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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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脚步声传来，云苓看见，一个丫头走了进来。
丫头朝夏希淳行了个礼，“娘娘，太后请娘娘过去。”
话到嘴边，夏希淳及时收住，看着刚进来的丫头，“现在吗？”
“是。”
“太后可说有什么事么？”
丫头摇摇头，“太后只命奴婢过来传话。”
“我知道了。”夏希淳想着，“你先回去吧，本宫这就过去。”
云苓只得不再多问，先行离开。
……
云苓走在路上，忽然听到与她平行只隔着些树木的小径上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
一个声音干脆利落，另一个则哭哭啼啼满心委屈的样子。
“主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云苓听出，这是于更衣身边的丫头绿儿的声音。
绿儿声音不高，可充满气愤，是谁惹得绿儿如此生气。
一阵抽噎之后，云苓听见另一个声音，“主子的命令，咱们能不听吗？”
是红儿，云苓想着，于更衣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让红儿这样可怜兮兮的。
“主子让你去死，你就去死吗？”要不是怕人听见，绿儿几乎要吼了出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老实的红儿委屈，“可是，主子不是没让我去死吗？”
“你要是听了主子的话，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云苓暗暗心惊，究竟发生了什么，有绿儿说的那么严重？
不过绿儿聪明伶俐，不是言过其实的人。
她轻手轻脚的向前走了几步，继续听着。
红儿嘟囔着，“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主子喜欢什么，顺着她的意就是了，要不然才是找死。”说着挽起袖子，抱怨道：“你瞧，我不过是多说了句话，就被主子掐成这样！”
“你这是愚忠你知道吗？”绿儿咬着啊，“主子想要吃的玩的也就罢了，咱们顺着她，想法子给她弄来，可是这次主子想要的是个男人呀！”
云苓不由紧张了起来，她听绿儿接着道：“我问你，倘若寻常人家的媳妇偷男人，该怎么办？”
红儿想了想，“要被休妻。”
“休妻算是轻的，就算是浸猪笼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你知不知道主子是什么身份，她是宫妃呀，是皇上的女人！如果皇上知道主子做出这种事，主子一定没有好下场，你我也别想落个安宁！”
红儿也傻了，结结巴巴，“那……那我该怎么办？主子已经备好了酒，吩咐我若是请不到凌大人，就……就剥了我的皮呀！”
云苓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从听到她们对话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怀疑，没想到，她们说的真的是她。
“那也不能去！”绿儿斩钉截铁，“被人发现你就有多少层皮也不够他们剥的！”
“那怎么办啊？”红儿两眼无神，看着绿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你帮帮我呀！”
“嘘！”绿儿嫌弃的瞪了红儿一眼，“小点声音，你想让人全都知道吗？”
想了想，绿儿拉起红儿，“咱们先回去！”
“那怎么行？”红儿不走，“主子问起，我怎么回答？”
“就说没看到人。”
红儿还是摇头，“不行！”
“又怎么了？”
“这次没看到，主子下次还会再让我去的！”
“下次再想下次的办法！”绿儿左右看了看，“我先回去，你晚些再回去，主子就不会怀疑你了。”
红儿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绿儿不放心，又转身叮嘱了红儿一遍，“记住，一定一口咬定没见到凌大人，记住了吗？”
听着绿儿远去的脚步声，云苓站直了身子。
于更衣不守妇道是她的事，但是要牵扯到自己，那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与宫妃私通是死无全尸的重罪，她绝不会给于更衣半点机会。
……
回到太医局，云苓先去了药房。
有些药，宫中不可有，但却难不倒她。
正在抓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凌大人！”李让看见云苓，立刻笑着走了进来。
云苓只是淡淡朝他点了点头，“王大人又叫你来整理药品？”
“是啊。”李让说完，脸色并不是太好。
“怎么了？”云苓故意与他搭话。
李让愁眉苦脸，“学生来太医局已经有些日子，本想和其他医士一样可以随大人们学习医理，可王大人每天就只让我整理药房清点药品，别人都看不起我呢！”
