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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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呼唤之声未落，却听得一声清斥，眼前就多了个手持双剑的少女。
那剑被她舞得极快，一片银光中只听叮叮声络绎不绝，待她收了剑，毒针已全军覆没，尽数掉落在地。
小桃呆呆地看着少女一张清秀长脸，再看看她一身黑衣劲装，“清堂？”
少女一笑，露出两枚可爱的虎牙，哦不，是狼牙，提起长剑反身杀入战局。
小桃也不知她和大黑能不能打得过魔之荼蘼，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就把双手拢在嘴上大喊：“子震！瑶瑶！快来打架啦！”
群山回应，余音不绝，一波波荡开，恐怕整个明月山都能听得见了。
然而没叫来子震，倒叫来个更厉害的。
一名白衣飘飘的神仙踏云而来，笑道：“这么小个人，好大的嗓门。”
来了就是帮手，小桃也不管认不认得，只跑过去拽他袖子，“快，打死那个臭老头！”
“一定要打死么？我收了他不行么？”
小桃急得跳脚，“随便随便，是收是打随你。”
白衣神仙袍袖一挥便放出一头猛兽，喝道：“清堂先退下！”
清堂和大黑闻言立刻避开，只见那猛兽狂奔而来，吐出一团熊熊烈火，落地成圈，转瞬就把魔之荼蘼围困在了中间，只要他试图冲击逃脱，那猛兽就以烈火烧掉他一块皮肉。
白衣神仙自腰间抽出一条长鞭，轻轻一抖便有天雷滚滚。
“别！别劈我！”荼蘼早已没了气焰，跪在火圈中间一个劲儿磕头。
“好没骨气的魔。”白衣神仙长鞭一甩，一道炸雷由天而降，把荼蘼劈了个灰飞烟灭。
小桃吓一跳，“你不是说要收了他吗？”
“是收呀，你且再看。”
白衣神仙向前一指，就见那头猛兽从火圈中叼起个什么东西跑了回来。
至近前，小桃奇道：“青蛙？”
白衣神仙失笑，“不是青蛙，这叫火月毒蟾。”一边说着一边从猛兽口中取来毒蟾，给小桃指点：“你看，这一只头上有六个角，说明它已修炼至少九百年。”
“唔，也就是说……”小桃皱着眉头一通算，“每一百五十年长一根角么？”
白衣神仙大笑：“不错，看来你的算学大有长进，不再是不识数的笨丫头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识数？”
早在她身后等得心急的清堂便插嘴道：“因为他是西君明金！”
东君苍木，西君明金，北君太泫，再加上最熟悉的南君褚炎，小桃竟把四方神君见全了。
感同身受的子震凑过来说：“托你的福，我这小小的灵泉洞也接待过四位神君。”
泉……小桃跳起来撒腿就跑。
正跟师傅汇报修行心得的清堂一脸无奈。她的职责所在是守护小桃，但难得西君下凡，她巴不得跟师傅多待一秒是一秒。
“去吧，我等你。”
明金待清堂去了，转眸看向子震，“你的好酒呢？我已听了许多次，今日定要讨一杯。”
子震浑身一抖好似被吓得不轻，“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取。”
西君明金，千万别被他的容貌风采骗到，什么白衣飘飘，都是伪装！芯儿里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拿天雷把对方劈成渣的暴脾气神仙。
“我是暴脾气？”
子震瞬间石化，“呃、呃！”
“酒呢？”
“马上来，马上来！”
明金淡淡一笑。这枚玉魄啊，那嘀嘀咕咕的老毛病还是死性难改。
“呼！还好！”小桃一路跑到她的“药田”里，几瓢宝泉浇下去，被撕咬践踏过的灵花仙草们就逐渐恢复了生机。
蹲身仔细将残存的花草扶起，托着一朵只剩两片雪白花瓣却红蕊依旧的灵花端详道：“这就是白首红颜么？”
已追上来的清堂也学她蹲了下来，“你自己挖了什么花回来都不知道？”
“我都叫它小白花来着。”小桃歪头看清堂，犹豫了一会儿说：“原来你也是女孩呀。”
