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逼她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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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氏才要承认，突然心里多了些盘算，没有立刻回答，抬头打量了楚元昭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一家为什么突然被从那么远的地方传进宫中，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见到了皇上。她虽是个村妇，有些事还是看得出来的，此时此刻她跪在这里绝非是客，看起来更像是被审问。
“放肆！”何铮怒喝一声，聂氏连忙低下头，她也意识到这样直视龙颜实为大不敬。
“快说！”在何铮的逼问下，聂氏只得承认。
“回大人，草民认得。”
“姓甚名谁？和你什么关系？”
在何铮锐利的眼神下，她只得继续道：“他叫赵洋，是草民的丈夫。”
“你刚才说，你丈夫可是镇上的教书先生？”
“是，草民的丈夫中举之后，就一直留在镇子上的学堂里做先生。”
“你丈夫既能高中举人，为何不去做官？”
聂氏叹了口气，“草民的丈夫博学多才，第一次科考本可中举人，只是同届考生有一人是朝廷官员之子，本属于夫君的举人之位就这样被别人占了。第二次再考，夫君总算不负寒窗苦读中了举人，他们却以名额已满为由不准夫君做官。第三次再考，夫君总算难得再中举人，参加会试的时候竟然被告知挡了别人的路被赶了回来。从那以后，夫君一气之下再也没参加过科考，枉费他一身才学只能留在小小的镇上当个教书先生。”
“那你们又是何时成婚，何时生子？”
聂氏不知何铮何意，也只得答道：“草民与夫君青梅竹马，只想等夫君高中之后再成婚，怎奈苍天捉弄，便草草成婚。即便如此，草民还是心甘情愿侍奉夫君。”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孩子，脸上微微泛红。
“成婚之后，他一直教书？”
“是啊。”
“可曾因仕途受挫而待你不好，有轻生或是看破红尘之念？”
“这怎么可能，夫君是读书人，待草民与孩子很好，还说再过一阵子就带草民母子两个进城，再盖座新房子，怎会想不开。”
何铮面露怀疑，“你丈夫在学堂做先生，每月只有几两碎银，哪来的银子进城盖新房？”
聂氏一时语塞，忙解释：“草民也做些活计贴补家用。”
“比你夫君赚的钱还多吗？”
“这……”聂氏变得犹豫起来，自嘲的干笑了声，“也许只是夫君安慰草民的，不过草民相信夫君会让草民一家过上好日子。”
“你的丈夫并不是在安慰你，他是真的要带你们全家进城，还有，你已知道这件事，对吗？”
聂氏一愣，尴尬的笑了下，“大人说笑了，不过是草民随口说说而已，草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是么？”何铮说话间，有两名侍卫走进殿内，他们还抬了一只箱子进来，放在聂氏跟前。
聂氏一看见这箱子，人立刻傻掉一半，连头也不敢再抬。
“这只箱子，可是你的？”何铮再次发问。
聂氏咬了咬牙，“草民……草民不清楚。”
“什么叫不清楚？”何铮见她不认，又道：“这箱子是从你家找到的！”
聂氏紧张得咽了口唾沫，“那……那大概是草民夫君的东西，草民并不知情。”
“你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聂氏连忙摇头，“草民不知。”
她没想到，何铮刷的沉下脸，“如果不想连累你丈夫，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聂氏一听顿时呆住了，她的丈夫？
她已经多日没见过自己的丈夫，心中不免打起鼓来。此时面对的又是当今天子，权衡之后她禁不住害怕起来，“是！”
“我再问你。”何铮指着她眼前的箱子，“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是银子。”这次聂氏不敢再糊弄，一下子就承认了。
“多少银子？”
“这……”聂氏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草民只知道是银子，至于有多少，就真的不知道了。”
这时候，侍卫们将箱子打开，看着慢慢开启的箱子盖，云苓的脸上露出惊讶。
偌大的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铺着一层又一层的银子，向来出身简朴的聂氏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不知有多少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听着何铮的问话，聂氏再一次犹豫了。关于这箱银子，丈夫特意叮嘱过她，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说话！”何铮大声质问，聂氏不得不撒了个谎。
“草民只知道这银子是夫君的，至于从哪里来的，草民真的不知。”她怕自己说错了话连累丈夫。
