上放心,臣一天效忠大祁就不会赶尽杀绝,臣会像对废帝一般,留皇上一命。”
楚元昭已然明白,“所以,当初废帝,是你放走的?”
云戈不再隐瞒,默认的笑着,“既然皇上全都清楚,就请皇上快快下旨吧!”
楚元昭略作沉默,长叹一声,“没想到,朕竟会被你胁迫。”
“那就只能怪皇上的眼睛太干净,又要的太多!”云戈说着,朝身边的侍卫们一使眼色,侍卫们已经作势要一拥而上。
“不!”一向稳重的云苓再也忍不住,从殿后冲了出来,挡在楚元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