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你我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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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靖川看了看她，没有要开口的打算，云苓诚恳问他：“兄长只当我是妹妹，当我是个普通的女子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我飘零半生，兄长是我十分珍惜的人，我想为兄长分忧，不想只做个被保护的妹妹。如果兄长真的只当我是个女子，别忘了这个女子还是大祁国的朝臣。”
卓靖川望着她，她的确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子，他了解她的见识，也知道她的志向，她除了是他的妹妹，完全可以做他的臂膀。
“你可知道，为兄这次为何回京？”他放低了声音。
见他肯讲，她仔细聆听。
“皇上发现，朝中有人与狄国暗中勾结，所以才以汇报军情为名，召我回京。”
“怎么可能！”云苓震惊的同时，不敢相信。
卓靖川十分确定，“皇上已经掌握了勾结的书信，这是证据确凿的事。”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云苓猜测着，瞬间把可能的朝臣想了一遍。
卓靖川摇头，“为兄正是因为此事烦恼，眼看回京多日，竟然查不到此人。”
云苓心中疑问，“既然这样，兄长为什么不让云杞助兄长一臂之力？他心思过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卓靖川却摇头，“话虽如此，可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兄长觉得他难当大任？谁不是一步步历练过来的，兄长该多给他机会才是呀！”
“你不了解。”他话里有话。
“什么？”她紧紧追问。
顿了顿，他缓缓开口，“我得到消息，这件事，似乎与云戈有关。”
“云戈？”云苓不敢相信，“云大将军为祁国立下战功无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我也只是在调查中发现有所指向，并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云戈。云杞虽与云家不睦，到底是云家人，我怕会打草惊蛇，才没有将此事告知给他。”
云苓点点头，她这才明白卓靖川的用意，“其实兄长不必有此顾忌。”
卓靖川不解，“为何？”
“兄长大概还不知云杞与云家的往事。”云苓想起云杞最苦的那段日子，“他因生母身份卑微而被父亲嫌弃，他虽为名义上的云家二少爷，尚不如府里的一个下人，若不是有幸得豫东王赏识，他还在府里碌碌无为，又怎能为兄长所用。”
卓靖川这才明白，为何他每次提及有关云戈的事，云杞总是有意回避。
“云家对他无半点养育之恩，他对云家并无更多感情，在心底，他早与他们划清界限。况且他又是明辨之非之人，就算他知道了此事的确与云家有关，他也绝不会为了私情而对云家有任何袒护。”
卓靖川呵叹着，“看他一副沉稳老练的样子，原来是经历过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去。凭他的天资，倘若自幼得云戈重用，云家早已后继有人，我祁国则有多了一位响当当的将领！”
“只可惜云家不懂得云杞这块宝藏，幸好他遇到了兄长。”云苓郑重，“我愿以性命担保，云戈绝不会做出背叛兄长的事！”
卓靖川不由疑惑，“你如此了解云杞？”
“是。”云苓坦承，“我与云杞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我信得过他，他也只得我信任。”
卓靖川不禁笑了，“他偶尔提起你，这是这般模样，你们两个倒想是亲姐弟，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有些羡慕了。”
云苓微微怔住，笑得温暖，“那兄长大可把他看作弟弟就是了。”
他亦爽朗笑着，“我卓某何德何能，先是有了你这么好的妹妹，又多了个不可多得的弟弟！”
“不管怎样，兄长只要相信云杞就好，兄长一定不会失望的。”
卓靖川点点头，“他从昨夜听说你的事，就一直挂念着你，这也是为兄急急来看你的原因。”
“那只有请兄长帮我扯个谎了。”她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即使如此也掩饰不住她身子的虚弱。
“好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修养，为兄已经调派了人手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多谢兄长！”目送卓靖川离开，云苓再也没了修养的意思。
通敌，这罪名有多重她自然清楚，如果云家坐实，就算云家有再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只是连卓靖川都为难的事，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因为无可奈何，心口的伤也跟着隐隐作痛，她突然想起了楚元昭，他答应她下了朝就会来看她。可这早就过了下朝的时间，他还是没有露面，想来他该很忙吧。