“你确定吗？”何铮的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一旦你在扯谎，你丈夫就会性命不保，别怪我没有告诉 过你。”
聂氏吓得一哆嗦，何铮的话让她胆战心惊，她硬是忍着心慌，坚持自己的回答。
何铮神色一冷，“你丈夫可不是这么说的！”
聂氏登时呆住了，听何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些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没见过世面的聂氏顿时撑不住，“我说我说，这银子是一位大人送来的！”
楚元昭的脸上终于有了些颜色，何铮与主子对视一眼，继续问：“什么大人，叫什么名字？”
“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草民只记得那位大人穿得十分讲究，说是对夫君慕名而来，那时候草民不方便留在屋内，所以并不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只听夫君说，那位大人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箱银子。”
“你说的那个给你丈夫送银子的大人长得什么样子？”
聂氏皱了皱眉，“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细皮嫩肉的，说话也细声细气，不过出手十分大方。”
“你说的是这个人？”何铮再次丢给她一幅画。
聂氏看着画上的人，立刻点头，“对，就是他！”
云苓也看到了这副画像，那上面的人不像什么大人，倒像是宫里的太监，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是哪个宫里当差的。
何铮不再多问，看向楚元昭。
楚元昭沉着脸，云苓看得出来，他在隐忍着他的愤怒，然后听他轻声下旨，“传皇后。”
……
来昱宸宫之前，云榛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难得楚元昭主动邀她前来，她自是盛装打扮了一番才姗姗来迟，“臣妾参见皇上。”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却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眸中含情的抬起头，望着座上的男人。
欣喜也只是片刻，她就看到了楚元昭身边不远处的云苓。那个女人怎么也在这？云榛心中升起不满的同时暗暗思忖，楚元昭为什么会突然传她前来。
同时，她也看到了一旁跪着的聂氏。看到聂氏身上穿的衣裳和粗糙的皮肤，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无法遮盖的穷酸味儿，她忍不住暗暗瞥了她一眼，这种人怎么也配进宫面圣。
突然，头顶上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皇后，你可知罪？”
云榛一怔，刷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皇上？”
“你买通贼人，陷害朝廷官员，施以酷刑，该当何罪？”
“皇上？”云榛的眼神微微变了，可还是故作镇定，“臣妾身为皇后，一直以身作则善待于人，皇上突然如此诋毁臣妾，可是为何？”
“你觉得，朕是在诋毁你？”
“难道不是吗？”云榛不服气的扬着头，“皇上可有证据？”
“你想要什么证据？”
“皇上说臣妾买通贼人，陷害朝廷官员，臣妾敢问皇上，贼人在哪里，又有谁被陷害？”
“贼人便是你请来的那个和尚，无常。”
云榛呵然一笑，仿佛听到了个笑话，“皇上怎么会这么想，无常虽然做出败德之举，可在这之前，他也算是位博学的高僧，只是因为受人引诱才会把持不住，犯下大错。”
男人摇头，“他根本不是什么和尚。”
云榛心中一紧，表面上还是故作惊讶，“怎么可能，在这之前，太后连连称赞无常的讲的经好听呢，若不是和尚，怎么会懂得礼佛？”
“那是因为，他是个颇有才华的读书人。”楚元昭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和云榛心中的波涛汹涌形成鲜明的对比。
云榛表面上平静的看着楚元昭，心中已经开始动摇。楚元昭到底知道多少？
“什么读书人，臣妾这就不知道了。”云榛陪着笑脸，打算蒙混过关，“不过臣妾倒是知道，和尚们除了诵经，有些高僧也是博览群书的。”
楚元昭却没打算放过，“在这次进宫之前，他不是和尚，也不叫无常，只是青桑镇的一个名叫赵洋的教书先生。是你让他落发假扮出家人进宫，对吗？”
楚元昭句句说中，云榛毫无准备，也只能先沉默着想着对策。
“他的妻儿在此，你还要否认吗？”楚元昭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聂氏母子，“你为了让赵洋照你的意思做，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可有这回事？”
见云榛还不肯承认，楚元昭一指那些银子，“那些银子是尚未熔化的官银，是你让你宫里的太监刘英送去的，对吗？”