“我不是女孩，我是母狼。”
“母狼？听起来怪怪的。”
“那……女狼？”
小桃猛点头，“这个好。”
明金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这是你栽种的药圃？”
小桃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花草，伤心地说：“已经称不上是药圃了，只剩一点点。没被荼蘼吃掉之前才叫旺盛，洞主说有一棵玉脂木和几株紫灵葛马上就能收获了。”
明金抬了抬眉毛，“确实可惜。”
小桃就愤愤地盯着他背后的葫芦，“你把荼蘼拎出来。”
“作甚？”
“我要打他几下泄愤。”
明金却道：“我能收到这只六角毒蟾其实是托你的福。”
“哎？”
“早在它吃了你用宝泉浇灌的灵草时就已涤去大半魔性，所以我才收服得如此顺利。这也是它欠你的一分恩情，早晚会还给你，只不过不是现在。”
小桃嫌弃地撇撇嘴：“谁稀罕它欠什么情，我宁可花草无事。叔叔曾说众生平等，一株花一棵草也是生灵。”
明金点头道：“褚炎说得没错。”略一沉吟，又道：“既然我不让你拿毒蟾出气，总该回一份礼物才算有来有去。”
“礼物？”
明金一笑，挥起白袖自药圃上方掠过，待他收势，圃中花草已恢复往日生机勃勃。
小桃心想：好厉害的法术！
清堂却想：糙汉师傅竟然还会摆弄花草？
明金见小桃一直托着那朵白首红颜，便吟道：“一朝青丝变白发，相思红颜候君归。”
小桃问：“这是白首红颜的由来么？听起来很悲。”
明金一挑眉毛，“不是啊，我只不过正好想起来就随口念念罢了。”
小桃：“……”
清堂暗自点头：这才是师傅原本的样子。
忽见明金眼神微变，清堂还以为是又来了什么作死的家伙，却见他正盯着小桃。
清堂不明就里，顺着师傅的视线看去，只见在一众花草中，唯独小桃托着的那朵白首红颜恢复得最为茁壮，以她的眼力也不难看出这朵灵花已然盛放。
“你认为小桃有‘万物生’之能？”子震惊诧不已。其实这不能怪他，因为在他足够长的记忆里人界唯一的“万物生”还是在上次金仙转世时出现的。
小桃是金仙？
不可能。这小丫头连灵根都无，更别提仙根了。
子震提议：“要不，再请北君来看看？”
明金正好刚端起一杯酒，听了便从杯沿上扫过去一眼：“不信我？”
子震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信，我信！”
小桃突然冒出来，扒着桌边问：“明金叔叔也认识太泫叔叔吗？”
子震“嚯！”的一声，“这就认了亲了？全是你叔叔。”
小桃：“对呀。”
明金：“怎的？不行么？”
子震一头汗，“行！行！您想认谁都行！”
天帝啊，你怎么就选了褚炎当武神呢？这西君明明更有悍将之风嘛！
“悍将？”
子震浑身一僵，说道：“我再去拿几坛酒来。”便飞也似的跑了。
清堂一边啃着她的肉骨头，一边默默地将子震划归到“没骨气”的行列里。她师傅发起火来确实很可怕，但平常还是很好相与的。依她看，总是严肃冷峻的武神褚炎才最不好相处，也只有和小桃在一起时武神才稍微温和些。
灵识中响起一声赞：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清堂一个激灵，瞪向明金。
明金却看着小桃：“吃肉么？”
小桃摇头，反问他：“明金叔叔今天怎么来得这么巧？”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嗯？”
明金一点她胸前的玉桃坠，“你褚炎叔叔比较贪心，生怕他那边忙着打架无暇照拂你，就把我们三个也都拴了上来。当然，目前只我和太泫得闲。”
小桃听见褚炎的名字就眼睛一亮，明金后面说了什么根本无心听：“他在临天门打赢了么？”
“当然，但他短时间内还是回不来的。”
“没事，只要赢了就好。”
看着小桃情真意切的笑容，明金多少有点明白褚炎为何这么重视这小姑娘了。
舒展项背，明金撂下酒杯，“我该回了。”
清堂立刻起身垂首恭送。
明金临走前揉了揉小桃发心，“你有一项能力叫做‘万物生’，虽然打不了魔物，但可以催动万物生机，甚至起死回生。此乃天赐异能，旨在让你造福三界。”
