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没人甘心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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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到懿安宫的时候，庄宛宜正在闭目养神，佛珠从指尖一个一个的被捻过。
方华上前，“太后，云苓到了。”
每次看到庄宛宜，云苓总是没来由的紧张，“奴婢参见太后。”
她一直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她的声音，庄宛宜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女子虽然身姿清瘦，面色已润泽了些，不施粉黛却唇红齿白，已不再是初到楚元昭身边时的那个干干巴巴的小丫头。
即便穿着宫婢的衣裳，可仔细看来她的美貌已经不亚于云榛，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云榛身上的大家闺秀之气，而她无论在谁面前都显得小心翼翼。
“起来。”庄宛宜语气缓慢，脸色平静。
“是，太后。”云苓应声，却还是不敢抬头。
庄宛宜每次对她都直来直去，今日也是一样，“你还记得哀家和你说过的事么？”
云苓大概猜到她的意思，才要说出，忽而语气一转，“奴婢请太后明示。”
庄宛宜看着云苓，“哀家做主将你赐给豫东王，如今日子差不多了，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现在的她有了身孕，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略微的迟疑，立刻引来方华的不满，“太后在问你话呢！”
“是。”云苓被一声呵斥惊到，“回太后，奴婢听从皇上与太后的安排。”
“豫东王虽是纳妾，可这件事却怠慢不得，你虽是宫婢，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所以哀家也特别为你备了些嫁妆。”
庄宛宜话音才落，就见一个个侍女走了上来。
她们从云苓面前经过的时候，云苓看到她们手里捧着锦缎华衣金银财帛，还有玲珑满目的珠宝首饰。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上面再次传来庄宛宜的声音，“哀家知道你心思聪慧，又深得皇上宠爱，既然是哀家做的主，便不能亏待了你，这些是哀家的一点心意。”
“奴婢谢太后洪恩，可奴婢不敢受如此重赏！”云苓惶恐的拜谢。
庄宛宜不紧不慢，“这算不了什么，待到你入府当日，哀家还会有重赏。”
云苓低着头，却不敢接受这些赏赐，一旦她接了，那便是说明自己愿意入府。
然而她来之前，楚元昭已经决意将她留下。
方华看了眼云苓，“还不谢恩么？”
云苓想了想，“回太后，太后的旨意，奴婢听从就是，只是奴婢一个卑微的宫婢，实不敢得太后如此厚爱！”
庄宛宜却是一笑，“哀家说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
见云苓还不肯接，庄宛宜的语气稍稍有所缓和，“你现在虽只是个丫头，可哀家知道你的身份，碍于宫闱之事，才不得不委屈你，如今你能入了豫东王的眼，也算是你的福气，往后在王府能不能得恩宠，还要看你的造化。若是入府时便寒酸了，只怕落人话柄，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呢。”
云苓依旧坚持，“太后请听奴婢一言，无论奴婢侍奉皇上，还是以后进豫东王府，奴婢都牢记自己的身份，做个忠于主子为主子分忧的丫头！”
“没有人甘心做一辈子奴才，也没有人不渴望高贵的身份，你是，哀家也是。”庄宛宜眸光悠远，“只要取之有道，为何不去做人上之人，又有谁愿一辈子做个卑贱的奴才呢。你说，哀家说的对吗？”
庄宛宜的一席话说得她心服口服，她若再不谢恩，便不再是惶恐，而是抗旨不尊。
方华再一次警告云苓，“太后的话，你没听见吗？”
“奴婢听见了。”云苓不得不应声。
“那你倒是领赏谢恩呐！”方华年纪虽大，中气却足，“你要知道，太后鲜少做出如此重赏，更从来没有一个宫婢能得太后如此洪恩，就算你是官家小姐，也足以光耀门楣了。你却迟迟不肯谢恩，是要拒绝太后的旨意吗？”
“奴婢不敢！”云苓急道：“奴婢正是因此才不敢受赏，还请太后明鉴！”
庄宛宜摇头，“若是为此，那你倒不必担心了，哀家保证不会有人因此嫉恨于你，也保证你受得起这些赏赐。你是皇上的人，便是带着皇上的恩宠进府，此事又是哀家授意，若是寒酸了，岂不是叫人说皇上与哀家不把豫东王放在眼里。”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苓再没了不领赏的理由，她犹豫再三，终不能再抗旨，“是，奴婢谢太后恩典！”