得知她受了伤，第一个前来探望的就是夏希淳，她和乐安都是担心不已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惜颜宫的侍卫呢？”
云苓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娘娘以为呢？”
夏希淳一愣，“你是说，是皇后做的。”
“皇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害娘娘，对付起臣来，更是易如反掌。”
乐安也帮腔，“凌大人深的皇上心意，皇后怎肯轻易罢休，上次那个假和尚的事没有害到凌大人，这次又弄了一出刺客的鬼把戏！”
夏希淳立刻反应过来，“那刺客有问题？”
云苓点头，“我也觉得是，只是现在并无证据。”
“你想想，昨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告诉我。”
云苓想了想，并没有提昨晚的事，“娘娘，夏大人可还亲自负责兵马之事？”
“是啊，怎么了？”
“那他能不能查到军营当中往来书信？”
“父亲接手兵马调度，这个自然可以，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知道，与云大将军所有相关的书信往来，可以吗？”
“父亲日前才将这一个月的书信往来上报给皇上，皇上过目之后，并无异议。”
云苓点头，“这臣知道，臣想问的是，除了这些，还有没有私下的书信往来？”
“你的意思是……”夏希淳顿时明白了云苓的意思，“你怀疑云大将军？”
“娘娘先不必多问，娘娘只需按我说得做就好。”
夏希淳略显犹豫，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事关父亲，她必须先于父亲商议，“好，我答应你，只是此事我需先见到父亲面谈，否则不但说不清楚，还容易走漏消息。”
“有劳娘娘！”云苓才多说了几句，就牵动到伤口，忍不住咳了两声。
夏希淳连忙扶住她，“小心些，你现在还是该以休养为主，不该多操劳这些。”
云苓却摇摇头，“我怕自己没那么多时间。”
夏希淳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贵为皇妃，都不能避免遭到皇后的算计，几乎差一点命丧毒手，臣一个小小的太医只怕逃不过皇后的毒计。如果不尽快揭穿她的真面目，只怕除了臣，还会有更多的人被她算计，到时候娘娘孤身一人，谁来协助娘娘。”
夏希淳摇摇头，“我对她有了防备，不会再受她算计，何况我还有父亲有夏家，倒是你，有没有想过如何自保？”
云苓自嘲一笑，“臣命大，或者说，臣现在还不该死。”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你命大，难道你要天天活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吗？”
“臣不怕。”
“那皇上呢？”
云苓一怔，“娘娘这是何意？”
“皇上对你的心意，我早已清楚，既然皇上心中有你，你为何不借此机会求得皇上的庇护呢？”
“臣不能！”她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她心中清楚。依她现在的身份，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无论做什么都方便得多，可一旦做了他的女人，一切就都难了。
见云苓不语，夏希淳追问：“难道，在你心里，没有皇上吗？”
云苓隐去自己的感情，“臣从不敢有非分之想。”
“如果你是在顾及我的感受，那大可不必。”夏希淳面无表情，却字字发自肺腑，“我待皇上与你之前相同，在我心里，他虽一直是君，而我，是臣。”
“娘娘？”云苓虽然曾心有怀疑，可亲耳听到夏希淳的这一番话，还是着实惊讶不小，“娘娘切勿随意乱讲。”
“我并非乱讲，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与你多说此事，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是为了我，那便不必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抑或将来，我与你一直同心同力，只有一个目的。”
云苓微微愣了一会儿，朝夏希淳露出一个笑容，“臣亦与娘娘相同。”
……
夏希淳离开之后，又有不少妃妾过来看望她。她们探病是假，想要借机见到楚元昭，并且得到男人的赏识才是真的。
她们都听说了楚元昭亲自带云苓回宫的焦急，又听说了他整整守了她一夜，只是令她们无比失望的是，楚元昭大半日都不在昱宸宫，于是她们全部空欢喜一场，心不在焉的和她闲聊了几句，留下精心准备无比贵重的礼物，只待了一阵子就匆匆离开了。
云苓倒也不在意，等她们走了，她也得好好歇息。
才想小睡一会儿，一道通报声骤然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云榛？她来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吗？她昨晚濒临昏迷之际，可是亲眼看到了她恶毒的眼神，她是那么期待她快点死掉，就差亲自动手。
