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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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他的心中，还有她！
心中再喜，她也只能全部忍下，疑惑的看着他，“臣是太医，凌云。”
“凌云……凌云……？”他凝视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雌雄莫辨的姣好容貌，自从她的出现，他越来越多的想起曾经的她。
她会做她才会做的红豆糕，会做她才会做的解酒汤，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总让他时不时的记起她，只是……她是个男人。
不知何时，他竟对一个男人有了异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能解释自己的某些举动。
“凌云……凌……”他的话音落在她的姓氏上面，就连她的名字，都和她那样接近。
“皇上醉了，还是趁热把解酒汤喝了吧。”想到在白鹿台时，他不算稳重的步伐，她想他一定喝了很多酒。
见他不动，她催促，“皇上请用。”
他只是看着她，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撤回端着碗的手，“皇上不放心，臣先喝一口就是了。”
她垂着眸子，轻轻了啜了一口，抬头，“皇上可以放心了。”
他看着她，几乎没有去听她的话。当年他初夺皇权，把她留在身边，她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在他用餐之前将所有饭食都要尝过一遍。
“皇上？”她再次提醒他。
他总算从她手里接过解酒汤，品尝着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花香漫进他的鼻中，他闭着眼睛，将一碗解酒汤一次喝了下去。
他的唇角带着一丝解酒汤留下的湿润痕迹，把碗给她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他看着她的脸，仿佛有一张脸与眼前的这张脸重合，让他的目光无法移开。
“皇上？”她低头看了一眼他还握住一半的碗，试探的唤着他。
他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望着她，仿佛见到了久未谋面的故友，又好像一下子认出了一直再寻的旧人。
她能感受得到，虽然他在看着她，可看得并不是她，在她的面前仿佛还有一个人影，那才是他记起的人。
他的眸光渐渐变了，唇微微启开，“苓……”
她整个人都是一颤，他唤她的方式和语气都和过去如出一辙，他的心里真的有她！
她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看着眼前这张做梦都想见到的脸，下意识的唤着：“皇上……”
他的眼神倏地一动，看她的眼神逐渐变了。
在唤他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叫凌云的太医，而是……她！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伸向她的脸。
看着他朝向自己的指尖，她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多了一份期待，任由他向她靠近。
四目相对，目光交汇中，他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整个人都跟着一怔。
终于，她终于来到他的面前。
他的指尖泛着凉意，可她的脸竟凉过他的手。
自从换了这副皮囊，她的全身常年冰冷，比他还要冷。
他也有所察觉，指尖微微颤动，可他还是将手前伸，掌心附在她的脸上。
“苓……”他薄唇微动，眸色如月光朦胧。
她的心突突的跳着，尽管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肩膀还是忍不住的在微微颤抖，“皇上……”
他的眸光笼罩在她的脸上，像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他在渐渐向她靠近，像是要将她看得再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
“皇上！”
一个声音从寝殿外面传来，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动静，云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对情人切切的思念。
当她反应过来，她的脸还在他的掌心里，他的力气那么大，她一时挣脱不开。
“皇上，臣妾带了解酒汤来，请皇上享用。”女子走的很快，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寝殿，“皇上……”
一个妙曼的身影在屏风前顿住脚步，一双闪着惊讶之色的大眼睛落在里面两个人的身上。她心上的男人的手竟然附在另一个“男人”的脸上，两人贴的那么近，就像一对彼此爱恋的情侣依依难舍。
“皇上？！”女人的声音里透着浓浓惊讶，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突兀的声音传来，男人的眉心一动，手上的力气微微松了。
