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暗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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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名册里一个个的名字上面，云苓的心慢慢揪起。
她离宫时，他的后宫只有五六位妃妾，能够得见圣颜的，也不过只有一两人。
可现在，她看着名册上密密麻麻数十个陌生的名字，心是那么凉。
他立了皇后，封了妃妾，有那么多的新人伴在身边，怕是早已忘记他的身边她曾来过。
想着白日里，他陌生的眼神不曾在她脸上多停留一分，她的心就像被一刀一刀的割着。
假若她没有回来，就不会心痛，假若她肯听无伤哥哥的话，便能平淡的在清音台度过余生。
可她还是逆着他的意思，回来了。
可她没忘，自己的初衷，却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荆棘遍布，就算鲜血淋淋，就算粉身碎骨，她也要爬着走下去。
她的眼神坚定，深深吸了口气，低下头，从头开始梳理高朗给她的名册。
三年中，宫中多了许多新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听说过未听过的，她们每一个都是妙龄女子，每一个都貌美如花。
直到夜已过半，云苓才梳理过一遍。
合上名册，她疲惫的来到床前。
脱下外衣，抽出发簪，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倾斜而下。
……
第二日清晨，云苓照旧是一身男装打扮，一头墨色长发仔细的盘在头顶。
才一出去，她就看见高朗提着药箱而来，“高大人？”
高朗仿佛正是找云苓而来，“淳妃病了，你随我同去吧。”
昔日的夏容华，如今已是淳妃。
到达颐和宫的时候，云苓觉得心里怪怪的。
如今的颐和宫还是很清静 ，可除了清静，云苓还觉得沉闷。
看见高朗，乐安焦急的迎了上来，“高大人，我家娘娘昨夜突发腹痛，服了贺大人之前开过的药虽然好了些，可奴婢还是觉得不放心，贺大人又恰好今日不在，才请大人过来瞧瞧。”
高朗连忙摆手，“姑娘不必客气，这是臣该做的。”
乐安朝他行了一礼，“大人请。”
看到夏希淳的时候，云苓吃了一惊。
她印象中的夏希淳英气十足，眉宇间总带些男子的气概，而现在的她斜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垂着眸子，与之前相比仿佛变了个人。
听见脚步声，她也没有动，直到高朗来到床边，她才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高大人。”
“臣参见娘娘。”高朗行过礼，向夏希淳询问，“娘娘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希淳有气无力，“昨日夜里，我腹中疼的厉害，像是被撕绞似的。”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还捂在痛处。
“娘娘从昨晚到现在可吃过什么？”
眼看着夏希淳没有说话的力气，乐安想了想，“娘娘昨晚读书到了兴头上，就吩咐奴婢去沏茶提神，娘娘一连喝了几杯，除此之外并没再吃过什么。天快亮时，奴婢见娘娘满头大汗，才发现娘娘捂着肚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高朗点点头，“浓茶提神，却也伤身，娘娘喝了过于浓烈的茶才引起腹痛，臣开一记和胃镇痛的方子，娘娘服下很快就会好的。”
乐安惊讶，“大人不为娘娘诊脉吗？”
高朗自信道：“在臣看来，娘娘的腹痛只是因浓茶而起，并非病症。”
“有劳高大人。”夏希淳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症状，向高朗道谢。
高朗欠身，“贺大人这几日都不在宫中，娘娘有事唤臣前来就是。”
云苓虽然觉得高朗诊断的没什么问题，可是她看夏希淳的脸色，总觉得她的病没这么简单。
可她云苓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只得看着高朗写好了方子交给乐安一份，另一份则给了云苓去抓药。
乐安拿着方子，看到高朗身边的云苓，“这位是宫里新来的医士么？”
云苓立刻行礼，“臣凌云，参见娘娘。”
听到云苓自报姓名的时候，乐安微微愣了一下，就连一直无精打采的夏希淳也抬眸看了她一眼。
“原来是凌医士。”乐安礼貌的朝她笑了笑，转向高朗，“有劳高大人了。”
“姑娘言重，臣分内之事。”高朗朝夏希淳一拜，“娘娘好生修养，臣告退。”
云苓跟着高朗出来，左右瞧着颐和宫的布置。
夏希淳把这里弄的太过淡素，根本不像一个妃子住的地方。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前厅桌上的茶盘里。