庄宛宜点点头，突然眼波一动，“哀家与几位太妃商议了一下，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不如你就那日进府。”
云苓算了算，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看来太后是急着把她送离楚元昭身边。
“是……奴婢谨遵太后旨意。”
“嗯。”庄宛宜若有深意的打量着她，“你呢，若需要什么东西，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尽管跟哀家提出来，哀家能满足你的，一定做到。”
“回太后，奴婢没有任何要求，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奴婢多谢太后！”
“你说的也是啊，这该准备的，务必要准备好，切不可失了面子，不过……”庄宛宜的脸色突然微微变了，“这不该带过去的，也万万不可带去，你说，是不是啊？”
云苓一怔，“奴婢不知太后指的是什么？”
庄宛宜啪的一拍桌子，“你还在哀家面前装傻吗？”
“太后？”云苓刷的抬起头，一脸紧张，“奴婢真的不知道啊，还望太后明示！”
庄宛宜眸色一厉，“哼，你难道要怀着孩子进府吗？你让豫东王颜面何存？！”
云苓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她有孕的事楚元昭已然下旨不许张扬，太医局来送药也没有公开说明药为何药，可深居宫中的太后是怎么知道的呀！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奴婢……奴婢……”
庄宛宜面色寒冷，“哀家早就告诫过你，你休想做皇上的妃妾，可你偏偏不听，还怀上龙裔，你到底是何居心？”
“奴婢没有啊，太后！”云苓不住的摇头。
她才欲解释，便被太后打断，“还说没有，若不是你借身份之便处心积虑的勾引皇上，又怎会有了皇上的孩子！难道你忘了自己发过的誓了吗？”
云苓一下子慌了，怎么办，这件事被太后知道了怎么办？
没有楚元昭在这里，她便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元昭没有说过，太医局也没有人说过，便不会再有人知道她有孕的事。他信得过楚元昭，也信得过高朗，于是，她也只有抵死不认，“启禀太后，奴婢并未有身孕，敢问太后，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庄宛宜表面依旧沉稳，眼中已然多了些怒意，她冷哼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吩咐，“方华！”
“是！”方华得了旨意，立刻走到一边取了个布包。
云苓看着她手里的布包，心中猜测着哪里面装的是什么。
庄宛宜看出了她的心思，“方华，去让她自己瞧瞧！”
“是。”方华把布包送到云苓面前。
云苓看了那布包一眼，不禁鼻子一皱，她看着方华将布包的四个角一一翻开。
看着那里面装的东西，她的眼睛慢慢睁大，心也越来越沉。
“你告诉哀家，这是什么？”庄宛宜看了一眼那些东西问云苓，云苓只是怔怔的愣着。
“你不说，那哀家来替你说！”庄宛宜冷哼，“这些是昱宸宫里倒掉的药渣，哀家问过太医了，这药是安胎的药，哀家说的对吗？”
云苓的心顿时冷了下去。
太后说的没错，这些正是昱宸宫倒掉的药，可是怎么会在太后的手里？
太后仿佛看懂了云苓心中的怀疑，也不掩饰，“哀家早就看出你不对劲，除夕夜你是被烟呛到，可太医局却隔三差五的就送药到昱宸宫。哀家开始以为是皇上御体不适，后来才知道是你，没想到你竟然有了身孕，你把哀家说过的话当耳边风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做的了后妃吗！”
“太后！”云苓情急之下刷的跪了下来，“奴婢求太后恕罪！”
“恕罪？好啊！”庄宛宜眼神锐利，“只要你把这个孩子打下来，哀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还进你的豫东王府，如何？”
啊——
云苓张着嘴巴几乎说不出话。
她唯一的寄托，也要离开她了吗？
她心一横，朝庄宛宜一拜，“奴婢求太后开恩，不要打掉这个孩子！”
“休想！”庄宛宜态度坚决，“你难道要让皇室蒙羞，让豫东王受世人耻笑吗！”
“太后！”云苓乞求的看着庄宛宜，“不瞒太后，是皇上让奴婢把这个孩子留下，奴婢若私自打掉孩子，便是欺君啊！”
“这些你无需担心，只要你听哀家的话，皇上那里，自会有哀家去说。”庄宛宜说罢，朝方华一使眼色。
方华会意，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满满一碗黑褐色的药汤端到云苓面前。
云苓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她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用力的攥着拳头，让指甲刺进自己的掌心，她才哽咽着开口，“不，奴婢不能喝！”