云苓趁机侧过头，看到进来的是吴才人，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对柳眉挑得老高，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所仰仗的男人竟然和另一个“男人”在做这样的事。
楚元昭看着云苓，像是反应过来，波澜不惊的移开自己的手，慢慢的轻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几乎没有正眼去看愣愣的闯进来的吴才人，望着云苓身后某处，“什么事？”
吴才人反倒像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看看楚元昭又看看云苓，才反映过来，“回皇上，臣妾……臣妾见皇上在白鹿台喝了酒，就做了些解酒汤送来给皇上。”一句话说得支支吾吾，吴才人连忙回头从丫头手里接过炖盅，呈到楚元昭面前，“皇上。”
男人没有任何反映，静静开口，“放下吧。”
吴才人犹豫了一下，“这解酒汤是臣妾亲手做的，还温着呢，皇上还是趁热喝吧。”
说着，她甜甜一笑，把炖盅放在桌上，掀了盖子就舀了起来。
吴才人十指芊芊，头微微侧些，盛汤的时候就像她跳舞的时候一样有美感。
“皇上，尝尝看？”吴才人端了一小碗解酒汤过来到男人面前，讨好的弯了身子，“皇上，这汤用的是这次羌国送来的西域灵芝，臣妾又添了些蜂蜜缓解苦涩，整整炖了一个时辰呢。”
说着，她将杯子又向前挪了挪，一脸期待的看着男人。
吴才人过来的时候，云苓就嗅到了汤里的味道，灵芝原本该有的野木味道已经被蜂蜜的甜香遮盖，但她还是能闻出，无论灵芝还是蜂蜜都是世间最好的。这样的解酒汤就是不醉，喝了也是舒坦的。
楚元昭依旧没有侧目，“放着吧。”
满心期待的吴才人再次听到男人的命令时眼中顿时映出失落，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呢。她眼看着楚元昭在白鹿台喝了酒，还打听到他派罗祥去太医局请云苓，看样子一定是酒喝的太多身子不舒服，她不如趁此机会做些讨好他的事，若是趁着楚元昭酒意未醒让她留在昱宸宫就太妙了。
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她兴冲冲的进来竟然看到这样的场面，她自认为自己做的解酒汤不亚于御膳局的味道，可他竟然连看也不看。
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就只换来这样的结果，吴才人的心里很是不痛快，也只有继续讨好他，“臣妾已经尝过了，味道好的很呢，皇上尝过若是不满意，臣妾愿意受罚。”
她撒娇般的笑望着他，却看着他的眸色越来越差，“你想领罚？”
面前是男人清冷的声音，云苓听了，都觉得周身发凉，他这样子，显然是不满吴才人的喋喋不休。
吴才人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看着他一愣，“皇上？”
楚元昭早已从方才的沉默变成了现在的冰冷慑人，云苓了解他的脾气，暗暗朝吴才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吴才人见楚元昭的面不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就算他不悦，可她到底是宫妃，她还能真的治她的罪不成？她又不是于更衣，又没做出那种下作的事，而且她一心都是为了他才会深夜前来呀。
“皇上……”她再次开口，话到嘴边一下子停住。
他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泛着寒意的光芒。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愿意。他若肯喝，她还有多留一会儿的借口，她若就这么放下，他马上就会打发她出去。她才不要！
平时就很少见到他的面，好不容易来这一次，她才不想就这么放弃。
才要开口，袖子一下子被人拉住，她不悦的回头，竟是她的丫头。
死丫头！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对丫头的咒骂，真是个成事不足的飞舞。
可丫头却坚持拉着她的袖子，不停对她摇头，同时看了眼某处，用眼神向她示意。
吴才人略作迟疑，还是信了丫头的意思，她顺着丫头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在男人的手边放着一只杯子，杯子里面还残留一些茶汤和几朵剩下的葛花。
她大概明白了，原来云苓早已做了解酒汤给楚元昭。
可是她的眼中却露出不屑，堂堂太医局太医，竟然用那些山坡路边随意就能采的到的野花用来给皇上解酒，而她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大功夫用上好的食材做的东西他连碰也不碰。
罢了，谁让人家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吴才人打量着云苓渐渐露出鄙夷，她倒是有些本事，可一个男人竟然仗着几分姿色去勾引皇上，想起来就叫人恶心。
这种事若是传到太后她老人家的耳朵里，一定会将她贬出宫去。
想到这，她悄悄的白了云苓一眼。
心不甘情不要，吴才人还是要笑着讨好楚元昭，“既然皇上乏了，臣妾就不便打扰了，汤放在桌上，皇上什么时候想喝就让罗公公去热。”