那里放着的几个雪梨吸引了云苓的注意，这雪梨看上去很新鲜，颜色也好，应该是送来不久。
正思索着，高朗转头唤她，“干什么呢？”
云苓这才想起这是颐和宫，是妃子的寝宫，而她此时是个“男人”，怎可久留，于是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太医局，云苓照着高朗开的方子抓药。
看着方子上面写的：粳米，莲子，红枣……云苓禁不住奇怪，这哪里能算是药方，“大人，淳妃的情况并不太好，只用食补只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至少也要放些白术才好。”
高朗并不反驳，“你说的是。”
云苓一愣，“那大人为何还要开这样一道方子？”
高朗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
高朗不紧不慢，“之前一直是贺大人负责淳妃的病情，贺大人为淳妃诊治多日都不见好转，我今日才去便医好了她的病，那要将贺大人置于何处？”
云苓不同意，“治病救人怎能考虑那些，为了别人的面子而耽误了病情这种事，不是我们医者该做的！”
高朗却摇头，“就算我有心医好淳妃，只怕并不容易。”
她不解，“为什么不容易，以你的医术，难道还治不好淳妃的病吗？”
“我可以治好她，可是，有人不想她好起来。”
高朗的话让云林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高朗不紧不慢，“淳妃的病并非不可治愈，贺大人医术非凡，不出一月淳妃自然有好转。然而贺大人一次次的为淳妃诊治，都不能治好她的病，反而情况越来越糟，你说，这是为何？”
“难道……难道贺大人他……？”云苓猜测着。
高朗摇头，“我相信贺大人并非是这样的人，况且，淳妃若是出事，于他有什么好处。而我若强行出头为淳妃医治，恰好惹恼了暗处的人。所以，在知道那个人是谁之前，我不可轻举妄动。”
云苓震惊，“究竟是谁，对淳妃暗暗下此毒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是看夏希淳的脸色，她就能断定，淳妃这个样子已有些日子。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高朗提醒她，“去备药吧，晚些时候再送过去。”
看到云苓诧异的表情，高朗解释，“淳妃已无大碍。”
云苓领会了高朗的意思，他是不想对淳妃的事表现的太过上心。
但是，云苓对夏希淳还是很担心，她还记得，淳妃是这宫中唯一帮过她的后妃，也是唯一不曾针对过她的人，只是……除了那次丁香花的事。
……
去往颐和宫的一路上，云苓都在想着夏希淳的事。
如今的夏希淳一脸病容，面色褐黄，连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还不及离不开药罐子的庄文裕，她如何也不能把这个女子和从前那个舞剑潇洒如男儿的姑娘联系到一起。
只是夏希淳贵为皇妃，有谁这么大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乐安一见到云苓，立刻笑脸相迎，“凌医士请。”
云苓低着头，跟着乐安进去，看到夏希淳该是才睡醒，乐安细心的给她披上衣服。
“臣给娘娘请安，药已经按高大人的方子配好了。”云苓说着，把药拿给乐安。
“有劳凌医士。”乐安接过，看了一眼手里的药，面露疑惑，“奴婢有一事想请教凌医士，我家娘娘夜里腹痛得厉害，刚刚醒来的时候还觉得不大舒服，身子也使不上力气，可奴婢看这方子不过是些食材，连一味药也没有，如何能医娘娘的病呢？”
云苓欠身，“回娘娘，娘娘体虚，用药反会加重娘娘腹痛，而食疗既可充饥，还可愈病，亦无他患，是为上选。”
乐安听着，也觉得云苓说得有些道理，可还是不大放心，“不如请医士再为娘娘诊脉，看娘娘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云苓不能拒绝，“臣遵旨。”
指尖落在夏希淳的腕脉上，云苓心中暗暗吃惊，她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她这副样子已经有些日子。
而且，她的脉象很弱，根本不像是练武的人该有的脉象。
她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担忧，乐安看在眼里，连忙问：“娘娘身子如何？”
云苓想着高朗的话，“娘娘已经比早上时候好多了，按照高大人的方子调理即可。”
乐安虽然还有疑惑，听云苓这么说，也只能答应，“那好，奴婢这就去做给娘娘。”
云苓看了看夏希淳，“娘娘照方服药即可，若再有不适，臣与高大人会再来为娘娘看诊。”
“有劳凌医士。”即便身子虚弱，夏希淳还是不失礼貌，朝云苓点了点头。
云苓朝她一拜，“臣告退。”
转身走到门前，外面传来了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声音，“皇上驾到！”