然而云榛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
卓靖川看了看她，没有要开口的打算，云苓诚恳问他：“兄长只当我是妹妹，当我是个普通的女子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我飘零半生，兄长是我十分珍惜的人，我想为兄长分忧，不想只做个被保护的妹妹。如果兄长真的只当我是个女子，别忘了这个女子还是大祁国的朝臣。”
卓靖川望着她，她的确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子，他了解她的见识，也知道她的志向，她除了是他的妹妹，完全可以做他的臂膀。
“你可知道，为兄这次为何回京？”他放低了声音。
见他肯讲，她仔细聆听。
“皇上发现，朝中有人与狄国暗中勾结，所以才以汇报军情为名，召我回京。”
“怎么可能！”云苓震惊的同时，不敢相信。
卓靖川十分确定，“皇上已经掌握了勾结的书信，这是证据确凿的事。”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云苓猜测着，瞬间把可能的朝臣想了一遍。
卓靖川摇头，“为兄正是因为此事烦恼，眼看回京多日，竟然查不到此人。”
云苓心中疑问，“既然这样，兄长为什么不让云杞助兄长一臂之力？他心思过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卓靖川却摇头，“话虽如此，可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兄长觉得他难当大任？谁不是一步步历练过来的，兄长该多给他机会才是呀！”
“你不了解。”他话里有话。
“什么？”她紧紧追问。
顿了顿，他缓缓开口，“我得到消息，这件事，似乎与云戈有关。”
“云戈？”云苓不敢相信，“云大将军为祁国立下战功无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我也只是在调查中发现有所指向，并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云戈。云杞虽与云家不睦，到底是云家人，我怕会打草惊蛇，才没有将此事告知给他。”
云苓点点头，她这才明白卓靖川的用意，“其实兄长不必有此顾忌。”
卓靖川不解，“为何？”
“兄长大概还不知云杞与云家的往事。”云苓想起云杞最苦的那段日子，“他因生母身份卑微而被父亲嫌弃，他虽为名义上的云家二少爷，尚不如府里的一个下人，若不是有幸得豫东王赏识，他还在府里碌碌无为，又怎能为兄长所用。”
卓靖川这才明白，为何他每次提及有关云戈的事，云杞总是有意回避。
“云家对他无半点养育之恩，他对云家并无更多感情，在心底，他早与他们划清界限。况且他又是明辨之非之人，就算他知道了此事的确与云家有关，他也绝不会为了私情而对云家有任何袒护。”
卓靖川呵叹着，“看他一副沉稳老练的样子，原来是经历过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去。凭他的天资，倘若自幼得云戈重用，云家早已后继有人，我祁国则有多了一位响当当的将领！”
“只可惜云家不懂得云杞这块宝藏，幸好他遇到了兄长。”云苓郑重，“我愿以性命担保，云戈绝不会做出背叛兄长的事！”
卓靖川不由疑惑，“你如此了解云杞？”
“是。”云苓坦承，“我与云杞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我信得过他，他也只得我信任。”
卓靖川不禁笑了，“他偶尔提起你，这是这般模样，你们两个倒想是亲姐弟，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有些羡慕了。”
云苓微微怔住，笑得温暖，“那兄长大可把他看作弟弟就是了。”
他亦爽朗笑着，“我卓某何德何能，先是有了你这么好的妹妹，又多了个不可多得的弟弟！”
“不管怎样，兄长只要相信云杞就好，兄长一定不会失望的。”
卓靖川点点头，“他从昨夜听说你的事，就一直挂念着你，这也是为兄急急来看你的原因。”
“那只有请兄长帮我扯个谎了。”她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即使如此也掩饰不住她身子的虚弱。
“好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修养，为兄已经调派了人手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多谢兄长！”目送卓靖川离开，云苓再也没了修养的意思。
通敌，这罪名有多重她自然清楚，如果云家坐实，就算云家有再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只是连卓靖川都为难的事，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因为无可奈何，心口的伤也跟着隐隐作痛，她突然想起了楚元昭，他答应她下了朝就会来看她。可这早就过了下朝的时间，他还是没有露面，想来他该很忙吧。