吴才人的一番话没有得到男人的半分回应，她也只得悻悻的朝他行了个礼，带着丫头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云苓一眼。
原来，在他的心中，还有她！
心中再喜，她也只能全部忍下，疑惑的看着他，“臣是太医，凌云。”
“凌云……凌云……？”他凝视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雌雄莫辨的姣好容貌，自从她的出现，他越来越多的想起曾经的她。
她会做她才会做的红豆糕，会做她才会做的解酒汤，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总让他时不时的记起她，只是……她是个男人。
不知何时，他竟对一个男人有了异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能解释自己的某些举动。
“凌云……凌……”他的话音落在她的姓氏上面，就连她的名字，都和她那样接近。
“皇上醉了，还是趁热把解酒汤喝了吧。”想到在白鹿台时，他不算稳重的步伐，她想他一定喝了很多酒。
见他不动，她催促，“皇上请用。”
他只是看着她，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撤回端着碗的手，“皇上不放心，臣先喝一口就是了。”
她垂着眸子，轻轻了啜了一口，抬头，“皇上可以放心了。”
他看着她，几乎没有去听她的话。当年他初夺皇权，把她留在身边，她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在他用餐之前将所有饭食都要尝过一遍。
“皇上？”她再次提醒他。
他总算从她手里接过解酒汤，品尝着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花香漫进他的鼻中，他闭着眼睛，将一碗解酒汤一次喝了下去。
他的唇角带着一丝解酒汤留下的湿润痕迹，把碗给她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他看着她的脸，仿佛有一张脸与眼前的这张脸重合，让他的目光无法移开。
“皇上？”她低头看了一眼他还握住一半的碗，试探的唤着他。
他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望着她，仿佛见到了久未谋面的故友，又好像一下子认出了一直再寻的旧人。
她能感受得到，虽然他在看着她，可看得并不是她，在她的面前仿佛还有一个人影，那才是他记起的人。
他的眸光渐渐变了，唇微微启开，“苓……”
她整个人都是一颤，他唤她的方式和语气都和过去如出一辙，他的心里真的有她！
她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看着眼前这张做梦都想见到的脸，下意识的唤着：“皇上……”
他的眼神倏地一动，看她的眼神逐渐变了。
在唤他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叫凌云的太医，而是……她！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伸向她的脸。
看着他朝向自己的指尖，她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多了一份期待，任由他向她靠近。
四目相对，目光交汇中，他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整个人都跟着一怔。
终于，她终于来到他的面前。
他的指尖泛着凉意，可她的脸竟凉过他的手。
自从换了这副皮囊，她的全身常年冰冷，比他还要冷。
他也有所察觉，指尖微微颤动，可他还是将手前伸，掌心附在她的脸上。
“苓……”他薄唇微动，眸色如月光朦胧。
她的心突突的跳着，尽管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肩膀还是忍不住的在微微颤抖，“皇上……”
他的眸光笼罩在她的脸上，像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他在渐渐向她靠近，像是要将她看得再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
“皇上！”
一个声音从寝殿外面传来，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动静，云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对情人切切的思念。
当她反应过来，她的脸还在他的掌心里，他的力气那么大，她一时挣脱不开。
“皇上，臣妾带了解酒汤来，请皇上享用。”女子走的很快，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寝殿，“皇上……”
一个妙曼的身影在屏风前顿住脚步，一双闪着惊讶之色的大眼睛落在里面两个人的身上。她心上的男人的手竟然附在另一个“男人”的脸上，两人贴的那么近，就像一对彼此爱恋的情侣依依难舍。
“皇上？！”女人的声音里透着浓浓惊讶，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突兀的声音传来，男人的眉心一动，手上的力气微微松了。
云苓趁机侧过头，看到进来的是吴才人，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对柳眉挑得老高，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所仰仗的男人竟然和另一个“男人”在做这样的事。