“由不得你！”庄宛宜态度生冷，“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得把这药喝了！”
云苓到懿安宫的时候，庄宛宜正在闭目养神，佛珠从指尖一个一个的被捻过。
方华上前，“太后，云苓到了。”
每次看到庄宛宜，云苓总是没来由的紧张，“奴婢参见太后。”
她一直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她的声音，庄宛宜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女子虽然身姿清瘦，面色已润泽了些，不施粉黛却唇红齿白，已不再是初到楚元昭身边时的那个干干巴巴的小丫头。
即便穿着宫婢的衣裳，可仔细看来她的美貌已经不亚于云榛，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云榛身上的大家闺秀之气，而她无论在谁面前都显得小心翼翼。
“起来。”庄宛宜语气缓慢，脸色平静。
“是，太后。”云苓应声，却还是不敢抬头。
庄宛宜每次对她都直来直去，今日也是一样，“你还记得哀家和你说过的事么？”
云苓大概猜到她的意思，才要说出，忽而语气一转，“奴婢请太后明示。”
庄宛宜看着云苓，“哀家做主将你赐给豫东王，如今日子差不多了，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现在的她有了身孕，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略微的迟疑，立刻引来方华的不满，“太后在问你话呢！”
“是。”云苓被一声呵斥惊到，“回太后，奴婢听从皇上与太后的安排。”
“豫东王虽是纳妾，可这件事却怠慢不得，你虽是宫婢，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所以哀家也特别为你备了些嫁妆。”
庄宛宜话音才落，就见一个个侍女走了上来。
她们从云苓面前经过的时候，云苓看到她们手里捧着锦缎华衣金银财帛，还有玲珑满目的珠宝首饰。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上面再次传来庄宛宜的声音，“哀家知道你心思聪慧，又深得皇上宠爱，既然是哀家做的主，便不能亏待了你，这些是哀家的一点心意。”
“奴婢谢太后洪恩，可奴婢不敢受如此重赏！”云苓惶恐的拜谢。
庄宛宜不紧不慢，“这算不了什么，待到你入府当日，哀家还会有重赏。”
云苓低着头，却不敢接受这些赏赐，一旦她接了，那便是说明自己愿意入府。
然而她来之前，楚元昭已经决意将她留下。
方华看了眼云苓，“还不谢恩么？”
云苓想了想，“回太后，太后的旨意，奴婢听从就是，只是奴婢一个卑微的宫婢，实不敢得太后如此厚爱！”
庄宛宜却是一笑，“哀家说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
见云苓还不肯接，庄宛宜的语气稍稍有所缓和，“你现在虽只是个丫头，可哀家知道你的身份，碍于宫闱之事，才不得不委屈你，如今你能入了豫东王的眼，也算是你的福气，往后在王府能不能得恩宠，还要看你的造化。若是入府时便寒酸了，只怕落人话柄，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呢。”
云苓依旧坚持，“太后请听奴婢一言，无论奴婢侍奉皇上，还是以后进豫东王府，奴婢都牢记自己的身份，做个忠于主子为主子分忧的丫头！”
“没有人甘心做一辈子奴才，也没有人不渴望高贵的身份，你是，哀家也是。”庄宛宜眸光悠远，“只要取之有道，为何不去做人上之人，又有谁愿一辈子做个卑贱的奴才呢。你说，哀家说的对吗？”
庄宛宜的一席话说得她心服口服，她若再不谢恩，便不再是惶恐，而是抗旨不尊。
方华再一次警告云苓，“太后的话，你没听见吗？”
“奴婢听见了。”云苓不得不应声。
“那你倒是领赏谢恩呐！”方华年纪虽大，中气却足，“你要知道，太后鲜少做出如此重赏，更从来没有一个宫婢能得太后如此洪恩，就算你是官家小姐，也足以光耀门楣了。你却迟迟不肯谢恩，是要拒绝太后的旨意吗？”
“奴婢不敢！”云苓急道：“奴婢正是因此才不敢受赏，还请太后明鉴！”
庄宛宜摇头，“若是为此，那你倒不必担心了，哀家保证不会有人因此嫉恨于你，也保证你受得起这些赏赐。你是皇上的人，便是带着皇上的恩宠进府，此事又是哀家授意，若是寒酸了，岂不是叫人说皇上与哀家不把豫东王放在眼里。”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苓再没了不领赏的理由，她犹豫再三，终不能再抗旨，“是，奴婢谢太后恩典！”
庄宛宜点点头，突然眼波一动，“哀家与几位太妃商议了一下，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不如你就那日进府。”
云苓算了算，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看来太后是急着把她送离楚元昭身边。