小桃不懂，“三界？也要造福魔界吗？”
明金一摆手，“谁管他们！记住，若今后再遇见妖魔，只管放清堂过去往死里揍。”
小桃和清堂齐刷刷点头。
“走了。”明金腾云而去，周身环绕万兽奔腾之势。
三日后，一名头戴斗笠的青年来到已被碎石封堵的小径前，身后还跟了一个高大侍从。
略作停顿，青年只一弹指便将面前山石轰出一条路来。
再看他站立之处，方圆数十丈内，飞禽落，走兽亡，草木皆枯。
二人来到那截枯木前站定，青年伸出手掌，片刻后五指一攥，枯木便碎成千百片。
撂下一句：“这棵树只是曾经禁锢过魔元。”就转身而去。
那侍从紧紧跟上，“主人，现在要去哪儿？”
青年将斗笠挑起一寸，“往北吧，据说北方的烤肉很是美味。”
“主人！咱们应该……”
青年淡淡地问：“我准许你说话了么？”
侍从立刻垂首不再作声。
青年拉下斗笠。原本已打定主意既然来到凡间就要像个人一样悠悠然徒步而行，但自从进了这座山就有那么一丝心烦意乱。
正恼时，瞥见大黑放出的山神之势，不由眉头一皱。
这种有上古遗物的地方最惹人厌！
青年振臂一挥，斜前方一座百余丈高的山峰便应声而倒。
山神之势，哼，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
小桃正在丹房和瑶瑶闲聊，感到脚下地动山摇不由面面相觑。
瑶瑶闭上眼屏气凝神，片刻后倏然睁开，“大黑出事了！”
当小桃与瑶瑶子震一起赶到大黑的茅屋时，他已直挺挺躺在地上，左臂尽碎气若游丝。
子震大怒，转身就走。
瑶瑶忙问：“你要干嘛？”
子震一双浓眉倒立：“去取乾坤轮！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明月山撒野！”
瑶瑶觉得不妥，但拦是肯定拦不住的，一想对方能将山之灵伤成这样必非等闲，害怕子震冲动，就赶忙追着去了。
茅屋中只剩小桃一人。
她默默蹲在大黑身边，看着他碎成一块块石头的左臂，大悲之下心里竟空荡荡的，然后一股陌生气息悠悠而起，逐渐盈满全身，驱动着她抬起手轻轻覆在碎石之上……
花开花谢，雪落雪融，
风雨同路，日月之灵。
助我一臂回天力，
朗朗乾坤万物生！
小桃呼唤之声未落，却听得一声清斥，眼前就多了个手持双剑的少女。
那剑被她舞得极快，一片银光中只听叮叮声络绎不绝，待她收了剑，毒针已全军覆没，尽数掉落在地。
小桃呆呆地看着少女一张清秀长脸，再看看她一身黑衣劲装，“清堂？”
少女一笑，露出两枚可爱的虎牙，哦不，是狼牙，提起长剑反身杀入战局。
小桃也不知她和大黑能不能打得过魔之荼蘼，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就把双手拢在嘴上大喊：“子震！瑶瑶！快来打架啦！”
群山回应，余音不绝，一波波荡开，恐怕整个明月山都能听得见了。
然而没叫来子震，倒叫来个更厉害的。
一名白衣飘飘的神仙踏云而来，笑道：“这么小个人，好大的嗓门。”
来了就是帮手，小桃也不管认不认得，只跑过去拽他袖子，“快，打死那个臭老头！”
“一定要打死么？我收了他不行么？”
小桃急得跳脚，“随便随便，是收是打随你。”
白衣神仙袍袖一挥便放出一头猛兽，喝道：“清堂先退下！”
清堂和大黑闻言立刻避开，只见那猛兽狂奔而来，吐出一团熊熊烈火，落地成圈，转瞬就把魔之荼蘼围困在了中间，只要他试图冲击逃脱，那猛兽就以烈火烧掉他一块皮肉。
白衣神仙自腰间抽出一条长鞭，轻轻一抖便有天雷滚滚。
“别！别劈我！”荼蘼早已没了气焰，跪在火圈中间一个劲儿磕头。
“好没骨气的魔。”白衣神仙长鞭一甩，一道炸雷由天而降，把荼蘼劈了个灰飞烟灭。
小桃吓一跳，“你不是说要收了他吗？”
“是收呀，你且再看。”
白衣神仙向前一指，就见那头猛兽从火圈中叼起个什么东西跑了回来。
至近前，小桃奇道：“青蛙？”
白衣神仙失笑，“不是青蛙，这叫火月毒蟾。”一边说着一边从猛兽口中取来毒蟾，给小桃指点：“你看，这一只头上有六个角，说明它已修炼至少九百年。”