云苓听着通传声，一下子顿住脚步。
她朝外面望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迎面朝她而来。
视线落在名册里一个个的名字上面，云苓的心慢慢揪起。
她离宫时，他的后宫只有五六位妃妾，能够得见圣颜的，也不过只有一两人。
可现在，她看着名册上密密麻麻数十个陌生的名字，心是那么凉。
他立了皇后，封了妃妾，有那么多的新人伴在身边，怕是早已忘记他的身边她曾来过。
想着白日里，他陌生的眼神不曾在她脸上多停留一分，她的心就像被一刀一刀的割着。
假若她没有回来，就不会心痛，假若她肯听无伤哥哥的话，便能平淡的在清音台度过余生。
可她还是逆着他的意思，回来了。
可她没忘，自己的初衷，却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荆棘遍布，就算鲜血淋淋，就算粉身碎骨，她也要爬着走下去。
她的眼神坚定，深深吸了口气，低下头，从头开始梳理高朗给她的名册。
三年中，宫中多了许多新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听说过未听过的，她们每一个都是妙龄女子，每一个都貌美如花。
直到夜已过半，云苓才梳理过一遍。
合上名册，她疲惫的来到床前。
脱下外衣，抽出发簪，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倾斜而下。
……
第二日清晨，云苓照旧是一身男装打扮，一头墨色长发仔细的盘在头顶。
才一出去，她就看见高朗提着药箱而来，“高大人？”
高朗仿佛正是找云苓而来，“淳妃病了，你随我同去吧。”
昔日的夏容华，如今已是淳妃。
到达颐和宫的时候，云苓觉得心里怪怪的。
如今的颐和宫还是很清静 ，可除了清静，云苓还觉得沉闷。
看见高朗，乐安焦急的迎了上来，“高大人，我家娘娘昨夜突发腹痛，服了贺大人之前开过的药虽然好了些，可奴婢还是觉得不放心，贺大人又恰好今日不在，才请大人过来瞧瞧。”
高朗连忙摆手，“姑娘不必客气，这是臣该做的。”
乐安朝他行了一礼，“大人请。”
看到夏希淳的时候，云苓吃了一惊。
她印象中的夏希淳英气十足，眉宇间总带些男子的气概，而现在的她斜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垂着眸子，与之前相比仿佛变了个人。
听见脚步声，她也没有动，直到高朗来到床边，她才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高大人。”
“臣参见娘娘。”高朗行过礼，向夏希淳询问，“娘娘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希淳有气无力，“昨日夜里，我腹中疼的厉害，像是被撕绞似的。”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还捂在痛处。
“娘娘从昨晚到现在可吃过什么？”
眼看着夏希淳没有说话的力气，乐安想了想，“娘娘昨晚读书到了兴头上，就吩咐奴婢去沏茶提神，娘娘一连喝了几杯，除此之外并没再吃过什么。天快亮时，奴婢见娘娘满头大汗，才发现娘娘捂着肚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高朗点点头，“浓茶提神，却也伤身，娘娘喝了过于浓烈的茶才引起腹痛，臣开一记和胃镇痛的方子，娘娘服下很快就会好的。”
乐安惊讶，“大人不为娘娘诊脉吗？”
高朗自信道：“在臣看来，娘娘的腹痛只是因浓茶而起，并非病症。”
“有劳高大人。”夏希淳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症状，向高朗道谢。
高朗欠身，“贺大人这几日都不在宫中，娘娘有事唤臣前来就是。”
云苓虽然觉得高朗诊断的没什么问题，可是她看夏希淳的脸色，总觉得她的病没这么简单。
可她云苓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只得看着高朗写好了方子交给乐安一份，另一份则给了云苓去抓药。
乐安拿着方子，看到高朗身边的云苓，“这位是宫里新来的医士么？”
云苓立刻行礼，“臣凌云，参见娘娘。”
听到云苓自报姓名的时候，乐安微微愣了一下，就连一直无精打采的夏希淳也抬眸看了她一眼。
“原来是凌医士。”乐安礼貌的朝她笑了笑，转向高朗，“有劳高大人了。”
“姑娘言重，臣分内之事。”高朗朝夏希淳一拜，“娘娘好生修养，臣告退。”
云苓跟着高朗出来，左右瞧着颐和宫的布置。
夏希淳把这里弄的太过淡素，根本不像一个妃子住的地方。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前厅桌上的茶盘里。
那里放着的几个雪梨吸引了云苓的注意，这雪梨看上去很新鲜，颜色也好，应该是送来不久。
正思索着，高朗转头唤她，“干什么呢？”