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一抱怨，更是多了几分味道。
云苓安慰他，“太医局里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先别急。”
“我问过了，人家都是轮流来整理药房，到了我这，就我一个人，这要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因为着急，李让连谦词也忘了用。
云苓不紧不慢，“也许王大人有他的意思呢。”
“凌大人！”李让突然转过来看着云苓，“凌大人的事学生听说过一些，凌大人医术高明，学生很是敬佩。凌大人为人无偏无私，所以学生想拜在大人门下，求大人指点！”
云苓故意沉下脸，“你这么做，是叫我和王大人起冲突吗？”
“不不不，学生不是这个意思！”李让连连解释，朝门口看了一眼，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拿出来就往云苓面前送，“学生是真心的，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苓冷眼看着李让，那锦囊看上去沉甸甸的，定是装了不少银子，“你若要学东西，来问我就是，你若如此，还请自便。”
说罢，作势要走。
“大人！”李让连忙将她拦住，“学生错了，学生一时糊涂，还请大人不要介意！”
他心一横，“不瞒大人，学生想进宫某个官职，可王大人从学生这里收了不少银子，才给学生做了个医士。学生不甘心便又效仿此法，没想到凌大人是高风亮节之人，早知如此，学生就会及早说明实情了！”
云苓没想到，这个李让连这些也说了出来，她不再坚持，“我明白你的诚心，你若真想学，我教你便是，到时候自然会受到重用。”
“多谢大人！”李让大喜，连忙朝云苓一拜。
云苓却摆摆手，“此事切不可说与别人，尤其是王大人，否则，我与王大人交恶，你必然无法再在太医局立足。”
“是，学生明白。”
云苓点头，“每日午时我都会来这，你来便是。”
看着李让喜滋滋的离开，云苓目露轻蔑。
原来是个没脑子的草包，空有那一身好皮囊。
她很小就待在无伤哥哥身边，后来又与楚元昭相伴，在她眼中，李让最多算是模样好看，没有半点他们身上的华贵之气。除了第一面让人觉得惊艳，越看就越觉得俗气。
……
从药房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云苓拿着需要用到的药回了房间。
看到房门是打开的，她不由放慢了脚步。
有谁敢擅自进入她的房间？来她的房间做什么？
同时，自然的捂紧带出来的药。
看到男人背影的一刹那，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怎么来了！
下一刻，她立刻看向四周，还好并没有什么暴露身份的东西留在外面。
听到动静，楚元昭回过身。
云苓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情绪，好像刚刚看到男人，眼中带着意外，“臣参见皇上。”
他单手微抬，示意她免礼，看着她，却不说话。
云苓暗暗稳了稳神，“皇上可有吩咐？”
见他还是不语，她略有紧张，“皇上可是哪里不适？”
他朝她走来，“朕想吃红豆糕。”
原来是这样，她暗暗舒了口气，“皇上差人来告诉臣就好，臣做好给皇上送去。”
“朕想早一点吃到。”
“是。”云苓不敢耽搁，“皇上请稍等。”
才要出去，背后传来他的声音，“还是上次的味道。”
她心中一动，“是。”
……
他看着盘子里热腾腾的红豆糕，而她，看着他。
他脸色平静，毫无波澜，拿起一块送去口中。
“皇上小心烫！”她下意识的提醒他。
红豆糕的表面还冒着热气，里面更是烫口。
他却并不介意，仿佛感觉不到热，将红豆糕送入口中。
他吃东西的时候总是这么优雅，像是在品着味道。
一块吃过之后，他又拿起一块。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盘子变得空空如也。
她识趣的倒了杯水给他，他看了看，却没有接，朝她淡淡一笑，朝外面而去。
他的笑还是那样惑人心神，她微怔，目光紧跟着追了过去，“皇上？”
“不必送了。”他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人出了门。
她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转过来，看着桌上的空盘。
他来，只是来吃红豆糕的吗？
……
然而更令她意外的是，一连三天，他每天这个时候都来太医局，每次过来，都指明要吃她做的红豆糕。
她不明所以，也只得照他的意思做。
和前两天一样，她在旁边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他亦是只字不语，眼中只有那再普通不过的红豆糕。
一盘吃过之后，他照旧要走，她却拦在他面前。
“有事？”他声音淡淡，几乎没去看她。
她低着头，“臣还为皇上煮了薏仁粥，请皇上品尝。”
他无心逗留，“不必了。”