楚元昭居然查的如此详细，云榛这才不得不承认，“是有这么回事，可臣妾只是听说赵洋博学多闻，尤其精通佛学，才想到这样一个点子，好趁着太后生辰，讨太后欢心。”
“只是这样么？”男人的语气里没有半点信任。
聂氏才要承认，突然心里多了些盘算，没有立刻回答，抬头打量了楚元昭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一家为什么突然被从那么远的地方传进宫中，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见到了皇上。她虽是个村妇，有些事还是看得出来的，此时此刻她跪在这里绝非是客，看起来更像是被审问。
“放肆！”何铮怒喝一声，聂氏连忙低下头，她也意识到这样直视龙颜实为大不敬。
“快说！”在何铮的逼问下，聂氏只得承认。
“回大人，草民认得。”
“姓甚名谁？和你什么关系？”
在何铮锐利的眼神下，她只得继续道：“他叫赵洋，是草民的丈夫。”
“你刚才说，你丈夫可是镇上的教书先生？”
“是，草民的丈夫中举之后，就一直留在镇子上的学堂里做先生。”
“你丈夫既能高中举人，为何不去做官？”
聂氏叹了口气，“草民的丈夫博学多才，第一次科考本可中举人，只是同届考生有一人是朝廷官员之子，本属于夫君的举人之位就这样被别人占了。第二次再考，夫君总算不负寒窗苦读中了举人，他们却以名额已满为由不准夫君做官。第三次再考，夫君总算难得再中举人，参加会试的时候竟然被告知挡了别人的路被赶了回来。从那以后，夫君一气之下再也没参加过科考，枉费他一身才学只能留在小小的镇上当个教书先生。”
“那你们又是何时成婚，何时生子？”
聂氏不知何铮何意，也只得答道：“草民与夫君青梅竹马，只想等夫君高中之后再成婚，怎奈苍天捉弄，便草草成婚。即便如此，草民还是心甘情愿侍奉夫君。”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孩子，脸上微微泛红。
“成婚之后，他一直教书？”
“是啊。”
“可曾因仕途受挫而待你不好，有轻生或是看破红尘之念？”
“这怎么可能，夫君是读书人，待草民与孩子很好，还说再过一阵子就带草民母子两个进城，再盖座新房子，怎会想不开。”
何铮面露怀疑，“你丈夫在学堂做先生，每月只有几两碎银，哪来的银子进城盖新房？”
聂氏一时语塞，忙解释：“草民也做些活计贴补家用。”
“比你夫君赚的钱还多吗？”
“这……”聂氏变得犹豫起来，自嘲的干笑了声，“也许只是夫君安慰草民的，不过草民相信夫君会让草民一家过上好日子。”
“你的丈夫并不是在安慰你，他是真的要带你们全家进城，还有，你已知道这件事，对吗？”
聂氏一愣，尴尬的笑了下，“大人说笑了，不过是草民随口说说而已，草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是么？”何铮说话间，有两名侍卫走进殿内，他们还抬了一只箱子进来，放在聂氏跟前。
聂氏一看见这箱子，人立刻傻掉一半，连头也不敢再抬。
“这只箱子，可是你的？”何铮再次发问。
聂氏咬了咬牙，“草民……草民不清楚。”
“什么叫不清楚？”何铮见她不认，又道：“这箱子是从你家找到的！”
聂氏紧张得咽了口唾沫，“那……那大概是草民夫君的东西，草民并不知情。”
“你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聂氏连忙摇头，“草民不知。”
她没想到，何铮刷的沉下脸，“如果不想连累你丈夫，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聂氏一听顿时呆住了，她的丈夫？
她已经多日没见过自己的丈夫，心中不免打起鼓来。此时面对的又是当今天子，权衡之后她禁不住害怕起来，“是！”
“我再问你。”何铮指着她眼前的箱子，“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是银子。”这次聂氏不敢再糊弄，一下子就承认了。
“多少银子？”
“这……”聂氏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草民只知道是银子，至于有多少，就真的不知道了。”
这时候，侍卫们将箱子打开，看着慢慢开启的箱子盖，云苓的脸上露出惊讶。
偌大的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铺着一层又一层的银子，向来出身简朴的聂氏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不知有多少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听着何铮的问话，聂氏再一次犹豫了。关于这箱银子，丈夫特意叮嘱过她，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说话！”何铮大声质问，聂氏不得不撒了个谎。
“草民只知道这银子是夫君的，至于从哪里来的，草民真的不知。”她怕自己说错了话连累丈夫。
“你确定吗？”何铮的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一旦你在扯谎，你丈夫就会性命不保，别怪我没有告诉 过你。”
聂氏吓得一哆嗦，何铮的话让她胆战心惊，她硬是忍着心慌，坚持自己的回答。