“是……奴婢谨遵太后旨意。”
“嗯。”庄宛宜若有深意的打量着她，“你呢，若需要什么东西，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尽管跟哀家提出来，哀家能满足你的，一定做到。”
“回太后，奴婢没有任何要求，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奴婢多谢太后！”
“你说的也是啊，这该准备的，务必要准备好，切不可失了面子，不过……”庄宛宜的脸色突然微微变了，“这不该带过去的，也万万不可带去，你说，是不是啊？”
云苓一怔，“奴婢不知太后指的是什么？”
庄宛宜啪的一拍桌子，“你还在哀家面前装傻吗？”
“太后？”云苓刷的抬起头，一脸紧张，“奴婢真的不知道啊，还望太后明示！”
庄宛宜眸色一厉，“哼，你难道要怀着孩子进府吗？你让豫东王颜面何存？！”
云苓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她有孕的事楚元昭已然下旨不许张扬，太医局来送药也没有公开说明药为何药，可深居宫中的太后是怎么知道的呀！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奴婢……奴婢……”
庄宛宜面色寒冷，“哀家早就告诫过你，你休想做皇上的妃妾，可你偏偏不听，还怀上龙裔，你到底是何居心？”
“奴婢没有啊，太后！”云苓不住的摇头。
她才欲解释，便被太后打断，“还说没有，若不是你借身份之便处心积虑的勾引皇上，又怎会有了皇上的孩子！难道你忘了自己发过的誓了吗？”
云苓一下子慌了，怎么办，这件事被太后知道了怎么办？
没有楚元昭在这里，她便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元昭没有说过，太医局也没有人说过，便不会再有人知道她有孕的事。他信得过楚元昭，也信得过高朗，于是，她也只有抵死不认，“启禀太后，奴婢并未有身孕，敢问太后，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庄宛宜表面依旧沉稳，眼中已然多了些怒意，她冷哼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吩咐，“方华！”
“是！”方华得了旨意，立刻走到一边取了个布包。
云苓看着她手里的布包，心中猜测着哪里面装的是什么。
庄宛宜看出了她的心思，“方华，去让她自己瞧瞧！”
“是。”方华把布包送到云苓面前。
云苓看了那布包一眼，不禁鼻子一皱，她看着方华将布包的四个角一一翻开。
看着那里面装的东西，她的眼睛慢慢睁大，心也越来越沉。
“你告诉哀家，这是什么？”庄宛宜看了一眼那些东西问云苓，云苓只是怔怔的愣着。
“你不说，那哀家来替你说！”庄宛宜冷哼，“这些是昱宸宫里倒掉的药渣，哀家问过太医了，这药是安胎的药，哀家说的对吗？”
云苓的心顿时冷了下去。
太后说的没错，这些正是昱宸宫倒掉的药，可是怎么会在太后的手里？
太后仿佛看懂了云苓心中的怀疑，也不掩饰，“哀家早就看出你不对劲，除夕夜你是被烟呛到，可太医局却隔三差五的就送药到昱宸宫。哀家开始以为是皇上御体不适，后来才知道是你，没想到你竟然有了身孕，你把哀家说过的话当耳边风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做的了后妃吗！”
“太后！”云苓情急之下刷的跪了下来，“奴婢求太后恕罪！”
“恕罪？好啊！”庄宛宜眼神锐利，“只要你把这个孩子打下来，哀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还进你的豫东王府，如何？”
啊——
云苓张着嘴巴几乎说不出话。
她唯一的寄托，也要离开她了吗？
她心一横，朝庄宛宜一拜，“奴婢求太后开恩，不要打掉这个孩子！”
“休想！”庄宛宜态度坚决，“你难道要让皇室蒙羞，让豫东王受世人耻笑吗！”
“太后！”云苓乞求的看着庄宛宜，“不瞒太后，是皇上让奴婢把这个孩子留下，奴婢若私自打掉孩子，便是欺君啊！”
“这些你无需担心，只要你听哀家的话，皇上那里，自会有哀家去说。”庄宛宜说罢，朝方华一使眼色。
方华会意，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满满一碗黑褐色的药汤端到云苓面前。
云苓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她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用力的攥着拳头，让指甲刺进自己的掌心，她才哽咽着开口，“不，奴婢不能喝！”
“由不得你！”庄宛宜态度生冷，“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得把这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