云苓这才想起这是颐和宫，是妃子的寝宫，而她此时是个“男人”，怎可久留，于是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太医局，云苓照着高朗开的方子抓药。
看着方子上面写的：粳米，莲子，红枣……云苓禁不住奇怪，这哪里能算是药方，“大人，淳妃的情况并不太好，只用食补只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至少也要放些白术才好。”
高朗并不反驳，“你说的是。”
云苓一愣，“那大人为何还要开这样一道方子？”
高朗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
高朗不紧不慢，“之前一直是贺大人负责淳妃的病情，贺大人为淳妃诊治多日都不见好转，我今日才去便医好了她的病，那要将贺大人置于何处？”
云苓不同意，“治病救人怎能考虑那些，为了别人的面子而耽误了病情这种事，不是我们医者该做的！”
高朗却摇头，“就算我有心医好淳妃，只怕并不容易。”
她不解，“为什么不容易，以你的医术，难道还治不好淳妃的病吗？”
“我可以治好她，可是，有人不想她好起来。”
高朗的话让云林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高朗不紧不慢，“淳妃的病并非不可治愈，贺大人医术非凡，不出一月淳妃自然有好转。然而贺大人一次次的为淳妃诊治，都不能治好她的病，反而情况越来越糟，你说，这是为何？”
“难道……难道贺大人他……？”云苓猜测着。
高朗摇头，“我相信贺大人并非是这样的人，况且，淳妃若是出事，于他有什么好处。而我若强行出头为淳妃医治，恰好惹恼了暗处的人。所以，在知道那个人是谁之前，我不可轻举妄动。”
云苓震惊，“究竟是谁，对淳妃暗暗下此毒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是看夏希淳的脸色，她就能断定，淳妃这个样子已有些日子。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高朗提醒她，“去备药吧，晚些时候再送过去。”
看到云苓诧异的表情，高朗解释，“淳妃已无大碍。”
云苓领会了高朗的意思，他是不想对淳妃的事表现的太过上心。
但是，云苓对夏希淳还是很担心，她还记得，淳妃是这宫中唯一帮过她的后妃，也是唯一不曾针对过她的人，只是……除了那次丁香花的事。
……
去往颐和宫的一路上，云苓都在想着夏希淳的事。
如今的夏希淳一脸病容，面色褐黄，连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还不及离不开药罐子的庄文裕，她如何也不能把这个女子和从前那个舞剑潇洒如男儿的姑娘联系到一起。
只是夏希淳贵为皇妃，有谁这么大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乐安一见到云苓，立刻笑脸相迎，“凌医士请。”
云苓低着头，跟着乐安进去，看到夏希淳该是才睡醒，乐安细心的给她披上衣服。
“臣给娘娘请安，药已经按高大人的方子配好了。”云苓说着，把药拿给乐安。
“有劳凌医士。”乐安接过，看了一眼手里的药，面露疑惑，“奴婢有一事想请教凌医士，我家娘娘夜里腹痛得厉害，刚刚醒来的时候还觉得不大舒服，身子也使不上力气，可奴婢看这方子不过是些食材，连一味药也没有，如何能医娘娘的病呢？”
云苓欠身，“回娘娘，娘娘体虚，用药反会加重娘娘腹痛，而食疗既可充饥，还可愈病，亦无他患，是为上选。”
乐安听着，也觉得云苓说得有些道理，可还是不大放心，“不如请医士再为娘娘诊脉，看娘娘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云苓不能拒绝，“臣遵旨。”
指尖落在夏希淳的腕脉上，云苓心中暗暗吃惊，她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她这副样子已经有些日子。
而且，她的脉象很弱，根本不像是练武的人该有的脉象。
她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担忧，乐安看在眼里，连忙问：“娘娘身子如何？”
云苓想着高朗的话，“娘娘已经比早上时候好多了，按照高大人的方子调理即可。”
乐安虽然还有疑惑，听云苓这么说，也只能答应，“那好，奴婢这就去做给娘娘。”
云苓看了看夏希淳，“娘娘照方服药即可，若再有不适，臣与高大人会再来为娘娘看诊。”
“有劳凌医士。”即便身子虚弱，夏希淳还是不失礼貌，朝云苓点了点头。
云苓朝她一拜，“臣告退。”
转身走到门前，外面传来了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声音，“皇上驾到！”
云苓听着通传声，一下子顿住脚步。
她朝外面望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迎面朝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