她却不让开，“红豆搭配薏仁，利水消肿，解毒排脓，胜过服药。”
“朕说过，不必了。”他的脸色微微沉下。
一阵脚步声传来，云苓看见，一个丫头走了进来。
丫头朝夏希淳行了个礼，“娘娘，太后请娘娘过去。”
话到嘴边，夏希淳及时收住，看着刚进来的丫头，“现在吗？”
“是。”
“太后可说有什么事么？”
丫头摇摇头，“太后只命奴婢过来传话。”
“我知道了。”夏希淳想着，“你先回去吧，本宫这就过去。”
云苓只得不再多问，先行离开。
……
云苓走在路上，忽然听到与她平行只隔着些树木的小径上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
一个声音干脆利落，另一个则哭哭啼啼满心委屈的样子。
“主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云苓听出，这是于更衣身边的丫头绿儿的声音。
绿儿声音不高，可充满气愤，是谁惹得绿儿如此生气。
一阵抽噎之后，云苓听见另一个声音，“主子的命令，咱们能不听吗？”
是红儿，云苓想着，于更衣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让红儿这样可怜兮兮的。
“主子让你去死，你就去死吗？”要不是怕人听见，绿儿几乎要吼了出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老实的红儿委屈，“可是，主子不是没让我去死吗？”
“你要是听了主子的话，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云苓暗暗心惊，究竟发生了什么，有绿儿说的那么严重？
不过绿儿聪明伶俐，不是言过其实的人。
她轻手轻脚的向前走了几步，继续听着。
红儿嘟囔着，“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主子喜欢什么，顺着她的意就是了，要不然才是找死。”说着挽起袖子，抱怨道：“你瞧，我不过是多说了句话，就被主子掐成这样！”
“你这是愚忠你知道吗？”绿儿咬着啊，“主子想要吃的玩的也就罢了，咱们顺着她，想法子给她弄来，可是这次主子想要的是个男人呀！”
云苓不由紧张了起来，她听绿儿接着道：“我问你，倘若寻常人家的媳妇偷男人，该怎么办？”
红儿想了想，“要被休妻。”
“休妻算是轻的，就算是浸猪笼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你知不知道主子是什么身份，她是宫妃呀，是皇上的女人！如果皇上知道主子做出这种事，主子一定没有好下场，你我也别想落个安宁！”
红儿也傻了，结结巴巴，“那……那我该怎么办？主子已经备好了酒，吩咐我若是请不到凌大人，就……就剥了我的皮呀！”
云苓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从听到她们对话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怀疑，没想到，她们说的真的是她。
“那也不能去！”绿儿斩钉截铁，“被人发现你就有多少层皮也不够他们剥的！”
“那怎么办啊？”红儿两眼无神，看着绿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你帮帮我呀！”
“嘘！”绿儿嫌弃的瞪了红儿一眼，“小点声音，你想让人全都知道吗？”
想了想，绿儿拉起红儿，“咱们先回去！”
“那怎么行？”红儿不走，“主子问起，我怎么回答？”
“就说没看到人。”
红儿还是摇头，“不行！”
“又怎么了？”
“这次没看到，主子下次还会再让我去的！”
“下次再想下次的办法！”绿儿左右看了看，“我先回去，你晚些再回去，主子就不会怀疑你了。”
红儿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绿儿不放心，又转身叮嘱了红儿一遍，“记住，一定一口咬定没见到凌大人，记住了吗？”
听着绿儿远去的脚步声，云苓站直了身子。
于更衣不守妇道是她的事，但是要牵扯到自己，那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与宫妃私通是死无全尸的重罪，她绝不会给于更衣半点机会。
……
回到太医局，云苓先去了药房。
有些药，宫中不可有，但却难不倒她。
正在抓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凌大人！”李让看见云苓，立刻笑着走了进来。
云苓只是淡淡朝他点了点头，“王大人又叫你来整理药品？”
“是啊。”李让说完，脸色并不是太好。
“怎么了？”云苓故意与他搭话。
李让愁眉苦脸，“学生来太医局已经有些日子，本想和其他医士一样可以随大人们学习医理，可王大人每天就只让我整理药房清点药品，别人都看不起我呢！”
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一抱怨，更是多了几分味道。