何铮神色一冷，“你丈夫可不是这么说的！”
聂氏登时呆住了，听何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些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没见过世面的聂氏顿时撑不住，“我说我说，这银子是一位大人送来的！”
楚元昭的脸上终于有了些颜色，何铮与主子对视一眼，继续问：“什么大人，叫什么名字？”
“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草民只记得那位大人穿得十分讲究，说是对夫君慕名而来，那时候草民不方便留在屋内，所以并不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只听夫君说，那位大人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箱银子。”
“你说的那个给你丈夫送银子的大人长得什么样子？”
聂氏皱了皱眉，“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细皮嫩肉的，说话也细声细气，不过出手十分大方。”
“你说的是这个人？”何铮再次丢给她一幅画。
聂氏看着画上的人，立刻点头，“对，就是他！”
云苓也看到了这副画像，那上面的人不像什么大人，倒像是宫里的太监，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是哪个宫里当差的。
何铮不再多问，看向楚元昭。
楚元昭沉着脸，云苓看得出来，他在隐忍着他的愤怒，然后听他轻声下旨，“传皇后。”
……
来昱宸宫之前，云榛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难得楚元昭主动邀她前来，她自是盛装打扮了一番才姗姗来迟，“臣妾参见皇上。”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却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眸中含情的抬起头，望着座上的男人。
欣喜也只是片刻，她就看到了楚元昭身边不远处的云苓。那个女人怎么也在这？云榛心中升起不满的同时暗暗思忖，楚元昭为什么会突然传她前来。
同时，她也看到了一旁跪着的聂氏。看到聂氏身上穿的衣裳和粗糙的皮肤，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无法遮盖的穷酸味儿，她忍不住暗暗瞥了她一眼，这种人怎么也配进宫面圣。
突然，头顶上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皇后，你可知罪？”
云榛一怔，刷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皇上？”
“你买通贼人，陷害朝廷官员，施以酷刑，该当何罪？”
“皇上？”云榛的眼神微微变了，可还是故作镇定，“臣妾身为皇后，一直以身作则善待于人，皇上突然如此诋毁臣妾，可是为何？”
“你觉得，朕是在诋毁你？”
“难道不是吗？”云榛不服气的扬着头，“皇上可有证据？”
“你想要什么证据？”
“皇上说臣妾买通贼人，陷害朝廷官员，臣妾敢问皇上，贼人在哪里，又有谁被陷害？”
“贼人便是你请来的那个和尚，无常。”
云榛呵然一笑，仿佛听到了个笑话，“皇上怎么会这么想，无常虽然做出败德之举，可在这之前，他也算是位博学的高僧，只是因为受人引诱才会把持不住，犯下大错。”
男人摇头，“他根本不是什么和尚。”
云榛心中一紧，表面上还是故作惊讶，“怎么可能，在这之前，太后连连称赞无常的讲的经好听呢，若不是和尚，怎么会懂得礼佛？”
“那是因为，他是个颇有才华的读书人。”楚元昭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和云榛心中的波涛汹涌形成鲜明的对比。
云榛表面上平静的看着楚元昭，心中已经开始动摇。楚元昭到底知道多少？
“什么读书人，臣妾这就不知道了。”云榛陪着笑脸，打算蒙混过关，“不过臣妾倒是知道，和尚们除了诵经，有些高僧也是博览群书的。”
楚元昭却没打算放过，“在这次进宫之前，他不是和尚，也不叫无常，只是青桑镇的一个名叫赵洋的教书先生。是你让他落发假扮出家人进宫，对吗？”
楚元昭句句说中，云榛毫无准备，也只能先沉默着想着对策。
“他的妻儿在此，你还要否认吗？”楚元昭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聂氏母子，“你为了让赵洋照你的意思做，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可有这回事？”
见云榛还不肯承认，楚元昭一指那些银子，“那些银子是尚未熔化的官银，是你让你宫里的太监刘英送去的，对吗？”
楚元昭居然查的如此详细，云榛这才不得不承认，“是有这么回事，可臣妾只是听说赵洋博学多闻，尤其精通佛学，才想到这样一个点子，好趁着太后生辰，讨太后欢心。”
“只是这样么？”男人的语气里没有半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