得知她受了伤，第一个前来探望的就是夏希淳，她和乐安都是担心不已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惜颜宫的侍卫呢？”
云苓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娘娘以为呢？”
夏希淳一愣，“你是说，是皇后做的。”
“皇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害娘娘，对付起臣来，更是易如反掌。”
乐安也帮腔，“凌大人深的皇上心意，皇后怎肯轻易罢休，上次那个假和尚的事没有害到凌大人，这次又弄了一出刺客的鬼把戏！”
夏希淳立刻反应过来，“那刺客有问题？”
云苓点头，“我也觉得是，只是现在并无证据。”
“你想想，昨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告诉我。”
云苓想了想，并没有提昨晚的事，“娘娘，夏大人可还亲自负责兵马之事？”
“是啊，怎么了？”
“那他能不能查到军营当中往来书信？”
“父亲接手兵马调度，这个自然可以，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知道，与云大将军所有相关的书信往来，可以吗？”
“父亲日前才将这一个月的书信往来上报给皇上，皇上过目之后，并无异议。”
云苓点头，“这臣知道，臣想问的是，除了这些，还有没有私下的书信往来？”
“你的意思是……”夏希淳顿时明白了云苓的意思，“你怀疑云大将军？”
“娘娘先不必多问，娘娘只需按我说得做就好。”
夏希淳略显犹豫，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事关父亲，她必须先于父亲商议，“好，我答应你，只是此事我需先见到父亲面谈，否则不但说不清楚，还容易走漏消息。”
“有劳娘娘！”云苓才多说了几句，就牵动到伤口，忍不住咳了两声。
夏希淳连忙扶住她，“小心些，你现在还是该以休养为主，不该多操劳这些。”
云苓却摇摇头，“我怕自己没那么多时间。”
夏希淳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贵为皇妃，都不能避免遭到皇后的算计，几乎差一点命丧毒手，臣一个小小的太医只怕逃不过皇后的毒计。如果不尽快揭穿她的真面目，只怕除了臣，还会有更多的人被她算计，到时候娘娘孤身一人，谁来协助娘娘。”
夏希淳摇摇头，“我对她有了防备，不会再受她算计，何况我还有父亲有夏家，倒是你，有没有想过如何自保？”
云苓自嘲一笑，“臣命大，或者说，臣现在还不该死。”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你命大，难道你要天天活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吗？”
“臣不怕。”
“那皇上呢？”
云苓一怔，“娘娘这是何意？”
“皇上对你的心意，我早已清楚，既然皇上心中有你，你为何不借此机会求得皇上的庇护呢？”
“臣不能！”她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她心中清楚。依她现在的身份，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无论做什么都方便得多，可一旦做了他的女人，一切就都难了。
见云苓不语，夏希淳追问：“难道，在你心里，没有皇上吗？”
云苓隐去自己的感情，“臣从不敢有非分之想。”
“如果你是在顾及我的感受，那大可不必。”夏希淳面无表情，却字字发自肺腑，“我待皇上与你之前相同，在我心里，他虽一直是君，而我，是臣。”
“娘娘？”云苓虽然曾心有怀疑，可亲耳听到夏希淳的这一番话，还是着实惊讶不小，“娘娘切勿随意乱讲。”
“我并非乱讲，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与你多说此事，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是为了我，那便不必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抑或将来，我与你一直同心同力，只有一个目的。”
云苓微微愣了一会儿，朝夏希淳露出一个笑容，“臣亦与娘娘相同。”
……
夏希淳离开之后，又有不少妃妾过来看望她。她们探病是假，想要借机见到楚元昭，并且得到男人的赏识才是真的。
她们都听说了楚元昭亲自带云苓回宫的焦急，又听说了他整整守了她一夜，只是令她们无比失望的是，楚元昭大半日都不在昱宸宫，于是她们全部空欢喜一场，心不在焉的和她闲聊了几句，留下精心准备无比贵重的礼物，只待了一阵子就匆匆离开了。
云苓倒也不在意，等她们走了，她也得好好歇息。
才想小睡一会儿，一道通报声骤然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云榛？她来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吗？她昨晚濒临昏迷之际，可是亲眼看到了她恶毒的眼神，她是那么期待她快点死掉，就差亲自动手。
然而云榛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