楚元昭看着云苓，像是反应过来，波澜不惊的移开自己的手，慢慢的轻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几乎没有正眼去看愣愣的闯进来的吴才人，望着云苓身后某处，“什么事？”
吴才人反倒像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看看楚元昭又看看云苓，才反映过来，“回皇上，臣妾……臣妾见皇上在白鹿台喝了酒，就做了些解酒汤送来给皇上。”一句话说得支支吾吾，吴才人连忙回头从丫头手里接过炖盅，呈到楚元昭面前，“皇上。”
男人没有任何反映，静静开口，“放下吧。”
吴才人犹豫了一下，“这解酒汤是臣妾亲手做的，还温着呢，皇上还是趁热喝吧。”
说着，她甜甜一笑，把炖盅放在桌上，掀了盖子就舀了起来。
吴才人十指芊芊，头微微侧些，盛汤的时候就像她跳舞的时候一样有美感。
“皇上，尝尝看？”吴才人端了一小碗解酒汤过来到男人面前，讨好的弯了身子，“皇上，这汤用的是这次羌国送来的西域灵芝，臣妾又添了些蜂蜜缓解苦涩，整整炖了一个时辰呢。”
说着，她将杯子又向前挪了挪，一脸期待的看着男人。
吴才人过来的时候，云苓就嗅到了汤里的味道，灵芝原本该有的野木味道已经被蜂蜜的甜香遮盖，但她还是能闻出，无论灵芝还是蜂蜜都是世间最好的。这样的解酒汤就是不醉，喝了也是舒坦的。
楚元昭依旧没有侧目，“放着吧。”
满心期待的吴才人再次听到男人的命令时眼中顿时映出失落，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呢。她眼看着楚元昭在白鹿台喝了酒，还打听到他派罗祥去太医局请云苓，看样子一定是酒喝的太多身子不舒服，她不如趁此机会做些讨好他的事，若是趁着楚元昭酒意未醒让她留在昱宸宫就太妙了。
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她兴冲冲的进来竟然看到这样的场面，她自认为自己做的解酒汤不亚于御膳局的味道，可他竟然连看也不看。
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就只换来这样的结果，吴才人的心里很是不痛快，也只有继续讨好他，“臣妾已经尝过了，味道好的很呢，皇上尝过若是不满意，臣妾愿意受罚。”
她撒娇般的笑望着他，却看着他的眸色越来越差，“你想领罚？”
面前是男人清冷的声音，云苓听了，都觉得周身发凉，他这样子，显然是不满吴才人的喋喋不休。
吴才人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看着他一愣，“皇上？”
楚元昭早已从方才的沉默变成了现在的冰冷慑人，云苓了解他的脾气，暗暗朝吴才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吴才人见楚元昭的面不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就算他不悦，可她到底是宫妃，她还能真的治她的罪不成？她又不是于更衣，又没做出那种下作的事，而且她一心都是为了他才会深夜前来呀。
“皇上……”她再次开口，话到嘴边一下子停住。
他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泛着寒意的光芒。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愿意。他若肯喝，她还有多留一会儿的借口，她若就这么放下，他马上就会打发她出去。她才不要！
平时就很少见到他的面，好不容易来这一次，她才不想就这么放弃。
才要开口，袖子一下子被人拉住，她不悦的回头，竟是她的丫头。
死丫头！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对丫头的咒骂，真是个成事不足的飞舞。
可丫头却坚持拉着她的袖子，不停对她摇头，同时看了眼某处，用眼神向她示意。
吴才人略作迟疑，还是信了丫头的意思，她顺着丫头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在男人的手边放着一只杯子，杯子里面还残留一些茶汤和几朵剩下的葛花。
她大概明白了，原来云苓早已做了解酒汤给楚元昭。
可是她的眼中却露出不屑，堂堂太医局太医，竟然用那些山坡路边随意就能采的到的野花用来给皇上解酒，而她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大功夫用上好的食材做的东西他连碰也不碰。
罢了，谁让人家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吴才人打量着云苓渐渐露出鄙夷，她倒是有些本事，可一个男人竟然仗着几分姿色去勾引皇上，想起来就叫人恶心。
这种事若是传到太后她老人家的耳朵里，一定会将她贬出宫去。
想到这，她悄悄的白了云苓一眼。
心不甘情不要，吴才人还是要笑着讨好楚元昭，“既然皇上乏了，臣妾就不便打扰了，汤放在桌上，皇上什么时候想喝就让罗公公去热。”
吴才人的一番话没有得到男人的半分回应，她也只得悻悻的朝他行了个礼，带着丫头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云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