“唔，也就是说……”小桃皱着眉头一通算，“每一百五十年长一根角么？”
白衣神仙大笑：“不错，看来你的算学大有长进，不再是不识数的笨丫头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识数？”
早在她身后等得心急的清堂便插嘴道：“因为他是西君明金！”
东君苍木，西君明金，北君太泫，再加上最熟悉的南君褚炎，小桃竟把四方神君见全了。
感同身受的子震凑过来说：“托你的福，我这小小的灵泉洞也接待过四位神君。”
泉……小桃跳起来撒腿就跑。
正跟师傅汇报修行心得的清堂一脸无奈。她的职责所在是守护小桃，但难得西君下凡，她巴不得跟师傅多待一秒是一秒。
“去吧，我等你。”
明金待清堂去了，转眸看向子震，“你的好酒呢？我已听了许多次，今日定要讨一杯。”
子震浑身一抖好似被吓得不轻，“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取。”
西君明金，千万别被他的容貌风采骗到，什么白衣飘飘，都是伪装！芯儿里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拿天雷把对方劈成渣的暴脾气神仙。
“我是暴脾气？”
子震瞬间石化，“呃、呃！”
“酒呢？”
“马上来，马上来！”
明金淡淡一笑。这枚玉魄啊，那嘀嘀咕咕的老毛病还是死性难改。
“呼！还好！”小桃一路跑到她的“药田”里，几瓢宝泉浇下去，被撕咬践踏过的灵花仙草们就逐渐恢复了生机。
蹲身仔细将残存的花草扶起，托着一朵只剩两片雪白花瓣却红蕊依旧的灵花端详道：“这就是白首红颜么？”
已追上来的清堂也学她蹲了下来，“你自己挖了什么花回来都不知道？”
“我都叫它小白花来着。”小桃歪头看清堂，犹豫了一会儿说：“原来你也是女孩呀。”
“我不是女孩，我是母狼。”
“母狼？听起来怪怪的。”
“那……女狼？”
小桃猛点头，“这个好。”
明金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这是你栽种的药圃？”
小桃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花草，伤心地说：“已经称不上是药圃了，只剩一点点。没被荼蘼吃掉之前才叫旺盛，洞主说有一棵玉脂木和几株紫灵葛马上就能收获了。”
明金抬了抬眉毛，“确实可惜。”
小桃就愤愤地盯着他背后的葫芦，“你把荼蘼拎出来。”
“作甚？”
“我要打他几下泄愤。”
明金却道：“我能收到这只六角毒蟾其实是托你的福。”
“哎？”
“早在它吃了你用宝泉浇灌的灵草时就已涤去大半魔性，所以我才收服得如此顺利。这也是它欠你的一分恩情，早晚会还给你，只不过不是现在。”
小桃嫌弃地撇撇嘴：“谁稀罕它欠什么情，我宁可花草无事。叔叔曾说众生平等，一株花一棵草也是生灵。”
明金点头道：“褚炎说得没错。”略一沉吟，又道：“既然我不让你拿毒蟾出气，总该回一份礼物才算有来有去。”
“礼物？”
明金一笑，挥起白袖自药圃上方掠过，待他收势，圃中花草已恢复往日生机勃勃。
小桃心想：好厉害的法术！
清堂却想：糙汉师傅竟然还会摆弄花草？
明金见小桃一直托着那朵白首红颜，便吟道：“一朝青丝变白发，相思红颜候君归。”
小桃问：“这是白首红颜的由来么？听起来很悲。”
明金一挑眉毛，“不是啊，我只不过正好想起来就随口念念罢了。”
小桃：“……”
清堂暗自点头：这才是师傅原本的样子。
忽见明金眼神微变，清堂还以为是又来了什么作死的家伙，却见他正盯着小桃。
清堂不明就里，顺着师傅的视线看去，只见在一众花草中，唯独小桃托着的那朵白首红颜恢复得最为茁壮，以她的眼力也不难看出这朵灵花已然盛放。
“你认为小桃有‘万物生’之能？”子震惊诧不已。其实这不能怪他，因为在他足够长的记忆里人界唯一的“万物生”还是在上次金仙转世时出现的。
小桃是金仙？
不可能。这小丫头连灵根都无，更别提仙根了。
子震提议：“要不，再请北君来看看？”
明金正好刚端起一杯酒，听了便从杯沿上扫过去一眼：“不信我？”