云苓安慰他，“太医局里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先别急。”
“我问过了，人家都是轮流来整理药房，到了我这，就我一个人，这要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因为着急，李让连谦词也忘了用。
云苓不紧不慢，“也许王大人有他的意思呢。”
“凌大人！”李让突然转过来看着云苓，“凌大人的事学生听说过一些，凌大人医术高明，学生很是敬佩。凌大人为人无偏无私，所以学生想拜在大人门下，求大人指点！”
云苓故意沉下脸，“你这么做，是叫我和王大人起冲突吗？”
“不不不，学生不是这个意思！”李让连连解释，朝门口看了一眼，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拿出来就往云苓面前送，“学生是真心的，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苓冷眼看着李让，那锦囊看上去沉甸甸的，定是装了不少银子，“你若要学东西，来问我就是，你若如此，还请自便。”
说罢，作势要走。
“大人！”李让连忙将她拦住，“学生错了，学生一时糊涂，还请大人不要介意！”
他心一横，“不瞒大人，学生想进宫某个官职，可王大人从学生这里收了不少银子，才给学生做了个医士。学生不甘心便又效仿此法，没想到凌大人是高风亮节之人，早知如此，学生就会及早说明实情了！”
云苓没想到，这个李让连这些也说了出来，她不再坚持，“我明白你的诚心，你若真想学，我教你便是，到时候自然会受到重用。”
“多谢大人！”李让大喜，连忙朝云苓一拜。
云苓却摆摆手，“此事切不可说与别人，尤其是王大人，否则，我与王大人交恶，你必然无法再在太医局立足。”
“是，学生明白。”
云苓点头，“每日午时我都会来这，你来便是。”
看着李让喜滋滋的离开，云苓目露轻蔑。
原来是个没脑子的草包，空有那一身好皮囊。
她很小就待在无伤哥哥身边，后来又与楚元昭相伴，在她眼中，李让最多算是模样好看，没有半点他们身上的华贵之气。除了第一面让人觉得惊艳，越看就越觉得俗气。
……
从药房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云苓拿着需要用到的药回了房间。
看到房门是打开的，她不由放慢了脚步。
有谁敢擅自进入她的房间？来她的房间做什么？
同时，自然的捂紧带出来的药。
看到男人背影的一刹那，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怎么来了！
下一刻，她立刻看向四周，还好并没有什么暴露身份的东西留在外面。
听到动静，楚元昭回过身。
云苓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情绪，好像刚刚看到男人，眼中带着意外，“臣参见皇上。”
他单手微抬，示意她免礼，看着她，却不说话。
云苓暗暗稳了稳神，“皇上可有吩咐？”
见他还是不语，她略有紧张，“皇上可是哪里不适？”
他朝她走来，“朕想吃红豆糕。”
原来是这样，她暗暗舒了口气，“皇上差人来告诉臣就好，臣做好给皇上送去。”
“朕想早一点吃到。”
“是。”云苓不敢耽搁，“皇上请稍等。”
才要出去，背后传来他的声音，“还是上次的味道。”
她心中一动，“是。”
……
他看着盘子里热腾腾的红豆糕，而她，看着他。
他脸色平静，毫无波澜，拿起一块送去口中。
“皇上小心烫！”她下意识的提醒他。
红豆糕的表面还冒着热气，里面更是烫口。
他却并不介意，仿佛感觉不到热，将红豆糕送入口中。
他吃东西的时候总是这么优雅，像是在品着味道。
一块吃过之后，他又拿起一块。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盘子变得空空如也。
她识趣的倒了杯水给他，他看了看，却没有接，朝她淡淡一笑，朝外面而去。
他的笑还是那样惑人心神，她微怔，目光紧跟着追了过去，“皇上？”
“不必送了。”他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人出了门。
她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转过来，看着桌上的空盘。
他来，只是来吃红豆糕的吗？
……
然而更令她意外的是，一连三天，他每天这个时候都来太医局，每次过来，都指明要吃她做的红豆糕。
她不明所以，也只得照他的意思做。
和前两天一样，她在旁边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他亦是只字不语，眼中只有那再普通不过的红豆糕。
一盘吃过之后，他照旧要走，她却拦在他面前。
“有事？”他声音淡淡，几乎没去看她。
她低着头，“臣还为皇上煮了薏仁粥，请皇上品尝。”
他无心逗留，“不必了。”
她却不让开，“红豆搭配薏仁，利水消肿，解毒排脓，胜过服药。”
“朕说过，不必了。”他的脸色微微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