子震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信，我信！”
小桃突然冒出来，扒着桌边问：“明金叔叔也认识太泫叔叔吗？”
子震“嚯！”的一声，“这就认了亲了？全是你叔叔。”
小桃：“对呀。”
明金：“怎的？不行么？”
子震一头汗，“行！行！您想认谁都行！”
天帝啊，你怎么就选了褚炎当武神呢？这西君明明更有悍将之风嘛！
“悍将？”
子震浑身一僵，说道：“我再去拿几坛酒来。”便飞也似的跑了。
清堂一边啃着她的肉骨头，一边默默地将子震划归到“没骨气”的行列里。她师傅发起火来确实很可怕，但平常还是很好相与的。依她看，总是严肃冷峻的武神褚炎才最不好相处，也只有和小桃在一起时武神才稍微温和些。
灵识中响起一声赞：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清堂一个激灵，瞪向明金。
明金却看着小桃：“吃肉么？”
小桃摇头，反问他：“明金叔叔今天怎么来得这么巧？”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嗯？”
明金一点她胸前的玉桃坠，“你褚炎叔叔比较贪心，生怕他那边忙着打架无暇照拂你，就把我们三个也都拴了上来。当然，目前只我和太泫得闲。”
小桃听见褚炎的名字就眼睛一亮，明金后面说了什么根本无心听：“他在临天门打赢了么？”
“当然，但他短时间内还是回不来的。”
“没事，只要赢了就好。”
看着小桃情真意切的笑容，明金多少有点明白褚炎为何这么重视这小姑娘了。
舒展项背，明金撂下酒杯，“我该回了。”
清堂立刻起身垂首恭送。
明金临走前揉了揉小桃发心，“你有一项能力叫做‘万物生’，虽然打不了魔物，但可以催动万物生机，甚至起死回生。此乃天赐异能，旨在让你造福三界。”
小桃不懂，“三界？也要造福魔界吗？”
明金一摆手，“谁管他们！记住，若今后再遇见妖魔，只管放清堂过去往死里揍。”
小桃和清堂齐刷刷点头。
“走了。”明金腾云而去，周身环绕万兽奔腾之势。
三日后，一名头戴斗笠的青年来到已被碎石封堵的小径前，身后还跟了一个高大侍从。
略作停顿，青年只一弹指便将面前山石轰出一条路来。
再看他站立之处，方圆数十丈内，飞禽落，走兽亡，草木皆枯。
二人来到那截枯木前站定，青年伸出手掌，片刻后五指一攥，枯木便碎成千百片。
撂下一句：“这棵树只是曾经禁锢过魔元。”就转身而去。
那侍从紧紧跟上，“主人，现在要去哪儿？”
青年将斗笠挑起一寸，“往北吧，据说北方的烤肉很是美味。”
“主人！咱们应该……”
青年淡淡地问：“我准许你说话了么？”
侍从立刻垂首不再作声。
青年拉下斗笠。原本已打定主意既然来到凡间就要像个人一样悠悠然徒步而行，但自从进了这座山就有那么一丝心烦意乱。
正恼时，瞥见大黑放出的山神之势，不由眉头一皱。
这种有上古遗物的地方最惹人厌！
青年振臂一挥，斜前方一座百余丈高的山峰便应声而倒。
山神之势，哼，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
小桃正在丹房和瑶瑶闲聊，感到脚下地动山摇不由面面相觑。
瑶瑶闭上眼屏气凝神，片刻后倏然睁开，“大黑出事了！”
当小桃与瑶瑶子震一起赶到大黑的茅屋时，他已直挺挺躺在地上，左臂尽碎气若游丝。
子震大怒，转身就走。
瑶瑶忙问：“你要干嘛？”
子震一双浓眉倒立：“去取乾坤轮！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明月山撒野！”
瑶瑶觉得不妥，但拦是肯定拦不住的，一想对方能将山之灵伤成这样必非等闲，害怕子震冲动，就赶忙追着去了。
茅屋中只剩小桃一人。
她默默蹲在大黑身边，看着他碎成一块块石头的左臂，大悲之下心里竟空荡荡的，然后一股陌生气息悠悠而起，逐渐盈满全身，驱动着她抬起手轻轻覆在碎石之上……
花开花谢，雪落雪融，
风雨同路，日月之灵。
助我一臂回天力，
朗朗乾坤万物生！